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達克：佛國遺跡在西藏以西(上）

↑卡基爾 ↑卡基爾 ↑卡基爾 ↑卡基爾 ↑卡基爾 ↑卡基爾 ↑卡基爾 ↑卡基爾 側記：印巴紛爭-克什米爾的悲歌　　 印度 巴基斯坦 矛盾的根源在於因為歷史原因雙方形成的宗教差異，因教派衝突而導致國家分裂。1947年以前，英屬 印度 統治著所有的 南亞 的土地，甚至包括 緬甸 的大部分，是當時世界面積數一數二的大帝國。維持著這個大帝國的只是少量的 英國 部隊，因為 英國 人的殖民傳統相對靈活和民主，而 印度 又極度分裂，所以 英國 人用以印治印的方式維持 大英 帝國在 印度 的利益。但錶面的和諧之下暗藏著危機，其中最大的就是 南亞 地區 印度 教徒和伊斯蘭教徒之間的教派衝突。 印度 歷史上是一個文化多樣的社會，因為它始終有源源不斷的征服者到來，最後一批就是 中亞 的突厥化 蒙古 人，他們信仰伊斯蘭教，建立了鼎鼎 大名 的莫卧兒帝國，成為近代 印度 的主宰。 英國 人滅亡了莫卧兒帝國，整個 印度 就是各個零碎政治組織的混合：有傳統的 印度 土邦，有 英國 人直轄的領地，彼此之間犬牙交錯，再加上多種族的人口，多樣化的文化和語言， 英國 人憑著高超統治才使 印度 勉強變成一個整體。二戰結束， 大英 帝國對 印度 的統治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於是在1947年決定抽身，提出按照宗教信仰分治的蒙巴頓方案，但 印度 紛繁複雜的種族和教派矛盾並沒有解決。伊斯蘭領袖的分離傾向讓聖雄甘地非常不安，他經常動用自己的無上權威來制止兩大教派之間的對立，雖能緩和局勢，但對於分離大勢於事無補，他本人也因儘力彌合教派衝突被 印度 教的極端分子暗殺。甘地死以後， 印度 再沒有人能夠阻止伊斯蘭和 印度 教的分離， 南亞 史上最大的人口遷徙開始了， 印度 境內的伊斯蘭教徒和 巴基斯坦 境內的 印度 教徒紛紛前往各自的新生國家，在遷徙過程當中，還發生了慘絕人寰的種族仇殺，兩國境內有過千萬的人淪為難民，有數以百萬計的人因為教派衝突被殺害，人類歷史的黑暗一頁在 南亞 展開。
　　而印巴矛盾的核心爭端就是克什米爾的歸宿問題。克什米爾爭端是指 印度 和 巴基斯坦 對 查謨 和克什米爾地區主權紛爭而引發的一系列問題。克什米爾爭端是英殖民主義在1947年撤出 印度 時留下的。獨立前的 印度 ，行政上由兩大部分組成：英屬 印度 和土邦。英屬 印度 包括11個省，而在這些省中間，夾雜著大約550個的土邦。克什米爾就是最大的土邦之一。根據1947年6月公佈的“蒙巴頓方案”，土邦地區歸屬則由當地的王公來決定，但是土邦必須考慮所在地區的地理因素。克什米爾情況很特殊，它處於 印度 與 巴基斯坦 之間，“地理因素”的考慮在這裡不起作用。而克什米爾的王公是 印度 教徒，但居民中將近80%卻是穆斯林。按照分治方案中多數決定原則，應該歸入 巴基斯坦 ；但按照土邦的王公決定原則，顯然 印度 會被優先考慮。因此印巴分治時，克什米爾的歸屬問題未能得到解決。之後，印巴之間爆發了三次戰爭。1948年到1949年的第一次印巴戰爭的結果是， 印度 控制了克什米爾地區大約2/3的土地與3/4的人口。 巴基斯坦 控制了另外1/3的土地與1/4人口。這次停火奠定了後來雙方對克什米爾控制的範圍。另外，按照聯合國的決議，克什米爾的歸屬問題最終必須由公民投票來決定。但是，雙方後來在是否舉行、如何舉行公民投票的問題上始終無法取得統一意見。1966年1月，第二次印巴戰爭之後，雙方簽署了《 塔什乾 宣言》。宣言聲稱雙方將恢復兩國間的正常關係，通過 和平 手段解決爭端。但是在關鍵的克什米爾問題上《宣言》僅僅表明雙方都陳述了各自的立場。至於公民投票、軍事人員的活動範圍等關鍵問題均未提及。1971年-1972年的第三次印巴衝突後簽署了《 西姆拉 協議》，要求雙方舉行雙邊會晤最終解決克什米爾問題。
　　目前為止，印巴雙方在克什米爾問題仍各執一詞，該問題始終懸而未決，成為諸多衝突的導火索。巴方認為，克什米爾問題沒有解決之前， 巴基斯坦 有義務支持該地區穆斯林民眾爭取自由的鬥爭，而且 印度 特別 印度 人民黨政府將其視為分裂國家的恐怖主義，採取軍事打擊等高壓措施引發該地區緊張。
　　自從1999年的 卡基爾 戰爭就是最近的一次印巴紛爭大爆發，而就在我們做這次旅行計劃的2月情人節， 印度 運兵車隊在 斯利那加 南部30公里的Pulwama遭到IED炸彈襲擊，導致超過40名印軍死亡，巴控克什米爾的恐怖組織 Jaish-e-Mohammed宣佈對此負責，而 印度 政府強烈指責背後 巴基斯坦 軍方的身影，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空氣中充滿著火藥的氣味。2月26日， 印度 空軍越過控制線，襲擊了巴控克什米爾區的恐怖分子基地，隨後 印度 政府公開展示了空襲成果，擊毀了恐怖分子基地並炸死了350名恐怖分子。隨即 巴基斯坦 方面宣稱 印度 空軍的飛機被巴方的防空系統監測到之後倉皇逃竄，就隨便丟了一些炸彈，炸毀了一片森林而沒有造成任何人員損失。幾天之後巴方組織國際媒體去探訪了這篇可憐的森林，看起來巴方的宣告更加可信。
　　次日， 巴基斯坦 空軍發起反擊，派出據說包括 中國 產梟龍戰機在內的殲擊機分隊越過控制線實施報複， 印度 空軍派出米格27攔截。戰國如何，雙方各說各話， 印度 宣稱擊落了巴軍的F-16，而巴方擊落了至少一架米格27並抓住了一名跳傘而逃的印軍飛行員。鑒於巴方能展示實際戰果而 印度 不能，看來還是 巴基斯坦 人比較可信。3月1號， 巴基斯坦 釋放了這名飛行員，3月5日， 巴基斯坦 在克什米爾逮捕了一批：恐怖分子“，自此這次世界上少見的空戰降下帷幕。
　　但是，印控克什米爾內部的紛爭卻如火如荼。印控的 查謨 克什米爾邦，實際上包括3個區域， 查謨 、克什米爾、拉達克，人口大約1200萬，其中穆斯林占據70%，在克什米爾區達到了96%。該邦曾根據《 印度 憲法》第370條之規定，擁有除國防、外交和通信等領域外的自治權， 印度 憲法中的所有規定在這一地區都不適用。我最近讀復旦侯楊方教授的《盛世西漢》這本書，裡面提到一個很好的觀點，一個國家 新建 立的前30年是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時間，國家剛建立，人民都還是上一個朝代成長起來的，人心不穩是肯定的，需要30年來教育培養新一代，這一代人生在紅旗下，成長起來之後就自然和新的國家連成一體了。在克什米爾的問題上， 印度 人的教育培養卻沒有起到任何成果， 印度 立國超過70年，至少有2代人出生成長，但是，克什米爾的老年人中或許有一些 印度 情節，年輕人卻完全沒有 印度 認同感。並且，越是年輕，越是激進。我們在克什米爾遇到的本地年輕人，不論是導游、司機、游客還是小業主，都自我認同為克什米爾人，很不喜歡被叫做 印度 人，他們痛恨 印度 軍隊，罵印軍是Indian Dogs。有時候開玩笑，我們的克什米爾導游說他們最希望的是獨立，也可以併入 巴基斯坦 ，再不然加入 中國 都行，就是不願意和 印度 獃在一起。
　　到底是什麼造成了年輕人如此地對 印度 離心離德呢？這和近1、20年來 印度 在克什米爾採取的高壓政策相關。首先，是駐軍， 印度 在克什米爾區派有大量駐軍，人數從來沒有定論，從20萬到120萬的都有，我們的導游說有90萬，根據各方報道，我猜測包括服務人員在內大概有5、60萬軍隊在克什米爾境內駐防。在這一片狹小的山谷地帶，如此大量的軍隊，給人的印象就是荷槍實彈的軍人無處不在，各種崗亭、軍車到處都是，對於克什米爾居民來說這就是赤裸裸的侵略占領軍。
　　在 印度 全國來說，1947年獨立之後，尼赫魯家族領導的國大黨長期執政，這個黨派秉承世俗主義，強調團結、統一、教派和睦，克什米爾區內部還能維持基本的 和平 。而2014年國大黨在議會選舉中慘敗，社會人民黨BJP上臺，他們主張實行民族主義、民主、 印度 教至上主義，而其領導人莫迪更是其中的激進分子，可以稱作是 印度 教極端主義者。莫迪上臺之後，逐步推行 印度 教至上主義， 印度 教畢竟在 印度 人中占據多數，加上保守主義在國際上盛行，莫迪在 印度 國內支持率一直居高不下，在今年上半年的選舉中獲得連任。莫迪政府實行的 印度 教至上政策，對印控克什米爾的影響巨大，軍警對付“不和諧”的游行示威等活動採取的措施日趨暴力，而教派混居之地的普通民眾之間的紛爭屢見不鮮。 比如 ，有 印度 教居民“誣陷”克什米爾人偷了 印度 教神獸（牛）宰殺吃掉，成群結夥去綁架毆打穆斯林，穆斯林人去報警卻得不到任何正面回應。
　　就在我寫這篇游記的時候，2019年8月5日，莫迪政府”突然“宣佈相關憲法條款失效，取消印控克什米爾的自治權，這個自治權是當初 印度 教王公把克什米爾“獻給” 印度 “時候簽訂的，在憲法中指的是第370條和35A條。具體來說， 印度 憲法370條規定，印控克什米爾擁有除外交、國防以及通訊外的獨立管治權。35A條允許該區立法機關自行認定“永久居民”及其權利，主要是就業和購買不動產上的特權。在宣佈的前一天晚上，大批軍警入駐克什米爾首府 斯利那加 ，軟禁和逮捕了大批克什米爾當地的領導人，關閉交通和通訊設施，使印控克什米爾成為一個黑城。隨後， 印度 政府宣佈把 查謨 克什米爾分成兩個中央直轄區， 查謨 克什米爾和拉達克。
　　要說突然，也不突然，在BJP2014年和2019年的競選綱領中，莫迪明確提出要取消370條款。而我們在克什米爾拉達克的時候，遇到的克什米爾人跟我說， 印度 政府將會開放 印度 人來克什米爾購買土地和房產，印控克什米爾這一塊地方，經不起幾億 印度 人來購買，他們很擔心，--- 這就是廢除35A會引起的後果。而在 列城 的時候，那裡的拉達克人興奮地說起很快拉達克就會變成Union Territory，也就是中央直轄區， 作為佛教占多數的拉達克，反正是被別人管，當然是直接被中央政府管理要划算的多，因為這樣會有更多政府投資。在贊斯卡（屬於 卡基爾 縣，人口才1.5萬）），贊斯卡人也想獨立成為一個中央直轄區，以獲得更多政府資源。 　　而在派駐軍隊方面， 印度 政府也是準備充分。索納瑪格附近的Amarnath Yatra山洞，是 印度 教的聖地，每年的7月， 印度 各地幾十萬虔誠的教徒會到這裡朝聖，在山谷里會臨時建造一個帳篷城。我們到達的時候，正在建造中，那個 印度 內政部長到 斯利那加 視察主要就是考察這裡的安保問題。在7月中，陸續有報道說 印度 軍警在帳篷城發現”爆炸物“，因此陸續加派軍隊進入克什米爾，並關閉帳篷城取消了本年度的朝聖。現在看來，這是典型的”欲加之罪“， 印度 政府是為了8月初的”修憲“公告籌劃。
　　 印度 政府宣佈成立“拉達克直轄區”的新聞傳到 中國 ，引起熱議，不知怎麼搞的，這個新聞成了 印度 占領了 中國 傳統領土拉達克，儘管在廣大網民中，我猜至少99%的人第一次聽說拉達克這個地方，這並不妨礙鍵盤愛國黨們爆發愛國熱情。18世紀，拉達克通過從屬於 西藏 而和中央政府有某種羈歟關係，19世紀鴉片戰爭之後，拉達克就被 英國 人占去了。在地理位置上來看，拉達克屬於克什米爾，而阿克賽欽國際上一般認為屬於中控克什米爾（ 中國 並不承認所謂的中控克什米爾，主張阿克賽欽屬於 中國 沒有爭議），那麼籠統地說 中國 對克什米爾有領土要求，但是沒辦法扯到拉達克去。據我在拉達克的見聞，當地人不光對 中國 沒有認同感，即使是對 西藏 也沒有什麼從屬的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