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圖】（223）—【大聖，快收了神通吧】（印度）
我挑了一個最順眼的婆羅門小哥哥，甚至還有一點點鄰家小哥哥的青澀感覺，全程跪坐在他的祭壇下麵，忍受著時時刻刻撲面而來的煙火，望著他神秘舒緩的動作，從一開始的舉香禱告，到後來的香爐、法螺、拂塵、符木等等一連串的祭器陸續登場，給他拍了不計其數的特寫和視頻。
C哥則找了個鋪滿氈毯的檯子坐著，全程跟旁邊的兩個 韓國 小妞拽他那在 朝鮮 民主主義 共和 國學會的三腳貓韓語，那兩個小妞都是延世大學的在讀生，趁著放假來 印度 撒歡。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這倆妞都是延世大學的大學生，因為我也想不通，就憑C哥這副座山雕的打扮和嘴臉，為什麼每次都有姑娘願意搭理他，難道是恐怖片看少了麽？
瓦拉納西 的夜，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糾結讓人徹夜難眠，當然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下次專門用一百萬字的篇幅才能說明白。簡而言之，第二天清晨四點半，我和C哥又來到昨天那條人滿為患的通往 恆河 祭壇的小街，此時的小街上，寂寥人稀，除了幾家售賣Masala Chai的店鋪的煮鍋內冒著騰騰熱氣，圍攏著一些喝茶的人，再就是隨地而卧的流浪漢，也不知他們是怎麼熬過這寒冷刺骨的夜晚，難 道真 的是信濕婆，不怕冷？
來到 恆河 邊，霧氣濃厚，當然也有很大可能是霾，畢竟這兩個月是 印度 老百姓收穫後焚燒桔梗的好日子，PM2.5天天爆表。當然，人家這裡不檢測PM2.5，所以壓根就沒有污染超標不超標這一說，這跟 印度 對待眼下的新冠肺炎是同一個套路，不進行核酸檢測就不能確診是新冠肺炎，不檢測就沒有新冠肺炎，那麼問題來了，既然這樣，幹嘛要檢測呢？人要是不明不白死了，拉到 恆河 邊做個法事，堆起柴火一燒，一了百了。
我和C哥站在河邊，剛剛吹了一會兒 恆河 黎明的風，便有眾多船老大一擁而上，七嘴八舌開始推薦我們坐船，游 恆河 看日出。C哥十分威嚴地一揮手，不著急，慢慢說，一個一個來。
最後我們選定了一艘馬達柴油船，暢游 恆河 ，雖然在這見證滄桑歷史和古老文明的河水之上，搖一葉手劃小舟，隨波逐流，飄飄蕩盪，才是 恆河 最恰當的打開方式，但我們確實無法信任這個開掛的民族和這些歡脫的人民，等小舟划到河中心，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萬一船老大一時興起，熱舞一曲，那我們豈不是會暈船暈的厲害，亦或者船老大看中了我的美色，一竿子把C哥杵進 水裡 ，我手裡又沒個盆，懷裡也沒個叫作江流兒的孩子，劇情沒法往下開展，這可如何是好？
馬達突突突低吼著，小船行在 恆河 之上，撥開河水，激起一串串波浪，來到 印度 以後，在陸地上是突突車，下了水又是突突船，這真是一趟突突突的旅程。一圈又一圈的晨鴉和水鳥圍著那些投食的小船，翻飛鳴叫。在無數惡毒傳說里，充斥著垃圾、排泄物和動物屍體的 恆河 ，此時此刻，在朦朧晨霧的籠罩下，格外淡然和溫柔，不僅看不到任何漂在河面上的觸目驚心的東西，甚至連絲毫異味都聞不到。按照旅行中積累的經驗來說，聞不到異味的河水，應該就是一條未被污染的好河水。
被身邊兄弟奉為馬後炮團長的C哥，此時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說，我就說嘛， 恆河 在國內被黑得太慘，這 印度 也沒什麼工業污染，也就燒點死人，完了撒進河裡，看起來瘮人，但說白了都是些無機鹽而已，那些段子都是騙人滴，不要信。看他擺出的五毛錢公知大V的派頭，道貌岸然，仙風道骨，正義凌然，我差點就要忘記，明明是他在來 恆河 以前，差點把所有能裹上的東西全部纏到了臉上，生怕被熏死，而我那條用來裹臉的圍巾，就是從他臉上搶來的，比從狗嘴裡搶食還要艱難一些。
船老大打開那層十分草率的引擎蓋，努力了十幾次，柴油發動機仍然只是跟著他的拉扯動作吼叫幾聲，就像搶救室里被心臟起搏器激起的曲線，實際並沒有什麼卵用，最後船老大放棄了努力，用抱歉且自嘲的口吻對我說，Sorry，sir，made in india，hahaha. 此時此刻，我想起了當初看到 印度 航母下水日即沉沒日的新聞後，好一陣子幸災樂禍， 印度 製造就這水準，還天天想著稱霸世界跟我大天朝作對，哈哈哈。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媽媽從小就教育我不要把快樂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在 印度 製造這一點上，我沒有做到墨翟老先生教育我們的兼愛非攻。我錯了，媽媽，請讓我回到岸上，我要冷死了。
船老大號召我和C哥一起活動活動，給我們每人發了一根竹篙，意思是劃回去？柴油船雖然走的不快，可也在河面上至少順流行駛了半個多小時，船老大這是讓我們逆流劃回去？這事兒得辯證來看，劃回去是運動開了，冷死倒不至於，但估計得累死在河上。
船老大看我們不願意跟著他划水回去，又一個人擺弄了好久，眼看這船根本不聽使喚，順水朝下游越漂越遠，他也只能打電話喊別的船速來，套上纜繩，把我們拉回去。這麼一來，他的船費肯定得分給來拖船的人，怪不得他一開始寧願選擇全手動，也不願喊人來拖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