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塞爾維亞 往昔時日的最後出游




在這些地方,無論何時無論民族和宗教,外國人對 中國 的好奇是十分強烈的。而我作為當時唯一的國人,在英語條件能夠說得通的話題里,還是能夠打個來回的。
這個話題本是我和那位設計師與老闆聊起來換車的事,老闆想要換一輛Q3,而我則吐槽了一局奧迪祖傳的大燈維修費用以及貝城的交通狀況。那位設計師則也好奇我的說法從何而來,我在解釋了我們的市場狀況後,又加了一句「Quattro or Nothing」。
因為即使老闆也知道,貝城是一個搖滾的城市,也是一個山地城市,在這裡舉辦過許多城市賽車活動與音樂節,而真正的需要,在這個地方開車每時每刻幾乎都是斜坡起步,所以我強調了四驅。相同的情況, 舊金山 的前後碰撞尚且不那麼多,在 歐洲 小城,哪裡還有完整的車……?
那位設計師則認為車這東西隨意就好,管什麼大燈修起來貴,用嘛便是好。在一陣似有若無的辯論中,老闆提議買點啤酒大家繼續。於是話題則來到不同人對貝城的看法,兩位 波蘭 人則十分強烈的希望我說說國內的狀況,當然也希望我說說 香港 的屋村(因為他們很難分得清楚國內的更多地方)。
他們聊到的,也許是真的關心的是 中國 的樣子——因為他們認為我並不是一個典型的 中國 游客,所以也希望從我這裡問出一些所以然。只不過一開始的確很難開口,甚至覺得許多問題帶有著先天的冒犯。我把他們其中一人叫到一旁,大致疏導了一下,對話才順利地進行下去。
此時雖然我已經放開了顧慮,但對於外宣也依舊是恨得牙癢癢。這種聊天,本質上充滿了令人無法爽快的因素,畢竟不能要求在青旅能聊出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我自己的專業語言儲備也直接讓我打住——聊車可以,聊生活聊吃可以,聊些不著邊的時務就有點沒意思了。畢竟出來玩,聊的還是這個話題,多少讓人心情不太愉悅——好在,他們對 中國 的印象並不是90年代的 廣州 火車站。
後來加入的女孩子也是一個人走遍了世界的各個角落,但和我一樣——她則是抱著逃走的心態打算隨遇而安,若是有合適的地方,就在那裡找到工作並留下來。我只依稀記得她身上的紋身與她嬌小的體型有著極鮮明的對比,而人的談吐,卻又似乎不像是沒有接觸過形形色色的路人的樣子。
青旅顯然更適合他們,雖然我也喝得盡興了,講得也差不多盡興了,但依舊不入的隔離感,卻始終擺在那裡。
俄國的帥小伙,表示自己次日會乘坐巴士前往 薩拉熱窩 ,行程似乎與我一致。但我也只能說——這畢竟不是我的地盤,坐夜班巴士還是有些後怕,容我不能跟你一波走。我交多了一些錢,在網上報了個團。
很快,就在當晚收到了確認消息——但是還是令人不那麼放心的。畢竟節奏很慢,不能通過電話而是僅僅郵件聯絡,這個效率真的讓我就想馬上衝出去租一輛車。
因為這是我覺得代價相對於坐夜班巴士更好操作的選擇——我寧可早起,也不想在一個無法確定的巴士站去買一張夜班巴士票。但我的理智還是告訴我別那麼做,對於一個拿了駕照長久沒開車的,租一輛手動的前驅小車,併在多山的道路行駛,無疑是直接快進到困難模式。


一個人的孤獨,又再次在酒餘飯後,落得空虛。
薩拉熱窩的鴿子Pigeon Square Rooms是我所居住的地方,恰好也與我所選擇旅行社非常近。就在著名的鴿子廣場,而鴿子廣場則是 薩拉熱窩 幾乎最最最中心的游客區,我從青旅走到廣場中心的這棵樹,甚至不需要5分鐘。
第一天因為是近傍晚到達,所以更多的時間留下來休息,換錢,然後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許多事情都沒有留意,而鴿子,卻基本上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你——你在鴿子廣場。
來到 薩拉熱窩 ,所剩的就只剩下一捲黑白了,拍完然後回家便不再尋求補給。抱著結束和收尾的心態,我從鴿子廣場開始了旅行旅程。初日的早晨,我選擇去跟隨那家旅行社,來走一遍完整的Free Run,這趟旅程是免費的。
只需要早早來到旅行社集合點,然後就可以跟隨導游一起出去了。而且,所有的試吃也都是免費的。




這個下坡,似乎記得是戰爭兒童博物館旁邊的一條路。雖然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具體的位置,但畫面上的牽著手的父子卻是我當時想拍沒有拍到的對象。


這種氛圍,是來自這座小城的記憶,即便風雲依舊靚麗,地上的血玫瑰也不會出賣這些已經逝去的,還沒來得及變得更加有趣的生命。
薩拉熱窩的山在百般的選擇無果之後,我選擇自己徒步走走 薩拉熱窩 這個小城。雖然我也是初次嘗試這樣的事情,難免對於自己上山走完整條路,倒也還是有些擔心。



這看起來很法鐵的答覆。哭笑不得,但又鬆了一口氣。
在吃了閉門羹之後,我去 莫斯塔爾 就更加自信了。因為知道了火車站的套路,所有的這一切也不是問題。因為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應該不會做不成。

這種閱讀的唯一難度並不在找到常用乘車信息(如車次、時間),而是在手寫體的混淆上……

有意思的是,他們的火車票、汽車票,都是傳統的針式印表機產物,甚至還需要結合手寫來完成。於是這樣的票據就顯得饒有趣味,在更早時候的 中國 ,許多地方也是流行著這樣的交通票(手寫+針打+印章)。撲面而來的時代感、熟悉感,則完美的貫穿在這些票據之中。



這樣一個小鎮,倒也十足的愜意。雖然吃的東西大多比外面更貴,游客比外面更多。但只有陌生人,只有自己跟自己的相處, 莫斯塔爾 卻一直留在我心中。它不重要,模糊,但記憶猶新。
薩拉熱窩的咖啡Pigeon Square Rooms是我所居住的地方,恰好也與我所選擇旅行社非常近。
從鴿子廣場往外走,不久就能見到這家小小的咖啡館。而這家咖啡館也成為了我在 薩拉熱窩 游走的精神寄托。其他的地方,似乎都沒有這裡有吸引我的魔力。

每次只需要一杯咖啡,5塊錢KM。而這個地方也十分接地氣,幾乎就處在最正面的街道上,卻沒有多少游客會在此駐足。或許是因為一些心態中的巴爾幹嚮往,以及在 薩拉熱窩 多次的的再見使用「Ciao」之後,我發現這微弱的意獃利嚮往能夠使我融入到那個群體之中。

前一天看過了大屠殺博物館,逼仄而壓抑,但來到 薩拉熱窩 幾乎無法不去那裡。而本就不太舒適的心境也就更受到長久的影響了……這家咖啡卻與其他游客區的地方不一樣,我只記得稍微走走就能坐到旁邊去機場的公交。

後悔事寫完這篇回憶,會發現一切都轉變得太快了。這也是這篇完全不帶有任何攻略信息的回憶所想要記敘的內容。並不是不值得,而是值得得有限。有限得難以從千頭萬緒中理出所以然,有限得不能在沉澱了兩年的信息中找到更有價值的參照,在畫風不再一致而多有變化的照片中,也似乎做不到如同以往的「一致體驗」。
在 土耳其 ,不如說後悔的東西要遠多於收穫。因為不甚良好的體驗,最終也只能是回到家來再解決相機的問題。後來一查,發現是後組進灰(毛)。雖然清理只需要百來塊錢,但依然還是破壞了美好的心情。雖然嘗試在當地的富士相機店詢問並求助,已經動用了幾乎其他的一切資源,也無能為力。
與 土耳其 在許多人口中流傳的那樣的驚世駭俗不同,至少在我們去過的幾個地方,人文環境都算不上優秀,也算不上得體,一些天生的氣氛使得你很難真的跟「當地人」搭上話。即便是 伊斯坦布爾 這樣一個重要港口,一個東西方交界處的城市也依然如此。恐怕是源於許多地緣政治上的因素, 土耳其 人本身也表現得十分有城府,其包容也則更加流於錶面,並非源自內在的開放,而是很純粹的利益。
雖然去過的地方不多,但這樣的共性卻始終存在——即便是看上去最友好的青旅老闆加上了FB,其典型的圖文也無外乎是炫耀朋友情感與「驚世駭俗的故事」。
在 塞爾維亞 ,後悔更多的則是沒有在最適合租車的地方租一輛我最想開的車。這裡有GTI,也有菲亞特500,只不過這裡的山路以及我即便做好了證件的準備卻完全沒有道路的行駛經驗,卻也還是膽子不夠。而在那邊租個車,甚至比找一頓好吃的東西要簡單得更加多。
如是這樣,我也大可省掉報旅行團趕路的環節,在這不大的地區的山路,也能獲得絕佳的觀景體驗。來到巴爾幹,而事後則更垂涎亞平寧,則是在沒有開車這件事上最大的反將一軍……
而在貝城,我的腳程也沒能令我完整走完幾個重要景點,聖馬可教堂、聖 薩瓦 教堂、航空博物館便再無時間踏足。EXIT音樂節那些就更沒機會了……
而我卻依稀記得,在葡萄酒小鎮的城堡,我買了兩個可能是這些年旅行中最好的冰箱貼,它真的是完全的手繪,完全的有意思——即便依舊過去了幾年,其風貌卻不減當年。
這趟行程其前後加起來幾乎達到一個月,而與我之前的旅行相比,留下的內容卻幾乎是最少的。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心情,另外一部分則是實打實的沒有了主力的相機,少了動輒幾十個G的記錄,這種空虛感卻也十分地撓人。
之後,在出掉了XF18-55之後,我換上了更大更重的XF16-80,也同樣遇到了鏡組進塵的問題。
這種有些罪過的心理狀態,倒也確是濃墨重彩的閱歷之後最直接的反饋。
沒有了合適的「記錄工具」這個體驗,雖然沒有直接改變我使用相機的習慣,即便再往後我的鏡頭也多有這樣的經歷。但對我來說對「記錄」這一概念的重新認識,又再度提到了臺面。我後悔太過於執著於這件事,而或許沒有好好享受應得的旅途,是的——最後悔的事仍然是沒有在國外交出開車與租車的一血,而不是沒帶相機。
當時完全具備這樣的行動力,也具備拿到手就在山路上開手動擋的勇氣……但自始至終,沒有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