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哈西米嘎!北朝鮮 ——赴朝旅行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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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鍋里的不是我們常吃的清湯,而是 白水 ,而且也沒有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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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 光復 偉大祖國 浴血戰鬥中
在那二十年漫長歲月里 故鄉多麼難忘
萬景台 岔路口啊
將軍曾在這裡
他望著家鄉敞開的柴門
奔向戰鬥遠方。”
回到酒店休息了一會兒,睡覺太早,不睡又沒事可乾,我們仨又開始百無聊賴蠢蠢欲動,準備去賄賂導游帶我們夜游 平壤 。
小伙伴糖糖準備了一大包餅干準備在看少年宮演出的時候送給 朝鮮 的小朋友們,但是今天卻被告知因為學校開學所以節目表演取消了,感到好失望。現在,這包餅干拿出來賄賂B男導游正合適,因為他家裡有個小寶寶。
我們帶著餅干到大堂的咖啡廳找到了B男導,拉住他一起喝啤酒。估計是和我們三個女人一起喝酒不好意思,B男導開始很推托,禁不住我們三張嘴,終於坐了下來。
我們將餅干送給他,他表示感謝。然後我們買了啤酒,因為 朝鮮 的導游是不允許在酒店里消費的,而游客在酒店里消費只能使用人民幣,所以本文中提到的消費數額都是人民幣為單位的。酒店內有兩個商店,所有的商品都標有朝幣價格,而兩種貨幣間兌換的比率,則完全是由朝方規定的,大約是15:1的比率,在網上看到有在 朝鮮 的 中國 留學生寫的文章,在 朝鮮 黑市的比率是1200:1(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辦法求證)。
總之, 朝鮮 是一個封閉的、沒有加入國際貿易的國家,沒有國際標準的匯率,換多少比率全由 朝鮮 自己說了算。然而,規定了兌換比率也僅僅是用來購買商品時推算人民幣的價格(真不明白這麼麻煩乾什麼?反正是自己說了算,直接標人民幣價格不就OK了嗎?)游客並不能以15:1標準兌換朝幣,因為外國人持有朝幣是違法的!厚厚,這大概是全世界獨一份的奇葩規定!去過那麼多國家,從沒聽說兌換該國貨幣是犯法的……
我們猜想限制導游在酒店內消費,是因為酒店內的商店里賣給游客的煙酒之類產品,在 朝鮮 的市場上是很少見的,怕導游們倒賣到黑市去。而能夠出入酒店用朝幣消費又不是導游的人,大概只有這個國家的高幹階層和特權階級了。
開始B男導游和我們聊天時比較警惕和謹慎,感覺我們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但是這位男導游和大部分 朝鮮 男人一樣,愛喝酒但酒量並不好,一瓶啤酒喝了1/3男導游的話明顯多了起來,情緒也高亢起來。
啤酒是大 同江 啤酒,11元一瓶。 朝鮮 的酒店賣酒但沒有下酒的小吃或涼菜出售,大家喝酒就是乾喝,這和 日本 很像,但 中國 人喝酒不能沒有佐酒的小食,小伙伴糖糖帶了一袋鍋巴請男導游吃,他驚奇的表示不知道這是什麼?好好吃的東西!“這是鍋巴。”“鍋巴是什麼?”“是……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請吃吧吃吧。”開始他很羞澀,不好意思放開吃,後來酒勁上來了,吃得也開心了,話也密了,人也就放鬆了。
其實他不需要警惕,我們真的沒什麼目的,畢竟是初相識,也就隨意聊聊打發時間而已。聊天之中我們才知道,我們這個團有一對母女是從 延邊 報團赴 朝鮮 旅行的,但所有赴朝旅行都要從 丹東 出境,但是她們二人交的團費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不能享受特級酒店住宿,只能安排到另外一處一級賓館住宿,而我們團那個漂亮的女導游就帶著她們倆去了那邊條件差一些的賓館住宿(兩個 朝鮮 族游客語言無障礙,估計導游更要看緊一些)。
我當時就想:壞了,這樣一來只有他一個導游在這個酒店帶團了,那根本沒有帶我們出去的可能了啊。如果有兩個人還可以自由行動一個,如果就一個人他無論如何是不能離開的吧。
初次聊天,我們儘量不觸及敏感問題,免得惹B男導的不快,只是簡單聊聊家庭情況和未來的行程安排什麼的。
在網上的 朝鮮 游記上曾經看到組織游客們觀看大型團體演出《 阿裡 郎》,就問B男導為什麼不安排了?B男導說《 阿裡 郎》已經停演好幾年了,因為演出票是800元/人,游客都嫌貴,而每次演出都要數萬演員參加,又賣不出多少票,加上這兩年都有好多工作, 比如 今年夏天有了水災,國家提出“大幹200天”的口號,人民都在忙救災建設也沒時間排練《 阿裡 郎》了。
我心裡還惦記著出去閑逛的事,就問他:“ 平壤 有超市嗎?”B男導說:“只有一個超市,是個 中國 人開的,裡面都是 中國 商品。如果有西方的旅行團,我們就帶他們去超市,表示 平壤 也有超市,那你們 中國 人來了就沒必要去那個超市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徹底打消了出去閑逛的念頭,因為剛纔吃飯的時候已經見識了 朝鮮 的街道,路燈昏暗,就像 北京 小區里的道路。因為不是商品社會,街道上也沒有任何商鋪和餐館之類,只有一個個小商亭,是國營的“小賣部”,這會兒肯定也下班了,現在知道連超市也沒有,那真的沒有什麼可逛的了。
這樣,乾脆就聊天吧,我們仨和B男導聊得很開心,他手裡的一瓶啤酒很快就喝光了。B男導給我們講了他的家庭情況,他出身一個革命家庭,爺爺是老革命,他自己也當過兵,是勞動黨黨員,簡直就是“根正苗紅”,這樣的他在 朝鮮 這樣的國家還是很有政治資本的。愛人是知識分子,家庭生活很幸福。他說,在 朝鮮 男女結婚的時候,都是由男方向單位申請住房,而女方要負責置辦嫁妝,傢具、被褥、甚至廚具等生活用品,也全由女方準備。
B導游是家中的長男, 朝鮮 的風俗是長男要和父母同住,長媳要伺候公婆。而次子、三子可以單獨生活。如果一個家庭生的都是女兒,可以選一個女兒留在家中,找一個上門女婿共同贍養女方父母,但孩子還要隨男方姓氏。
B男導游說起他的家庭一臉滿足和幸福,他笑嘻嘻的說:你們國家的房子很貴的,你們還要花很多錢自己買房子,我們國家不用,我們的房子都是國家分配的,到了結婚的時候,打報告申請就有了。
我暗暗的在心裡說:雖然我的房子貴,但那是我自己的財產啊,你的房子不要錢,但並不是你自己的財產啊!
今天在出地鐵時看到有幾個青年男女,穿著一樣的制服,但明顯不是中學生,難道是大學生嗎?大學生也發統一的服裝嗎?B男導肯定地說:是的。在 朝鮮 受教育是免費的,從小學到大學,學生都是由國家統一發制服,所以一看他們的衣服就知道是在哪個學習階段了。那麼 朝鮮 也是要高考的嗎?是的呀!B男導說,我們也是要考大學的,不過和你們高考的時間不一樣。考上大學之後,學費一樣是免除的,服裝由國家統一發放,住宿也是國家安排的不收費,只有吃飯是要錢的,但是所有大學生都由國家發給獎學金,來支付購買生活必須品和就餐的費用,獎學金也是分等級的, 比如 他當過兵,是黨員,那獎學金就要高一些。
B男導的優越感已經爆棚了,他問我們國家的大學是什麼樣的?我不想打擊他的優越感,就告訴他我家娃去年剛上大一,而在他一開學我就要支付學費、住宿費、寢具費用等,還要為了他上課給他購置一臺價值7000元左右的筆記本電腦,這些加起來大概要支付兩萬人民幣左右。B男導吃驚的瞪著我,問:“電腦要7000元?那麼貴?”旁邊的BOBO和糖糖都笑著說7000元左右的電腦只能算正常水平,還並不是什麼高配置的高級貨。B男導聽了有一時的沉默,不知道他做何感想(BOBO後來悄悄和我說:姐,我覺得你嚇到他了,不應該和他說花這麼多錢吧)。
關於他們大學畢業以後的工作,則是由國家統一分配,分配去哪個單位就到哪個單位,是不能自己擇業的。如果需要換一個城市或一個單位,就要打報告申請調動,是沒有辭職一說的。也就是說,做什麼工作,去哪個城市,在哪個單位,完全不由自己選擇。
畢竟是第一次聊天雙方都還不太熟,所以聊到晚上9點多,B男導要告辭去休息了,也讓我們去休息,說明天要去金剛山風景區,路上要開7個小時,會很辛苦。我大吃一驚,心想7個小時?金剛山在哪裡啊這麼遠?想想 朝鮮 本身國土就沒有多大,今天的3個半小時的板門店已經到邊境了,為什麼去金剛山要7個小時?就問他:“金剛山很遠嗎?”他點頭:“遠!離 平壤 300公里!”
300公里——要開7個小時……我們仨立刻集體黑線,由於我們都有駕照,曉得300公里在國內撐死了也就3個小時車程就開到了,這7個小時是為什麼呀啊啊啊啊啊?
離開B 男導游,我們在酒店的商店里逛了逛,裡面都是賣給游客的商品,多是煙酒,還有一些 朝鮮 產的化妝品,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紀念品。
艷麗的 朝鮮 民族服裝也是賣給游客的,非常好看,感覺比 韓國 服裝要端莊雅緻,當然價格也是不便宜的,標價在1500-2000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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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70前出生的人都知道, 朝鮮 這個國家就如同新 中國 成立之後的復刻版一樣,一樣的社會主義公有制國家,一樣實行國家統一計劃經濟,一樣的配給制無產者剝奪個人私有財產,一樣的閉關鎖國與世界隔絕愚民政策……而這樣的體制到1979年 中國 宣佈實行改革開放,徹底打破公有制和計劃經濟體制,才使 中國 走向了正常的商品經濟社會。從這個角度來看,今天的 中國 人根本沒有資格嘲笑 朝鮮 ,因為我們擺脫這樣的環境才不過37年。
這37年,對 中國 來說,是天翻地覆的37年, 中國 人從此和世界站在一起了, 中國 人真正看到了世界是什麼樣子,並用 中國 人的智慧與創造影響著世界。明白了人應該有生活的權利,人應該怎樣的活著。
第四天:平壤—侍中湖—三日浦—金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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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走到電梯口碰上了國內帶我們出境的領隊,她今天要帶4日團去別的景區,就不能跟我們一起了,她特別囑咐我在明天回國的時候一定要向朝方導游要名單!要名單!要名單!她反覆的強調,我一邊點頭一邊奇怪為什麼要和我說呢?當時我對自己這個臨時領隊的身份還一無所知啊啊啊,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沒多問一句,因而後來出了問題,此乃後話。
取了行李大巴車也開過來了,A美女導游站在車門 邊和 我們打招呼,看到我語氣有點酸酸的說:“姐姐,昨天你們請B導喝酒了啊,都不叫我!”B男導游站在一邊抿著嘴笑,一臉得色。我說:“你沒在啊,今天在金剛山住一起吧?請你們到我們房間來玩,我們一起喝。”A美女高興道:“好啊好啊。”
上了車我們仨只私下竊笑:“B男導也太逗了,就請他喝一瓶啤酒而已,他居然去 和美 女導游得瑟,看他那得意的樣子,美女都吃味了。”
這一天的行程非常漫長,而且越走越顛簸,越走路況越差。
兩邊的風景還是一成不變的稻田,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都很少,偶爾碰到路邊勞動的孩子,他們都會興奮的對我們揮手,我們也揮手致意。我不知道這是學校對他們進行過教育的結果還是孩子們自發的行為。
行駛了兩個小時,大巴停在路邊讓游客們下車休息方便,當然是沒有廁所的,依照野外旅行的規矩,男左女右分別解決。
路的兩側開滿了格桑花,陽光正好,藍天白雲,仿佛上學時去郊游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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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駛了兩1個半小時,我們到達一個休息站,可以上衛生間和稍微活動一下。
休息站的前面有一個湖,風景優美,湖水清澈,清晰的映出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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