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爆發時,我在冰島看極光



天空還大黑著,雷市的路燈卻特別明亮,很多店鋪即使關了門也會通宵亮著櫥窗里的燈。我既是感慨這樣的街道非常浪漫,又覺得挺浪費資源,如果這裡的居民也像特卡波小鎮一樣嚴格地控制使用燈光,說不准又能誕生一個星空保護地——還是極光版的。儘管機動車道的除雪做的很好,人行道上卻有不少層層積累的冰,走在上邊雖不至心驚肉跳,稍不留神也容易摔個屁墩兒,最好買副最簡易的橡膠冰爪,輕便易穿脫,在南岸的幾個瀑布點還能發揮大作用。
當地團的車都是在游客預訂的巴士站依次接人的,我們到時已經有不少人在車站等候,團隊的司機也是導游,把車停穩後就會下車點名字。有個特別熱情的導游小哥是像猴子一樣張開雙臂從車門上竄下來的,他拼命揮動手臂招呼著每一個人,“WHOOoo wants to GO with MEEEEE?”我嚴重懷疑他的第二職業是個演員。可惜他不是接我,隨著他非常愉快而drama的道別聲遠去,我們困意頓消。十分鐘車還沒到,我按約定給Kristine發了微信,她馬上就從國內幫我們打電話確認情況,小蒙在 英國 和我零時差,兩人完美配合為我們提供24小時的守候,真的不是一般的安心。



公元930年,為避免混種與外來疾病傳染, 冰島 頒佈了禁止馬匹進口與出口的法規, 冰島 馬只要出了島國,哪怕只是參加一次國際 馬賽 ,也不可以再度回國。經歷一千多年的變遷和地理隔離,這種抗高寒、強壯有耐力、性格溫順的馬中精品在世界各地都已經不復繁衍。
幾個世紀以來, 冰島 馬都是當地的主要交通工具及農用家畜。 冰島 馬像生活在冰川期的祖先,過著四處遊蕩的群居生活。這些馬經常在半荒野的環境中放牧,可以在嚴寒中越冬、做各種工作,參與各種世界級體育賽事。無論在舊時的古典神話或近代的海盜傳奇故事中, 冰島 馬都是眾神和英雄的坐騎,是 冰島 人的驕傲,但有趣的是, 冰島 人引以為傲的馬可肉食、奉為國鳥的Puffin可肉食,“whale friendly”卻合法捕食鯨魚,這樣的文化是不是
“我很喜歡你,你看上去很好吃”?



從身材比例來說,它並不具有先天優勢, 小短腿矮個頭,腦袋大脖子粗,長長的鬃毛不時地遮住眼睛,但你若是見了它蓬鬆得像狐狸一般的尾巴、長年生活在嚴寒地帶鍛煉的健碩身材、狂奔在雪地依然“優雅”亮出的tölt舞步,你會毫不懷疑自己遇見了冰雪奇緣里載著艾莎公主收服水靈的白馬。





打著馬的女教練生得清心寡欲,皮膚白得不見血色,英姿颯爽儼然是電影中的女戰士,完全是想象中 北歐 人應有的樣子—— 冰島 由於自身孤海一島的地理位置,被認為保留了純粹的日耳曼人種血統。“純粹”一詞用來定義 冰島 ,確是恰當不過。




我忍不住腦補了同樣骨骼清奇的趙老師若是胯上馬背,腳是不是快要著地?——但總是不可能再像驢了,驢是沒有這樣的飄逸鬃毛和健壯體格的。




事後我特別問過佳佳,她回憶起tölt快跑時自己的確在馬背上一動不動,毫無顛簸之感,我就愈是覺得這舞步神奇有趣,決心下次要再來彌補這個遺憾。




天邊的雲彩被照亮了,農場被紅色的霞光籠罩,我們追著太陽去,一不小心踩進了過膝的深雪裡,很久沒有見過這樣厚、這樣有黏性的雪,能把人的快樂囫圇地包裹進去。



馴馬師開閘練馬,隨著她張圓口型發出一陣陣渾厚似風聲的信號,幾十匹 冰島 馬踏著tölt魚貫而出——我遠遠地一眼認出了這個步伐,因為真是太奇特了!它們抬高前腳,短腿猛倒,以極高的頻率昂首挺胸地做著高抬腿動作慌張張地奔出去,配上飛舞的劉海,這古怪的姿勢惹得我哈哈大笑,終於和網絡照片的醜萌印象對上了號:
全世界只有 冰島 馬會這樣沙雕的步伐!
噢!優雅?......“哈哈,百聞不如一見!”

小車的司機女士有很重的捲舌口音,她一邊開車一邊很認真地指著這湖那山的給我們介紹,幾個人聽得雲里霧裡,為了避免尷尬,只一個勁兒地點頭,出國的頭幾天,口語總是需要適應一陣。車子路過了被白雪覆蓋的荒原和河水,近處零星的村莊在樹木的遮掩下隨著彎道的變化不停閃現,這一段路上大概有這幾天見到最多的樹了,從後面導游的介紹中可以知道, 冰島 大部分地區只是一片荒原,森林覆蓋率不足1%,我們見到的樹木都是近年來政府出於環保考慮特別種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