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南北馬蘇門答臘——行走三佛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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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3 合艾Hat Yai-麗貝島Koh Lipei晴 流浪之地

早晨八點半上車,去麗貝。豐田麵包車,內飾皮革加珠光寶氣鑲嵌,充斥著滿滿的土豪氣息,哈哈。
路上看見牌子,說是因規模巨大而聞名的卧佛寺在城西,這與昨天馳騁的方向剛好相反。車裡的乘客似乎都是天朝同胞,前排的大臉姐姐聲音非常悅耳,述說著自己多年來暢游 泰國 大小島嶼的非凡經歷,什麼五入普吉啦,什麼Google圖片點餐啦,什麼果凍藍啦,後來說了個某某島,是她認為最好的去處,我也沒記住。我只記得,這趟要去的小島,是我們一起去過除夕的地方,值得紀念。
後面進入沙墩府的原野,途徑大片橡膠林。橡膠林連著橡膠林,整整齊齊,無邊無際,一顆樹上一隻碗,資本主義大生產興旺發達。
十點多就到了碼頭Pak Bara Pier,路邊的旅行社一字排開有百餘米長。麵包車司機帶我們拿到船票,由我們自己去碼頭候船。進入碼頭每人20銖人頭費。詢問Post Office,門口的大叔說是在碼頭裡面,到了裡面根本沒有。再問櫃臺小妹,說是在外面。出來又問停車場大叔,說是在前面711旁。事實上這三個人給出的都是錯誤信息。在711,店員說要到十幾公裡外的鎮子上才有。以後這種經常會問到的事情,還是學點泰語來的快啊。
“達魯島國家海洋公園(Ko Tarutao National Marine Park)是 泰國 第二個國家海洋公園,由51座島嶼組成,分為兩個島群——達魯島群島(Tarutao)和阿當-拉維群島(Adang-Rawi)。因為相對難以到達的地理位置和國家公園的身份,使得達魯島國家海洋公園成為 泰國 最優美和未受破壞的地方。這裡沒有擁擠和喧鬧,只有寧靜安詳與充滿粗獷的原始之美。”——官方宣傳如此,可看到路邊林立的商家都以此為生,島上真的沒有擁擠和喧鬧,估計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的。LP更是遺憾的寫到“近10年來 泰國 的不少島嶼遭遇了失控的開發, 麗貝島 就是其中的典型。這裡有兩片寬廣的 白沙 灘,被叢林覆蓋的山丘分隔開來,距離被保護的珊瑚礁只有一步之遙。就在五六年前,這個島嶼還只是被人們私下提起,後來耳語變成了閑談,然後迅速的發展成轟鳴——開發商的推土機開進了這裡。……兩個海灘中間是仍在不斷擴張的由咖啡館、旅行社、商店和沙龍組成的混凝土迷宮,越來越多的度假酒店選擇全年營業以獲取更多利潤。”
11點半的船,定是要錯過午飯時間,便又買了一份辣醬飯,最後的辣醬飯啊!以後肯定會懷念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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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公裡海路,兩個小時快船。麗貝是阿當群島下麵一個小去處,卻是如今最出名的去處。眼看著到了麗貝吧,接駁碼頭漂在海上,面積本就不大,長尾船和豪華酒店接客的游艇圍著,游客匆忙的拉著自己的行李箱,有人在人群中大聲喊著“VIP”的名字,場面熱鬧而混亂。
長尾小船擺渡上岸,每人50銖,這是為了保護岸邊的海底生態,無可厚非,但是每人要收200銖的海洋公園門票,不管你是去幾個地方,去多久,統統每人200銖,無可選擇,只能剁手。中午一兩點的光景,太陽熱烈的能把皮膚燒著了。有人操著不熟練的英文和賣票的人在理論,賣票的人也操著同樣不熟練的英語給那人慢悠悠的解釋,於是大家都在這巴掌大漂浮的碼頭上聚成粗粗的一堆,忍受著太陽的炙烤。邊上檢票那妹子完全暴露在烈日下,絕對是高危崗位,渾身上下包裹嚴實,只露出兩隻眼睛。我們買了票,上了船,居然沒放我們行李,姑娘們大喊了幾聲,長尾船又調個頭回來裝行李。這眼皮子底下的事兒也能真的忘記,服氣。
上岸首先路過TBT旅行社(Thai Beach Travelers,他們官方名字多一個L)問浮潛,這個就不走民主化流程了,給小伙伴們直接安排上。既然來到海島,不去浮潛不看天,那就是等於沒來。很快確定了下午的活動,也確定了第二天上午去 蘭卡威 的船票。最初麗貝在計劃中是兩晚,經過觀察住宿的情況,加上昨天和米國老師的交流,看看碼頭上地圖的信息,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這麼得出結論, 麗貝島 一晚足矣。不是這裡不美麗,這種美麗陌生又熟悉,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不想久留。這裡並不特別 泰國 化,歪果仁實在很多,但地方很小,也算不上是國際化,就是這麼一個很有自己特色的小小的樂園。
島上每家店面,不論大小,在地圖上都有清楚的標示。按圖索驥,到了路邊一個鐵皮盒子般的小屋,上面手寫“Shanti”(女孩兒的名字)。瘦高的老闆娘伏案站在小屋裡面,似乎站直身體就會頂到了頭。小屋後面的院子裡面有四間房,每間房改造成6張床位,院子里搭著雨棚,下麵對應四張桌子,緊湊而又精緻。先領進屋,不多久,一位花白鬍子的大叔過來送還我們登記的證件,交給我鑰匙,收押金500銖。Wifi密碼,Geoconda?我滿臉迷茫,大叔趕忙解釋說那是達 芬奇 的名畫,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妹子也笑著插話說,“蒙娜麗莎”。這是標準現場科普啊,原來耳熟能詳的名畫還有這個名字,知識無處不在啊。我們屋裡上鋪有位金髮妹子單獨躺著休息,其他鋪位皆空,大家各自選了個鋪位,放東西,取裝備,儘快向海邊出發。
3點多,和長尾船船長會合,開始與大海的親密接觸。Lipei與Adang之間的海灣中有幾個更小的島嶼,Koh Hin Ngam光滑的黑色卵石, Koh Adang西岸的 白沙 灘,Jabang和Koh Yang水下有漂亮的珊瑚、海葵和魚群,是最便利的浮潛點。Jabang雖然在兩個小島的環抱中,水流卻挺急,漂著不動,很快就會被推走,不過這是成熟的浮潛點, 水裡 布了浮標和繩索,不會有什麼危險。到了真格臨陣殺敵的時候,我軍陣中一個姑娘抓著船舷不放手,死活不敢下水,幾乎硬生生給拽下去;另一個姑娘下水倒是不難,但是帶著高大上的面罩也始終不敢把腦袋放到 水裡 ,想把浮潛改成泡湯的架勢;剩下個皮皮看起來粗枝大葉,倒是自己漂起來,玩耍的不亦樂乎,直到後來船長叫收兵上船,皮皮還在 水裡 撲騰著。
Koh Hin Ngam黑石灘,大石頭遠看黑乎乎一片,沒什麼吸引人之處。還有一說這些石頭都被詛咒過,不能帶走。看來景點大都會用附會的故事給自己增加趣味,不過想不出什麼樣的人會樂於在自己的行囊里背上重重的卵石。等停船上岸細看時,發現的確有點特色——每一塊石頭大小形狀都不同,黑亮黑亮的長著波濤沖刷出的獨特紋理。還沒來的及怎麼拍照,烏雲飄過,忽然下起了大雨,就像有人在上面直接潑下來似的。大家匆匆上船,船長趕緊掌舵往烏雲稀疏的地方趕。那一刻,回頭看著他迎著風雨駕船的樣子,感覺十分英武,大海之上的船員都是真正的男子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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駛過那片烏雲,傾盆大雨隨即消失,可以看見它在遠處繼續瓢潑著。第二個Koh Yang附近的浮潛點,兩個姑娘慢慢更加適應了海水,開始沿著繩索近距離觀察熱帶小魚。皮皮依舊玩的不亦樂乎,最後叫了很多次才肯上船。
最後上到Adang島的沙灘休息,等待夕陽。船長開始說6點多就離開。我心裡嘀咕6點多天還大亮,感覺會不會太早,不確定就到時再說吧。島內離岸邊不遠是一處水塘,熱帶植物倒影在平靜的水面上,水面沒有一絲波紋。彎腰嘗了下那水,居然是 淡水 ,走進去洗刷一番被海水覆蓋的黏黏的身體,感覺渾身輕鬆。長長的 白沙 灘,客人不多,往邊上稍微走一走,就空無一人,成了自己獨享的私家沙灘。再遠處有那麼幾個小木屋,這大概就是米國老師曾經說起的地方。腳下,和沙子一樣顏色的小小寄居蟹跑的飛快;外國小情侶打打鬧鬧、摟摟抱抱從眼前飄過,撒播一串狗糧;海面上飄著一艘私人帆船,夕陽慢慢褪去熱烈和慘白,變得溫暖紅潤,一點點下沉,染起周圍大片的彩霞。這寧靜溫暖的片刻,是每一天中最令人感到舒適與難忘的時刻。當經歷過職場的朝九晚五和城市生活的燈紅酒綠,當體會過情感世界的分分合合、跌宕起伏,雖然眼前沒有任何的故事情節與矛盾衝突,雖然自己只是一個人,面對著這寧靜溫暖的畫面,還是會感覺到存在的質感和眼眶中淚水的涌動。
夕陽晚霞正在進行時,還真有小船已然選擇離開,剛好在大大的晚霞背景下構成一幅完美的畫面。長尾船其實是“長頭船”,高高翹起的船頭上束著絲帶和鮮花,柴油機拖著長長的螺旋槳在水面上激起碎浪推著小船前進,畫出一副生動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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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麗貝碼頭時,已經入夜,岸邊停泊了滿滿的長尾船,與陸地上的停車場一模一樣的情景。四個小伙伴走到中餐廳,準備吃點好的,慶祝農曆除夕與新年。
點菜的功夫,我跑回去Shanti換衣服。使用淋浴時才知道,原來宿舍里的水龍頭只有涼水,估計是給年輕人磨練意志用的。遇到上鋪的金髮妹子,寒暄兩句,也是自米國而來,一個人單身。跟她說今天是天朝農曆除夕,她馬上禮貌的說“Happy new year!”
回到餐廳,每上一個菜,就看到皮皮跑到離餐桌老遠的地方拍照,後來也沒見過皮皮究竟拍到了什麼神秘的圖像。各種炒粉讓人印象深刻,滴上 泰國 的小檸檬汁,口感彈嫩酸爽,很不錯。真正燒起菜餚來,感覺就差很多,尤其是那個粉絲煲,居然能把粉絲燒成厚實的一大坨,這火候的把握不是差一點點啊!啤酒也不給力,也可能是自己老了,味覺退化,喝到第二杯,就感覺苦澀、寡淡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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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餐吃到七成飽結束。為了紀念麗貝的除夕,路過燒烤店貨比三家,果然碰到更便宜的,四個人商量進行第二場——烤魚、蟶子。烤魚的期間閑著無事,又去旁邊買了一小瓶防曬霜備用。噢,這兩天在店鋪消費一直使用支付寶。如今 泰國 很多商家都已經開通微信、支付寶,刷手機消費的優越感,實實在在油然而生啊!剛好春節還有推廣活動,每次賣點小東西,都能有個幾塊錢的優惠,小國寡民的日子感覺很不錯。燒烤上桌,皮皮又是立刻跑到遠遠的地方對著我們拍照,也許每個人的視角都別有一番天地吧。很遺憾,兩條魚中有一條給殺壞了,滿身都是苦味。蟶子倒是個頭極大,新鮮Q彈,可惜姑娘們忌諱,不吃“奇怪”的東西。那沒關係,就懲罰我和皮皮吃光吧!
坐在店里,看街上。走過的大都是歪果仁,歐美的、 亞洲 的……負責燒烤的小伙子很high,隨著不同人的外貌歡樂得打著不同語言的招呼,英語、法語、 西班牙 語、日語統統能行。生意沒看到來多少,但確實吸引人們的註意,不少人停下給他們拍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