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首紀念】葡萄牙行紀：大西洋上不滅的燈塔

這兩天沉浸在老城的靡靡醉夢中，忽略 葡萄牙 航海曆史的探尋。 波爾圖 是航海先驅恩里克王子的出生地，我怎麼差點忘記了？眼前的廣場以恩里克王子命名，他激昂地站在家鄉土地上，以榮歸故里的氣概矗立在市中心。他的雕像旁放著地球儀， 葡萄牙 探索海上新世界的信念從他的手指中輕輕轉動了起來。碑座底部的青銅女神手執旌旗，一往無前地驅動著奔跑的馬車，奮不顧身地為航海夢想保駕護航。 恩里克王子的身後，是航海時代在 波爾圖 留下的豐美果實—— 波爾圖 證券交易宮。這座商會出資建造的交易宮借鑒了阿爾罕布拉宮的華美，又融合了多種建築風格。不是宮殿，勝似宮殿。想要瞭解海洋帶給 波爾圖 財富，得先去參觀這座交易場所。 走進19世紀中葉建立證券交易宮，很難讓人聯想到這是一個交易股票的市場。它分明就萬國建築內飾博物館。當年商會為了吸引各國投資者，請了許多卓越的設計師，花了五十年打造了一個美輪美奐的場所來展現 波爾圖 的經濟實力。私人無法自行參觀交易宮，需當場預約時間，等待成團後由工作人員按照既定路線引領我們游覽。

首先進入的是萬國庭院（又名國際大會堂），鐵藝鑲嵌玻璃的穹頂不乏浪漫的法式氛圍，穹頂下方的牆上展示了二十幾個國家的國徽。它們曾在兩百年前與 葡萄牙 友好交往，懋遷有無。踏著佈滿波紋璧柱的花崗岩樓梯向上走，會穿過一個個拱門，趴在護欄上往下看，奢華的廳堂盡顯崢嶸歲月。 法院廳為 歐洲 文藝復興風格，牆上的畫作重演當年商業巨頭榮獲會員的場景，展現財富流轉的繁盛。壁畫與吊燈的裝飾使得此處平添幾分藝術感與溫柔。 我相信，每個來證券交易宮參觀的游客，最終的回憶一定會停留在阿拉伯宮。它平時大門緊閉，嚮導在打開門之前，故作神秘地對我們說：“你們馬上會看到天堂！”那時，一道彩虹色光芒已經偷偷地從門縫中溜了出來，誘惑我們入內。

厚重的金色大門徐徐打開，伊斯蘭風格的房間內鑲嵌滿了寶石與金箔，交相輝映直逼眉眼。怪不得世間傳說證券交易宮有著阿爾罕布拉宮的影子。我的筆墨太黯淡，無法描繪奢華到極致的美學風格。唯有公元七世紀的阿拉伯詩人歐麥爾·伊本·艾比·賴 比爾 筆下的詩句能映射她的幾分艷光。

當陽 光灑向麗人及其頭顱，
似金水流溢，光彩照人。
這使我想起旭日的笑容，
劃破夜空，躍出雲層。
天生的麗質，腰肢扭動，
似蛇的步態，搖曳行進。
美哉!為她佩掛的那串項鏈，
應是用丁香和珠玉串引。
滿口溢芳，使我心醉神迷，
問她吧!何以解救這被俘的心?
把一日內最溫柔的時光留給杜羅河畔吧。許多偉大的城市，都流淌著一條母親河。杜羅河之於 波爾圖 就如塞納河滋養了 巴黎 ，黃 浦江 孕育了 上海 。大河本身就具有哲學意義。試想有多少故事消散在空中，化作碧波上閃耀的光斑。流水撫平了時代的傷痕也沖走了征服者的驕傲。一切歸為城市的往事，剩下潺潺河水波瀾不驚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