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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陽光撲來,我奔向你 7 | 拉巴特 · 走進海岸邊的一場光

2018,環游摩洛哥之一圈又一半



撒哈拉沙漠 Sahara → 梅克內斯 Meknès → 菲斯Fèz → 舍夫沙萬 Chefchaouen → 丹吉爾 Tanger → 拉巴特 Rabat → 卡薩布蘭卡 Casablanca→ 馬拉喀什 Marrakech→ 索維拉 Essaouira
續 · 六 拉巴特Rabat


“我看見他們走向海邊,就像是走進了一場光里” 。
摩洛哥自助遊攻略
↑摩洛哥 (一) 烏達雅城堡
拉巴特 位於 摩洛哥 的 西北 方,大西洋的東岸。它是 摩洛哥 歷史上的四大古皇城之一,也是 摩洛哥 現在的首都及政治文化中心。

但是 拉巴特 的這個汽車站有些小,沒有我想象中首都車站該有的氣宇軒昂。而CTM大巴雖然很準時,可是卻從來沒有播報過即將到達的站點。所以,要不是問了下身邊的 摩洛哥 女孩,我都不知道該下車了。

拉巴特 志願者項目的聯絡人杉姆讓我下車後自己坐出租車去一個叫做烏達雅堡的地方。想起沙漠小鎮的項目聯絡人是直接到機場來接我們,所以當時的我,心裡真真實實地泛起了一絲落差。

下了出租車,我推著行李箱站在那裡四下張望,也沒有發現任何看似像來接我的人。

這裡是一個古城堡,始建於12世紀的柏柏爾王朝,曾經是一個軍事要塞,後來被 葡萄牙 和 法國 占領過。《碟中諜5》曾經在這裡拍攝,城堡大門邊有一組西方游客正在那兒參觀。

在面對大門的左手邊能看見一片海,這兒是 摩洛哥 的西海岸,大西洋的東岸。

傍晚五點多,有一些人正慢慢地朝著海邊跑去。

於是我發消息給杉姆說,我想坐到海邊等他。

從大門這裡去到海邊有一條長長的舒緩的斜坡。我吃力地拉著我那三十公斤重的大行李箱往斜坡上走。迎面看見一個黑色皮膚的青年人,他見我吃力的樣子,好心地問我需不需要幫忙,我連忙笑著說了謝謝。幫我把箱子拉到我想要去的靠海邊的長 石台 階那裡後,他跟我握了握手,就笑著離開了。

我背對著古堡坐在石階上,頭偏向右邊望著那一片海,任海風吹亂了我的頭髮。

直到,杉姆來找到我。

他看起來不像是很有熱情的人,不像沙漠小鎮那邊的居民那樣笑容滿面。後來我想,大概每個國家的首都人民都是這樣,對於外國人已經見慣不驚了,所以才不會像小鎮人民那樣充滿熱情吧。

我跟和他一起來接我的朋友相互招呼完之後,他就幫我拖著行李開始往城堡裡面走。原來城堡裡面就是 拉巴特 的老城麥地那了。而我的寄宿家庭就在麥地那裡面。

這個老城跟 舍夫沙萬 很相似,牆壁上也涂著純藍色的漆,但是這裡的藍色沒有 舍夫沙萬 的鮮亮和淳厚。巷子除了一貫的長長窄窄和左拐右拐之外,也和 舍夫沙萬 一樣有著上上下下的石梯,所以,杉姆笑著問我,“你的箱子里是裝了石頭嗎?”

“石頭倒沒有,全是衣服。”我也怪不好意思地笑了。

要住在 摩洛哥 的老城裡,我的行李一直都是個麻煩別人的大問題。

邊走著,杉姆邊向我介紹著經過的路口和標誌,跟我見過的 摩洛哥 其他老城的巷子不一樣的是,這裡每家每戶的門上都標有清晰的門牌號。這很方便常常找不到路的我記住出入寄宿家庭的路徑,因為之後的每一天,我都得自己從家裡去到學校,沒有人會帶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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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 (二) 寄宿家庭


我的寄宿家庭,一共有三位女性。十一歲的小女孩和她的媽媽以及她媽媽的姐姐。最年長的這位女士,能說法語和阿拉伯語。那位媽媽能說英語,小女孩在學校是學法語,但也會一點最基本的英語。

那時還是穆斯林地區的齋戒時期,老太太在她卧室的地面上鋪了一條毯子,然後跪坐在毯子上做著禮拜。等到晚上八點鐘,電視里關於齋戒(Ramadan)的一段音樂聲響起,她們才能開始吃這一天的第一頓飯。

吃飯之前,我把準備的禮物送給了她們。給了小女孩一盒彩色蠟筆,給最年長的女性一個布藝的手抓包,還有一頂我在 成都 買的黃色布料的遮陽帽給那個媽媽。沒有想到,那個媽媽看見帽子,竟然開心地說,那是她的夢想。

晚飯後,她們問我要不要跟她們一起出門?看著她們放在小推車上的一大編織袋的東西,我心裡想,難道她們是要出去擺地攤嗎?她們三個女的生活真是不容易啊。我想,能在 摩洛哥 跟她們一起擺擺地攤也真是一份很特別的記憶。我高興地套上之前在沙漠小鎮買的 摩洛哥 長袍,跟著她們一起出門了。

小女孩也顯得很興奮,滿臉笑意地和我手牽著手,我們一起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路上還經過了小女孩上學的學校,大概四十分鐘後,我們來到一家店鋪門外,原來,她們只是送那一大包的衣物到洗衣店里清洗。

我後來慢慢感覺到,這個寄宿家庭是那位老太太在當家。她對小女孩的學習要求很嚴厲,並親自在輔導她的法語課。雖然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從她嚴肅的表情和嚴厲的語氣能感覺到她對小女孩的學習狀況不太滿意。這讓我覺得阿拉伯家庭跟一些 中國 家庭其實挺相似的,有一位要求嚴格的家長,有一個苦讀的孩子。

每一天小女孩的眼睛里都流露出天真好奇的笑容,還常常主動來幫助我。 比如 ,有一次我洗完衣服後,她趕緊跑過來要幫我晾衣服。還有次我去衛生間時,她也趕緊跑在我前面去幫我開路燈。她是一個很懂事的小女孩。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兩位成年女士,除了在我到達的那一天,其餘時間臉上鮮有笑容。她們不喜歡我嗎?我沮喪地想。住在別人家裡,我已經儘力表現得禮貌和友好。雖然杉姆提前給我講了些住在寄宿家庭以及齋月期間的註意事項, 比如 不能額外給住宿家庭錢,因為項目方已經支付了她們相應的薪酬等等。但當我看見她們有需要時還是會力所能及地提供幫助。我會時不時地給她們買點食物果醬,或者在送給小女孩的小錢包里塞滿了巧克力,還送給眼睛不好的老太太我自己的眼藥水。但我做的這些點點滴滴的小事,也並沒有為她們的面部表情增添多少快樂。

或許,是因為生活的壓力,才讓她們臉上沒有經常泛起笑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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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 (三) 學校里


其實我本來是報名參加 拉巴特 的齋月體驗活動,到了這裡之後杉姆才說齋月期間婦女們都要忙著乾家務,沒有什麼特別的體驗項目,所以 會安 排我去學校。在去學校前的一天,他帶我去參觀了他們辦公室,在回家的路上我買了些糖果、彩鉛和A4紙準備第二天帶到學校去。最後我們約好第二天在一個有軌電車站台匯合,再一起去學校。

雖然我提前用微信定位了我的住所位置,古城堡大門的位置以及電車站台的位置。但當我順利地從家裡走出了古堡大門後,在找約定的站台時,卻怎麼也找不到,感覺我仿佛是在一個十字路口走錯了方向。於是我只好讓杉姆發給我學校的位置,然後坐出租車過去。

後來他帶我去到校長辦公室,跟校長簡短的彼此介紹交談後,校長帶我去了幼兒園的班級。不得不說,首都的學校環境真是太好了。教室佈置得非常漂亮,牆上貼滿了各種字母、動畫圖卡,教室的中央還佈置成了孩子們的游戲場所。讓我感覺自己不像是來這裡當志願者的,而像是來參觀學習的。

幼兒園年級有AB兩個班,孩子們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跟沙漠小鎮孩子們的活躍相比,他們比較安靜和拘謹。A班老師那天剛好身體不舒服,我去到教室後,校長讓她趕緊去醫院。她問我,你一個人可以嗎,我回答說好的。那時孩子們正在學習認識英文字母,於是我教他們念字母,然後讓他們到黑板上來學著寫。一開始他們很乖地坐在座位上等著我依次點名,可是等他們的阿拉伯老師走了之後,她們就大膽調皮了起來,都擁擠到黑板前面來,爭著搶著要在黑板上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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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烏達雅古城牆大門外的三叉路口中間的交通島上矗立了幾面 摩洛哥 國旗。它跟 中國 國旗一樣有著紅色的底面,在旗幟的中間有一顆綠色的五角星。所以,第二天我決定當阿拉伯老師教完了阿拉伯語後,我教他們畫國旗以及學習國旗和星星的英文單詞Flag,Star。

因為我發現一次教小孩子太多東西他們也記不住,而且輔導他們做完這些事,也得花兩個多小時。我先在黑板上演示,再抽小朋友到黑板上來學著畫和寫,最後發給他們A4紙張和彩色鉛筆,讓他們在紙上繪畫和塗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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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我又想教他們畫愛心和Heart這個英文單詞。那一天我特意穿上我的愛心T血,然後在黑板上自創了一顆愛心樹,再讓他們到講臺上黑板前照著描畫,最後同樣地發給他們A4紙,讓他們在自己的紙上作畫和塗色彩。他們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畫出了各式各樣的愛心樹,還給小樹加上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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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在17世紀時由 伊斯梅爾 國王建立的烏達雅城堡里的花園裡看見了很多在 石台 階上綠色植物的陰影下懶洋洋地躺著曬太陽的貓咪,我就想,既然 摩洛哥 的人民愛貓,那我就教他們畫貓咪和貓咪的英語單詞吧。

我首先自己畫了一隻貓咪在黑板上,然後再寫上Cat這個單詞,我念一遍叫他們跟著念一遍。然後,我抽選小朋友到黑板上來畫和寫。每個小朋友都認真地舉著手,看著我,都希望自己能被抽到。還沒被我抽到的小朋友端端正正地做好,把手舉得筆直,期待的小眼睛一直盯著我。有的小朋友會因為沒被抽到而委屈地撅著嘴,倒是我很不好意思,不知道究竟該選誰了。

這讓我想起我上小學的時候,每次老師要抽同學回答問題,我也總是坐得筆直,端端正正地舉著手,用期待的小眼神望著老師。

我不想讓他們失望,抽了很多小朋友上臺來。他們在我畫的那隻胖貓咪旁邊,添加了好多可愛的小貓咪。最後在黑板上畫完後,跟前幾天一樣,我發給他們A4紙和彩色筆,讓他們在紙上塗畫。孩子們的彩色塗畫總是會超出我的想象。他們最後會把畫好的圖畫小心地收進書包里,好拿回家給父母展示他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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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 (四) 海邊的日落▼

之前杉姆告訴我,周四晚上在海邊會有一場公益活動,到時將有很多志願者一起為那些流浪漢和貧困的人做食物。因為在齋月期間,人們都願意多做好事。可是到了傍晚他突然發消息告訴我,活動場地改成了室內,還把地址也發給了我。

那時是晚上七點,離晚飯時間八點還有一會兒,反正在家裡獃著也沒事,於是,我就準備出門去看看。 當我拿著相機走到城堡大門外,真是被眼前的一幕驚獃了,好美的晚霞和落日。

那時,大門右邊海邊的天空、白 雲和 烏雲完全被籠罩在一層金色的霞光里,有很多人正成群結隊地輕鬆快活地朝著海邊走去,他們走向海邊的身影映襯在那一片金橘色的晚霞里,仿佛就像是在走進一場橘色的光芒里。

我站在通向海邊的斜坡邊,看著他們走向落日的身影在日落時分的萬丈光芒里幻化成了一個個美麗的剪影,便一直不停地按動著快門,直到那輪金燦燦光芒萬丈的落日被掩蓋進了厚厚的烏雲里,霞光也開始逐漸褪去。

然後我加快步伐向公益活動場地那邊走去。正當我打算走進活動場地所在的巷子時,巷子最裡面的一名中年男子揮手示意我不要走過去,語氣里也充滿了防備和不友好。

我想了想,既然是這樣的不被接納,那還是離開吧。而且如果真的是那些貧苦的人們在裡面享用公益晚餐,那他們也應該舒適自在地不被外人打擾。

並且雖然沒有目睹到公益活動的現場,但是我卻因此意外地收穫了一場美麗的海邊日落。

而那天的日落是我在 拉巴特 見過的最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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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 (五) 做禮拜的人們▼

由於沒有學會做有軌電車,我通常是自己走路在學校與城堡之間往返。

有時候在回家的路上,會看見很多男士就站在街道邊,跟隨著附近清真寺傳出的聲音在做禮拜。在古城堡附近的廣場上,也曾看見很多男士頂著炎炎烈日在清真寺外面的廣場周圍及道路上或坐著或站著聆聽清真寺傳出的開示。

禮拜是由誦念《古蘭經》,向安拉祈禱,贊頌安拉的偉大等組成。在齋月期間,穆斯林會更加嚴格地遵守戒律和盡可能多地做禮拜。清真寺裡面的空間不夠了,他們就站在路邊或是廣場上。

伊斯蘭教規定,穆斯林每天至少要禮拜5次,分別在黎明,中午,下午,日落,及晚上各一次,每次幾分鐘即可。

由於每個國家有時差,每個國家的日出日落時間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每個國家穆斯林禮拜的具體時間點也是不一樣的。而且就算是在同樣的國家,不同的季節有不同的白晝時間,也會有不同的日出日落時間,所以做禮拜的具體時間點並不是絕對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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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拉巴特 最後的那天傍晚,我跟杉姆約好在電車站台見面,他會和他的兩個朋友帶我去海灘邊野餐。當我們在街道兩邊的小吃攤位買完食物走到海灘邊,又正巧碰見了好看的落日。

那時,傍晚的太陽懸掛在海平面之上的烏雲層下麵,落日的金色餘暉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投下了一道長長的橘色霞光。

很多人坐在海灘邊的桌位那兒等待著,要等到齋月期間清真寺傳出的禮拜聲響起之後,才能開始用餐。

在那之前,杉姆和其中一位朋友突然站起身說要離開一下。我正疑惑他們要乾什麼呢,只見他們各自從隨身攜帶的袋子里拿出一個墊子,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跪在墊子上,朝著沙特聖城 麥加 的方向(也就是 摩洛哥 的東邊)開始了禮拜。

他們是非常虔誠的穆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