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廉走世界】南非印象（八）—開普敦羅賓島（Robben Island）

從 開普敦 桌山俯覽大西洋海灣，你能看到一座小小島，它象一葉扁舟漂泊在驚濤駭浪之中， 顯得那樣孤獨和渺小，那就是 大名 鼎鼎的羅賓島（Robben Island），因關押 南非 前總統曼德拉而聞名世界，也有人簡稱羅賓島為曼德拉島。羅賓島位於開普省桌灣，距 開普敦 海岸約12公里，面積約13平方公里。羅賓島現在是 南非 的世界文化遺產，也是一個記憶 南非 種族歧視最深刻的地方。近400年來，這裡曾是麻風病人、精神病患者的收容所。自1960年代中期到1991年，羅賓島成為 南非 最大的秘密監獄，大部分黑人政治犯被囚禁於此，其中包括 南非 首任黑人總統曼德拉。曼德拉在這個小島上度過漫長的18年鐵窗生涯。他還在 非洲 大陸被囚禁9年，前後總共有27年的人生在監獄中度過。１９９０年２月１１日，曼德拉重獲自由，受到了 南非 民眾的熱烈歡迎。此時他已是７3歲的古稀老者，４年後曼德拉成為 南非 共和 國總統，帶領 南非 人民廢除了種族隔離制度。直到十幾年前最後一個囚犯離開了這裡，羅賓島也就成了 開普敦 一處觀光勝地。據說克 林頓 在當 美國 總統時，也曾在曼德拉陪同下參觀過這個小島上的監獄。 南非 世界杯期間，到羅賓島觀光的各國游客更是絡繹不絕。
對於曼德拉而言，自由、平等永遠是他的方向，希望和勇氣是他抵達目的地的武器。羅賓島是曼德拉的監獄，也是 南非 人民自由的故園。27年監獄生涯，曼德拉從未喪失勇氣和希望，也從未放棄追求自由和公正而進行的鬥爭。世界上很少有一座島嶼監獄，能夠像羅賓島這樣，前生散佈著死亡、囚禁與恐懼，現世則成為自由、平等、解放的象徵！在曼德拉為黑人人權奮鬥很多年以後， 南非 的黑人才得以擁有投票權 ，進入真正的民主時代。望著孤島，想象著一個人要用多大的勇氣和毅力對抗日復一日無望的鐵窗生涯，又如何在被折磨的歲月中不失卻對理想的激情，用疲倦的雙眼帶著希望，風雨中依然抱緊自由。從島上的國家博物館和文化遺址我們不難看出羅賓島的歷史重要性。這裡不僅代表了專制的種族隔離制度，同時也象徵著反對者的革命決心。曼德拉的全稱叫 納爾遜 ·曼德拉， 南非 前總統，非國大前領袖，著名黑人領袖。1918年生於特 蘭斯 凱烏姆 塔塔 地區坦姆部族酋長家庭。青年時代就投身於黑人解放事業，併為此放棄繼承酋長地位。1944年參加非國大，先後擔任非國大青年聯盟全國書記、全國主席、非國大副領袖。1961年參與創建非國大軍事組織“民族之矛”並任總司令，領導開展反對 南非 種族主義政權的武裝鬥爭。1962年6月被捕。1963年6月以“陰謀顛覆罪”被判處終身監禁。1990年2月獲釋，3月2日重 新當 選非國大副領袖，1991年7月當選領袖。1994年5月就任總統。1997年12月辭去非國大領袖職務。1999年大選後退休。主要著作有《走向自由之路不會平坦》、《鬥爭是我的生命》等。1993年與 南非 時任總統德克勒克分享諾貝爾 和平 獎。2009年， 南非 將曼德拉生日7月18日設為“曼德拉日”，呼籲民眾從事公益活動以紀念曼德拉的歷史功績，曼德拉今年已經93高壽了。
有一部《曼德拉在羅賓島》的電影,介紹曼德拉被關入獄27年，直到1990年釋放，1994年當選總統，著名的《自由憲章》奠定了今天新 南非 的政治基礎，在電影中曼德拉有一句很著名的話：“有形的傷口雖可以很快愈合的,但無形的傷口卻難以消失。”
上帝給了 非洲 廣袤的原野、豐富的寶藏、美麗的風光和彬彬有禮、樂觀開朗的人民,卻同時把殖民的苦難和種族的紛爭降臨在這裡！沒有黑人,這裡會是天堂；沒有白人,這裡就是樂土；有了殖 民和 奴役,這塊土地便永遠帶著痛苦的枷鎖。 游覽羅賓島要從 開普敦 的 維多利亞 阿爾弗雷德碼頭廣場出發，經過約30分鐘的短途海上航行，你就可踏上這座充滿傳奇色彩的小島了。島上的導游將帶領你游覽監獄舊址，讓你瞭解它滄桑的歷史。旅游大巴將會環繞小島轉一圈，讓旅客可以全方位的瞭解這個小島上的所有景點情況。現在這一富有歷史意義的小島已經成為了世界級的文化遺址，並被闢為 南非 國家級自然保護區。
羅賓島平均每天要接待上千名游客，這裡的博物館正努力把羅賓島建成 南非 客流量最大的地方。但是對於一個一度關閉，設計時又有容量限制的地方，如果沒有一個周密的發展計劃，將會給當地獨特的文化和自然景觀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假若前往羅賓島的游客蜂擁而至，而公園又不採取任何控制，那麼保存了幾個世紀的美景便會毀於一旦。
羅賓島是一個可以瞭解和感受歷史的地方，舊 南非 的有色人種受到非人道的待遇，法律剝奪了他們在海灘上沐浴陽光、在池塘里游泳垂釣、在影院里享受文明的歡娛的權利，他們甚至不能嘗試以自己的傳統方式過生活。人們或許應對當代那些為自由、為人權而戰的英勇鬥士產生油然而生敬佩之情。
儘管世人的目光大都聚焦在羅賓島所擔當的“政治監獄”角色以及囚禁在這裡的幾位家喻戶曉的領袖人物，但實際上幅員574英畝的土地上還建有配餐室、醫院、精神病療養院以及軍事宿營地。羅賓島成為“維護 南非 種族隔離制度的監獄”的代名詞掩蓋住了它物產豐富的光芒。據紀錄：島上棲息著74種鳥類，其中14種是海鳥，24種屬涉禽類或其他水鳥，其餘的則是陸地鳥類。原來在羅賓島上土生土長的植物稀稀落落的，無法給麻風病和精神病患者提供一個良好的治療環境，於是人們在島上種植了大量灌木叢，又引進了許多異國樹種。鳥兒們在這些樹上搭巢建穴，好不快活。到了春天，羅賓島上盛開的各種花朵是整個 南非 西海岸最蔚為壯觀的風景。羅賓島上還生活著2種兩棲類動物、8種蜥蜴和壁虎、3種蛇和一種烏龜，島上還有少量 南非 白紋大羚羊、跳羚(受驚時能跳很高)、小岩羚和 非洲 旋角大羚羊( 非洲 產最大的羚羊)，鴕鳥的數量正日益增加。羅賓島周圍的水生動植物是典型的西 南海 角生物代表，眾多的鮑魚 和龍 蝦受到當地的保護。該島附近的29艘失事船隻亦在保護範圍之內，島上東部地區埋葬著許多遇難者屍體。
我們坐著旅游大巴上，看到一片空地，這是當年島上政治犯幹活的採石場，最初開采石頭是用來修路的，後來路修好之後，犯人們仍然被要求在這裡勞動，這純粹是為了折磨他們的精神。但時間長了，這裡就變成了一個集體學校，大家在這裡互相學習。廢棄的採石場空地上，一個小小的石堆頗為顯眼。導游說：“這是曼德拉被釋放出獄後4周年那天，原來島上的政治犯重游羅賓島時留下的。曼德拉率先撿起一塊石頭放在那裡，然後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其他人也開始撿起石頭放在那裡”。導游介紹說，這個小小的石堆上的石頭顏色各異，既代表了這些原先的政治犯們建設新 南非 的精神，也代表著不同文化的融合。導游告訴我們說：“這裡夏季酷熱、冬季嚴寒，當年囚犯們穿著短衣在６名持槍看守的監督下採石８個小時，誰要是走出採石場半步，都將會被射殺。” 監獄當局消磨反抗者決心和理想的企圖成為了徒勞，肉體和精神的折磨反而鑄就了反抗志士們的堅強意志。
羅賓島的監獄從A到G共分為7個區，其中A區是觀察區，B區是關押要犯的單人牢房，C區則是懲罰犯人的地方，另外4個區是集體宿舍式的普通牢房，一個普通牢房至少要住40人。正是在這些牢房內，從1960年到1991年間，關押過3000多名黑人運動領袖和活動家。“犯人”一進來姓名就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監獄部門給的編號。導游告訴我們：“當時有人多次找到曼德拉，跟曼德拉說，‘我們可以讓你去世界上任何國家，只要你離開 南非 ，不再堅持你所謂的種族平等’。”導游停頓一下繼續說：“你知道曼德拉的回答是什麼嗎？他說‘哪裡是世界？這裡就是我的世界，沒有平等自由，我永遠不會離開 南非 ’。”
在一條長長的走廊內，有許多面積只有4.2平方米大小的房間，這裡是當年關押政治要犯的地方。每個房間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7號房卻特別引人註意，這是曼德拉的房。木門敞開著，露出冰冷的5根鐵棍焊成的牢門，對面牆上的一個小窗戶則由6根鐵棍把守著。一張只能放下兩本書的小桌子，凳子上擺著飯盒，凳子旁邊是用來當做馬桶的木桶，曼德拉就睡在凳子邊的地鋪上，那裡只有一層薄薄的毯子，這就是牢房裡的全部家當。身高1.83米的曼德拉躺下後頭頂著有鐵窗的那面牆，腳便可觸到鐵門的另一面牆。和空間的狹窄相比，潮濕才是最可怕的敵人，南半球 地中海 氣候讓這裡雨量充沛，尤其是冬天，整個小島就像泡在 水裡 。身為D等犯人的曼德拉只能住在潮濕、陰冷的牢房裡，而且沒有床，他和毯子相依為命，吸附著地上的潮氣和水分。據說，他當年曾利用這小得可憐的空間堅持鍛煉身體，可以想象如果沒有健康的體魄，曼德拉無法熬過漫長的監獄生涯。
在關押曼德拉的牢房裡，導游拿出了一張放大版本的犯人信息記錄。除了姓名、年齡、編號等基本信息外，還有兩個黑乎乎的手指印。“這是曼德拉當年的信息，上面的指紋是他親手按上去的。”講解員說，曼德拉的服刑編號是466/64，“他是1964年到達羅賓島的第466位‘客人’”。如今，46664已成為一個基金會的名字，該基金會旨在喚起人們預防、抗擊和戰勝艾滋病的意識、信心與決心。在 南非 人心目中，這個數字已經成為一個永不屈服，象徵著自由和抗爭的代碼。
羅賓島上原來也有足球聯賽，由於這裡關押的全是黑人政治犯，他們覺得這裡生活條件和環境太惡劣，如果長期這樣生活下去，身體遲早要被拖垮。於是這些“犯人們”想踢足球，對於這樣的要求，統治者第一反應就是拒絕。踢球，顯然與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限制政治犯自由的底線相悖。在國際紅十字會的壓力和“犯人們”三年的抗爭下，監獄方終於同意每周六踢30分鐘足球。 1967年12月的一個上午，由犯人組成的兩支足球隊——“流浪者隊”和“雄鹿隊”在羅賓島監獄內打了第一場正式比賽。獄卒允許部分囚犯在看臺上觀戰，他們甚至揮出了自製的標語橫幅。沒有人記得那場比賽的比分，但所有人都知道，自由正在慢慢襲來，對所有參加足球比賽的人來說，他們都是勝利者。
隨後，羅賓島足球隊的規模越來越大，甚至有了自己的足球協會——“馬卡納足協”。　　足球運動在監獄蓬勃發展，催生了島上其他球類項目。最後羅賓島監獄甚至有了自己的夏季奧運會。2007年，國際足聯也正式把馬卡納監獄足協接納為其正式會員。想想 中國 足球，這麼好的待遇踢出這麼低的水平，真是應該安排他們到羅賓島體驗體驗。
據稱世界杯期間 荷蘭 隊和 阿根廷 隊都來過，有意思的是， 荷蘭 球星羅賓因為與羅賓島同名，他來參觀時引起轟動，羅賓島監獄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紛紛笑著與他握手致意，“歡迎你來到羅賓島，羅賓先生”。
當我們結束監獄的參觀時，導游風趣地說：“現在你們自由了” 。我們從進入“羅賓島歡迎你”監獄大門到走出監獄大門，只用了短短的幾十分鐘。但對於曼德拉來說，從進入牢房到最終邁出這個大門，卻用了18年的時間。曼德拉得到了 南非 黑人的尊重，經常有本地人告訴我：“我是曼德拉的兒子”。
結束羅賓島之行後，幾乎所有的游客都會沉思不語，本人再次想起《光輝歲月》的歌詞，“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在他生命里仿佛帶點唏噓。黑色肌膚給他的意義，是一生奉獻。膚色鬥爭中，年月把擁有變做失去。疲倦的雙眼帶著期望，今天只有殘留的驅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一生經過傍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
對每一個到此參觀的人來說，這都是一次朝聖之旅，我的心靈同樣受到了洗禮，我將記住羅賓島和有關它的故事。
“在那漫長而孤獨的歲月中，我對自己的人民獲得自由的渴望變成了一種對所有人，包括白人和黑人，都獲得自由的渴望。讓黑人和白人成為兄弟， 南非 才能繁榮發展。”——曼德拉
“我已經演完了我的角色，現在只求默默無聞地生活。我想回到故鄉的村寨，在童年時嬉戲玩耍的山坡上漫步。”——曼德拉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 ↑開普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