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七千個地方。在這裡,學會善良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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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去機場的大巴上,我漸漸習慣一個人披星戴月的出發。又是一場從黑夜到白天的啟程。出發的那個傍晚,像是夏天就要來了,天際的邊緣映出粉紅色的晚霞,那種感覺是久違了的舒暢。我正在告別熟悉的地方,投向一個陌生的目的地。那裡有我不熟悉的溫度與濕度,瀰漫在空氣中會是怎樣的氣味,遇見的人們會對我報以怎樣的表情,一切不得而知,全憑著茫然的猜測憧憬一二。
大 巴裡 一首接一首的放著歌曲,某個瞬間,極其自然的送出了這首歌。我靠在椅背上專心聆聽,任思緒在大腦中飛轉。詞里寫的儘是溫柔祥和,然而配合丁可的聲音,竟讓人悲傷。想起四月末的那個雨夜裡,伴著困倦,我坐在桌前反覆問自己為何還要去往那,然後費盡氣力也沒有得到答案。
於是,不去理會所謂的答案了,動身啟程。旅程的開始永遠都是這樣。遙遠的行程永遠都是從疑惑不安開始的。然後去撿起一路上的碎片,拼湊出一段自己想要的記憶。一切沸騰的感情,都將沉澱為清澈的空氣。一場前路不可知的旅行,也會從終點走回起點,令我走向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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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座是兩個來 曼德勒 出差的國人。閑聊中打聽了下機場去往市區的途經,似乎除了打車也別無他法。聽說我是獨自來旅行的,他們臉上還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之後給了我一個華裔司機的電話,需要包車的話可以聯繫。談話間,飛機已經震顫著落地,開始減速滑行。
五月初的 曼德勒 尚在旱季的尾巴,雨季將至。乾熱的空氣壓得我有些心煩意亂。機場很小,整個入境處也僅有我們一班飛機的人。入境窗口的效率高低不一,我很不幸又站在了較慢的水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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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司機迎上來,報給了他酒店地址,商量好價格,上車走人。機場距離酒店的路程大約是40公里。已經是 緬甸 時間下午4點,熱烈的日頭依舊在車窗外炙烤著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景物。荒涼的平原 和田 地間,零星的佛塔在那立著。乾熱的天氣自然壓不住蓬頭垢面街道上的灰塵,各式的 日本 二手車時不時與我們擦肩而過,被我們超越或者超越我們,然後將路邊的灰土捲起,揚逸在霧氣騰騰的空中。
與司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些關於我的情況,關於他的情況,關於 曼德勒 的情況。漸漸的,身邊的摩托大軍開始涌現。只要汽車一停,他們就會用瘋狂的速度穿插進各個縫隙,耳邊也儘是發動機震動的聲音,讓我感到腦裂和加倍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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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幫我找好了一條船,談好價格,約定登船的地點與時間,我便背著相機往橋的方向走去。烏本橋由貢榜王朝的敏東王修建,長度1.2公里,是世界上最長的柚木橋。有關於烏本橋的各種照片看過太多了,但它一直是我心中必去的目的地,想親眼來看一看。對於我來說,烏本橋的日出與日落就是我在 曼德勒 停留的唯一意義。
從橋下攀著階梯走上橋面,最吸引我的莫過於那些身著暗紅色袈裟長袍的僧侶。他們有的年邁,有的稚嫩,會向你問候,問你來自哪裡。來自 緬甸 各地的民眾,臉上涂著各種樣式的 特納 卡以作防曬之用。有的 大方 的站著任我拍攝,有的只是靦腆著微笑不作停留的走過,但也不會反感你的鏡頭。而我也會報以善意的微笑,在 緬甸 ,學會對別人微笑絕對是一件令人快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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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一邊搖船,一邊用緬語唱起了流行歌,旋律聽上去耳熟,但我分辨不出來是哪一首。小船從橋下穿過,在湖面中間停下來,船夫指著不遠處的枯樹讓我看,這也算是知名的場景了。雨季來臨時,湖面上漲,它會像是長在水中一般。
我把相機放在一邊,安靜的坐著,與船夫隨意的聊著天,看著孩子們在 水裡 洗澡打鬧,看著西面的天空變成金黃,盪在湖面上等待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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