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顧印度，一場流動的盛宴

2016年的情人節，我從德里坐著新開航不久的山航飛到 青島 ，準備在機場過夜，乘坐第二天的航班回家。德里晴空萬里，溫暖如春，而深夜的 青島 卻寒冷徹骨，心中未免傷感起來，每一次旅程的最後，都好像把我從美夢中一把扯回現實。等候行李的時候，一個女生走到我面前，突然叫了起來，“我們是不是在比卡內爾的鼠廟見過！”, 我一怔，她也獨行 印度 ，那晚似乎是在鼠廟遇見過，我們互加微信後便告別了，不想幾小時後，她突然告訴我，終於想通了為何總覺得似曾相識，原來她看過我去年春節登上蜂首的南印游記，一邊聊著，她還描述了游記中提到的幾個小故事…

我為這種冥冥中的聯繫驚訝又感動，機場的寒冷似乎都慢慢散去了，這固然要歸功於互聯網的力量，但細想起來，我們的生命又何嘗不是更長的旅行，一次旅行雖然結束了，但旅行中結交的好友，美好的回憶，收穫的微笑與感動，一定會留下痕跡，說不定在某個時間點觸發，灑下回顧性的光輝，無可預知，才是最美妙的探險啊。 這是我第三次來到 印度 了，對 印度 的熱愛毋庸置疑，但若要問我具體的理由，恐怕又很難解釋清楚。海明威《流動的盛宴》一書中有句名言，“假如你有幸年輕時在 巴黎 生活過，那麼你此後一生中不論去到哪裡她都與你同在，因為 巴黎 是一席流動的盛宴。”也許對我來說，把“ 巴黎 ”改為“ 印度 ”再合適不過了。 仍然是一個人的旅程，可以隨心所欲安排計劃。12天的時間專註游覽 拉賈斯坦邦 剛好合適，從 孟買 北上游覽位置尷尬的世界遺產埃洛拉與阿旃陀石窟，從石窟前往 大城 市 艾哈邁達巴德 ，再中轉到 拉賈斯坦邦 的烏代普爾，這樣就打通了一條從南到北的旅行線路，不會因為游覽宮殿和古堡過多而審美疲勞，既領略了古 印度 精美的石窟與雕刻藝術，又欣賞 白城 、藍城、金城的城市宮殿之美，還特意造訪了比卡內爾的鼠廟獵奇，在耆那教的神廟流連忘返，去往塔爾沙漠躺在沙地上看星空，在藍城體驗日落飛索，在溫暖的夕陽中迎風飛翔。 旅行之始: 一首歌的時間 ↑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第一次乘坐磁懸浮列車去浦東機場，在樓下吃大娘水餃的時候錯過了一班車，真要感謝這次錯過。二十分鐘後，我迎來了下一輛磁懸浮，剛剛入座，只見走道對面一位銀髮的外國人取出了隨身的吉他，車開動的時候，吉他樂便從對面輕盈地飄來。從龍陽路開往浦東機場，只需要七分鐘，我望向窗外，他彈奏吉他的身影透過玻璃反射到我的正前方，他的彈唱透著一種淡淡的憂傷，但又讓人覺得舒服，我對他產生了好奇，但一曲畢，車也停了下來，我只好走上前去，感謝他帶來的美好音樂。

我很快便走到了 印度 航空的值機櫃臺，隊伍已經排到了大廳的走廊，想必一小時內是無法值機了，正當百無聊賴之時，我突然又看到了那一頭銀髮。他馬上朝我走了過來，“你這身裝備，就像是去 印度 的”，他打趣地說，“沒想到你也去 印度 ”，我好奇極了。“我去拜訪我的精神導師，她在 印度 的最南端，我已經去過幾十次了”，看來去 印度 的人都有點不一般呢。排隊時間漫長，我便和Shyam聊了開來，他來自 美國 ，出身天主教家庭，卻從小被佛教吸引，直到遇到他的精神導師，好像突然找到了歸宿，他在導師身邊獲得了心靈的平靜。

我們登機後便分開了，他送來祝福，“Om Shanti."

OM是 印度 教最神聖的聲音, 萬音之王, 它是宇宙的第一聲，其能量與振動，似世界之始祖，逐漸演化出萬物。是梵的境界，是全知和萬能，是形而上的宇宙精神，具有神秘的力量和巨大的智慧，而Shanti意為絕對的寧靜，英文為"pe ace ", Shyam把 印度 視為精神的故鄉，Om Shanti是他尋找寧靜的途徑吧。一個月後，我們又各自回到了 上海 ，Shyam邀請我去聽他的吉他演奏，我又聽到了磁懸浮列車上的那首歌，那是他的原創歌曲，主題是對故鄉加州的思念之情。 Tips:
\- 印度 航空機上影音娛樂系統很完善，當晚我看了一部《Everest》的紀錄影片，感動得熱淚盈眶。
\- 印度 航空 上海 -德里段有 中國 風味的盒飯，德里- 孟買 提供的早餐則是純正的 印度 風味，空乘人員都是留著小鬍子的大叔，肚子圓溜溜的，動作不緊不慢，頗為有趣。
-如果像我一樣不幸兩邊都坐著 印度 男士，且體味奇特，不用太著急，起飛前機上會噴一圈香水去味兒。
-離開飛機時一定要檢查一下隨身物品，我的象印保溫杯就忘在了飛機上，隨後保安上機檢查也沒有找回。 二度孟買飛機在清晨最後的夜色中滑行降落，從德里上機的鄰座是一位俄國大叔，他朝我眨眨藍色的眼睛，“我老遠就已經嗅到了 孟買 的氣味”。那麼， 孟買 是什麼氣味呢？他卻說不清道不明，飛機掠過大海， 孟買 不過是曾經的七座島連接而成的城市罷了，它的味道，是海風的濕咸嗎? 還是如 上海 一樣，有著霾的味道？這些都不重要，我馬上就能見到一個老朋友了。 出關: 海綿與餐巾紙 ↑孟買 ↑孟買 孟買 機場修建得十分奢華靚麗，出關的過程卻讓我哭笑不得。有一個步驟是要按手印記錄，我用手指沾取濕海綿，然後壓到感應器上，女出境官嘆氣，看來不 成功 ，她嗖地取出一張餐巾紙，將我的四根手指狠狠壓到濕乎乎的海綿裡面，然後用餐巾紙吸一下水，示意我再試一下，結果看來仍不理想，試了幾次，沒有作用，女出境官使出了殺手鐧——用力對搓兩根手指，於是我極有誠意地再次用海綿、餐巾紙加上搓指大法折騰了幾次，感應器終於聽到了我的呼喚。我忍不住問出境官：人人都是這樣嗎？她點點頭。難怪出關效率低，之後我試圖連機場無線網，過程艱難遂放棄，看起來如此高大上的機場，可能也只是金玉其外啊。 舊友重逢我從沒想過他會開車來接我，當然，我更沒想到，他上個周才剛拿到駕照。
如果看過我去年寫的南印游記，對Ajay同學一定不會陌生。去年在 孟買 前往 果阿 的火車上偶遇，一路幫了我們許多忙。Ajay在 孟買 工作，臨行前一周，他突然決定請假帶我轉轉，以盡地主之誼。鑒於他表示要看 中國 美女，我給他帶了一副畫有仕女圖的筷子。

不得不說，Ajay很有勇氣，這輛看起來快散架的車開了十分鐘，已經熄火無數次，他笑著指指車窗上大大的英文字母'L", 這相當於 印度 的“新手上路”，我的一身熱汗馬上變成了冷汗，他叮囑我一定要系好安全帶，這自不用說。 孟買 的交通出名地擁堵， 孟買 人開車出名地無章法，Ajay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給了我一個大大的surprise。他一點兒沒變，隔幾分鐘就問我是不是餓了，生怕我在 印度 餓死自己，還沒開進城，他就決定停下來帶我吃早餐。只可惜靠邊停車幾次失利，路人看不下去，遂幫我們把車停靠在路邊。

↑孟買 孟買 跨海大橋 ↑孟買 審計出身的Ajay很細心，手機SIM卡已經用他的身份證明幫我提前買好，運營商是IDEA，110盧比500m的流量，但若去拉賈斯坦則不推薦，還是Vodaphone更靠譜，IDEA在拉賈斯坦基本上不去網，害我春節錯失了好多紅包呀...我們隨意找了一家快餐店吃早餐。點了一杯橘子汁(Mosambi)，一隻米餅(Uttapa)搭配椰絲酸辣醬(coconut chutney)和咖喱蔬菜醬(Sambhar)，頗有披薩的感覺，米餅蘸取兩種醬很好吃，果汁特意叮囑要用礦泉水鮮榨，因為很多 印度 餐館都是直接使用生水的。 ↑孟買 千人洗衣場Ajay對 孟買 的瞭解並不比我多，我一路看地圖導航指揮，第一站停在了攻略里提到的德比大門(Dhobi Ghat), 又稱千人洗衣場。這裡是 孟買 最大的戶外洗滌場, 擁有100多年的歷史，兩百多戶家庭，多達5000-10000名洗衣工在這裡的700處水泥池中謀生。站在馬哈拉克西米車站(Mahalaximi Rail Station)南邊的橋上俯瞰，水泥池邊的男人們揮汗如雨，正用力摔打從 孟買 各地的酒店、醫院運送過來的衣物和床單。在印地語中，"Dhobi"從“洗”字延伸而來，這個特殊的種姓階層世代只能洗衣，而且洗衣工只能由男性充當，他們每天在暴曬中工作14-16小時，日工資卻只有500-1000盧比。雖然人工洗滌看起來原始落後，但這個龐大的系統卻運轉高效，每天，一大車一大車的衣物進入這裡，幾小時後便能迅速洗乾凈並送回原處，很少會有丟失或分不清的情況發生。我們在橋上拍了幾張照片便離開了，進入洗衣場需要收取門票，Ajay一臉忿忿不平，試圖帶我直接進去，被守門人攔住，反正天氣太熱，我更喜歡去博物館吹吹空調。 ↑孟買 ↑孟買 Ajay雖然完全不會拍照，但是抓拍到了比較經典的一瞬。 ↑孟買 ↑孟買 我覺得她若是改行做模特拍照收費，肯定比賣扇子掙得多啊。 ↑孟買 此處倒車高難度，因為後面有不少突突車，摩托車，還有一輛卡車，此處要為Ajay點贊，上車一看，在如此高溫高強度之下，Ajay好像從 水裡 撈出來一樣。 ↑孟買 威爾士親王博物館與版畫體驗下午Ajay跑回去上幾個小時的班，我則悠哉地泡在 孟買 第一的博物館——西 印度 威爾士 親王博物館(Chhatrapati Shivaji Maharaja Vastu Sangrahalaya, 英文為Prince of Wales Museum)。博物館免費提供語音導覽，儘管生動有趣，可是我太累了，連日上班，一夜飛機未眠，加上一上午的奔波，讓我上下眼皮直打架。博物館最大的亮點是一樓大廳的“Look up Mumbai”展出，和許多 印度 人一起躺在圓形的大墊子上看天幕，非常3D的體驗，只是我無論如何激動不起來，躺在墊子上一閉眼，仿佛馬上就找到了周公...趕緊一個激靈起身免得丟人。也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半夢半醒把所有展區都逛了一遍的，沒有留下任何記憶，因為仿佛是在夢游。

走到二樓的一處走廊，陽光打了進來，這裡種植了許多可愛的植物，和其他展館沉重的遺跡塑像反差鮮明。我使勁呼吸了一下，好像還有草木芬芳，走廊盡頭的展廳是宣傳 印度 古代醫術的特展，讓我興趣盎然，門口的宣傳手冊製作精良，在印地語中, 肉體和精神的健康可以用一個詞指代——tabiyat, 也是展覽的主題。這一片區域應該都是側展了，卻漸入佳境，我來到織物館，被互動小游戲吸引，體驗版畫製作，只需10盧比一次，我剛好奇地湊過去，就有熱情的工作人員來幫忙了，桌子上散落著木刻的駱駝、大象、鳥兒、小魚...帥氣的工作人員用心教我蘸取印泥，把喜歡的木刻印章按壓在白色的紗布上，再敲幾下穩固，一個紅色勾勒的美好圖案躍然紗上，工作人員不厭其煩地在一旁指導，這樣一張紗布全部印好晾乾需要十多分鐘，我拿出20盧比，本打算把多出的10盧比作為小費給他，誰知他堅決不收，於是我便又製作了一塊....後來Ajay也非常驚訝，“你享受到了 印度 人的價格”，他評價道，但博物館好就好在一切明碼標價呀。最後一處亮點當數一道可以穿過的乾霧之幕，進入漆黑的展館，對面的大門處仿佛在下著細雨，霧雨朦朧間，一行行字跡逐漸顯現，這是甘地寫給希特勒的一封信，我走到雨中，瞬間穿越了乾霧。 ↑孟買 ↑孟買 去年今日此門中我和Ajay走在去年我走過的街道上，一切似乎都沒變。一樣的房子、鴿子、賣水果的小攤、甚至是...餐廳。冥冥中的巧合吧， 孟買 素食餐廳居多，Ajay知道我愛吃肉，硬是帶我去了Bademiya, 連門臉都沒變，這不正是去年和老媽吃晚餐的地方嗎？只是那時還沒有認識幾小時後遇見的Ajay。Ajay替我點了烤鯧魚(Pomfret Tandoori), 我一個人幹掉一條，又覺得不飽，加了一份羊肉配chapati餅，看得Ajay目瞪口獃，這回他終於相信我不吃貓食，不會餓到自己了，他總結道:“原來你只吃肉。” 菜的味道整體偏咸，飯後服務員呈上一盤助消化的茴香籽，吃起來有甘草片的味道。 ↑孟買 ↑孟買 離別: 維多利亞火車站趁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在 維多利亞 火車站附近的奶茶鋪站著喝茶。Ajay一貫幽默，“你看來這裡喝茶的顧客越來越多，你可是貢獻了不少生意哦。” 再次踏入這個火車站，不再感到陌生，Ajay把我送上火車，感謝，道別，離開。我飛快地鋪好床躺下，隨著火車的移動，思緒紛飛。人生的無數個偶然，讓生命如此多姿，我們在離開 孟買 的火車上遇見，一年之後，又在離開 孟買 的火車上告別，我沉醉於命運的不可預知。 ↑賈特拉帕蒂·希瓦吉終點站 奧蘭加巴德一覺醒來，凌晨五點。Ajay的電話從來都特別準時，他總是擔心我會錯過下車的車站。晚點的二十分鐘，竟決定了我此次 印度 之行的重要伙伴——紅姨。認識紅姨還是對鋪的 印度 大叔搭橋，他一臉焦急地對我說，“有一位 中國 女子，不懂英語，不知道去哪裡，你也是一個人，和她結伴多好。”我剛點頭，紅姨便出現了。車廂燈光昏暗，我只看清她一頭烏黑的長髮，還未及聊天，火車便到站了，我已經聯繫好旅館派人來接，紅姨便一起來了。 酒店員工Kailash與美好早餐Oberoi是此次精挑細選的酒店，在TripAdvisor上評價很高，酒店員工Kailash的熱情讓我覺得名副其實。Kailash和今日我們要去的凱 拉薩 神廟是一個名字，傳說 印度 教的毀滅與再生之神濕婆(Shiva)就住在凱 拉薩 山(Mount Kailasa), 即 西藏 的 岡仁波齊 峰上。Kailash是虔誠的 印度 教徒，他幫我們訂了INOX Prozon Mall的當紅電影airlift, 又推薦了好吃的酒店早餐，第二天早上按規定時間退房後又讓我們去其他房間休息了一個小時，所以很感激他，不過 印度 人永遠有辦法讓你出乎意料，Kailash眨眨眼睛，“別忘了給我的老闆寫封郵件，美言幾句呀。”我笑答，"包在我身上。“ 我們的早餐: 奶酪鐵板燒酥油麵包(paneer paratha), 西蘭花鐵板燒酥油麵包(gobi paratha), 油炸面圈配咖喱醬(puri bhaji), 兩杯奶茶（上來兩壺，一壺只要10盧比，這是 印度 之行最實惠的早餐和奶茶)，酸奶。人均五元。 ↑奧蘭加巴德 ↑奧蘭加巴德 埃洛拉的神跡不知為何，紅姨特別信任我，我們並沒太多溝通，吃過早餐，她便請我幫她訂了我行前預定的所有火車票，放心地把她的行程都托付給我了。從 奧蘭加巴德 的MSRTC bus stand出發，每半小時都有去Ellora的公交，一小時到達。

埃洛拉石窟開鑿於7世紀，完成於13世紀，阿旃陀石窟停工之時，正是埃洛拉開工之日。埃洛拉的34個石窟里，佛教、 印度 教、耆那教雕刻的年代是重合的，展示了 印度 教的寬容性。

佛教石窟群 Cave No.1-12, 建於7-8世紀， 印度 佛教開始衰落時建造的石窟群。
印度 教石窟群 Cave No.13-29, 建於6-9世紀， 印度 教石窟內沒有僧侶居住的比哈拉窟，它不是修行的場所，而是為了祭祀神靈建造的，和佛教石窟比更加栩栩如生。
耆那教石窟群 Cave No.30-34, 9世紀前後建造，重點是32窟。

在這34座石窟當中，第16窟凱 拉薩 神廟(Kailasanath)堪稱是埃洛拉的神跡, 從756年開始施工，到完工用了一個多世紀。當時 印度 人平均壽命30歲，這是經歷了數代人的大工程。神廟是從山上一整塊巨大的花崗岩峭壁鑿空雕鏤而成，從崖頂向地面挖掘，切削出三面石壁，中間鏤空的神廟猶如從地上陡然升起。將一塊長81米、寬47米、高33米的岩石雕刻成一座無接縫的神廟，共鑿掉近20萬噸石頭。將巨大的岩石整個開鑿建造的石雕神廟， 印度 僅此一處。 ↑埃洛拉石窟 壁龕中佇立著3尊河流女神浮雕： 恆河 、亞穆納河與瑟勒斯沃蒂河女神，既保持著笈多古典主義的高貴、寧靜、和諧，又充滿著 印度 巴 洛克 式的華美、活潑、優雅。 ↑埃洛拉石窟 ↑埃洛拉石窟 ↑埃洛拉石窟 ↑埃洛拉石窟 ↑埃洛拉石窟 ↑埃洛拉石窟 ↑埃洛拉石窟 ↑埃洛拉石窟 ↑埃洛拉石窟 我最愛的莫過於石壁上舞動的”飛天”們，她們身姿之媚，讓石頭都鮮活了起來。在她們的身上，女性的魅力淋漓盡致——高聳的胸部、纖細的腰身、強健豐滿的臀部和欲火焚燒的表情。她們的性感和生命力、愛與美、激情與歡樂凝固在石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