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sun,初見與重逢,邂逅就戒不掉的土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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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如是,旅行如是,生活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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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悠久歷史和現代世俗所呈現出複雜矛盾的迷人。國際化連鎖酒店的便捷舒適雖然“賓至如歸”但缺少了點“人”的味道,以至於有些懷念在卡帕、卡什和 阿拉恰特
的小屋,懷念生動的人和對話。
回程之前在思考發獃和獨處的問題,有點想要《迷失 東京
》裡面的那種迷失感。以至於最後去機場的路上,腦海中突然浮現的是因為時間問題沒能在影院觀看的電影,便決定下次重返 伊斯坦布爾
獃上一周,像個訪客似的住進別人的家,偷一段別人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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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bnb上一看到Önder的房子,我幾乎就定了下來——即便那時我連從 阿塞拜疆 到 土耳其 的機票都沒買。
客廳的窗戶能看到博斯普魯斯海峽,窗明几淨的白色牆面和老舊古樸的傢具,在大量綠植和全球各地的旅行紀念品的佈置下呈現出復古的美感,長階梯邊上的五層公寓房和
土耳其 地毯完整的復現了我腦海中帕穆克筆下的畫面。
尤其是看到有評論說能借用廚房做中餐,我便帶上了火鍋底料、乾辣椒和辣椒面以防被 中國 胃折磨到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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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遞給Önder在機場買的Raki之後,在提到我喜歡烈酒,Önder遞給我一杯隔壁 格魯吉亞 餐廳自釀的ChaCha之後,畫面就進入膠片放映模式。
兩個E人從 中國 和 土耳其 文化聊到了歷史、電影、文學、旅行和飲食,四個小時不帶停歇的嘮嗑讓我想到了伍迪艾倫的話癆電影,如果不是Önder要坐夜巴去
安卡拉 ,可能對話還將繼續下去。
最後以不太熱衷吃日料的我說,那等你回來我們做中餐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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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次日當我在博斯普魯斯的海邊接著讀《我腦袋里的怪東西》時,想起了Önder說 伊斯坦布爾 人都不太喜歡帕穆克。
“It's like your cousin introducing you to his family, this is his father, this
is his mother.
WTF, what the hell are you talking about?”
而這些本地人習以為常的細枝末節可能都是吸引你的地方,這讓我在後續漫無目的的遊蕩時,經常對比起書中描述的這個街區的情形,塔克西姆、貝伊 奧盧 、 卡拉
科伊、於斯屈達爾、巴哈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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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讀到的印象、當地人的描述和你自己的見聞交織在一起,你便不再覺得這個城市陌生,即便獨自走在陌生無人的街巷,也不再畏懼黑夜中可能出現的犬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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Önder是風趣健談的天平座,英文好到讓我慚愧,以至於偶爾會因為單詞發音而開啟一個善意的玩笑,那天從公寓漫步到海鮮市場買菜時,提到彼此喜歡的生活節奏,如何在國際化的
大城 市中找到你喜歡的地方,以中意的方式生活。
窗外能看到博斯普魯斯海峽,沿著博斯普魯斯漫步到加拉塔大橋,這是他選擇居住在這裡的原因之一。
那時我想起了早年間和Mark夜間漫步長江大橋時候的對話,時間太過久遠我只記得那時我眼裡隱約有閃爍的光。
而在異國他鄉,同樣的類似對話也讓我再次確定了我堅信的觀點:
“吸引你的永遠不是城市,而是城市裡的人和發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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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多故事是我們自己創造和譜寫的,甚至很多時候你只需要踏上旅程,故事會自然而然發生。那天我跟Önder說我獨自在阿斯潘多斯的後山上找 希腊
遺跡,歷經半小時之後到達一片廢墟前,我腦海中逐漸浮現出 希腊 主神的名字,他給我說到他在 意大利 南部的山上腦海中閃現的關於宙斯的隨想。
他給我安利烏姆·庫勒蘇姆,說如果我去 埃及 ,說我喜歡她的音樂, 埃及 人會像我說我喜歡Raki一樣熱情,我則給他安利宋冬野的《安河橋》。
很多時候你腦海裡的怪東西只發生在你腦海中,而有些時候它會在現實中真實上演,即便你以為那隻存在於小說或者電影里,即便你仍然質疑它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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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帕穆克寫的,“他喜愛城市,因為城市是一個讓很多有趣事物在同一時間上演的地方,而且一個比一個值得觀看。”
一個國家、一個城市、一個目的地對於你來說都是全新的體驗,在 伊斯坦布爾
的時間我只覺得不夠。當你放慢節奏,認真的享受每一個當下,不經意間它可能就成為了一個閃光的瞬間。
這是我愛上 伊斯坦布爾 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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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Önder接待全球各地的游客,對做飯的人來說,他的冰箱和廚房簡直是天堂,他家隔壁的街道有 中國 超市。
那天我做了中辣的麻辣香鍋,來自科尼亞的室友做了 土耳其 米飯,我們用筷子享受了熟悉的 中國 味道,能解決吃飯問題,我覺得你才能真正享受慢下來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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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線,卻一直沒能找到那種海市居民的閑適感,興許在國內的旅行仍然在匆忙的走馬觀花,而到擁有海灘的地方又直接進入到度假狀態。
特別是當居住的城市雖然 臨海 ,但是根本不想過去。
可能還是我們過於浮躁和功利,又或者當局者迷,似乎總會忽視眼前的美好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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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伊斯坦布爾
,你很難繞開博斯普魯斯海峽,這種源自地理上的概念,通過閱讀到的歷史、書籍上升到了心理上的範疇,直到當它引入眼帘,你才發現它是一種生活上的關聯,似乎它才是
伊斯坦布爾 富有魅力的神魂。
所幸在 伊斯坦布爾 的兩次行程里,所選擇的住處和活動區域都離博斯普魯斯海峽不遠——目光所及,每天沿著博斯普魯斯海峽漫步的時光,都是我最為愜意的時候。
在這些丟掉目的、放下手機的漫步時光中,時間以近乎靜止的方式流淌,你客觀而又感性的享受著當下的無目的狀態,有一種虛無主義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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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君士坦丁堡的建立和陷落都和博斯普魯斯海峽有關,但是我並不想提及歷史和過去,和長存的城市相比,居 民和 游客生生不息。
而逝者如斯夫,似乎只有海鷗和烏鴉——在我們眼中只有這一物種的概念而非單一實體——才真正的擁有著這座城市和博斯普魯斯海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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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碼頭整點薯條”的梗讓海鷗的刻板印象固化了,而在博斯普魯斯海峽上,海鷗最多的區域確實是游客最多的地方。
當你看到大片的海鷗盤旋追逐著郵輪和渡輪,實際上只是為了爭搶游客拋出的小食,而這種追逐伴隨著大量嘈雜的鳥鳴,甚至偶有能看到爭鬥,也像極了為了追求生存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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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釣魚佬和佇立的海鷗沒有某種程度的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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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則有些許不同,那種帶著審視的冷眼,旁觀著海鷗的熱鬧世俗,大多則獨自立於一角,即便群聚時,也更多是逐風嬉戲,這種帶著靈性的行為又像極了人類精神活動的一面——大多時候你只能獨自思考和感悟,而如墨的身形和消沉的鳴叫又自帶三分Hüzün,也難怪帕慕克曾以烏鴉自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