新冠肺炎爆發時，我在冰島看極光

↑塞里雅蘭瀑布 ↑塞里雅蘭瀑布 從塞里雅蘭繼續東行，不到半小時就能在路旁看到斯科加瀑布（Skogafoss）。這座瀑布不斷出現在雜誌封面、電影、MV中，儼然成為了 冰島 最重要的名片之一，也是我多年的心之所向。大巴從對岸通過，再在路口調頭，遙望斯科加，是我為數不多感覺自己置身 冰島 的瞬間，即使這麼久過去，多少仍有些不真實感。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這是我最愛的一座瀑布。方 方正 正地一瀉而下，像個從不拐彎抹角的硬漢，光明磊落得很。冬天瀑布邊緣會有少量結冰，也絲毫不影響它的壯麗。腳步重重地向深處探去，走到瀑布跟前，滾滾而下的瀑布裹挾著冰柱砸向地面，落差激起的朦朧水霧沁透了臉龐，這時你才後知後覺地聽到隆隆的水聲，抬眼看忽然發現，頭頂掛起了一道彩虹......

那個瞬間，大概真會覺得自己是最幸運的人。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寒帶苔原氣候使瀑布旁邊生長有成片的苔蘚，它們在冬季褪成枯黃色，併在錶面覆蓋一層白雪。斯科加瀑布周圍因流動水源衝擊濕潤而裸露的苔蘚，是冬季為數不多能一窺其真容的地方。

冰島 季節冬長夏短，氣候極寒，土壤凍結濕潤，不利於樹木生長，所以也被稱作“凍原”（Tundra，意為“無樹的平原”）。苔蘚就是凍原的一大特色，受到低溫限制，它的生長周期艱難而緩慢，我們在南方司空見慣的厚苔蘚，在永久凍土帶卻需要生長三百萬年，因此這裡的苔蘚格外珍貴，是不可以被踩踏的。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1783年時， 冰島 南部爆發了歷史上最具毀滅性的火山噴發，大量的玄武岩岩漿和有毒氣體導致 冰島 80%的動物與30%人口死亡。4個月後 冰島 全境都陷入了饑荒，田地不長作物、海裡也捕不到魚類。萬般無奈下，一名廚師嘗試著將苔蘚刮下搗碎後食用，發現味道十分獨特也很安全，火山苔蘚因此幫 冰島 人度過了最為黑暗的饑荒年代，輓救了整個國家。

隨著科學進步，人們發現 冰島 苔蘚是泥炭蘚目中最珍貴的熔岩蘚，可以分泌粘液，把火山噴發的熔岩溶解為土壤，因而被稱為植物生長的開路者（然而至今苔蘚上生長的大多還是苔蘚：p），後來又被科學家認為有降壓消炎的藥用價值。 冰島 很多父母把食用苔蘚當成教育孩子“憶苦思甜”的一堂課，火山噴發熔岩上長出的苔蘚，最低也要賣出3美元（每克），高檔餐廳甚至一克超過上百美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旁邊也有一條階梯步道可以走到瀑布頂部，在第二次來到這裡時，我們踉踉蹌蹌走了一遭。山坡不算很高，但因為臺階濕滑，人只能很慢地行走，從山頂可以俯瞰南岸白茫茫的平原（這裡地勢低矮、植被稀疏，不需要爬很高就能俯瞰了）、分不清是浮冰還是浪花的河面，還有斯科加瀑布層層疊疊永不停歇的源頭。在半山腰處，我們看到了水瀑側面的另一道彩虹——這座瀑布遠望、近觀、登高所見的彩虹位置各不相同、交相輝映，不愧是 大名 鼎鼎的“彩虹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上山不易，下山更難。金屬的臺階架每級很窄，被冰塊包裹得嚴嚴實實，光是看上一眼都覺得搖搖欲墜。更別提和上坡的大批游客逆行，要見縫插針地去搶又細又稀疏的鐵架扶手......剛試探性下了半層就是一個趔趄，心中警鈴大作，狐狸君果斷帶著佳佳改道，跨過扶手一腳踩進旁邊的雪地中間，我趕緊攆著老司機跟上，堪察加趙老師雪地拋妻的那段往事，總是在這種時候頻頻憶起。

腳踝不斷在雪地里探進探出，我們越來越歡脫地狂奔在步道的一邊——原來旅行有時候無所謂看到了什麼，而是獨屬於自己的體驗讓人擁有這些細碎的小快樂。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斯科加瀑布 我們還去到了一處不知名的瀑布，並沒有列在既定行程中，是司導小哥的寶藏私藏。很多時候，在 冰島 跟本地嚮導是比自駕游更有趣的出行方式——他們樂於帶領游客探索更local的旅行——他們是真正的領導者，不會隨波逐流，是我見過的最有熱忱和信仰的導游群體，甚至，他們本身就是風景的一部分。這大大增添了游客在 冰島 旅行的參與感和趣味性。 ↑冰島 ↑冰島 ↑冰島 ↑冰島 冰島 人都是“斜杠青年”。作為全世界教育普及程度最高的國家之一，這裡人口30萬，沒有文盲，每10個人就有一個作家，樂隊有1200支，每年為世界貢獻10幾萬場優秀的大型表演。2018年 冰島 國家足球隊異軍突起，以1比1的成績戰平星光閃耀的 阿根廷 隊， 冰島 隊的花邊新聞在國內家喻戶曉：撲出梅西點球的門將Hannes Þór Halldórsson兼職導演， 冰島 足球隊的教練Heimir Hallgrímsson兼職牙醫。

冰島 夏季有20小時白晝，冬天只用上4小時的班，閑來無事，看書鍛煉，再發展三五愛好，不過稀鬆平常之事。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遇到一位白天像老媽子一樣叮囑你吃飽穿暖、晚上戴著墨鏡唱雷鬼的Vocal嚮導先生呢？

酷酷的風景，酷酷的人。嗯，這就是 冰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