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穿越記# 從開羅到開普敦,我的人生大壯游




摩西部落的女人以唇部畸形為美,有著獨特的“唇盤”裝飾,又被稱作“唇盤族”。據說唇盤族少女長到十來歲時,就會把下唇割開,併在其中放入一個陶土燒制的小圓盤。此外,耳朵也會相應穿孔並戴有擴大耳垂的圓盤。隨著年齡的增長,圓盤也越放越大,直到出嫁。唇盤越大的女人被認為越美,新娘的價值就越高。沒有唇盤的女人自然很難嫁得出去,這就如同 中國 古代的大腳女人很難找到理想夫婿一樣。
雖然沒有在集市上看到唇盤族女人,返回到金卡車站時我們卻碰到幾個。其中有一位帶孩子的母親。她上身赤裸,耷拉著兩個黝黑的乳房,懷抱著嬰兒坐在地上。她的下半身圍著一塊條紋狀的破布,腳踝處分別套著兩個腳環。她的脖子上戴著兩根項鏈,手上套著很多圈手環,左邊的是銀色的,右邊的是金色的。最引人註目的是她的耳垂和嘴唇。耳垂處有個大孔洞,能放下一個一元的硬幣。下嘴唇沒有放唇盤,耷拉著,就像從嘴裡吐出的舌頭,我實在沒有看出多少美來。她懷中的嬰兒含著左半邊的乳頭,好像已經睡著了。

索馬裡 蘭首都 哈爾格薩 很多餐館的牆上都有漂亮的塗鴉,畫得極其用心,繪畫題材除了有讓人增進食欲的牛羊排、雞鴨魚肉、各種蔬果,還有葫蘆、弓箭、花花草草,以及一些歡迎的文字。在 索馬裡 蘭總算不用吃酸得發餿的英吉拉,也不用啃乾麵包,每頓飯都能吃上白花花的米飯,羊排又大又便宜。在 埃塞俄比亞 受盡屈辱的胃,在這裡總算可以好好被犒勞一番。





Las Geel:
Las Geel是一處史前岩畫遺址,位於山坡的岩壁之上,四周是蒼茫茫的荒原。岩畫都是彩色的,畫的是一些動物的圖案。圖案並不複雜,就像小學生的塗鴉,但考慮到它是新石器時代人類的作品,並完好地保存至今,則足以讓人震撼不已。這至少說明,在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遙遠年代,人類就開始了對藝術的探索。斯人已逝,唯有藝術永恆。人類對美的追尋腳步,從來不曾停歇過。




虛擬富豪:
獨立大道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私人經營的貨幣兌換處。一美金大概能夠兌換7200 索馬裡 蘭先令,而 索馬裡 蘭紙幣的面值只有500、1000、5000三種,1000先令是最常用的。因為錢不值錢,平時我們兜里都揣著幾疊鈔票。吃一頓飯就需要消耗掉幾十張。飯後數錢的時刻總是最激動人心的,讓人沉浸在一種自以為是億萬富豪的幻想之中,心裡賊樂賊樂的。





第二天我們在 內羅畢 市區閑逛。 內羅畢 是我離開 埃及 後,第一個感覺是“ 大城 市”的 非洲 城市。市中心高樓林立,有寫字樓、大型超市和IMAX影院等大都市應該有的硬件配備。儘管有著種種恐怖傳言,白天的 內羅畢 看起來很安全,主要街道都有扛槍維持治安的警察,很多人邊走路邊玩手機。作為一個以英語為官方語言的國家, 肯尼亞 的報刊雜誌、電視媒體、路邊廣告都是英文,街上還有不少賣廉價英文書的小攤。路上隨便找個人都能講英語,而且毫無意外地比你講得更好。這對旅行者來說再好不過。
晚上七點,我獨自坐上了去拉穆島的夜班車。汽車行駛了一晚上到達了 蒙巴薩 。我以為拉穆島離 蒙巴薩 很近,不成想汽車到達 蒙巴薩 之後還開了十個鐘頭,更不成想這十個鐘頭幾乎都是坑坑窪窪的土路。司機倒是開得很順溜,一個勁兒地往前沖,就像在跟人比賽,每超過一輛車,他的嘴角就會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還鳴笛一聲,以示慶祝或炫耀。要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後生膽敢超了他的車,他更是腎上腺素飆升,屁股朝後一靠,身子往前半傾,眼裡射出凶光,像餓狼追捕兔子一般往前衝去。
只可憐了我的屁股,一路跟著車輪的節奏在坑坑窪窪里起伏搖擺,時不時還會蹦躂起來,再狠狠地摔在硬邦邦的座位上。天氣非常炎熱,揚起的塵土從怎麼也關不上的窗戶里肆無忌憚地涌入進來。我不得不將頭巾變作口罩套在嘴上,卻乾瞪著眼任由瀰漫的灰塵把我的黑頭髮染成灰頭髮。

島上的居民非常友善,這裡可能是 肯尼亞 最淳樸的地方。我的船剛到岸,就有人主動來幫我提行李。在狹窄逼仄的巷子里行走,他們會自覺地讓到一邊,等我先過。剛來的第一天,我吃完晚飯找不到回旅店的路,問了一個年輕小伙子,他帶我穿過黑漆漆的蜿蜒小巷,徑直把我送到了旅店門口,我連感謝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刷刷刷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走在海邊,當地人笑容滿面地同我打招呼,真誠地歡迎我到拉穆島。










紅辣椒旅店在遠離城市的偏僻地帶。旅店占地面積很大,像一座大戶人家的私人宅邸,有可供散步的寬闊草坪。那天是大晴天,周圍是綠意蔥蘢的田野風光,白雲如同棉絮一般漂浮在幽碧的藍天,給人一種輕柔的溫暖。草地中央有一個很大的游泳池,身著大褲衩或比基尼的男男女女正在玩著水球,間或傳來歡愉的笑聲。我坐在二樓的餐廳里,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覺得大有以樂景襯悲情的意味。此次此刻,萬千的異國風光也比不上一盞高掛的紅燈籠。很快夜幕降臨,旅店漸漸沉入幽靜之中。孤獨感襲擾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