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丨28天8座島,坐著摩托去火山,乘著小船去看“龍”!(附印尼小眾目的地全攻略)

那首歌這樣唱道:
“風致以最深的擁抱,
腳輕壓出沙灘的淺痕,
陽光在空氣中彌散,大海如絲綢般綿軟,
潮水匍匐到腳邊,鷗鳴在雲中飄遠。
你或許從未像現在如此孤單,
但請試著堅強一點,
拾起你的白帆,讓那些人看見,
順著海風,由著波浪,被送向前。
閉上雙眼,你能感知到那一刻降臨心間,
抬起頭,對著天空吶喊,向他們訴出心中所願。
別在隨風飄揚隨水浮流,
別再對他們欺心地誇贊,
你便能看到世人為你的改變。
就那樣去吧,
在這冰冷孤獨的世界中,
擁抱最光熱的璀璨,
相遇最衷心的笑顏。”

他看到在海中嬉戲的一對父子,父親身材魁梧,短褲輓到了大腿根,緊緊地箍著,以免被海水打濕,他身前站著一個穿白色背心的男孩,半截身子淹在金黃色的海 水裡 ,手裡握著一個塑料瓶,在身前舀來舀去,像是要把這滿眼的金色裝進瓶子帶回家。那對父子的近處,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正從淺處向大海深處闊步走著,海浪迎面打來,他不禁往後退兩步,又繼續向前,他的身影變得愈來愈小,散髮出的英雄氣概卻讓人為之動容。岸邊,一個一頭鬈髮的小男孩正俯伏在淺 水裡 ,用手托著腦袋,他的皮膚在金色的夕陽下被襯得如樹幹一樣烏黑,肚子舒服地貼著尚有餘溫的細沙,兩隻小腳交叉著前後搖擺。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個年輕男人,他赤裸著上半身,腳下正運著足球,他在淺處站定,將球放在左腳腳背上,然後大腿一提,腳背往上一勾,那足球便隨著他的動作跳躍起來,就像是大海專門為觀賞者請來的雜耍演員。









肖恩忙搖頭:“那倒不會,眼前的景色多一個人分享再好不過。”
伊蓮欣慰,然後頗為關心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今天衝浪怎麼樣?說來慚愧,自己一上午只顧盯著腳下的衝浪板,幾乎都沒怎麼註意到身邊人。”
“上午一塌糊塗,下午總算 成功 了兩次。你沒註意到正好,我在 水裡 可只剩摔跟頭了。”說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
接著,伊蓮問道:“ 巴釐島 應該不是你的第一站吧?”
肖恩詫異,回道:“確實不是,不過你怎麼知道?”
伊蓮頑皮地指了指肖恩大臂上陽光留下的黑白印記。
肖恩隨即笑起來,說道:“我從 爪哇島 來,第一站在 日惹 。”
伊蓮對這個答案顯得並不吃驚,但仍是滿懷期待地問道:“那邊怎麼樣?”
這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肖恩話匣子上的鎖。徵得伊蓮的同意後,他將這一程的故事和盤托出,包括和老吳的相遇、和安 德魯 的道別、坐摩托車去 布羅莫火山 的夜晚、伊真火山上的綠色腰包、甚至還講了老吳對自己名字的解釋等等......
伊蓮是沉浸在故事中了,肖恩講完了好一會兒,她似乎還意猶未盡,等回過神兒來,才意識到自己的窘態,她的臉刷地便紅了,漫在黃昏里,就像一杯清 水裡 被兌了紅酒。過了半晌,才故作自然地問道:“那麼在伊真火山上挎著腰包的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但如果一定要我給個答案,我想那個人是老吳吧。”肖恩不躊躇地回答。
“那關於那個名字的含義呢?”伊蓮又問。肖恩搖頭,表示不知道。接著,他註意到伊蓮被陽光曬得有些發黑髮紅的腳趾,又看到一條“人”字型的小溪從拇指和第二指間潺潺流出,將腳面分成三部分,便問道:“ 巴釐島 應該也不是你的第一站吧?”
伊蓮被這個突然的問題問得一愣,然後擺頭回答:“不是,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肖恩像參透了某種秘密,憋著樂先指了指自己的腳面,又對著伊蓮的腳面挑眉,伊蓮看了,兩人又不約而同地笑。
“所以,你都去了哪兒?”肖恩的話帶著強烈的好奇心,但又怕這話出口讓伊蓮尷尬,便補上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伊蓮彎眼含著笑,溫柔像蜜一樣從眼角溢出來,露出的那排整齊皓白的牙齒,好似在對肖恩的禮貌表示感謝,然後回道:“我剛從 科莫多 島回來。”
“是有 科莫多 蜥蜴的那個島?”這答案在肖恩意料之外,讓他的語調不自覺地升高。
“是的。我從 巴釐島 出發,先是坐船到 龍目島 ,然後又轉船去了 科莫多 ,一共花了四天。”伊蓮說這話的同時瞥了一眼肖恩的臉色,柔聲補充道:“其實,我倒不認為那個人是你口中的老吳,這話可能有點冒犯,但我在去 科莫多 島的船上也遇到了一個類似的人。”
肖恩從她的語氣中感到了一種訴求而絕非敵意,於是問:“為什麼這麼說?”
“這可能要從 巴釐島 出發的那天開始說起。”伊蓮看向肖恩,仿佛在用眼神徵得肖恩的同意。肖恩領悟到了那眼神的含義,隨即說道:“太好了,這晚霞不會被辜負了。”





“對,船員給剩下的人每人準備了一張一人寬的床墊,將他們交錯鋪在甲板上,就像一間卧室里交錯擠滿了十幾張床,只不過那間卧室既沒有門也沒有牆。”伊蓮頓了頓,接著說道:“至於我們二人睡的隔間,更像是直接漂在了海上,打開窗戶甚至就能觸碰到漆黑的海水。”肖恩點頭,帶著期待繼續往下聽。
“第三天,海浪一早就喚醒了船上的所有人,用過早餐,船很快行駛到了第一個要上岸的島。等船靠近岸邊,船員便從船尾放下小艇,那小艇要比大船低上六七拃,船員第一個下去,站在船頭以保持小艇的平衡,他一跳,水就蕩漾起來,兩船間隔著的海,像張大了嘴等人掉進去。然後其他人再下到小艇上一左一右的坐下,有時左側坐的人多了,船便突然向左傾,嚇得他們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像熱鍋上的一團螞蟻,又一齊向右坐。我們是分兩撥被接到島上的,十幾分鐘的徒步後,我們爬上了一座小山,山下是一片樹林,樹木大多枯萎了,還沒等我們註意,領路的船員朝著樹林全力扔出一塊石頭,幾乎是同時,成百上千隻蝙蝠一瞬間騰空而起,像一張自下而上倏然升起的黑色布幕,遮住了眼前的大片天空。”伊蓮說這話時眼睛里依舊閃爍著那時的興奮,雙臂難以平靜地在面前揮舞。


後來,海面風濤澎湃,甲板搖晃的幅度比先前更大了,甚至就連船頭也上下搖擺起來,船舷如一柄巨大的斧頭劈開了海浪,濺起近半個船身那麼高的水花,陽光下,它們散成了彩虹色的水霧,就像是連接大海與天空的一座縹緲的橋梁。大浪持續了一個中午,等它稍微平息了些,我和那姑娘不出意外的都得了暈船病。黃昏時候,我們上岸看日落,那海灘佈滿了黑色礁石,被溫暖的潮水輕輕打磨著,光滑的像塗了油脂。石頭上有一棵叫不上名字的 大樹 ,樹幹足足有四個人圍在一起那麼粗,根須一半泡在 水裡 ,一半從碎石縫裡直挺挺地向上鑽出來,就像生著無數根芒刺。等太陽完全下去,船員就在岸邊生火,我們圍坐在明亮的篝火旁,嘴裡嚼著剛烤好有些焦的玉米,看著船員們往火堆中央擲木棍和柴禾,吃完了,同船的一人便在沙灘上划了一條線,其餘人也玩性大發,紛紛站在線後朝著火堆投玉米芯。火越燒越旺,跳動的火苗讓光明之外的世界愈發黑暗,最後,等我們的船變成了幾盞黑夜中的光點時,船員才起身,將我們分撥送回了船上。夜晚的甲板上,我與那姑娘併排躺著,她問我回 巴釐島 後的打算,我告訴她想先體驗衝浪,其他的還沒考慮,這個答案似乎正和她心意,於是讓我報名時一定告訴她,我隨即答應了。白天的汪洋大海,那時全消化在了更廣闊的黑夜裡,襯著背景,我還為這事高興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