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海峽的騎士——大教堂時代的獅子與鳶尾花

↑奧賽博物館 ↑拉雪茲公墓 ↑楓丹白露宮 ↑蒙馬特高地 ↑凡爾賽宮 ↑凡爾賽宮 ↑凡爾賽宮 一切的開始，位於 巴黎 北部的一個叫 聖丹尼斯 的小鎮。作為 巴黎 第一任主教， 聖丹尼斯 殉道後被安葬於此，從而讓這個安靜的鄉村成為了 巴黎 第一朝聖地，300年後，一座本篤會修道院在這裡建立，又過了400多年，一個叫蘇熱的修道院院長決定將這座破敗的修道院裝修一番。不同於以往的 巴西 利卡 羅馬 會堂，院長打算加高主體建築的高度，用更多的玻璃取代沉重的牆壁，讓更多的光透進陰暗的聖堂。
“與光明相伴，才能創造光明，光明是讓聖所充滿神聖的陽光。”蘇熱不會想到，他的創意讓這種瘦高的廊柱、精細的磚雕和絢麗的窗戶流行於北部法 蘭西 長達500餘年之久，而這被後世史學界稱為“哥特”的建築形式將深遠影響整個 歐洲 乃至世界的藝術發展軌跡。
聖丹尼斯 ，是此次旅行的第一站。沒有哪座大教堂，如同 聖丹尼斯 聖殿一樣能以榮耀來稱呼。位於 巴黎 北郊的移民聚集地，這裡每年的電影節和音樂節將這個小鎮的氛圍調動到一年中的高潮，也是 巴黎 郊區最亂的地方之一。很多 巴黎 人不願意將 聖丹尼斯 視為 巴黎 的一部分，這裡更像是一個充斥著混亂的難民營，來自 中東 和 北非 的移民在這裡混雜，說著不同的語言，穿著不同的服飾。
但就在喧鬧的市集盡頭的 聖丹尼斯 聖殿內，也躺著近百位來自各國的“外國人”，他們有弗拉芒人，高盧人，薩克森人，諾曼人，甚至還有 英格蘭 人，但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身份—— 法國 國王。 從克洛維一世開始，這裡是所有法 蘭西 國王最後的安眠之所。從未見過如此龐大規模的帝王陵寢，加冕的皇冠從 蘭斯 主教堂被帶到宮殿的王座上，最後一同躺在刻有自己肖像的 大理 石棺槨之下。帝王的終章沒有因此而止，新的太陽也會照常升起。我想大概這座聖殿的建造初期並沒有給之後的所有帝王設計好所有的“停車位”空間，以至於到了波旁王朝後期的君主都被堆放到了後殿地下室的墓穴中，但站在祭台的高處，俯瞰腳下一排排的人形石棺，不得不感慨在這千年的拱頂之下，任何凡人之軀都顯得那樣短暫易逝。王冠墜落的地方，是窗戶外照進來的陽光。 1789年，王冠墜落了，三年後，路易十六和王后瑪麗·安托瓦內特被送上了協和廣場的斷頭臺。如今的 聖丹尼斯 ，佇立著波旁最後正統國王和王后的跪像，在革命者眼中，他們是罪人和獨裁者，在上帝的聖殿下，他們雙手合十看著對面聖龕中的十字架，他們是虔誠者。 大革命期間，眾多國王的棺槨被敲碎撬開，將國王的遺骸曝屍街道，丟棄在亂墳崗中，直到拿破侖時代人們再次為這些這些破碎的空棺槨尋找主人時，一時不知道哪一個頭顱是弗朗索瓦一世，哪一個又是路易十四和亨利四世。無奈，人們只能將碎骨頭隨便挑揀了一些，安葬在土地下，合稱為“皇家大墓葬”，就連路易十六的瑪麗王后的遺骸，還是後來通過女士吊帶襪來模糊評判並且帶回安葬的。 聖丹尼斯 的洗劫是古代世界徹底的衰落，哥特大教堂依舊屹立在這裡，但不會有新的石棺再被安放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