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摸南極
↑智利蓬塔阿雷納斯港
↑智利蓬塔阿雷納斯港這張照片是借用戴老師拍的。 12月14日 登上OCEAN NOVA號,進入南極領地早上醒來想起昨晚Jerry在群里說今天日出是5:11,一看時間正是5:11。我匆忙穿上衣服就往外跑,希望不會遲得太多。跑到海邊果然又見到戴老師和他的室友小王。小王曾經是我2017年去馬丘比丘時的團友,沒想到再次成為團友。這是個熱心人,上次幫我找登機牌的就是他。
太陽已經跳出海平面了,但仍然是金色的,這時候的光線反射到任何物體上都是金燦燦的。白居易說:日出江花紅勝火。此時在這海上,日出之時,萬物皆披金縷衣。不知道怎麼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來小時候的兒歌:“太陽光,金亮亮,雄雞唱三唱……”
↑智利蓬塔阿雷納斯港
↑智利蓬塔阿雷納斯港
↑智利蓬塔阿雷納斯港
↑智利蓬塔阿雷納斯港
↑智利蓬塔阿雷納斯港早餐時又收到下午起飛的消息,我決定堅信自己的人品不會差到真去不了南極。
當飛機開始起飛,並於2個小時後順利降落在 喬治
王島的跑道上時,我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要知道在整個飛行過程中,天氣並不是很好,有很多時間飛機都穿行在雲霧中,我生怕 喬治 王島沒有足夠降落的能見度。
機場位於距離 南極半島 最近的 南設得蘭群島 喬治 王島的 智利 弗雷科考站附近,由於這個機場是個軍用機場,隸屬於 智利
軍方,不允許亂走亂看,所以接人的巴士就停在飛機十米開外處。走下舷梯,需要先在一塊特殊處理的地墊上蹭過腳底,才能踏上 喬治 王島的土地。弗雷科考站對面就是
俄羅斯 的別林斯高晉站, 俄羅斯
還在旁邊建了一座東正教的教堂。因為正值夏季,再加上人類活動的痕跡較多,很多地方積雪都融化了。這裡被稱為“南極的地球村”,各個國家在這裡設立了十幾個科考站。我們的長城站就在弗雷站的背後。可惜這次因為禽流感,我們哪個科考站都參觀不了了。
車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海岸邊,這裡停著很多衝鋒艇。我們先被告知穿上救生衣(這個救生衣以後每次登陸都要穿),然後在一個專用刷鞋的工具上刷乾凈橡膠靴底,再坐在艇幫上,轉身將腿挪至艇內,不能起身,只沿艇幫挪動臀部到指定位置。迎接我們的一位
中國 探險隊員告訴我們她總結的口訣“面朝大海,腿往裡甩。”果然好記,哈哈。這位女隊員叫派派,是 北京
人,幾年前來南極玩,深深喜歡上了這裡,就申請來當探險隊員,經過一番努力得償心愿,如今她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好幾年了(只南極夏季)。這次帶我們這個團的探險隊員中有兩名是
中國 人,會方便許多啊。
↑喬治王島
↑喬治王島
↑喬治王島下圖為 智利 弗雷科考站,遠處就是 俄羅斯 的東正教教堂。
↑喬治王島下圖是借用Jerry拍的長城站照片。
↑中國南極長城站下圖為 俄羅斯 科考站
↑喬治王島
衝鋒艇載著我們順利登上專業極地抗冰郵船OCEAN
NOVA號。這是一艘五層的郵船,船上可同時容納68名游客。最棒的是購買了馬斯克的星鏈服務,使得我們在船上仍可與世界保持聯絡。大家本以為在 南極洲
是沒有手機信號的,更別提網絡了,都已經通知家人朋友會失聯幾天了。費用也不高,25美金5G,在船上這幾天應該足夠用了。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可以在船上給老公孩子直播一下南極風貌了!
房間的格局陳設很像加大版的軟卧車廂,舷窗還是比較大的,不是我在很多電影里見過的那種圓圓的一小個,所以視野是很好的,因為正對大海,懶得出去的話,在房間看也足夠了。而且窗戶是用的單透鏡玻璃,就是外面看不見裡面,裡面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外面,這很好的保護了隱私。衛生間雖然小,倒也功能齊全。
↑南極洲
↑南極洲
安頓完大家就被集合到五層甲板上參加救生演習說明會,然後又到船首觀察室聽行程講解,探險隊長特別提示我們,因為這次天氣導致行程晚了將近兩天才開始,所以今晚會一直高速前進穿過一個海峽,這可能會引起暈船反應,大家早做準備。我行前是買了暈船藥的,我準備吃完晚飯如果沒事就先不吃,等明天早上醒了看情況決定。
南極現在是在極晝期,船上通知的今天日落時間是10:47,明早日出是2:52。我上了手機鬧鈴,先看看這南極的海上日出日落是什麼光景。
晚餐不錯,在甲板上轉了轉,天一直陰沉沉的,風很大,把我吹回房間。不久微信群里有發現浮冰的消息,我從窗口探頭去看,果然一大塊浮冰正越靠越近。趕緊到甲板上去拍照,沒多久,又通知左舷十點鐘方向有鯨魚。等我跑去看時,那家伙已經不見了。
一上船就這麼多動靜,我一下子興奮起來,也不困了,準備等到日落時分。然而一直到11點,依然陰沉依舊,而且也實在看不出來日落的區別,天並沒有黑,只是很暗罷了,那就先睡覺吧。
↑南極洲船上的豐盛晚餐
↑南極洲 12月15日 登陸帕拉弗點,巡游夏洛特灣一直睡不踏實,總惦記著日出,終於熬到鬧鈴響,拉開一點窗帘往外一看,和睡前的景象幾無二致。盯著看了幾分鐘也沒什麼變化,終於放棄,接著睡了。再一醒到6點多了,覺得很餓,想起包里還有一袋巧克力豆,就拿出來吃了。同屋的唐也醒了,說可能暈船了,很難受。她本來就一直病著,在
上海
上飛機時,她嗓子啞的說不出話,這好幾天折騰也真夠她受的。她翻出暈船藥吃了睡下,我此時也開始感覺有些不太舒服,慢慢地,感覺越來越噁心,船搖晃的時候,身體像被分成了幾部分,不是一個整體在晃,胸悶、頭疼都來了。我突然意識到,我暈船了。我也趕緊翻出暈船藥吃了,躺回被窩。細細想來,應該是一晚上沒睡好,只惦記著日出日落的,等心裡一松下來其實就已經開始暈了,覺得餓應該是錯覺,所以吃完巧克力豆就驟然加劇了暈船反應。我閉上眼竭力睡過去,不知多久被房間的廣播吵醒,唐說是通知吃早飯。我是一點力氣也沒,就決定不吃了。昨晚睡著還熱哄哄的被窩此時覺得渾身發冷。唐說她好些了準備去吃早飯,會帶些回來給我。我含糊著謝過又睡了過去。唐帶了牛角包給我,我怕吃了更難受沒敢吃,不過身體感覺已經好一些了。過了一會有人敲門,竟然是Jerry給我們送了熱粥過來,好暖心。又過了一陣,我覺得身上有些力氣了,就起來吃了半碗粥。應該是暈船藥起了作用,吃下去並沒有難受,反而覺得身體熨帖了不少。這時房間里又響起廣播通知,是探險隊主持的南極攝影講座開始了。因為今天上午還有一次登陸安排,我可不想錯過,現在正好用來調整下狀態,就穿好衣服去了五樓船首的觀察室。
正進行著講座,忽然有人喊:11點方向,座頭鯨!立刻很多人衝到船首去看,我晚了一步,只看到它背鰭一閃就不見了。領隊安慰大家說,彆著急,天天有得看,多著呢。
上午的登陸定在11:30,登陸點是帕拉弗點(Palaver
Point,64°09’S,61°45’W)。我們將衝鋒衣褲、帽子手套、雪鏡、橡膠靴、救生衣一一武裝整齊來到二樓登艇的位置等候上衝鋒艇。每次下船都需要先踏進一個消毒池,再踏進一個清水池,以儘量避免將船上的細小顆粒或細菌帶到南極,返回時也要踏進一個清水池清洗靴底。這樣做使登陸很有儀式感,在整個行程中,大家也都很謹慎地遵守著南極行為準則。
這個地點位於雙丘島的西側,於1960年9月由 英國
企鵝保護中心命名,當時大約有1000對帽帶企鵝(CHINSTRAP)在此繁衍棲息,它們嘈雜的叫聲為這個地點迎來了“palaver”這個名字。登上帕拉弗點就聽見嘎嘎嘎嘎的一片叫聲,然後順風而來的就是一股臭味,那是每個企鵝聚居區的代表性味道,其實就跟去動物園看動物一樣,這是它們天然的特征。走了沒幾步,就已經看見一小群帽帶企鵝,它們脖子上那一圈醒目的黑線,讓它們看起來真象一群帶了大檐帽的小警察,傻萌傻萌的。領隊招呼我們往上走,說大批企鵝在上面。我拿了一支插在旁邊供游客使用的登山杖向上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去。這可是踏在了萬年雪地上,必須得多走幾步。
帽帶企鵝是最喜歡登高的企鵝,它們喜歡將巢安在乾爽的岩石上,所以這山上凡高處裸露出來的岩石上都會聚集有它們的身影。或站或卧,或梳理羽毛,或閉眼睡覺,或仰天大叫,或走來走去。由於它們是隨時排便的,所以聚集的岩石區域被染成一片赭石色,它們的白肚皮也因為卧在岩石上或被伙伴的便便噴了一身而被染成赭石色。這顏色是因為企鵝的主要食物是磷蝦,而磷蝦的蝦青素就會使企鵝的便便呈現粉紅色。當企鵝的種群數量越大,這種顏色所占到的面積就越大。科學家甚至以此來借助衛星判斷企鵝棲息地的相關數據。
等等,怎麼?那邊有隻企鵝飛起來了?哦,有雙大翅膀,那肯定不是企鵝。那是什麼鳥?也太像企鵝了,也是黑背白肚的。這就得趕緊請教Jerry這個動物專家了。他告訴我們那是南極鸕鶿。後來等戴老師把高清的照片發到群里,才看清它們長著藍眼睛和黃色的鼻肉冠,脖子也比企鵝長多了,不過離遠了看可真像。
這時,一隻小企鵝正從我們身後的坡上下來,準備穿過我們到大部隊那裡去,可是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出現顯然對它造成了困擾,它猶猶豫豫的看著我們,似乎在判斷我們的危險性,旁邊的探險隊員立刻招呼我們後撤,給它讓出道路來,所有人也馬上照做,同時紛紛舉起了手機相機。小家伙看看似乎沒有危險,立刻邁步穿行,結果一著急撲倒在雪地上,它乾脆四肢著地向前爬去,爬到岩石下才站起來走,感覺真是慌不擇路、連滾帶爬了。我還是有些內疚的,畢竟咱闖入了人家的領地。也有膽子大的,專門朝我們跑過來,然後站那裡看一會又扭頭走了的。我們也成了給人家看稀奇的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