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先生的男孩與凌冽北歐

然而這些戰績卻影響不了 法羅群島 人對足球的熱情,全國足球聯賽共有50支球隊,半職業俱樂部也達到了18支,整個群島地勢平坦的地方不多,但也都在見縫插針般地修築人工草坪足球場,幾乎在每個島嶼上,都可以略見一二,而Eiði的海邊球場,便是這其中特點最為鮮明的一座了。
我們順著球場旁邊的峭壁攀爬上去,甚至也能看到 英國 人修築的防禦工事遺跡,球場在閑暇時間里已經被用來停放房車,靠海的一側距離海水只有幾米遠,感覺稍微不小心就能把球踢進海水中去。



早就聽說Saksun人對待外人不夠友好,屬於 法羅 的凶悍之地,這裡的居民曾經開槍驅趕游客,也可能是因為游客破壞了規矩,或者是在別人家的土地上做了些什麼出格的事,總之,前來此地需要當心。
美中不足的是天色漸暗,縱使通往Saksun的道路可以算得上 法羅 全境的公路景色第一,我們也沒有時間和閑心停車拍照。到達Saksun的時候,狂風像發了神經一樣瘋狂,甚至車門在推開的一瞬間差點被風吹跑。




回到吉蓮內斯時已經是晚上接近十二點,開放廚房裡一位 加拿大 姑娘在竈台邊上煎魚,她報了一個出海打漁的旅行團,一天時間內釣到了三條魚,此時她正在手忙腳亂地向幾位室友展示她並不精湛的廚藝,菲利克斯則焦急地坐在一旁眼睛寸步不離地盯著她,一天當中最令他興奮的時刻,又來了。
海島上的歐冠決賽夜我洋洋灑灑地睡到中午起床,這一天算得上我們整個旅程中用來補覺的一天。
Bøur到Gasadalur之間有一段古老的徒步路線,或許稱為古老的村民步道更為貼切,因為Gasadalur屬於Vagar島上最為偏僻的村落,而直至10年前,這個村子才剛剛通車,在這之前,當地僅有的十幾個村民都是僅靠步行翻山才能到達最近的Bøur。
Bøur之所以出名,還是因為這裡有幾棟草甸屋頂的房子,這幾棟房子面朝大海,遠端是夢幻般的Drangarnir。村子還有一個白色尖頂教堂,宗教在 法羅群島 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幾乎每一個村鎮都設有教堂,僅僅Gasadalur除外。
Bøur有一個可怕的故事,很久以前Bøur的所有土地和房屋都屬於Simun和Eirikur兩兄弟,但是Eirikur想要均分財產各自為家,但是他的兄弟並不同意,於是Eirikur便殺了Simun,事後Eirikur逃離了Bøur並找到主教懇請神明寬裕自己,並且誠懇地交了一大筆贖罪金,而當Eirikur乘船心安理得地返回Bøur時,剛剛上岸,一個巨浪將它卷入海中。



十幾棟小房子無規則的集中在山谷間,不遠處就是全島最美的瀑布。當村落、瀑布、溪水、山巒、海洋、礁石聚集在同一個畫面里時,這種孤獨和遺世的感覺可想而知。
瀑布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我最喜歡的是他飛流直下後實實在在拍打在平靜海面上時,產生的玻璃炸裂效果,海面越平靜,鏡面碎裂的效果越逼真。
我沒有辦法像其他人那樣在瀑布對岸的懸崖邊跨過護欄,與懸崖邊僅僅保持半米的距離,擔心腳步稍微有一點不穩就要永垂史冊,我即使站在護欄裡面都已經開始心跳加快,匆匆拍了幾張照片就去其他地方隨便瞎逛了。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我們在大霧中奔向Torshavn,目的是在首都找一間酒吧熱熱鬧鬧地觀看歐冠決賽。
我在下午返回青旅的時候就讓吉蓮內斯的老闆認真地幫我檢查一遍Gin的剎車系統,但這個馬馬虎虎的男人對儀錶盤上亮起的紅燈顯得毫不在意,或許在這裡人們對於車輛的一點點小事故都滿不在乎,但這個小問題令我多有擔心。
開往首都的道路漫長又多山,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 盤山 公路上進行,Gin的剎車前半程工作力度已經不大了,我幾乎要用地板剎才能完成制動。
在Torshavn狹小的道路上繞了一圈又一圈,都沒有看到跟足球有關係的餐館或酒吧,我們為了不錯過比賽,決定立即返回青旅,或許和那裡的人在一起看比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即使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眼這個國家規模小到難以置信的首都。
吉蓮內斯的電視機接收不到信號,菲利克斯安靜地蹲在角落裡觀察著沙發區一堆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兩個 德國 年輕人告訴我青旅的步行距離內就有一家小型咖啡館可以看球,我們幾乎在沒有任何討論的前提下便決定一起出發。
餐館內部聚集了一堆像是剛剛放學的初中生,效果並不好的大屏幕上投放著 利物浦 與熱刺的歐冠決賽,屋外的天光依舊明亮,這也是我第一次在國外看歐冠比賽,難能可貴地享受到了前半夜看重大比賽的福利。 我把冒著濃煙的汽車安全停靠在首都的街道旁巴拿馬 姑娘與她的室友Kinga與我們一起鑽進了嬌小的Gin,Kinga是一位來自 波蘭 的作家兼翻譯家,她的身高足有185,也難為她坐在后座與我們一起經歷長途旅程。
我和Gin快馬加鞭只花了一個小時橫穿三座大島,順利趕在開船前30分鐘到達第二 大城 市Klaksvik,今天要將Gin開上渡輪,連同我們一起擺渡到Kalsoy島。
這裡的渡輪每天只有兩班去往Kalsoy,假如我們再晚一點,就只能乘坐下午一班。小小的渡輪見縫插針般地塞進了大大小小17輛車,我作為司機單獨坐在車內擺渡過海,其他女乘客們則在船艙內休息。
這一段航程中風平浪靜,我坐在車內看不到任何風景,甚至都感覺不到船體的晃動,要不了20分鐘就停靠在岸,這與前往鳥島的航程簡直大相徑庭。
下島之後我們疾馳向北,穿過一條單車道隧道,這裡的隧道雖然單車道,但是設置了很多停靠點,每個點都有一個M字的標記,標記在靠哪邊,則決定了會車時哪一方選擇避讓。不過這裡的車輛甚至比人都少,放心大膽地穿越。



Kalsoy在當地語言里有“男性之島”的意思,與相鄰的Kunoy島(意為女性之島)相得益彰,然而就在這個男性之島上,卻誕生了一個關於女性的可怕傳說。



Kinga大步走在隊伍的最前端,越往上攀爬風越大,濃霧使得能見度極低,下雨使得道路泥濘萬分,到了最危險困難的徒步後半段,我的狀態幾乎就是雙腳不在同一個平面上,一上一下往前挪,右腳奮力踩實道路避免滑落,還要儘力在風雨中睜大雙眼,盯著十幾米外朦朦朧朧的人,此外還要每時每刻保護著小6,這段徒步簡直是煎熬。甚至有些時候要不是依靠登山杖的保護,我早就滑到下麵不知所云的地方了。




返航的渡輪幾乎晚點了半個小時,我硬著頭皮慢慢開向首都Torshavn,這麼多天來來往往我甚至都沒機會好好逛一下這個島國首都。一路上相對還算是平穩,除了一些時候需要激烈地踩地板剎才能使Gin緩慢地制動,不過好在路上車輛不多,也沒有過於複雜的路面,我也就祈禱著Gin能安全地帶我們到達Torshavn,然後再安全地帶我們回吉蓮內斯,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在抵達Torshavn前的最後一個 盤山 路的末段,我們聞到一股濃郁的焦糊味,起初小6警覺地以為這是Gin發出的味道,但我極力安撫她並表示這是周圍的氣味,可穿過幾條小路之後,我卻清楚地看到Gin的右前輪位置冒出了滾滾濃煙,並伴隨著剛纔熟悉的焦糊味。
我急忙把車停在路邊,甚至路旁就是一家商店的門口,併在此處標明瞭禁止停車,那股濃煙自然地往外冒了一會兒,我們趕緊下車,但也根本手足無措,不過我敢肯定之前的所有關於剎車系統的擔憂全部變成了現實。等到不再有煙霧冒出,我小心翼翼地將Gin以3邁的速度挪到了附近的停車場。




我與Gin的故事就此了結,聽說我也成了Gin的最後一位租客,在我們離開 法羅群島 後,Gin也將作為報廢車輛結束他在人間的最後使命。
陰雨中的Torshavn還饒有興緻地舉辦著馬拉松比賽,參賽選手看似實力差距比較大,都是作為島民的自娛自樂以及勉強稱為國家型體育賽事的活動。每一位參賽者到達終點時收到的都是來自家人和朋友的熱烈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