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夢,河北之北的古城對話

“非常清楚,可以看到這樣的記錄,這都幾百年啦。” 朋友感嘆,我亦然。

“ 蔚縣 怎麼讀啊?讀作 yu(四聲)還是yu(三聲)?我從昨晚到現在一直聽到別人都三聲。” 我問道。
“怎麼說的?讀四聲是不錯的,新華字典是都是這麼寫,所以你這麼讀是對的。”
“那為什麼會有讀三聲呢?”
“這個是我們當地人的讀法,算是習慣吧,其實這個問題我們有向上級反應,希望尊重我們當地流傳的讀法,講標準讀音改作三聲。”她笑著解釋說。
“是的,這個同意,確實應該尊重古法讀音。”



這處小小的城堡還有很多值得我去發現的地方。

走在這小小的古城內,隨處的古老的建築都在顯示著這座城池曾經有過的樣子,恍惚間,又有種迷離的感覺,因為我似乎迷路了···
“大娘,我現在能看到的那座建築是什麼啊?”我指著我可以看到的那突出的古建築的屋頂跟她求教。
“我來看看。”大娘丟下手上正在摘的菜,站起來看了看。
“哦,那是座廟,你可以過去看看的。” 大娘看後隨意地說道。
“我怎麼過去呢?我看這裡沒有路啊。”
“你這樣走,穿過這個巷子左拐,然後再向南走,之後向西就看到了。”大娘又是很隨意地說了出來。
·····
我頓時有些懵,不過心想古城反正不大,大不了繞一會唄,然後就捋順了一下思路,帶著路痴朋友向前進。

“財神廟,明清建築···” 朋友念著外面的介紹牌。
“到底是明代還是清代建築啊?” 他有些困惑。
“我覺得像是明代遺存,財神廟還是很有用處的。”就這樣,大明遺存之三---財神廟,就被我們撞到了。

“來了這裡最好拜一拜的。” 一位大叔在我毫無徵兆地時候說道。
“啊,我··還沒想好···”。我有些不知所措。
“最好不要拜了吧,不然還得來還願。” 我跟朋友小聲嘀咕。

正如歷史上的蔚州一般,舉足輕重卻並不張揚。

“哇哦” 朋友跟我一起驚呼道。
順著牌坊向北看去,一座座殿宇座落在臺階之上。古建著實巍峨。
忽然間,我意識到,在跟大娘尋求幫助的大廟應該就是這座真武廟。
此行的第四處大明遺存就這樣赫然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些都是原跡?” 朋友詫異。
“是的,百分之百原跡,完整保護好原跡的壁畫在今後的幾天里你還會見到很多的,不要過於驚訝”。我笑著說道。

另外,為了保護壁畫,請不要用閃光燈拍攝。
出了真武廟繼續向南走去,前往第五處大明遺存---靈岩寺。

“王振是誰?”
“王振是大明王朝比較有名的一位 太監。”
“我去,這麼有意思,那跟這座寺廟有什麼關係呢?”
“據史料上講,靈岩寺是大明正統六年由王振奏請英宗皇帝敕建的。當時王振的職位可是司禮監。”
“再繼續說說?” 朋友問道。
“首先說說司禮監,它可是明代宮廷里宦官衙門中最重要的一個,它總管宮中宦官事務,替皇帝掌管內外一切章奏和文件,官位可是相當之重要。在朝中漸漸發展好自己的勢力後,便奏請英宗皇帝朱祁鎮在蔚州,也就是他的老家,建造了這座靈岩寺。”
“其實呢,說到王振,還有一件歷史上非常重要的大事跟他有關,那就是 土木堡之變。”我急切地說道。
“好像有點印象呢,是不是皇帝被綁走了?”
“確實是,這個土木堡之變,也是個很有意思的故事。故事是這樣的:正統十四年,王振慫恿英宗親率大軍被徵 蒙古 瓦剌部落。但其實他所率的軍隊大多是倉促應徵的,故而並未有過很好的訓練及準備,再加上軍中一切事務都由剛愎自用的王振一人獨裁,所以出征後不幸中瓦剌部落的詭計。無奈只好選擇撤退,在撤退時,王振想取道自己的老家,也就是我們現在在的蔚州,後經由紫荊關入京,這樣一來,時間很快;二來還可以在自己的鄉親們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威風。但是正撤退到一半之時,王振卻突然下令改道向東,經宣府,也就是過幾天我們要去的 宣化 ,回京。原因竟然是擔心大批軍馬經過家鄉會破化掉農田莊稼。不料在經過土木堡之時,被瓦剌部包圍,英宗被俘,王振於亂軍中身亡。”
“真是有意思的故事,感覺很滑稽啊,所以說英宗實際並未到過這裡對吧?”
“是的,皇帝並未親自來到這裡。”

“所以說,五穀是 谷、黍、麻、麥、豆”。朋友讀到,開心地說“又漲了知識了”。



“哇哦,真氣派”。
“這藻井應該是明代典型的官式做法,所以說這裡是明英宗敕建的,沒錯。”

離開靈岩寺,去往第六處---常平倉。

從外觀上看,常平倉的遺存建築都是硬山頂,朴素無華。

常平倉是什麼樣的機構呢?
在古代,政府為調節糧價,儲糧備荒以供應官需民食,而設常平倉。主要功用就是 在市場糧價低的時候,適當提高糧價進行大量收購;而在市場糧價高的時候,適當降低價格進行出售。這一措施,對平抑糧食市場和鞏固封建政權起到了積極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民群眾的利益和願望。


每座古城,都有鼓樓。這算是標配。
蔚州鼓樓建於古城正中心,國共內戰時,鼓樓樓閣被燒,現為97年仿原樣重建。
鼓樓門洞南側上方鑲嵌“初哉首基”四個大字,意思為“京西第一州”。

鼓樓下是一處處花鳥魚攤位,大爺們相互攀談,一片祥和地生活景象。


我已經不記得鼓樓內部的展覽是什麼了,但是我記得我登上鼓樓之後向四周看時的興奮感。

遠處可見南門的萬山樓以及南安寺塔。
再遠處就是巍峨的 太行山 脈。

“我們撤吧,回賓館待會,太熱了”。
“你想好吃什麼了?”我問。
“先回去吧,實在不行,就賓館樓下吧,我實在受不了了,撤吧···”
···


吉星高照 四個字很清楚的鑲嵌在這斑駁破舊的小樓上,歲月的滄桑毫不猶豫地爬上了它的面龐,至於它曾經經歷了什麼,如今又留下了什麼,作為一段歷史的親歷者,只有它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