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夢開始的地方】尋找瑪雅文明(奇琴伊察丨烏斯瑪爾丨帕倫克丨圖盧姆)




他用電腦幫我查了發車班次,結果和車站所說的一樣,今天的班次已售罄。於是謝過了他,只好去買明天中午11點那班車,這樣明晚會到 帕倫克 。
回車站買票的時候發生了有趣的一幕,售票員問我姓名(nombre),我聽成了hombre(男的),心想買車票難道還要分男女?不明所以地說是的,售票員問了好幾遍我都一個勁點頭稱是,她無語了,直接把屏幕轉過來讓我自己打字,我差點沒笑噴,囧......
本來想去附近的瑪雅遺址Edzná,在公交站附近問了好幾個人,都不會英語,他們見我聽不懂西語,還很熱心地寫了紙條給我,可是我看不懂......只好作罷。
在zocalo上的長椅上坐著,困意襲來,於是在老城區找了家hostel,要了個單間,307比索。大廳有兩隻鸚鵡,二樓有個漂亮的陽臺,但我已經顧不上欣賞這些了,一進房間,門都沒鎖,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坎佩切 附近的Edzná遺址,圖片來源:en.wikipedia.org

到了海邊,太陽已經落了下去。黑夜的墨鋪染開來,只剩海平線上一抹橙黃。很多人沿著海岸的石板路慢跑。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她問我,見我聽不懂西語,她抬手指指手錶的位置,重覆了一遍。
唔,5:54。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磕磕絆絆地用西語回答她。
你幾歲呢?結婚了沒?這兩句我竟然聽懂了,訝於剛見面就問我這問題。
沒結婚,那有女朋友嗎?
還沒有。
那太好了,你能吻我一下嗎?她說完,在我手機的翻譯軟件上輸入了這句話。看到這幾個字,我怔了一下,一度懷疑翻譯錯了,有些尷尬地假裝不懂,腦子裡飛快搜索其他可能的意思。
見我面露難色,她像是被逗樂了似的,在我身邊坐下。通過我僅有的西語詞加肢体語言交流,實在不行就用翻譯軟件。她告訴我她18歲,在 坎佩切 上學。她有一雙拉美女孩普遍擁有的大眼睛,和兩條細細精緻的眉毛,笑起來還有淺淺的酒窩。
在海邊坐了會兒,她起身要走,也拉起我,邀請我一起。我不清楚她要去哪裡,也恨自己沒法完整問出一句“我們去哪呢”,而是一個勁只蹦出一個詞“哪裡”“哪裡”,惹她“咯咯”笑個不停。
經過一個體育場,從鐵絲網可以看見裡邊打籃球的青少年,拍球的聲音和海浪一起迴響在耳邊。當我再次問“哪裡”的時候,她笑得像一朵花,仿佛在說,除了這句,你還會說啥。
有點擔心這個陌生女孩到底會把我帶往何處,我開始起戒備心,不過看她開心的樣子,一絲疑慮馬上打消了。
一起走過幾條馬路,來到一個花壇邊,這是一個公交站台,路邊豎著指示牌,許多人在這裡或站或坐。她讓我和她一起坐在花壇邊緣,陪她等車。
我們聊了許久,不記得在聊些什麼,大多數時候只見她看著我,一副快樂的樣子。我的一舉一動,就連蹦不出單詞結巴的窘態也能把她逗樂。有時她會做些比較親昵的舉動, 比如 把手放我臉上,感嘆: 中國 人好白呀,為什麼我們 墨西哥 人這麼黑!
不知過了多久,車來了。她要過我手機,在上面寫了什麼,還給我,說要加她facebook。我低頭,只見手機上寫著她的名字:
Reyna Lozano
我會想你的。她說,說著又重覆了一遍那句“你能吻我一下嗎?”
這次她把臉湊過來,閉著眼睛。嘴巴快樂地抿成一條線,我能看見她右臉的酒窩,洋溢著滿滿期待,像一杯粉色的瑪格麗特。
這次絕對沒有聽錯了,我覺得再怎麼也沒法拒絕她。於是俯過去,在她臉上輕輕一吻。剛碰到她臉頰的瞬間,她的嘴唇也迅速在我臉上輕輕一印。
她心滿意足地跳下花壇,走向公交車。快到車門時停住了,折身回來,張開雙臂,一把抱住坐在花壇上的我,把臉貼在我的胸口。
那一刻好像時間都凝固了,我的心撲通亂跳。 墨西哥 灣的暖風吹來,整個海濱小城都洋溢著龍舌蘭的香甜氣息。
車要開了。
再見。我向她揮手。她頭也不回地扎進了車裡。
我知道如此萍水相逢是沒有機會再見的,這樣的回憶已足夠美好。小廣場上,身穿聖誕老人衣服的少女們坐在小火車上向孩子們拋灑糖果,我把口袋里的所有零錢都給了街邊兀自拉琴的手風琴藝人。
坎佩切 ,這也許就是你讓我多停留一晚的禮物吧。
今日新詞:
吻 beso
六、帕倫克,雨林中失落的瑪雅王國 1400年前的宇航員到 帕倫克 鎮足足坐了7個小時的車,從中午坐到天黑,不知不覺已經跨過了 塔巴 斯科州,進入 恰帕斯州 境內。車內播放了 墨西哥 配音版的《黑衣人》,聽著威爾·史密斯說 西班牙 語竟然毫無違和感。
帕倫克 車站出奇得小,只有一個大棚子加三排座椅。車站雖小,彈丸之地卻雲集了來自世界各國的背包客。 帕倫克 小鎮邊上就是著名的 帕倫克 古城,北邊連著 尤卡坦半島 ,西接 墨西哥 內陸,往東又是去危地ma拉蒂卡爾遺址的必經之道。處在這樣一個樞紐位置,往來游客量大就不足為奇了。

一早就有車來旅館接我,和我同車的有一對 意大利 人和兩個 美國 哥們。發現母語同屬拉丁語系的人, 比如 意大利 人或 法國 人基本都會 西班牙 語,占了好大便宜。每次我聽不懂司機說什麼就求助邊上的 意大利 人。
帕倫克 位於Usumacinta河形成的沖積平原上,周圍是濃密的熱帶叢林,被譽為“雨林中最美的瑪雅遺址”,也是 墨西哥 為數不多的位於國家公園內的古跡。早晨的遺址濕漉漉的,佈滿青苔的石頭上淌著露水,陽光透過薄霧照到石灰石上折射著斑駁的金光。

碑銘神殿(Templo de las Inscripciones)是遺址中最大的建築,這座25米高的9層金字塔之所以得此名,是因為在它頂端的神殿中發現了3塊刻有瑪雅文字的石板,共617個字,是迄今為止發現最長的文字碑,因此對於破譯瑪雅文字研究的意義重大。考古學家們破譯出這些銘文所強調的內容是 :
過去發生的事,會在將來瑪雅曆法的同一天再次發生。
同樣的內容也在瑪雅古籍《契 倫巴 倫之書》(Chilam Balam)中出現過。冥冥中和東方人所謂的“輪迴”有著隱隱聯繫。
神殿幾年前還可以進去參觀,近幾年游客數量激增,為保護古跡已無限期對外關閉。

考古學家花了4年時間清理填塞在地道里的碎石和泥土,當挖到22米深的時候,發現五個陪葬孩童的遺骨,繼續往下發掘,直到第67級臺階的時候,終於挖到了一道由厚重石塊堵塞的墓門。人們又花了很長時間在石塊邊緣清理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Alberto Ruz Lhuillier首先鑽了進去,立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長滿石筍和鐘乳石的墓室之中。
這是翻開瑪雅文明探索新篇章的一刻。
墓室的牆壁上雕刻著九位統治黑夜的瑪雅神祗,眼睛註視著墓室中央,那裡躺著一具巨大的石棺。棺蓋由一整塊石灰石雕成,重達5噸。撬開棺槨後發現墓主人身材高大,臉上戴著200塊玉片鑲嵌成的面具,這就是傳說中 帕倫克 國王帕卡爾(Pakal)的遺體。這位國王在位的69年裡, 帕倫克 國力達到了頂峰。


而畫面的底部的中央,則有一束熊熊向下燃燒的火焰。這幅圖,被很多人認為是人類駕駛飛船的情景。因為在火箭升空時,通常會有5-8個地球重力的加速度,這個半橫卧的姿勢,可以最大限度分散身體壓力,保護內臟及防止大腦充血。
放一張空間站中的宇航員作對比,是不是一模一樣!

據說,當棺蓋的照片傳到NASA時,幾位負責航空器材研究的工程師看到後集體大呼:“這是古代的航天器啊!”因為帕卡爾手上的控制桿,腳下的踏板,甚至連鼻子上的呼吸器都被巨細無遺地刻畫出來了。
有閑人還專門還原了這個Sci-Fi風的畫面。

更有甚者還做了實物模型......

腦洞更大者腦補出了火箭發射場景......

儘管這種猜測毫無依據,但也留給人們無盡假想,瑪雅文明到底來自何方?是否當年羽蛇神奎札科特爾的真實身份是天外來客,他帶來了先進的技術,最後乘坐飛船返回了太空。他答應瑪雅人會回來,只是星際旅行耗時太久了,天上一日地上千年。因為這個緣故,瑪雅人才擁有如此進步的天文知識,執著於守望遙遠的星體,因為那是他們神的故鄉......
請原諒我毫無科學素養的臆測,可正是這樣的好奇心,才讓我從小對這個世界的古文明深深著迷。我願意始終對瑪雅文明抱有一份神秘的敬畏,盼望著神秘的背後有個更加出人意料的謎底,不希望世界都像正史那麼刻板無趣。
回到正題,帕卡爾王墓室的發現,改變了考古學界一直以來認為的一個觀點:瑪雅金字塔和 埃及 金字塔有本質的區別,前者是用來進行宗教活動的廟宇,後者是安葬死人的陵墓。 帕倫克 碑銘神殿的發現打破了這一成見,它向人們傳達了一個信息:瑪雅人的金字塔也可以作為陵墓而存在。
碑銘神殿旁還有一座八號神廟Templo XIII,被稱為“紅女王之墓”。在裡邊發現了一具被硃砂包裹的女性遺體,以及由300片孔雀石做成的面具和1000多塊翡翠。





帕倫克 遺址的考古發掘工作從19世紀初至今未曾停歇。據2005年的勘探數據,這個15平方公里的區域內共有約1453個建築物,目前發掘出土的只有541個,真正對外開放的只有2%而已,絕大多數秘密仍躺在雨林深處,等著人們去發現。

通過一條地下 通道 可以走到宮殿建築群的內部。石壁上長滿了青苔和溶解呈糊狀的石灰岩成分,這是建築構件在地下埋了近千年留下的痕跡。





潮濕的氣候加上用易被侵蝕的石灰石做材料,牆壁上原本精的雕刻都已殘缺不全,真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