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游記_畢業旅行五十日」一往無前地走_順著全世界的路_去尋找自己
阿根廷 是從 中國 出發,這一生所能到達的世界最遠端,此刻腳下冰雪覆蓋的末處,即為你我相隔的距離。正因此,我所走的每一步,都將開始與你越發接近。這疲憊而厚重的每一步,都是回家的路。 雪尚未落完,積雪凝成冰磚,鋪在行道寸步難行。輾轉一天的交通後,便很快就入睡了。 二日,天氣陰潮,雪仍凝住各個角落,不時有人拿出鐵鍬捶打行道的固冰,清理出被掩蓋的路。下午天氣好轉,登船游覽 烏斯懷亞 世界盡頭的幾處島嶼,以及人類文明最南端的最後一座 燈塔 。 晚上晴朗後,月亮像一雙眼睛撲閃地睜開,不久就將滿月。也許西方人難懂 中國 對月亮的情結,抬望明月時仍滿懷了歸家的熱切。 於是,世界的盡頭究竟藏得有什麼秘密,也就不再與我有關。重要的是,在我的世界的起點,稀奇的事物全都一目瞭然,再不可思議的秘密,都抵不過回家的一刻溫暖。 ·火地島公園·的冬日_冰融了再落雪天氣放晴後,冰雪很快就消融。寒霧吸進肚子里,吐出來的反而是熱氣。 烏斯懷亞 的日出要等到快十點,在這之前都被稱為寒夜。但日出後過不了太久,又將迎來夜晚。趁著白日的間隙與雪融的難得,房東建議我去 火地島國家公園 走一走。 冬季,是一年中最冷清的。同車前往的人不過五個。司機解釋到返程的時間,以及可徒步的路線,一個 美國 女士熱心地同我翻譯,“如果你願意,等會可以和我們一路”,她指了指與她同行的兩個 法國 人。另一個 墨西哥 姑娘也樂意一道,“我沒有地圖,我怕一個人會走迷路”。 美國 女士總是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領著方向探路。她從不走地圖繪出的道路,而是一頭扎進路旁的林木中。零碎的樹枝落滿林地,偶爾踩斷一支發出清脆的聲響。向陰處的草地還積著雪,我喜歡踏在雪上,聽碎冰沉悶而沙啞的低吟。 墨西哥 姑娘背了一隻相機總在拍照,她年紀與我相當,因此同她聊得最多。她對自己的英文有些羞澀,常說得含糊不清。 “你接下來會去哪兒”,她舉起的相機還沒來得及放下,便聽見小聲又模糊的發問。 我明天就到 布宜諾斯艾利斯 去,我告訴她。 “是嗎,我也是明早出發”,她收起相機轉而掛在肩上,“或許,到時我們 布宜諾斯艾利斯 還能再見”。 我們掉了隊伍,只聽見 美國 女士在遠處的聲音招呼著我們跟上她。林木的清香沁人心脾,倒下的枯木擋住前方,便從一旁的溪流上跨過去。枯黃的矮草和鬆軟的土地踩上去最不會滑倒,乾脆的落葉被壓出“嘩啦”的聲音,是生命落寞後的再一次迴響。 在一處結冰的湖邊停下來, 美國 女士提議玩一種用石頭彈冰的游戲。 日出之後,太 陽高 度一直在山頭再也沒挪動過,但午後很快就失去溫度而發冷。兩個 法國 人仍想探尋另一條更為困難的山路,而我們停下在湖邊,等待第一班返程的車 很快,氣溫陰寒, 烏斯懷亞 的晴朗比落雪更加刺冷。此刻,最愜意的是回到住處,在房東的壁爐旁,捧上一杯暖手的馬黛茶。 終點·布宜諾斯艾利斯·_順路全世界我說,有好多些地方本來沒打算去,不過是到了一處城市,順路就前往了下一個地方。只是沒想到,一往無前地走,順了全世界的路。
最後一次順路到 烏拉圭 的一個海邊小鎮 科羅尼 亞,便停在了 布宜諾斯艾利斯 ,終於來到此程的最後一站。
最後一次順路到 烏拉圭 的一個海邊小鎮 科羅尼 亞,便停在了 布宜諾斯艾利斯 ,終於來到此程的最後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