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盡頭 - 2018年帕米爾高原行記(上)

緣起 ↑瓦罕走廊 　　
　　自從去年暑假 高加索 回來之後，我就在考慮2018年暑假的旅行計劃。在地域安全的前提下，還是考慮人少季節好不一樣的旅行地，翻開世界地圖，鼎鼎 大名 的帕米爾高原映入眼帘。實際上自從2016年我們去了 吉爾吉斯斯坦 之後，帕米爾高原已經在腦海裡徘徊很久了。簡單地說，帕米爾高原是 中亞 的核心地帶，橫跨 塔吉克斯坦 、 中國 和 阿富汗 ，在 中國 的 南疆 喀什 西部也有一段，然而我們要去的帕米爾高原是真正的世外密境，極少人涉足，在螞蜂窩一篇游記也找不到。我們選擇這個地方進行年度暑期旅行，有以下幾個考量，
1\. 儘管地處 塔吉克斯坦 和 阿富汗 邊境，這裡非常安全 --- 意思是並不比其他任何一個所謂安全的地方更危險。
2\. 這裡人煙稀少，罕有國人涉足，在極少數旅行者中大部分是 歐洲 人。
3\. 這裡文化獨特，歷史悠久而沉重，給來訪者不一樣的感受。
4\. 這裡大部分海拔在4000 - 4600米之間，而我們大都有高海拔旅行/徒步的經驗，加上科學計划行程，我們對高海拔準備充足。
5\. 這裡全年只有6 - 9月適合旅行，而7月是最好的季節，可以欣賞最壯觀的風景。
6\. 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當地民眾極為友善，他們真心歡迎外界游客來旅行

　　本文部分照片來自同行朋友老哥和進。
計劃　　我們一般每年春天的兩會過後開始做計劃，買機票，找嚮導，安排行程．．．完整的旅行計劃在這裡（ https://bbs.gangxiao.info/d/30-2018-beta ）。 ↑噴赤河 　　此行我們經 烏魯木齊 轉機到達 塔吉克斯坦 首都 杜尚別 ，一路向東沿著噴赤 河南 下，之後沿著瓦罕走廊東行在Khargush埡口轉而北上，沿著著名的M41在Kyzyl-Art埡口通關進入 吉爾吉斯斯坦 ，最終到達 奧什 。具體行程如下，

Day 1: Dushanbe 杜尚別 \- KalaiHumb (375KM)
Day 2: KalaiHumb - Khorugh 霍洛格 (240KM)
Day 3: Khorugh 霍洛格 - Ishkashim (130KM)
Day 4: Ishkashim - Langar (135KM)
Day 5: Langar - Alichur (156KM)
Day 6: Alichur - Kara Jilga (75KM)
Day 7-9: Kara Jilga <-> Zorkul (53KM)
Day 10: Jarty Gumbez 溫泉
Day 11: Jarty Gumbez - 穆爾加布 - Karakul Lake
Day 12: Karakul Lake - KyzylArt Pass - TulparKul
Day 13： Lenin Peak- Tulpar Kul
Day 14-15： Osh - Bishkek - Shanghai

　　關於航班：南航似乎是唯一選擇，從 烏魯木齊 到 杜尚別 航班是每周1/3/4/5/7，而 比什凱克 到 烏魯木齊 是每周4/7，航班都是早上9點左右，大家可以根據這個安排轉機行程。 ↑烏魯木齊地窩堡機場 　　關於簽證： 塔吉克斯坦 和 吉爾吉斯斯坦 都可以電子簽，只需要提供護照信息頁即可。有2點需要註意：
1\. 塔吉克斯坦 電子簽（含GBAO帕米爾特區通行證，71刀）， 中國 護照大概需要5-7個工作日有拒簽可能，其他國護照幾個小時（最快30分鐘）就拿到了。我們一行21人有2人第一次申請被拒，其中一個第二次申請過了，另外一人第三次申請才過。我們的經驗是，這種拒簽是隨機的，可能他們太隨意也可能他們就是需要收簽證費。建議申請時除了護照信息頁，同時遞交機票/行程單/邀請函（如果有的話）。
http://evisa.tj
2\. 吉爾吉斯斯坦 電子簽（42刀），3-5個工作日就拿到，護照信息頁即可。需要註意的是，在 吉爾吉斯斯坦 外交部網站寫明電子簽只能在 比什凱克 機場/ 奧什 機場/ 哈薩克斯坦 和 吉爾吉斯斯坦 陸地關口通關使用，這個信息沒有更新不准確，電子簽可以在 塔吉克斯坦 和 吉爾吉斯斯坦 的陸地關口使用。
http://www.evisa.e-gov.kg
↑噴赤河 　　最終經過近5個月的籌備計劃，我們一行7個家庭21人，年齡最小的7歲，最大的58歲，開始了這一段神奇的旅程。
註意　　 ↑噴赤河 　　我們從上次 吉爾吉斯斯坦 回來之後，知道吉國是世界上地理最封閉物質最缺乏的最不發達國家之一，然而， 塔吉克斯坦 的帕米爾高原地帶要比 吉爾吉斯斯坦 落後至少30年。這裡可以說是世界上最難以到達的地段之一，物質極為貧乏，當地民眾生活條件極為艱苦，加上大部分地段在海拔4000米以上，實話說，這裡並不適合人類長期居住。但是即使是在如此艱苦的地方，我們所居住的民宿、 蒙古 包等，都收拾得非常乾凈，主人非常勤勞友善，儘量提供一個相對舒適的環境。所以在這一方面要有心理準備。
　　大部分地段手機沒信號，即使有信號的地方，也沒有數據，只能通電話和短信。此行我們有同行朋友帶了一個海聊設備，在無手機信號的地方可以定時收發短信，給家裡報平安。海聊儘管官方說只在 中國 境內有衛星信號，但是經過我們實地測試和使用，在帕米爾高原全境都有信號，使用正常。
　　高反的預防，我們大都有高海拔長距離徒步經驗，然而，鑒於帕米爾高原的獨特地理環境，還是做了很多預防。預防高反的第一原則就是緩慢爬升！從行程中看，我們到達4000米時已經是第6天，徒步開始是第7天，我們一行21人都沒有大的影響，緩慢爬升非常關鍵。另外，乙酰唑胺片/醋甲唑胺片是已知的能有效預防高反的唯一藥品，進入4000米之前2天開始服用，我們有幾個同行朋友服用了，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效，反正沒什麼高原反應。散利痛復方對乙酰氨基酚片，就是感冒藥，對高反引起的頭痛（正常反應）有效果。地塞米松片 （治療腦水腫）硝苯地平（治療和預防肺水腫），都是處方藥，高反嚴重時使用。據說褪黑素片對在高原不能好好睡覺有幫助，這次有朋友帶了服用，但是她說沒什麼效果。
　　我們的行程當中並沒有在 杜尚別 游玩，建議還是在 杜尚別 住一晚，畢竟是首都。另外，我在TulparKul安排了2晚，其中有騎馬到列寧峰大本營的活動（2016年在 吉爾吉斯斯坦 縱馬奔馳的經歷讓我們記憶猶新），因為當地只能安排4、5匹馬，導致騎馬未能盡興，行程還可以優化。
　　帕米爾高原主食是饢+各種Plov手抓飯，但是因為高海拔米飯常常沒有煮熟，不好吃，建議和嚮導提出安排麵食。 中亞 旅行必備老乾媽、各種辣椒醬和榨菜！！！當地民眾信仰伊斯蘭教，儘管沒那麼多禁忌，但是，不要攜帶豬肉食品！ 地理文化簡介 ↑噴赤河 ↑噴赤河 　　帕米爾高原（Pamirs，亦作Pamir）， 中國 古代稱蔥嶺，古 絲綢之路 在此經過。據《西河舊事》“其山高大，上生蔥”而得名。地處 中亞 東南部、 中國 的最西端，橫跨 塔吉克斯坦 、 中國 和 阿富汗 。是 亞洲 多個主要山脈的彙集處，平均海拔4000米-7700米。“帕米爾”是塔吉克語“世界屋脊”的意思，高原海拔4000米～7700米，擁有許多高峰。該高原是地球上兩條巨大山帶 （阿爾卑斯－喜馬拉雅山帶和帕米爾－楚科奇山帶）的山結，也是 亞洲 大陸南部和中部地區主要山脈的彙集處，包括喜馬拉雅山脈、喀喇 昆侖山 脈、 昆侖山 脈、 天山 山脈、 興都庫什山 脈五大山脈，它群山起伏，連綿逶迤，雪峰群立，聳入雲天，號稱 亞洲 大陸地區的屋脊，也被稱為萬山之祖，The Godfather of All Mountains。 ↑列寧峰 　　簡單搜索可以得到這一段，然而，這裡至少有2個問題。1，帕米爾高原的名稱“蔥嶺”，至少漢代開始就有這個稱號了，相傳因山上生蔥或山崖蔥翠得名。又有人說即《穆天子傳》中的舂山、舂，蔥系一音之轉。我們在帕米爾高原看到的都是光禿禿的高山，不要說青蔥或蔥翠茂鬱，一點綠色都看不到，並且這裡的山脈都在5、6000米以上，怎麼可能長蔥？然而，我們在帕米爾高原北際的列寧峰（海拔7143米屬於帕米爾群山）北麓3600米的草原上看到了大片的野蔥，芳香四溢，也許在1、2千年前更南邊的帕米爾高原深處真的長滿了野蔥。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青蔥”這個解釋不靠譜。網友周一兵老師（文化學者）有另一種解釋，他認為漢語的“蔥”，“瓊”，“匈”，“象雄”，“犬戎”，“戎……指的的是一種動物，那就是一種大鳥，叫“鵬”。這麼說來，“上生蔥”就是山上有大鷹，這麼解釋似乎更加合乎邏輯。 ↑來自網絡 　　２, Pamir在當地語言的另外一種意思就是山谷、高山間的平地。國內很多大山之間都有峽谷，著名的如 三峽 、 怒江 大峽谷等，為什麼帕米爾高原這裡高山之間卻是平原呢？高山上冰川的碎石和沖積土大量沖入山間的水槽，使河溪的水流力量無法沖刷出一條較深的渠道，結果，看起來好像變成了一片平原；同時，這種水力微弱也是由於河谷比較寬，上面沒有足夠的冰川，而且夏季非常短，陽光的強度不足以促使冰雪大量融化。 ↑阿爾楚爾帕米爾 ↑阿爾楚爾帕米爾 　　可以這樣說，我們所看到的每一個帕米爾，都具有同樣的特點，只是在程度上有或多或少的差別。這些特點是：在邊緣，聳立著層層疊疊的帶雪頂的山峰，山峰下麵接著就是有時同冰原連接在一起的陡峭傾斜的山坡，或佈滿碎石的坎坷不平的坡地；在河谷里，有一條河流或溪水在石礫槽里翻滾奔流，或在一片泥沼地里蜿蜒慢流，有時灌入一個或一連串的湖泊；在河溪兩岸或湖泊四周，是土質像海綿那樣的既寬闊而又較為平坦的大地，上面一般長有粗壯的黃茅草。因為季節帶來的雨水變化，大地上經常被大大小小的沼澤地所分裂，有一些土地因為河溪的枯竭，鹽分暴露出來，在太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裡是實實在在的Where the West meets the East,東西方交匯之所。帕米爾東邊的河流按我們熟知的向東流，而西邊的大河如噴赤河等卻一路向西。廣義上說，位於 中國 和 巴基斯坦 交界處，海拔8611米的世界第二高峰 喬戈里峰 K2也屬於帕米爾高原的一部分；而如今一般意義上認為帕米爾高原就是指 塔吉克斯坦 東南部和 中國 交界部分，戈爾諾－巴達赫尚自治州 Gorno-Badakhshan Autonomous Oblast，還有 阿富汗 的瓦罕走廊。 ↑阿爾楚爾帕米爾 ↑阿爾楚爾帕米爾 　　我們再來看看歷史上關於帕米爾的記載。唐代玄奘在《大唐西域記》里對帕米爾高原也有所記載。稱為“波謎羅川”，記載如下：“國境 東北 ，逾山越谷，經危履險，行七百餘里，至波謎羅川。東西千餘里，南北百餘里，狹隘之處不逾十里。據兩雪山間，故寒風凄勁，春夏飛雪，晝夜飄風。地鹼滷，多礫石，播植不滋，草木稀少，遂致空荒，絕無人止。波謎羅川中有大龍池，東西三百餘里，南北五十餘里，據大蔥嶺內，當贍部洲中，其地最高也。水乃澄清皎鏡，莫測其深，色帶青黑，味甚甘美。潛居則鮫、螭、魚、龍、黿、鼉、龜、鱉，浮游乃鴛鴦、鴻雁、駕鵝、鷫、鴇。諸鳥大卵，遺荒野，或草澤間，或沙渚上。池西派一大流，西至達摩悉鐵帝國東界，與縛芻河合而西流，故此已右，水皆西流。池東派一大流， 東北 至佉沙國西界，與徙多河合而東流，故此已左，水皆東流。” ↑來自網絡 ↑大帕米爾 　　元代馬可波羅曾在《馬可波羅行紀》中對帕米爾高原記載如下：“……離開這個小王國，向 東北 方騎行三天，沿途都位於山中，登上去海拔很高，以至於人們認為這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登上峰巔，會看見一個高原，其中有一條河。這裡風景秀美，是世界上最難得的牧場，消瘦的馬匹在此放牧十日就會變得肥壯。其中還有種類繁多的水鳥和野生綿羊。這種羊體形碩大，角上長有六掌，牧人把這種羊角割下來當做食盤，用來盛放食物；還有用它來做羊群晚上休息時的籬笆的，以保護羊群。這個高原叫帕米爾（Pamir），在上面騎行，整整十二天都看不見草木人煙，放眼處儘是荒原，因此行人必須攜帶其所需的足夠的食物。此地海拔很高，而且氣溫很低，行人看不見任何飛鳥。寒冷異常，點不起火來。行人感覺到的熱力也不如其他地方感覺到的，燒烤或煮制食物也不容易熟。”
　　這種盤羊如今被稱為馬可波羅羊，羊角可長達1.9米，當時馬可波羅第一次見到感覺非常新奇。這種動物如今在帕米爾還隨處可見，相比之下1千多年前肯定比比皆是，很奇怪的是，玄奘對此居然沒有任何記錄。
　　到了清代，帕米爾之名已完全取代了歷代使用的其它名稱，並按照自然地理狀況，將帕米爾分為“八帕”。由北向南依次為：和什庫珠克帕米爾、薩雷茲帕米爾、郎庫里帕米爾、阿爾楚爾帕米爾、大帕米爾、小帕米爾、塔克敦巴什帕米爾、瓦罕帕米爾。 ↑來自網絡 ↑來自網絡 　　在清朝全盛時期，帕米爾高原全境屬於 中國 所管轄，1890年間，由於俄國亟欲指染 中國 新疆 、 英國 對 西藏 有野心，因此兩國簽定英俄協定，由 英國 取得瓦罕帕米爾，俄國取得北部。1883年沙俄搶占 新疆 7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後，1892年又出兵強行占領薩雷闊勒嶺西部2萬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中華民國成立以後，在帕米爾高原始終無法有效統治。但中華民國政府始終將帕米爾高原西邊的噴赤河視為是 中國 的極西點。在1960年代中華人民 共和 國與 阿富汗 簽訂邊界條約，正式承認放棄瓦罕帕米爾。1991年 塔吉克斯坦 獨立，在簽訂邊境條約時也承認放棄帕米爾北境， 中國 極西點向東移至今日位置。2011年1月13日 塔吉克斯坦 議會表決通過，決定歸還給 中國 1000平方公里，即1997年《中塔邊界條約》中中華人民 共和 國放棄的領土。 ↑阿爾楚爾帕米爾 　　八個“帕米爾”一般指：
大帕米爾：位於帕米爾河谷，佐庫里湖周邊，Day 7-9所在地
小帕米爾：位於瓦罕走廊最東端
塔克敦巴什帕米爾: 位於 中國 新疆 塔什庫爾乾塔吉克自治縣 的 塔什 庫爾 乾河谷
阿爾楚爾帕米爾: 位於阿爾楚爾河谷, Day 5所在地
薩雷茲帕米爾: 位於穆爾加布河谷, Day 10所在地
海爾古西帕米爾，又名“和什庫珠帕米爾”，位於喀拉庫里湖四周，Day 11所在地
瓦罕帕米爾：位於瓦罕河谷，Day 3所在地
郎庫里帕米爾：位於烏孜別里山口西南的 中國 \- 塔吉克斯坦 國境的郎庫里地區, Day 10/11,　 中國 得到了部分

　　然而當我和嚮導談起八個帕米爾的時候，作為帕米爾高原地理和文化學者的他表示非常吃驚，他說是第一次聽說有8個帕米爾，據他的認知，就只有2個帕米爾，以薩雷廓勒嶺為界分為東西帕米爾。
Day 1: Dushanbe 杜尚別 - KalaiHumb　　我們航班順利到達 杜尚別 機場，通關取行李都很快，也有一個小插曲。和嚮導商量之後，我們這次給高原居民帶了一些文具和老花鏡，打包起來4個紙箱子，入關的時候海關例行檢查，這些紙箱子讓我們打開，因為語言不通，很難說清楚，把在機場等候的嚮導叫進來解釋，估計是海關認為我們是帶進來做生意的，解釋後倒是很快放行，海關官員拿了一個老花鏡。
　　和嚮導順利會和，此行我們有6輛車，5輛Land Cruiser和一輛三菱Pajero。話不多說，直接上車，穿過 杜尚別 郊區，向西南方向前行。經過Nurek Dam，這是世界第二高的大壩/水庫，前蘇聯從1961年開始建造，1980年完工，主要用來發電。這一段所經過的Danghara區地處低谷，以炎熱著名，夏天氣溫有時高達45度，我們經過時氣溫40度，灼熱逼人。下午1點多我們在一個餐館吃午飯，有烤肉烤雞翅還有 沙拉 冰鎮飲料，加上嚮導在路上買的西瓜，完美。在這個餐館我們遇見了 荷蘭 來的摩托車騎行者，由於天氣炎熱，他們在此地休息。在後程旅途中我們還會遇見他們。
　　第一天的公路路況很好
↑噴赤河 　　穿過一個山口，我們來到了噴赤河。現在這條河流少有人知，然而，歷史和地理上，這條河卻 大名 鼎鼎並且極為重要。噴赤河，Panj River, 在塔吉克語中是“ 五河 ”的意思，起源於帕米爾高原上的冰川，經帕米爾河、瓦罕河、瓦赫什河後匯入 中亞 最偉大的河流阿姆河。目前的噴赤河流經 阿富汗 巴達赫省和 塔吉克斯坦 戈爾諾巴達赫州之間，流水渾濁湍急，高山如刀削，沿河兩岸散居著塔吉克族，他們同源同種，卻分屬兩個國家。河最窄處僅有4、5米，河上有幾座大橋，各種原因並不開放。因為這裡是歷經清末領土大浩劫之後中華民國憲法領土之最西點，是民國的西極，之後前蘇聯獲得實際控制，2001年，時任 中國 國家主席與 塔吉克斯坦 簽署邊界條約，宣佈放棄帕米爾高原西部至噴赤河一帶領土。 ↑噴赤河 　　我們沿著噴赤河前行，河對岸就是 阿富汗 ，那一邊的山路清晰可見，偶爾可以看到摩托車在上面行駛。這張圖所示方向500米外有一座大橋聯通噴赤河兩岸，據嚮導說，這座橋只對人道援助車輛通過。 ↑噴赤河 　　今晚我們入住的鎮子叫Kalaihumb，是噴赤河沿岸眾多塔吉克族聚居點之一，也是Darvaz區的首府所在。這裡是著名的帕米爾高速M41和噴赤河的交匯點，從東邊來的M41在這裡轉而北向到 杜尚別 。因為我們人多，分2個民宿入住。民宿客廳里還有電視，我們看了 俄羅斯 點球淘汰 西班牙 的比賽。我們這個民宿就在河邊，對岸看起來是一個水泥廠。民宿300米外有一座橋，但是也沒有開放。 ↑噴赤河 Day 02: KalaiHumb - Khorugh 霍洛格　　早上起來，天氣涼爽，大家很悠閑。
↑噴赤河 ↑噴赤河 ↑噴赤河 ↑噴赤河 ↑噴赤河 ↑噴赤河 ↑噴赤河 　　早餐後繼續沿著噴赤河行進，這裡開始就是石子路，顛簸不平，偶爾還有大卡車通過，比較險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