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意大利3：翡冷翠並不冷

序曲：文藝復興的搖籃如果說 維也納 是世界音樂之都的話，那麼 佛羅倫薩 就當之無愧是世界藝術之都了。 佛羅倫薩 的 意大利 文原意是“百花之城”！確實，在十三世紀到十六世紀的三百年裡，這個小小的城邦爭先恐後地綻放一大批文藝復興之花：契馬布耶，但丁，喬托，多納泰羅，波提切利，達· 芬奇 ，米開朗基羅，多少世界級大師都是從這裡走向 羅馬 ，走向世界，把藝術的芳香播撒向天下的。
佛羅倫薩 是文藝復興運動的搖籃，徐志摩給它起了一個冷艷的名字：翡冷翠，雖然他那首纏綿凄涼的詩（《翡冷翠的一夜》）其實與這城市的氣質沒多 大關 聯。 我們從 羅馬 一路北上，來到了嚮往已久的 佛羅倫薩 。朋友預訂了個非常棒的臨河酒店——巴勒斯特裡酒店（Hotel Balestri）：坐在客房精巧的陽臺上，對岸是皮蒂宮的後花園，腳下就是佛城的母親河——阿諾河，隔壁就是烏菲茨博物館和韋奇奧宮，右前方不遠則是阿諾河上著名的廊橋。 D1 韋奇奧宮: 五百年的市政廳洗上一把臉，趕緊出門。街對面就是韋奇奧宮。韋奇奧宮也稱舊宮，是 佛羅倫薩 的地標，幾百年來一直作為市政廳，無論在 共和 國時期，公國時期，還是如今成為 意大利 的一個城市。尖塔上的大鐘，多少年來依然在整點報時。
如果你看過湯姆·漢克斯主演的懸疑片《但丁密碼》，就會記得片頭上一個人一路狂奔，後面幾個人緊追不捨，最後就是爬上這座高聳的鐘樓；被追趕者也就是從高高的塔樓上墜落下來的！ 馬基雅弗利曾長期擔任 佛羅倫薩 共和 國的第二秘書廳秘書長（相當於如今的市政府秘書長）；在文藝復興中期的十五世紀末十六世紀初的長達十五年裡，他幾乎天天在這棟樓里進進出出。
今天我們認識馬基雅弗利，是來自於他那本著名的《君主論》。其實，這本流芳千古的小冊子並不是在他的仕途如日中天時寫的，而是在他被美第奇家族罷官“雙開”之後，在郊外隱居的日子里寫的。 佛羅倫薩 人常說，但丁不遭流放就不會有《神曲》，馬基雅弗利不受此難也不會有《君主論》；就像 中國 人說，司馬遷不受宮刑就不會有《史記》一樣，所謂“逆境出人才”啊。
當然，這都是後人的風涼話，當事人是很難有如此情懷的。就像鹽野七生所說的，如果馬基雅弗利能夠選擇的話，他一定寧可不寫《君主論》而繼續留在官場的！ 韋奇奧宮門前的大衛像。在米開朗基羅之前，許多雕塑家都創造過大衛的雕像，可是他的作品依然震驚了世人。為此， 佛羅倫薩 專門成立了包括達· 芬奇 在內的專家委員會，討論該把這尊巨作放在哪裡。最後在作者的堅持下，擺放在了市政廳前的領主廣場。
領主廣場，就像 北京 的天安門廣場，是市民最集中，人流量最大的場所。這個廣場始建於古 羅馬 時期，成型於文藝復興前期，多少年來一直是翡冷翠的政治中心。這裡展示的雕塑是 佛羅倫薩 人最引以為傲的大家作品，除了米開朗基羅的《大衛》，還有詹波隆那的《科西莫一世騎馬雕像》和《海神噴泉》，和多納泰羅的一些作品。
不過，為了更好地保護這尊世界名作，如今矗立在這裡的只是一件複製品，原件放到了室內——美術學院博物館。 領主廣場一側，是著名的傭兵涼廊。這是當年廣場上的觀禮台，如今則擺放著一些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塑。台前幾尊動作幅度大的，應該是對當年 羅馬 人掠奪薩賓婦女的描繪。
在文藝復興時期， 意大利 的城邦通常都沒有自己的軍隊；一旦發生戰爭，則從北方國家如 瑞士 或者 德國 雇佣軍隊參戰，雇佣軍在那個時期的戰爭中扮演著主角。這個觀禮台就因當初時常駐扎雇佣兵而得名。 阿諾河: 佛羅倫薩的母親河韋奇奧宮前便是聞名遐邇的烏菲茨美術館。因為天色漸晚，我們決定把這頓藝術大餐留給第二天來慢慢享用，先領略一下阿諾河。
穿過美術館門前的沿河長廊，我們走上了韋奇奧橋。這是阿諾河上現存的最古老的石橋，最早建於中世紀，坍塌了再建，幾經周折，如今這座橋也有七百年曆史，是 意大利 著名建築師瓦 薩里 所設計。
這座廊橋當年是連接美第奇家族辦公廳（即烏菲茨美術館）和居住地（皮蒂宮）之間的一條 通道 。橋中間的青石板路上可以走馬車，兩旁則是商鋪，二樓還有民宿。這可是最佳的河景房啊！ 從烏菲茨美術館的窗口俯瞰韋奇奧橋（或稱“廊橋”），清楚地看到一條長廊直接通到烏菲茨。 阿諾河蜿蜒向西，撫育了 佛羅倫薩 和 比薩 等城市，是 意大利 中部的重要河流。
早期的城市大都依河而建。一條大河既能解決市民的生活用水，又能便利市民的交通出行；打起仗來還能以河作為天然防衛，簡直就是上帝的恩賜！ 開始，城市往往在河的一邊發展起來，於是大河便能起到護城的作用；如 羅馬 的台伯河， 佛羅倫薩 的阿諾河， 布拉格 的伏爾 塔瓦 河等。這時，河兩岸的功能定位截然不同，一條河往往是城鄉連接的“三八線”。 上海 在浦東開發之前，有“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的民間說法，就驗證了這點。
然而，隨著城市的持續擴張，河的另一邊終究會發展起來，而且往往還具有後發優勢，最後，護城河成了城市中心，兩岸發展，交相輝映，沿河兩岸成為最耀眼的城市風光；塞納河畔的 巴黎 ， 泰晤士 河畔的 倫敦 ，都是如此。 米開朗基羅廣場：後人的懷念過了廊橋左拐，沿著阿諾河信步漫游，右手邊是一片高地。走上幾百米，拾階而上，就來到了著名的米開朗基羅廣場。
看來，文藝復興三傑， 佛羅倫薩 人還是偏愛米開朗基羅的；或者說，在西方人眼裡，作為藝術品，雕塑的價值似乎在繪畫之上。 廣場中央，矗立著大衛像的複製品，似乎比原作還要高大。周圍四尊是米開朗基羅為美第奇家族的陵墓所製作的鎮墓之寶：《晝》、《夜》和《晨》、《暮》。這是目前米氏保留在 佛羅倫薩 的最為著名的五尊雕像！ 佛羅倫薩 城有許多古跡，大都是文藝復興之前或者期間的建築，米開朗基羅廣場顯然不是。不過，這個廣場除了用來紀念這位偉人之外，更大的價值或許是用來俯瞰全城。尤其是黃昏時分，夕陽斜照，韋奇奧宮的鐘樓，聖母百花大教堂的巨型圓頂，聖十字教堂的尖塔，清晰地在全城紅白相間的屋頂上浮起，在遠處起伏山巒的襯托下，顯得氣勢雄渾；似乎時針不再移動，時光依舊停留在那讓 佛羅倫薩 人最為自豪的年代——文藝復興時期。 D2 烏菲茲美術館: 文藝復興的聖殿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懷著崇敬的心情，前去朝拜烏菲茨。
穿過韋奇奧宮左拐，便是聞名遐邇的烏菲茨美術館。這座藝術殿堂坐落在阿諾 河北 岸，韋奇奧宮南邊。站在那條南北貫通的長廊，可以看見隔壁韋奇奧宮的尖塔。在美第奇家族統治時期，韋奇奧宮是市政廳，而這座由當時最著名的建築師兼雕塑家瓦 薩里 所設計的建築是法務廳，相當於現在的高級法院；雖然後者比前者晚建了兩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