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游記】兩個吃貨的環球試吃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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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給巴爾島 波蘭 女詩人辛波斯卡在《種種可能》中寫道:我偏愛喜歡人們,勝於熱愛人類。我偏愛那些散漫的零,勝於被編排成序列的零。這話於我心有戚戚焉。

一般的說,提到 非洲 人,我們習慣於聯想到:臟、懶、窮、賴皮、愚昧……總之基本以吐槽為主,贊美則全部留給奧 巴馬 、曼德拉、喬丹、德羅巴之類的極少數名人。然而,在 非洲 溜達了五個多月,雖然上述槽點一一得以映證,但與不同的人打交道,我們也發現了不少好玩兒的事。

比如 ,在 非洲 找旅館吧,每次我出馬砍價(我英文湊合能蒙事兒),不管是賣萌還是作勢要走,老闆總是不為所動,冷酷地咬定一口價決不放鬆。然而,每次派出英文殘破的旅伴上陣,老闆就好說話得多。最驚悚的一次,在 桑給巴爾島 時正逢 歐洲 度假季,石 頭城 的旅館自然十分緊俏,路遇的 英國 人吐槽說,“青旅一個破床位都要15美金哇”,而兩位旅伴硬是把還不錯的雙人間砍到16美金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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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城的海鮮市場 我們偷偷分析,黑人大概是頗有自卑感的,進而以英 文水 準為衡量標桿,把旅人們分為三六九等,“上等人”必須要宰—誰叫你們上等,英文爛的人或許被列為比他們自身還低的等級,這就激發了他們的同情心,於是一切都有得商量了。不過,按照這個邏輯,黃種人顯然被排在白種人以下的序列,因為我屢屢發現,我去買礦泉水常比鬼佬便宜100先令(差不多摺合人民幣4毛錢),買啤酒則會便宜400-600先令,老闆還要大使眼色,叫我註意保密。

也有不少黑人的善良無關等級觀。特別是在 桑給巴爾島 ,我們總是遇上好人好事。跟街頭認識的漁夫卓馬去體驗生活,他和他的漁民搭檔對我們這些體力勞動白痴簡直呵護備至,遇到風浪擔心我們暈船,逢著下雨寧可停工也不讓我們變成落湯雞,涉水而過又一再提醒我們留神海膽的尖刺。儘管當天的漁獲並不理想,他還是執意要求我們各帶走一條大魚,“館子里吃魚很貴的,你們 中國 人又喜歡燒菜,拿去當晚飯,必須拿去”。

其實,在外面吃魚也不太貴,只要找到那個土著聚集的地方。農圭海灘以絕佳海景和豪華酒店而聞名,但與四季希爾頓喜來登們幾條街之隔的,就是當地人低矮的瓦屋和簡易菜攤。肉攤最隱蔽,在一個沒有招牌的小屋子裡,而且老闆只在中午和晚上的固定時間跑來做幾個鐘頭的生意。

炸魚攤則明顯得多,一來香味像只手,牽著我們一路摸過來,二來當地人也愛它,長長地排了一條隊。大魚1500先令(相當於人民幣6塊)一條,小魚1000先令3條,都炸得焦黃酥脆,忍不住一路走一路吃,回到住所正好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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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圭海灘的高檔餐廳露天座位 不過,性價比更高的還得是自己燒飯。石田裕輔君當年也是這麼乾的,他發現海邊密密麻麻的海膽無人問津,就喜出望外地自製海膽蓋飯。時至今日,桑給巴爾的海膽還是密密麻麻,用卓馬的話說“這東西根本沒人吃的”。但我們倒沒有效法這位哥們,因為開海膽是個技術活兒,而且這邊的海鮮已然超級便宜了。

朋友在 達累斯薩拉姆 時,借宿 中國 工程隊的宿舍,發現他們採買海鮮是用桶的,一桶螃蟹只要5000先令。而我們在桑給巴爾,同樣有驚喜收穫,就是白菜價的石斑魚,一條大概兩公斤重的魚作價1萬先令,喂飽了我們萍聚的七個旅人,頭尾紅燒,魚骨打湯做魚片火鍋吃,那美妙的鮮味現時想起來仍然食指大動。

新鮮的大章魚也便宜得驚人,大概是8000先令兩公斤,刷一層辣椒醬撒一撮鹽,在小炭爐上架只鐵篦子,邊烤邊吃,邊吃邊聊,實在是一樁樂事。這樣好東西是在占比亞尼海灘時,旅館老闆幫我們買到的,炭爐、篦子和辣椒醬也是他友情贊助的。他是一個看起來很嚴肅的中年人,其實年紀是中年,小兒子也只有不到10歲,但看起來儼然是位老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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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比亞尼海灘的漁夫 不知道是天性喜歡潔凈,還是在一家 日本 旅店工作了十數年養成的習慣,他把自己的小旅館收拾得非常乾凈,不但床單永遠雪白,碗盤炊具永遠整理有序,就連院子里偶有落花殘葉,也會在第一時間被清理乾凈。起初,我們以為家裡藏著位勤快的女主人,直到偶然窺見他的卧室里懸掛著一位中年女子的黑框黑白照片。

同 桑給巴爾島 多數居民一樣,他也是位穆斯林。那時候正是齋月,照理在 日光 普照的時候,他是不能開火的,所以在我們中午大吃燒烤的時候,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我們是否給他小兒子留一份(《古蘭經》有訓曰:兒童、孕婦、病人和旅行者不在齋月白天的禁食範圍里),並且強調他願意付錢。我們不肯收費,他就以免費的早餐作為回報。

不過,他樂意替游客燒晚飯,每份5美金,一般一份會有一條不大不小的魚和少許他當天能買到的其他海鮮,諸如扇貝、魷魚之類,一份蔬菜 沙拉 和不限量的白飯。朋友打算轉移去農圭海灘那天,正好是我家汪先森的生日,所以我們就在占比亞尼多盤亘了一天。因為下午要散步去4公裡外的超市買紅酒,所以請老闆代做晚飯,特別叮囑他,因為過生日,想吃得豐盛些,價格貴一點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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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齋節的石頭城夜市 傍晚拎著酒回到旅館,餐桌已經佈置好了,淡黃色的碎花桌布上橫鋪一條紫色手織條布,正中擺一隻銀燭臺。 沙拉 做了一大份,胡蘿蔔、黃瓜、洋蔥、紫甘藍和綠生菜一層層擺成一朵花,烤魚肚子里填了香料,炸蝦和炸魷魚簡直要堆成小山,還有一份咖喱燒牛肉,而兩支玻璃杯早就擺在桌上。

次日結賬的時候,我們驚訝的發現,昨天的生日餐他依然按照每人5美金收費。“喂,你這麼乾會賠本噠,”我們忍不住抗議,“每人15美金,好不好?”“不好,5美金之外是我的生日禮物,”他還是那副嚴肅地表情,“你們不會認為我的心意能明碼標價吧?”

離開的時候,他一直送我們倒小巴站。車開走了,他遠遠地揮手,仍然是嚴肅的樣子,就像他每晚一模一樣的娛樂活動:嚴肅地盯著電視屏幕,看那部大概看了1001遍的盜版DVD—阿湯哥的《碟中諜》(居然有中文字幕)。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親人,當他們認真地閱讀微信上那些關於健康飲食、兩性關係之類的垃圾文章,認真地將其逐條轉發給我們時,臉上應該也是這樣嚴肅地表情吧。這麼一想,不是不心酸的:這些寂寞的老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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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圭海灘的美好海景 智利:海鮮控,你們準備好胃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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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港海鮮市場的帝王蟹 看到前面有人點播帝王蟹和海鮮,那麼再換個大洲,說說南美的 智利 吧。說起來,在我們這個星球上,南美的存在感其實挺低的。除了重大體育賽事期間, 巴西 和 阿根廷 會攜手出來攢一攢人氣,在如今的日常新聞里,這些遙遠的國度真的很難博得出鏡, 哥倫比亞 毒梟大戰警察已經是很久之前的舊事了吧。

智利 的存在感比幾個鄰居又低一點。對游客而言,說到南美首先聯想起的往往是 秘魯 的 馬丘比丘 和 納斯卡 線, 玻利維亞 的天空之境 烏尤尼 鹽湖, 阿根廷 的探戈牛排和萬種風情,以及 巴西 的熱辣桑巴和熱帶雨林。 智利 的 巴塔哥尼亞 景區勉強也能入選,但 巴塔哥尼亞 本身又是 智利 和 阿根廷 共享的地方,恐怕在很多人的印象里,這塊大風肆虐又美麗至極的土地,還被划進了 阿根廷 的國境之內。

從 秘魯 進入 智利 ,我和汪先森都挺不開心的。因為 智利 早已經 成功 成為中等發達國傢俱樂部中的一員,這意味著我們的住宿和交通成本都直線上升了。不過,一到 阿裡卡 ,溫暖艷陽和海腥味撲面而來,一洗在 秘魯 一個月的風沙撲面和高原苦寒,至少叫我們在感覺上愉悅了不少。

在 阿裡卡 有大概4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直奔碼頭旁邊的海鮮市場。規模可真不小!那時是下午三點,雖然大部分攤位已經收工了,老闆們正勤奮地收拾滿地滿攤的魚鱗、魚腸、蝦頭、蟹爪,起勁地沖洗地板,但還有幾個攤位小山似的擺著各式各樣的魚段和貝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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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港的海鮮市場 “Hay erizo?(有海膽嗎?)”作為一個日料愛好者,我迫不及待地問一個胖乎乎,看起來很善良的攤主(是的,不會外語的廚子不是好吃貨,為了在 拉丁美洲 吃好一點兒,砍價順利一點,我一路都在努力地自學 西班牙 語,真的很有用。所以我說旅行是很忙的,太多東西要學,太多東西要看)。
“賣光啦,你們應該早點來嘛。喏,還有Ceviche(新鮮捕撈的海魚切片,以檸檬汁腌制,佐以洋蔥和炸玉米,這是從 厄瓜多爾 到 智利 沿太平洋一線南 美國 家的招牌開胃菜),便宜算給你。”
“不要,在 秘魯 已經吃過很多啦,想吃海膽,想吃螃蟹,想吃三文魚啊。”
“三文魚這個季節沒有啦,但螃蟹和海膽沒問題,你明天上午來,我給你的好價錢。”
“可是,我晚上就要去Antofagasta啦,約了明天去 阿根廷 使館簽證。”
“啊,要離開 智利 了嗎?”
“不是啦,今天剛到 智利 呀,簽好了 阿根廷 簽證,再繼續玩。”
“那好辦,反正 智利 海岸線那麼長,聖地亞哥、 瓦爾帕萊索 ,好多地方都有的吃。”
“好吧,可是還是很遺憾啊,本來以為第一天就能吃 上海 膽了。”
“吃不到海膽,但有好東西給你看,來,跟我來。”

這位好心的胖子也不管攤子了,拎起一隻大塑料桶,帶著我們穿過市場和游客碼頭,走到海邊一條水泥長堤上。同樣是太平洋海岸,這裡不同於 秘魯 的 利馬 和塔克納總是灰撲撲、陳寂寂的海面, 阿裡卡 的海水在烈陽下顯現出明媚的藍綠色,波光粼粼的,遠遠的還有一大群鵜鶘在撲騰翅膀。“戰爭就要開始啦!”胖子朝我們擠擠眼,打開桶蓋,把裡面一堆魚內臟朝海裡一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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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裡卡的“世界大戰” 天哪,成千上百的鵜鶘撲啦啦地朝這邊快速飛來,爭先恐後地一頭扎進水中,而海裡又冒出了另一個龐大的軍團—海豹,它們不畏鵜鶘的大嘴和亂拍的翅膀,奮不顧身地投入這場搶食大戰。一時之間,水花飛濺,海豹的尖叫和鵜鶘噼里啪啦地拍水聲不絕於耳,真的太刺激了。看我們倆一副目瞪口獃的蠢樣,胖子得意地指指我們的相機:“拍照呀,世界大戰,只有咱們三個目擊者。”

在 阿卡 塔馬沙漠里獃了10天,又去了一趟 烏尤尼 鹽湖,順道拐進了 阿根廷 ,再回到 智利 ,已經是小一個月之後了。我們終於開始了海鮮盛宴。天吶, 智利 真的是全球吃海鮮性價比最高的地方!

坐擁 寶山 , 智利 人當然也愛吃海鮮。在大中型城市的中央市場,總有若干餐館或排擋製作海鮮料理。 智利 人的最愛當屬Caldillo de mariscos(海鮮雜燴湯),也就是把鮑魚、魚片、貝類和蝦碼在陶鍋里,輔以圓蔥、玉米、蔬菜,燉至爛熟,再撒一撮香菜末。按照我的飲食標準,這東西跟更富盛名的 馬賽 魚湯類似,就是聽起來很美,吃下去只能感嘆“暴殄天物”。

不知為什麼, 智利 人和 秘魯 人的口味蠻重的。別想多了,我是說他們吃的菜很咸,用毒舌帥廚子劉一帆先森的話說:分分鐘叫人腎衰竭。我在不同的 智利 城市吃過三次Caldillo de mariscos,每次配料都不同,但無一例外地好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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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海鮮雜燴湯 當然,在 智利 的大小餐館里也能吃到歐美系熱愛的炸魚薯條pescado frito y papas fritas,海鮮 沙拉 ensalada de mariscos,醬汁烤魚pescado servida a la plancha acompanada con salsa,焗帶殼蟹肉pastel de jaiva之類。

智利 人在自家廚房也做海鮮菜, 比如 蒸海鮮,不過通常搭配蛋黃醬和蔬菜 沙拉 。相形之下,他們更喜歡烤海鮮, 畢竟很多家庭都有燒烤架,把海鮮丟上去烤熟再撒一把鹽就可以大快朵頤了。很明顯,這種烹飪方式最符合南美人懶散的性格。

作為 中國 游客,在 智利 大飽口福的還是買海鮮自己加工吧。彙報一下2014年春季的 智利 海鮮市場行家:海膽(erizo),根據盒子大小售價3000-5000 智利 比索(當時人民幣與智力比索的匯率大約是1:100),盒子里是剝出來的海膽肉,即使小盒的容量也比我朝日料館子里一份海膽要多三倍以上;螃蟹(cangrejo),除了帝王蟹之外,基本是500 智利 比索一隻,而且是很大一隻(大約一斤以上),鮮帝王蟹8000比索一公斤,當天如果賣不掉, 智利 人會把它蒸熟、冷藏,再拿出來賣,價格就掉到了1萬比索一隻。

鮑魚(abalone/loco)的價格則比較難講,因為它的品種委實太多,售價又因品種而異。我們曾在聖地亞哥的中央市場買到1萬 智利 比索8只的“兩頭鮑”(按照 中國 傳統計量方式,一斤鮑魚有幾隻就稱為幾頭),也在比尼亞德馬爾的海鮮市場買到過2000比索一公斤的小鮑魚。Loco則是 智利 特產的一種鮑魚,肉質很厚,味道有點類似雞胸肉, 智利 人引以為特產,但我們倒沒認為它有何特別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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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塊錢一隻的螃蟹 至於魚類呢,前面說過了,我們錯過了三文魚(Salmon)季,後來在春季趕到 智利 的朋友在朋友圈裡猛曬幸福,一公斤新鮮三文魚肉在 蒙特港 的海鮮市場只要2000 智利 比索;海鱸魚(Corbina)一般1500-2000 智利 比索一公斤;*鯰魚(Congrio)也就是是日料里常見的穴子魚,一般1200-1500 智利 比索一公斤。

貝殼類小海鮮我們基本已經無力招架了,雖然價格特別便宜,但胃容量已經被“硬菜”占據了,簡單彙報一下認識的三種吧:文蛤(Almeja),牡蠣(Ostra),海虹(Chorgas),價格在600-1500 智利 比索一公斤浮動。

雖然我們是在 巴塔哥尼亞 最佳徒步時間進入 智利 中南部的,但美食當前,我們實在無法繼續挪動腳步,完全無視了光陰的流逝和住宿費用的增漲。幾乎每一天,我們的貪欲都在跟意志力打架,明明已經咬了牙,決 定南 下 巴塔哥尼亞 揮霍體力,最後還是賤賤地互相安慰:看,你這麼愛吃海鮮,我就陪你再多吃一天,就一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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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塊錢的鮑魚 好吧,得相信真的有“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這回事,在海岸線上狂吃狂喝的日子太舒服了,在徒步的時候,我們就犯了個不大不小的錯誤,以至於每天都飢腸轆轆、眼淚汪汪地回憶海鮮們的味道。不過,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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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內三塔的日出 秘魯:高原大胃族的寵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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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諾街頭的小吃攤 秘魯 簡直是 泰國 在 南美洲 的孿生姊妹,一樣地坐擁眾多古跡與山水,可以滿足旅人對風景的全部渴望;一樣地物產豐富,特別是盛產叫人眼花繚亂的新鮮食材 和美 (qi)味(guai)水果;一樣地遍地是內斂守禮、總帶著一張溫柔笑臉的人民。

  就絕大多數而言, 泰國 人和 秘魯 人都有一顆美好善良的心——當然,在世界每個角落都存在居心叵測的人, 比如 利馬 和 庫斯科 都有不少小偷,連 清邁 這樣祥和的地方,我也有個朋友曾經當街遭遇飛搶。如果一定要仔細比較, 泰國 人更為安詳沉穩,而 秘魯 人則偏向於靦腆羞澀。這是什麼概念呢?讓我們舉個例子,一般地說,外國人去本地旅行社打探幾日游的報價,營業員一般都會先開個高價,等著游客斫地還錢。 秘魯 旅行社的營業員也不例外,但他們說價格時仿佛自己先羞怯了,簡直是囁嚅著吐出一串數字,頓一頓再補一句:嗯,可以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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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瓦伊峽谷的秘魯小姑娘 最搞笑是第二次進入 秘魯 時,從 巴西 邊境城市裡奧布蘭科去往 庫斯科 ,我們跟幾個 秘魯 人拼車。價錢是土著們談的,很合理的數目,比搭巴士略貴一點點而已。我以為像多數國家一樣,下車時交錢,誰知道在中途停車加油的時候,土著們就紛紛數錢交給司機。

  “現在要付車錢了嗎?”我問旁邊的女孩。
  “呃,是汽油錢啦。”
  “啊?汽油錢要我們出的?為什麼講價時沒有說?我以為包含在車費里吶。”
  “也不是啦。其實,其實,哎呀,其實就是車費啦。但我們習慣說汽油錢。”
  “為什麼要這樣啊?”
  “說車費太直接了嘛!汽油錢就含蓄很多!好像這不是一樁買賣,是我們一起湊錢回家啊。”

  好吧,這就是可愛的印加帝國的子孫,安迪斯高原的居民。與他們相處得越久,越發喜歡這些矮墩墩、胖乎乎、算是其貌不揚的人們。不過,剛開始跟他們打交道,我可著實嚇了一跳,因為他們的飯量實在是太-驚-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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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秘魯人的飯量 第一次在 秘魯 吃飯,我們選了家坐滿土著的館子。按照旅館老闆建議,我們叫了當日的Menu(大概是當日套餐的意思),因為據他說這樣最划算,分別是燉牛排飯和國民菜餚Lomo Saltado(什蔬炒牛柳配白飯,這道菜非常非常有 中國 風範,是用醬油炒的)。結果服務生小妹給我們每人端上來一大碗蔬菜湯,裡面還飄著幾縷麵條和雞肉絲。

  “錯啦錯啦,我們沒有點湯。”
  “飯就來了,再稍等一下。”
  “可是,這個湯……”
  “Menu里都有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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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當天,利馬的美食流動市場 好吧,那就先喝湯。一大碗灌下去,已經七八分飽了。這時,飯送上來了,厚厚一塊帶骨牛肉躺在濃稠的湯汁里,配菜是一堆軟糯的燉土豆塊兒,旁邊還有巨大一坨白飯。汪先森那份菜看起來容易解決一些,但白飯的分量也足夠填飽我們兩個人了。天哪,虧得我以前還以自己有大容量的胃口而驕傲。

  好不容易地,我們消滅了Lomo Saltado,召喚服務小妹結賬,順便打包沒有動過的牛肉飯,她有點兒憂愁地看著我問:“這個不好吃嗎?”
  “不是啦,真的吃不掉,帶回去當晚飯。”
  “好吧,那麼等一等結賬,甜品還沒有上。”
  “什麼?還有甜品!!!”
  “甜品很小分的,要果凍還是Chicha Morada(紫玉米汁)?”
  “哪個分量小?”
  “Chicha吧,很助消化的。”服務小妹眨著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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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攤子上的袋裝紫玉米汁 結果,我們又拿到兩馬克杯的深紫色飲料。還好,這東西很好喝,味道有點類似甜菜根汁,又有點肉桂味,還有一點點玉米的清香,後來成了我們每天必飲,一買就是一升裝的心頭好----寫到它,忍不住眼淚汪汪啊。

  好吧,猜猜這麼一份Menu要多少錢?只是6索爾而已(2014年上半年,1索爾大約相當於人民幣兩塊錢),這還是 利馬 老城區中心地段的價格。後來,我們經常吃的是5索爾的版本,在 普諾 和瓦拉茲,還吃到了3索爾的版本,同樣是一大碗湯,一大份飯菜,外加一杯熱飲或甜食。

  初訪寶地,頗有一段日子,我們倆每頓飯都合吃一份Menu,搞得周圍的土著食客十分不解,終於有個年輕小伙子操著殘破的英文、怯怯地問汪先森:“一份飯兩個人吃,這怎麼夠啊。冒昧地問一下,你們、呃、你們是不是、不怎麼 富裕 ?”

  到 庫斯科 以後,可能因為海拔高了身體更需要能量,也可能是活動量大了,我們終於可以每人搞定一份Menu了。不過,這是特別叮囑餐館小妹少裝一點飯給我們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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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獸肉排飯 說起來,在某些方面,我真是有點強迫症。 比如 ,總試圖把行色匆匆的到此一游變成旅居:每天在同樣的店買食物,儘量重覆某條喜歡的路途,仿佛籍此就與一座城市培養起熟悉和歸屬感。而在 庫斯科 ,我們的表現是每天總有一頓飯在旅館200米外的小餐館解決。

  在 庫斯科 的第二天,我們就在這家餐館吃到了Menu里的Alpaca肉排。Alpaca在我國有個奔放的名字-----草泥馬,是土豪炫富的標誌性寵物。我當然知道南美是神獸的故鄉,但我不知道,這貨也是 秘魯 人民的家常食材,其地位跟 內蒙古 人民的羊一樣。神獸肉排Menu跟Lomo Saltado Menu一個價,比烤魚Menu還便宜1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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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斯科中央市場的羊駝肉攤 不過,神獸肉排真的不怎麼好吃,簡直是集牛肉的粗纖維和羊肉的膻氣於一身,我們貪新鮮吃了兩回,就不再翻它的牌子,轉而迷上新寵——中央市場里一位老媽媽做的Sopa de Ceviche(南美生魚片泡飯)。後來,微博里一個比我們早幾個月造訪 庫斯科 的姑娘告訴我,神獸肉湯很好喝,在 庫斯科 的中央市場有的賣。

  去找了一圈,空手而歸,晚上在餐館里跟小妹吐槽,她笑而不語。第二天,我們再來吃晚飯,她叫我們坐到樓上去。樓上的空間很小,只有兩張桌子,不方便看電視,還得爬一道窄窄陡陡的木頭梯子,一般不是客滿,那裡總是空著。我們有點兒莫名其妙,但照辦了。上湯的時候,小妹小小聲又按耐不住快樂地說:“媽媽今天正好做了Sopa de Alpaca,我們喝不掉,分兩碗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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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生魚片Ceviche 就這樣,神獸肉湯成為我的 秘魯 吃喝記憶里,格外熠熠生光的一道菜。而另一道難忘的 秘魯 菜當然是Cuy。這東西有很多名字, 比如 荷蘭 豬, 比如 天竺鼠,總之就是我們當寵物養的那種萌萌的、毛茸茸的耗子。跟羊駝一樣,它也原產於 南美洲 ,以平民的主要肉食來源之一的身份存在,直到 西班牙 殖民者入侵,它才以貴婦寵物的新身份漂洋過海,得到了 歐洲 上流社會的青睞,繼而在全球名聲大噪。

   庫斯科 賣Cuy的地方很多,餐館里的擺盤精緻,中央市場外面的地攤上那些,視覺衝擊力更彪悍(別說我沒有預警哈)。作為一個飲食保守的北方人,我鼓了好幾次勇氣,對吃耗子這件事兒,始終是“臣妾做不到啊”。

  第二次回到 庫斯科 ,想著離開 秘魯 已經進入倒計時了,再來不知何時,索性一咬牙一閉眼:走,吃耗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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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斯科中央市場外面的烤Cuy攤 當時太陽節剛剛過去,但慶祝的餘韻還在繼續,中央市場上多了很多臨時攤位,兜售傳統的印加食物,這其中就有Cuy拼盤,大致是半隻Cuy,四分之一之雞,一大坨熏肉(羊駝肉),一根血腸,一大堆酸酸辣辣的腌制藻類,一張大油餅和一杯啤酒,售價25索爾。我們先要了一份吃吃看,事實證明,這個決策十分明智,以我們的戰鬥力,根本搞不定兩份。

  切Cuy時,攤主老媽媽笑壞了,因為我一臉緊張地不斷提意見:“把頭切掉好嗎,求你了。”“啊,爪子也切掉吧,拜托拜托。”“把它切成塊兒吧,嗯,看起來好多了。”不過,Cuy的味 道真 不錯啊,很像鴿子。因為是烤的,外皮酥脆,內里肉質鮮嫩,把它想象成烤乳鴿,心裡就舒服多了。套用雕爺的名言:我終於打開了自己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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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Cuy再一發 我們大快朵頤的時候,老媽媽突然問了一個問題:“聽說 中國 人吃狗和蛇,是真的嗎?”
  “確實有些地方吃這些,但並不普遍。”
  “天吶,吃狗和蛇,這、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可以想象我們當時的心情吧,一個以耗子和羊駝為主要食材的民族,對一個部分地區部分人吃狗和蛇的民族表示無語。這個神奇的世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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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斯科中央市場的水果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