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在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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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詩凱詩一些小朋友被祭祀毫無起伏的聲調弄得昏昏欲睡,有的 印度
人拿著十年前流行的數碼相機起身拍照,祭祀在最後向人們分發祈福的火盤,瑪蒂娜則安靜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夜晚的微風吹進山谷中,涼颼颼的,西蒙和瑪蒂娜併排通過拉克希曼橋,瑪蒂娜居住的酒店就在橋西岸,一個乾凈的社區里,他們站在庭院前相互告別,約定明日一起去看披頭士的靜修地。
淡淡地月色撒進瑪蒂娜深邃的眼睛里,呈現一種幽暗的海藍色,她微笑著面對著不知所措的西蒙,“謝謝你西蒙,我連著看了三天的夜祭,今天去了一個不一樣的地方,晚安”。 黑鳥印度 的氣溫足夠讓西蒙前天晚上洗掉的衣服被迅速烘乾,只要固定在陽臺上,經過一晚的夜風和一整個早上的燥熱,整件衣服上都是太陽曬過的味道。
西蒙準時來到瑪蒂娜酒店附近的一家餐廳,來這裡吃飯的全部都是白人面孔,Hash brown
potato和一杯紅茶,這是西蒙習慣的早午餐搭配。瑪蒂娜今天穿上了紅色的裙子,頭髮蓬鬆,一副太陽鏡掛在衣領處,在太陽的折射下會呈現幾束閃耀的光斑。
如今的 瑞詩凱詩 之所以吸引著全世界的修行者,以及那些無論年齡的披頭士追隨者,大多數原因全部來自1968年初期,轟動西方的一次靜修。約翰列儂和 喬治
哈里森攜帶者伴侶首先來到 瑞詩凱詩 ,追隨著 印度 的靜修大師瑪哈里希入住了位於Swarg
Ashram地區的靜修地,緊接著保羅麥卡特尼和林戈斯塔爾也匆匆來到,他們一起在靜修地每日冥想,併在期間創作了被譽為披頭士巔峰之作的《白色專輯》。自那以後,去
印度 修行變成一件時髦的事,年輕人紛紛效仿他們,蜂擁 印度 洗滌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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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詩凱詩西蒙和瑪蒂娜沿著Swarg
Ashram的主路一直向深處走,這裡更像一個村子,村口的小型路口處應該是村民們聚眾聊天的地方,只因為這裡有一個售賣零食飲料的小攤販,以供他們進行簡單的消費。
接近靜修地的地帶,也是山谷的深處,這裡的植物更加茂盛,灌木叢林普遍更加豐富,數目相較拉克希曼橋附近也更加粗壯些,接近這裡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濕潤的空氣中凝結著水汽,在驕陽下揮散不去,全都迎著頭皮撲面而來。
靜修地的門票分 印度 人和外國人兩種,票價相差了接近5倍有餘,西蒙開玩笑地對售票員說要兩張當地人門票,並伴隨著 印度
式搖頭,售票員抬頭看了一眼兩人,友好地撕下兩張外國人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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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詩凱詩“你喜歡那首Dear
Prudence嗎,瑪蒂娜,你覺得Prudence會是個什麼樣的姑娘”,“也許是個很感性很美的姑娘吧,不然也不會走火入魔,嗯,肯定是個美麗的姑娘”,“就像你一樣嗎”,西蒙接過話來,“噢,親愛的,別開玩笑了”。
整個靜修地四下無人,只能聽見各種各樣鳥群歡唱的聲音,西蒙和瑪蒂娜沿著臺階小路向上攀爬,靜修地的主要部分就位於一座小山頂部平坦而開闊的地方,“我更喜歡Blackbird,那個旋律真的棒極了,保羅真是個天才”,“沒錯,細膩又滿含力量的一首歌”,瑪蒂娜補充道,“但你知道嗎西蒙,這首歌是保羅寫給……啊!”“啊!”,瑪蒂娜的話音未落,只聽見頭頂樹枝上有隱隱的響動,緊接著剎那間“啪”的一聲,一直五彩繽紛的蛇從天而降,在他們眼前划過,重重地摔在西蒙腳尖前一釐米處,頓時嚇得瑪蒂娜大聲尖叫,這也讓西蒙差點跳起來,一邊大叫一邊向後退了幾步,那隻可憐的小蛇或許也對他們的聲音感到恐懼,驚慌失措地扭動著身軀,快速消失在旁邊的樹叢里。
↑瑞詩凱詩瑪蒂娜差點哭了出來,連連拍著自己的胸口,眼眶幾近紅潤,趕緊拉著西蒙快步朝前走去,從未這麼近距離見到蛇的西蒙也明顯感覺到心跳飛速,驚魂未定地一邊回頭一邊安慰著瑪蒂娜,只是他此刻不太能夠分得清心跳加快是因為受到的驚嚇,還是輓著自己胳膊的纖纖玉手。
直到接近一排石頭靜修小屋,瑪蒂娜才基本恢復了平靜,西蒙不斷地尋找話題,關切地想要轉移瑪蒂娜紊亂的思緒。石頭房上長滿了青苔,周邊的草叢密密麻麻,看得出來這裡荒廢的時日不短,西蒙甚至走進屋內端詳起來,他想要近距離體會披頭士當年休息的場所,房間內部除了通向二樓的小型簡易水泥旋轉樓梯之外空無一物,牆身上被幾十年以來各種追隨者們繪滿了塗鴉,受過驚嚇的瑪蒂娜遠遠地站立著不願靠近,她害怕從這些年代久遠的小屋內,會再次出現什麼亂七八糟的生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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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詩凱詩整個靜修地留下來的基本只剩下各種建築的框架,幾乎每一個殘破的牆面上,都佈滿了各種語言留下的印跡。靜修地非常開闊,這在當年屬於一所類似學校式的場所,瑪哈里希單獨的住處與接待主樓都位於最顯眼的位置,門前是一大片寬廣的草坪,已經沒了屋頂的餐廳框架內部聳立著一顆枯死的
大樹 ,樹幹的灰色經過風吹日曬已經與牆面顏色十分接近,仿佛已經和這片廢墟融為一體。
披頭士大教堂畫廊作為一個藝術裝置,在整個被廢棄二十多年的靜修地里算得上最有生氣的一部分了,一個陰暗的大型房間內部,牆壁上用彩色塗料繪製了披頭士那四張令無數追隨者崇拜至極的形象,約翰、保羅、
喬治 和林戈,以及那位備受爭議的冥想大師瑪哈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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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詩凱詩林戈斯塔爾和妻子因為不喜歡這裡的素食,又想念他們的孩子,幾周之後就離開了,其他人都住了一兩個月,他們在這裡放鬆休息,寫了超過四十首歌,大多數都被收錄進《白色專輯》里,但瑪哈里希對金錢的需求和對一些女性信徒的所作所為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You
made a fool of everyone”,列儂在《Sexy Sadie》里這樣唱道。
披頭士居住的場所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幾間屋子連成一氣,這裡的殘破和荒涼可以從那些遺留下來的浴室設施中可見一斑,衛生間里殘存著不完整、沉浸著時間更替的馬桶和浴缸,站在他們面前或許才能體會到林戈的妻子莫林曾經描繪的景象,洗澡的時候要去驅趕蝎子和蜘蛛,洗完澡擦乾身子,就要趕緊離開浴室,因為過不了多久,那些蟲子就會全部返回。
辛西婭和列儂早在去 瑞詩凱詩 前就已經出現裂痕,她想將 印度
之旅視作是第二次蜜月,一次修補婚姻的機會,但是列儂對她卻日漸冷淡疏遠,列儂每日很早起床,隨後便會離開房間,也很少和辛西婭說話,一兩周之後突然宣佈要和辛西婭分居,理由是想要擁有更多個人空間,從那之後,無論是私下還是公眾場合,他都選擇無視辛西婭,後來她才得知,列儂每日早起出門,目的只是為了去郵局看看小野洋子有沒有給自己寄信。
另列儂魂牽夢繞的那間郵局,其殘存框架還屹立在食堂的旁邊,離住處也只有幾百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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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詩凱詩只有站在歷史的面前才能最近距離感受到故事的氣息,這片靜修地經過幾十年的荒廢,似乎還能保留著當年的影子,那些文字里描繪著的景象,在西蒙的腦海中不斷涌現著,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似乎感受到了那麼一絲觸動。
瑪蒂娜站在住所門口像外望著,暖黃的夕陽透過茂密的樹蔭打在她的紅色長裙上,一些斑駁的光影在她羊脂般的臉頰上微微搖曳,風低低地吹過,鳥群在樹枝上歡唱,天空一片瓦藍,太
陽高
高在上,雲朵像雛菊的花環,瑪蒂娜就像這安靜萬物的一部分,只不過要比他們更美,此時的西蒙才剛剛憶起,美麗的辛西婭剛剛來到靜修地的時候,身穿著一身紅色長裙。 日落搖滾樂Sunrise
Cafe里傳來了令人情緒激昂的披頭士音樂,店內由黃銅和鐵藝製品搭配木質結構組成,靠河邊的位置是一大塊落地窗,勢要將整個恆河吞噬在框架里,牆上但凡有一方乾凈的位置,都要被披頭士的海報和鋁製畫作一一填滿,角落一臺成色老舊的黑膠唱機每天都在賣力工作著,店里的音
樂都 由他來包辦,這種裝飾風格在 瑞詩凱詩 並不多見,所以,吸引了大批量的西方游客,尤其以披頭士的追隨者為主。
在 瑞詩凱詩 做一個有關披頭士的買賣,似乎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情。
離西蒙和瑪蒂娜乘坐大巴的時間還有3個多小時,這時間足夠他們在落地窗邊用一杯咖啡最後一次體會恆河的溫柔落日。
“西蒙!”,西蒙下意識地朝身後望去,“噢,天吶,”西蒙一時間忘記了這張熟悉面孔的姓名,“海德 維希 ”,滿臉笑意的海德 維希
替西蒙說了出來,並伸手用力地握了握西蒙。
↑瑞詩凱詩簡單地向海德 維希 介紹了一下麵前這位姑娘,西蒙盤問起海德 維希 在分別那天至今的經歷,“我在前天下午就來到托普萬了,是打了電話給一個 德國
的徒步團隊,我也住在他們的住處,天吶,真的應該跟你一起過來的,你怎麼樣西蒙,玩的好嗎”,“我還特意告訴那個黑司機如果能夠途中遇到你,一定讓你來托普萬。好吧,我在學西塔琴的時候認識了瑪蒂娜,我們一起去看了夜祭,還有披頭士的那個靜修地,你去了嗎,一定要去”,西蒙像了卻了心事一般跟海德
維希 娓娓道來。漸漸地太陽光消失殆盡,山谷又吹進了微風,溫度也隨之降了下來。
↑瑞詩凱詩與海德 維希 分別後,西蒙拿著行李來到瑪蒂娜的酒店大堂,他們去往 齋普爾 的大巴將在一個半小時後發車,乘車地點在 瑞詩凱詩 城郊的一個汽車站。
西蒙內心忐忑地盯著uber的打車界面,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這麼關鍵的一次打車中會出現無人接單的情況,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西蒙把軟件關了又開,開了又關,他甚至以為是手機出了問題。
瑪蒂娜拎著背包從樓上下來,她用有限的時間洗了澡,頭髮濕濕垂垂的,她略顯緊張地盯著焦躁的西蒙來到他旁邊的座位上。“我叫不到車”,西蒙急躁地沒多看她一眼,始終盯著手機界面,並且時不時打開谷歌地圖,那條因為堵車而出現一半紅色的線路令他難掩失望,“地圖顯示我們現在去到汽車站需要50分鐘,但我們只有70分鐘的時間了”,“天吶,那怎麼辦,如果我們去街邊攔出租車呢?”“我覺得那樣更來不及”,西蒙的神經已經被綳的筆直,他焦躁的神情夾雜著失望和恐懼。瑪蒂娜默默起身向酒店前臺求助,聰明的她並沒有向前臺表現出急切,而是用異常平靜的語氣找他們要車,避免因為急切而被對方索要高價。
瑪蒂娜的聰慧得到了好的結果,5分鐘過後一輛黑出租便出現在了酒店門口,他們倆迅速地裝上行李,此時距離發車時間還有60分鐘。
前半段路程行駛地比較順利,西蒙的擔憂也少了許多,但也依舊不住地拿出谷歌地圖研究剩餘時間,後半段接近 瑞詩凱詩
城區的時候,車輛開始增多,像這種小地方的公路都是坑坑窪窪又窄小無比,但凡發生一起碰撞或者某輛車出現故障,後面的車輛都能被堵成長龍,而此時谷歌實時地圖顯示的擁堵時間已經超過了發車時間,黑車越跑越慢,西蒙不斷地用各種辦法催促聽不懂英語的司機,瑪蒂娜則查到將要乘坐大巴的司機電話,在電話里一五一十地說出了道路狀況,並懇求對方寬限他們一些時間。
在各種堵塞中用最快的時間殺出,黑車停靠在一個郊外路口,這裡來來往往密佈著車輛,周遭卻幾無行人,甚至連路燈都沒有裝上一個,司機指了一下斜對面的方向,示意汽車站的位置,可西蒙朝那邊望去,卻只能看見幾間當地人的小屋,連一塊招牌都不曾出現。
西蒙和瑪蒂娜背著背包跑向司機指示的方向,這裡就是個村子,整條道路黑壓壓的,只有一家開設在路邊的摩托車修理店,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汽車站,此時絕望的西蒙已經沒了辦法,瑪蒂娜也焦急萬分地打電話給所謂的“汽車站”,來來回回說了幾通,卻對對方的英語口音始終無可奈何。
就在他們幾近絕望的時候,一位騎著摩托車的中年男人來到他們面前,關切地詢問,他在西蒙的手機上琢磨了一會兒谷歌地圖,這個男人表示他們倆坐上摩托車,可以帶他們過去,但西蒙反覆跟他確認了幾次是否真的知道具體地址,他擔心對方只是出於賺錢的目的,而並不想真心實意地給與幫助,更何況在這個時候,時間又是最大的敵人。
西蒙狠下心來跨上男人的摩托車,他將瑪蒂娜和自己的大背包全部拎在手裡,將身後的一點位置留給瑪蒂娜,遠遠地看來他的動作一定十分古怪,情急之下西蒙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了兩隻手腕,平日里背著都嫌重的行李包此時就像獵物一般在他手裡動彈不得。
中年男人將車朝著原路方向開了一小段,又拐了一個路口,在一間小賣部的門口停了下來,門口處聚集了十幾個背著行李包的人,看到這些人的裝扮,西蒙的心放下了一大截。瑪蒂娜下車後第一時間沖向那間亮著燈的商店,拿著手機中顯示的電子票焦急地詢問店主,得到車輛延遲的消息,以及確認乘車地點就是商店門口時,瑪蒂娜終於露出微笑,給了西蒙一個溫暖的擁抱。
所謂的“汽車站”,只是一間“商店”的門口,多麼符合 印度
的特色,更令他們出乎意料的是,送他們的中年男人不收任何費用,只是純粹幫助他們,這讓兩人感到不好意思,瑪蒂娜拿出錢包,找了幾枚小額的歐元硬幣塞給他作紀念,西蒙則去商店里買了些僅有售賣的飲料和餅干,一併塞到了男人的懷裡。
這個中年人來自 尼泊爾
,是一位手機工程師,但從他破舊的衣物上根本無法跟工程師三個字聯繫起來,但無論如何,這個善良的人及時出現在西蒙的旅行節點上,而且是極其關鍵的一刻。
瑪蒂娜在網上購買了一張雙人大巴鋪位,當他們登上大巴時,對這個所謂雙人床位感到驚愕,大巴一邊為雙層單人床,另一邊則是雙層雙人床,在一條狹小的過道兩邊均勻地分佈,雙人床上鋪好了兩個枕頭,牆壁上掛著一臺小型電視機,兩個瓶裝水放在床鋪正當中,旁邊還混雜著一些小零食,而另西蒙有些激動和尷尬的,卻是床鋪上僅僅放了一條毯子。 大巴在顛簸的公路上即將用一整晚的時間,從 印度北部 的喜馬拉雅山麓駛向中部平原的 齋普爾
,中途停靠幾間24小時營業的補給站,裡面設立飯店、衛生間以及小賣部。車內冷氣十足,瑪蒂娜躺在靠窗的位置,汽車行駛時路燈的影子均勻地在她安靜的臉上閃過,西蒙側過身子端詳著她,此時的西蒙覺得,山谷的微風、沁涼的月夜、湍急的恆河、優美的西塔琴、偉大的披頭士,都愈發地黯淡無光,瑪蒂娜就是整個
瑞詩凱詩 最美的一幅畫面。 變魔術的服務生民兵教官變換著節奏的口令聲打破了 齋普爾
清晨的寧靜,兩列“士兵”排列齊整,一個個腆著肚腩,手裡攥著一根長竹棍,有的穿著皮鞋,有的則著拖鞋,不是那麼威風地在公園裡接受著教官的訓練。
與他們的嚴肅神情隔河相望的則是一群嬉戲打鬧的小孩子們,他們應該是不睡懶覺的一個小團體,同樣在一個老師模樣的長者帶領下,做著些類似體能訓練的游戲,這些孩子們瘋狂地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釋放著能量,一邊打鬧一邊發出興奮的吼叫,這聲音一部分飄到周圍晨跑者的耳朵里,一部分迴蕩在空曠的公園上空,與民兵教官的口令聲混雜在一起。
↑齋普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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