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風塵,寫給南美的一封情書(2019年中智利,秘魯,阿根廷,有驚無險21日)
↑布宜諾斯艾利斯 國會大廈前方廣場的大噴泉被欄桿圍了起來,以防被塗鴉損壞。噴泉紀念碑由 比利時 的雕塑家設計,在 布魯塞爾 打造,1914年正式在布市掛牌。中間最高的女神像代表了 阿根廷 共和 國,她腳踏象徵邪惡勢力的毒蛇,身靠的耕犁意味著這個只有100年曆史的農業國家仍然任重道遠。 ↑布宜諾斯艾利斯 周末時噴泉會工作。噴泉後面的國會大廈正在維修,雖不能一睹真容,卻難掩這座1906年掛牌,一個世紀前就耗資600萬美金的建築的恢弘,被氧化成綠色的銅質拱頂就高達80米,重3000噸! ↑布宜諾斯艾利斯 國會廣場一片祥和;導游說,布市是一個非常真實不做作的城市,沒有專門為賺游客錢而設立的景點(除了博卡區以外),我們眼前所見的即是當地人生活的常態。 ↑布宜諾斯艾利斯 廣場中央有 大名 鼎鼎的羅丹的《思考者》,是真跡!原本是要安放在國會門口的臺階上的,由於國會遲遲不能完工,最後就落腳在了廣場上。全世界有羅丹本人簽名的原版《思考者》雕塑僅3座,這是其中之一 。 ↑布宜諾斯艾利斯 逛完國會廣場,導游帶領我們走過下圖房子中間的五月大道,兩旁佈滿了精雕細琢的新藝術和新古典風格建築,看得讓人眼花繚亂,很多建築背後還有十分曲折離奇的故事。 ↑布宜諾斯艾利斯 下圖的房子曾是 Inmobiliaria 保險公司的所在,建於1910年國家百年誕辰之際,是典型的新藝術風格和新古典風格混搭的結果。物換星移,現在大樓裡面已經變成了當地的一個社區大學。和旁邊的 巴羅 洛宮一樣,它們都是當時最顯赫的大家族為了彰顯自己的社會地位,請了 歐洲 最知名的設計師,用了當時最好的建材傾力打造的,這也是為什麼它們在100多年後依舊容顏如新的原因。 ↑布宜諾斯艾利斯 下圖就是 大名 鼎鼎的 巴羅 洛宮了,導游花了大量的時間介紹了它背後的傳奇故事:22層高的大樓,1923年建成時,一度是當時 南美洲 最高的建築。它背後的金主是1890年移民 阿根廷 的 意大利 紡織業大亨-路易斯. 巴羅 洛。 巴羅 洛是大詩人但丁的腦殘粉,他請來的 意大利 建築師 Mario Palanti ,也是研究《神曲》的學者;大樓的設計從整體佈局到裝飾細節,無處不在向但丁的《神曲》致敬:地下室和底樓的大廳代表地獄,1至14樓代表人間,15至22樓代表天堂,100米高的大樓和《神曲》的100個章節遙相呼應。最上面幾層的電梯一次只能上一層樓,寓意要想到達天堂,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巴羅洛宮 大廳兩旁的12個壁燈,上面的雕塑分別是4個老鷹,4個母龍,和4個公龍;分別代表了煉金術里的三大元素:鹽,貢和水。 ↑巴羅洛宮 門廳里有9個圓拱,象徵了9層地獄。 ↑巴羅洛宮 目睹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 巴羅 洛,認為 歐洲 遲早要滅亡,他最初想把這座樓打造成但丁的陵墓,下圖雕塑的基座原本是要用 來安 放但丁骨灰的。雄鷹背馱著已故的但丁,象徵他最後通往天堂的路途。諷刺的是,但丁的骨灰到現在還埋在 意大利 , 歐洲 也沒有滅亡;而這座雕塑的原版,還沒有搬到 巴羅 洛宮就被偷走了,一直不知所終;很多年後,它出現在了 阿根廷 東邊一個海濱城市- Mar del Plata 的一個收藏家家裡,但是收藏家和他的後人拒絕了巨額出價,一直不願意出手這座雕塑,現在大家眼前的是2010年才安置進 巴羅 洛宮的小號複製品 。 ↑巴羅洛宮 又見方尖碑,它是為了紀念布 布宜諾斯艾利斯 建市400年而建,1936年完工(工期僅兩個月,讓我 不得不感嘆,如果是在澳洲的話,估計要修2年吧)。 建成之後的50多年,方尖碑經常被塗鴉上各種政治口號,直到1987年,政府在它周圍安裝了一圈護欄後,塗鴉才得以消停。在重大節日的時候,政府會把方尖碑裝飾成不同主題的形態和顏色:2005年,世界艾滋病日時,政府給方尖碑套上了一個粉紅色的“避孕套” ; 2010年時,為了紀念 阿根廷 建國200周年,方尖碑被投射了藍白兩色的燈光( 阿根廷 國旗也是這兩種顏色)。 ↑方尖碑 7月9日大道上還有一處游客爭相打卡的地方,就是媽咪身後的衛生和社保部大樓,上面有貝隆夫人的鋼描畫,格外醒目。這位已經逝世半個多世紀的前第一夫人(伊娃.貝隆),從未離開過 阿根廷 人的集體記憶,至今對 阿根廷 依然影響深遠 。她出身貧寒,主政時讓權貴階級恨之入骨,卻被千萬底層人 民和 工人階級擁戴;她死後,有300萬布市的老百姓參加了她的葬禮。布市甚至設有貝隆夫人專屬的博物館。 ↑七月九日大道 最諷刺的是,真正把 阿根廷 經濟搞垮的,也是貝隆和他的夫人們(上面提到的伊娃,只是他的第二任,他的第三任夫人,在他死後,直接當了總統)。前面提到,1930年大蕭條後, 阿根廷 的經濟雖然已經開始下滑,但是依舊國底豐厚,老百姓日子過得並不差;真正經濟上的斷崖式下跌,還是在貝隆總統上臺後,為了拉攏廣大底層人民,大開社會福利支票;為了迎合民粹主義,提高了進出口關稅,直接導致了農產品出口大幅下降,國民收入嚴重縮水。經濟滑坡後,貝隆採取了最簡單也是最致命的解決方案:大幅印鈔;其結果是,政府雖然是兌現了自己的選舉承諾,老百姓的福利和荷包也都保住了,但是物價卻開始飛漲。加上政府內部腐敗,終於在1955年,貝隆被軍事政變搞下了台,被迫流亡海外。他貽害萬年的兩大政治遺產:高福利和高關稅,至今為止仍然影響著 阿根廷 的政客和選民們。 ↑七月九日大道 在此之後的 阿根廷 政府,不管是民選的,還是軍事獨裁的,不管是貝隆式的經濟政策,還是自由主義的方針,都沒能拯救 阿根廷 的停滯性通貨膨脹(經濟學家的噩夢),一直到1991年,經濟才開始逐步複蘇;可好景不長,1998年開始的大蕭條,使得之後的4年,GDP 驟減 28%,失業率飆升到25%,50%的 阿根廷 人生活在貧困線以下,25%極度貧困。2003年後的十年, 阿根廷 享受了短暫的經濟高速增長(其中連續5年超過8%),直到近幾年又開始衰退;不得不說,這個國家的經濟增長曲線圖,就像心電圖一樣驚心動魄! ↑布宜諾斯艾利斯 導覽到後半段,導游就忍不住開始向我們倒苦水了,否則誰又能想到,生活在這些看似歲月靜好的街道里的人們,卻過著窮困潦倒的日子呢? 阿根廷 比索從2018年到2019年,已經跌了差不多70%,對於用美金換比索的外國游客來說,算是所有物價都打了至少5折以上;可對於當地人來說,任何要進口的東西,價格都翻了幾倍;導游說,漲價最離譜的時候,超市裡貼的價簽基本上幾個小時後就沒用了,也來不及貼新的標簽,拿到新價格的工作人員只有向收銀員吼出新的價格!也就是說,從超市貨架走到收銀台的功夫,可能你手上的貨物就已經漲價了,我只能說,這實在是太魔幻了!! ↑布宜諾斯艾利斯 下圖是以前的Prensa報業集團的大樓,建於1898年,是典型的 法國 布雜藝術風格;現在是 阿根廷 文化部的所在。 ↑布宜諾斯艾利斯 下圖建築的底樓是 倫敦 城市咖啡館-London City cafe,自1954年開業以來,已經接待了無數去往附近市政廳辦公的公務員,以及進出上圖報業總部的記者們,和在五月大道上漫步的全世界游客。僅看表像,一切都光鮮亮麗,井然有序,誰能看出這是一個經濟瀕於崩潰的國家的首都? ↑布宜諾斯艾利斯 步行導覽會在下圖的五月廣場結束,在這裡聚集了一些示威人士;導游說他們游行的原因是:They want more jobs (抗議失業率太高, 2019年大概11%左右)。 ↑五月廣場 五月廣場建於1884年,前身是以前的市長廣場和武器廣場,之所以叫五月廣場,是為了紀念推翻 西班牙 殖民統治的五月革命。廣場見證了 阿根廷 歷來大大小小的政治事件和示威游行。 ↑五月廣場 上圖中間的白房子是以前殖民時代的市政廳,現在裡面是紀念五月革命的博物館;在它的二樓陽臺上可觀五月廣場的全景(免費)。1880年前,市政廳的左右都各有另外三個雙層拱門,比現在的規模氣派得多。 ↑五月廣場 廣場中間的五月金字塔,建於1811年,為紀念五月革命一周年,在1811年5月2日正式揭幕(還差幾天完工)。高近19米,它是布市歷史最悠久的國家紀念碑,頂端的雕塑是自由女神像。 ↑五月廣場 還記得導游說,他們國庫的外匯存底早就空了,借外債的利息高達60%,真是讓我大跌眼鏡!就在我寫游記前不久, 阿根廷 國債評級,已經被穆迪調整為垃圾級,被 芬奇 調整為ccc級(和 非洲 的 贊比亞 ,剛果同級),這意味著 阿根廷 政府極其可能成為逾期不還錢的 “老賴 ”。2018年, 阿根廷 政府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 ( IMF) 達成了3年57億美金的輸困協議(IMF有史以來數額最大的金援),以保住 阿根廷 的經濟,不然國家就只有破產。儘管有外匯管制,老百姓們都千方百計的把手裡的比索換成美金,因為大家都知道比索會貶值。更加魔幻的是, 阿根廷 央行為了防止比索暴跌和打擊物價飛漲,在2019年9月把利息提高到了78%(世界第一),無論利息多高,試問哪個外國投資客敢買貶值 無極 限的 阿根廷 比索呢? ↑阿根廷總統府 由於游行的關係,玫瑰宮(總統府)前面拉起了圍欄,站了一排警察,游人不得上前。示威人士們倒是非常 平和 ,警察們也閑得只有聊天打發時間。現在的 阿根廷 人雖然有所了民選政府和自由,卻擺脫不了長期貧窮的命運(布市41%,全國3分之1的人生活在貧困線下);導游說到這些的時候,會憤憤不平:生活在貧困家庭的孩子,有些甚至營養不良,會影響大腦發育;他看不到這個國家的未來。 ↑阿根廷總統府 下圖是我們另一天來五月廣場時近距離拍的玫瑰宮,原址上最早的堡壘可以追溯到1594年,1713年擴建後一直是 西班牙 殖民者的政治中心。就是在玫瑰宮的陽臺上,貝隆夫人發表了她著名的演說,支持她的民眾們擠滿了五月廣場。玫瑰宮的顏色被稱為“嬰兒粉”,有一說是當時的總統為了和解 阿根廷 兩大政黨,分別用代表兩黨的紅色和白色混合,產生了現在粉色;還有一說,19世紀盛行的外牆塗料都是用白漆和牛血混合而成的。 ↑阿根廷總統府 眼前的玫瑰宮實際上是後來修建的兩座宮殿連在一起的。,下圖右邊的宮殿是以前的郵政局,1879年完工;左邊的則是以前的總統府,1886年完工;1898年時,兩座宮殿被連在一起,才有了現在的樣子。 ↑阿根廷總統府 五月廣場的最大亮點無疑是下圖的布市大都會大教堂,1791年完工,原址上最早的教堂可以追溯到16世紀。眼前的教堂外表是新古典主義風格,帶領 南美洲 走向獨立的何塞.德.馬丁將軍的陵墓就在教堂里;我們有幸目睹了陵墓守衛兵換班完後,從教堂里正步走出的畫面。 ↑布宜諾斯艾利斯主教座堂 教堂的內部裝潢多為新文藝復 興和 新巴 洛克 式,奢華程度完全不輸 聖地亞哥 的大教堂,地板都是採用 威尼斯 風格的 馬賽 克地磚拼貼而成。 ↑布宜諾斯艾利斯主教座堂 教堂中央的主祭壇是洛可可式,由來自 西班牙 的工匠Isidro Lorea打造,中間是聖母 瑪利亞 的雕塑。 ↑布宜諾斯艾利斯主教座堂 中央祭壇上方天花板的濕壁畫,描繪了聖經故事的各個場景,由 意大利 名畫家Francesco Parisi 完成,拉高了整個空間的神聖感。 ↑布宜諾斯艾利斯主教座堂 教堂的佈局是一個十字形,兩側有著狹長的縱深,中央的主殿相對較窄,在大氣上稍遜 聖地亞哥 大教堂的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