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之國巴基斯坦之（六）混亂古都拉合爾（一）
出了清真寺，看到清真寺大門左側有一棟小建築，據說裡面躺著一位 巴基斯坦 的偉人，但不知道姓名。陵墓外有士兵站崗，這 巴基斯坦 禮儀士兵真是帥氣，開始怕擔心人家不讓拍照，猶豫了好久，後來經不起這麼帥士兵的誘惑，還是舉起相機猛拍了幾張，士兵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我們這才放心。這時又有人過來合影，但邀請的不再是我，而是苗苗同學，邀請我們的人也不是男青年，換成了幾位披黑紗的女士。起初想和我們合影的那位女士很猶豫，在家人的鼓勵下才過來邀請苗苗同學過去合影，苗苗很高 興和 她們合影，我們到 巴基斯坦 還沒有和成年女性合影過，這次人家主動邀請，機會自然不容錯過，可惜女人只和女人合影，我的請求被拒絕了。和幾位女士合影后我們隨著他們來到 拉合爾 古堡
拉合爾 是 巴基斯坦 的靈魂，擁有2000年曆史，堪稱莫卧兒強盛國力的完美體現。 巴基斯坦 人說：一個 巴基斯坦 人要是沒有去過 拉合爾 就等於白活。 拉合爾 真正優美之處在於莫卧兒王朝留下來那些最精美的、至今仍然保留著昔日富麗堂皇的建築物。阿克巴大帝在位時是莫卧兒王朝的鼎盛時期。 拉合爾 古堡原是莫卧兒王朝時期的一座古王宮，裡面的幾座宮殿全是用 大理 石砌成的，雄偉壯觀。許多輝煌的建築經幾百年的風雨浸蝕和刀兵之災，早已不存，但古城堡和一些苑囿仍保存至今。用 大理 石建造的莫卧兒王朝故宮 拉合爾 城堡有21座建築，裝飾繁縟考究，堡內有亭台樓閣、深宮大院、噴泉池塘、園林花圃等王家宮苑建築。宮殿內外，裝飾了各色各樣的玻璃，砌上了各色各樣的石塊，嵌上了金銀相間的線條，鑲砌上了90萬塊大大小小的鏡片,組成圖案,構成畫面，裝飾得五彩繽紛，琳琅滿目。畫廊的 石柱 上是用千萬顆彩石鑲成的華麗圖畫，精雕細鏤的門窗至今毫不朽腐，皇后的鏡宮夜間燭光一照如繁星滿天。 拉合爾 古堡始建於公元1021年的迦茲納維王朝時期，當時只是一個用泥土築成的軍事要塞。公元1566年，莫卧兒王朝強盛時期的阿克巴大帝為了抵抗外敵入侵，在拆除舊城後修建了高牆環繞的磚石結構堡壘。隨著 拉合爾 逐漸成為 南亞 次大陸上的商業中心和莫卧兒王朝的夏都，歷代莫卧兒王朝的皇帝不斷在古堡內增修、擴建花園、噴泉和宮殿，使得原本只具有軍事功能的古堡成為一座金碧輝煌的皇家宮苑。1981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 拉合爾 古堡列入世界文化與自然遺產名錄。提起 印度 的泰姬陵，人們都不會感到陌生， 拉合爾 古堡恰恰在17世紀泰姬生活的沙·賈汗皇帝統治時期進入最輝煌的時代。在沙·賈汗的命令下，工匠們將古堡原先紅沙石結構的城牆改為白色的 大理 石，併在城牆上修建了敵樓、碉堡和槍眼，這不但使古堡顯得更加輝煌壯觀，也使其成為 巴基斯坦 惟一一座完整反映從迦茲納維王朝到莫卧兒王朝數百年建築史的建築物。
進入高大的大門來到售票處，本地人20盧比，外國人200盧比，又有導游過來要求帶我們參觀，我們婉拒了幾次才推脫掉。拿著門票來到檢票口，檢票的大叔大老遠看到我們立刻擺出 中國 功夫的造型，沖我們大喊：CHINESE GONGFU！Bruce Lee！Jackie Chan！Jet LI！我哈哈大笑，大叔一定是一位 中國 功夫迷，說這話大叔連續手腳並用比划了好幾個姿勢迎接我們。走到檢票口，和大叔說我們想保留門票，大叔很小心的撕下票的一角，然後又沖我們說：I Love Chinese！We are friends！我想說我愛 巴基斯坦 ，但剛被性騷擾，這話說得有點勉強。過了檢票口是一條緩坡甬道，上了甬道後我們又遇到了剛纔與我們合影的那幾位女士，她們邀請我們去喝飲料，我們本想拒絕，但她們非常熱情，就沒好意思再推脫，跟著他們來到古堡內的草坪上。草坪上坐著不少人，這裡是當地人休閑的好地方，有人在樹下談戀愛，也有人帶著筆記本在這裡上網，更多的是三五成群圍坐在一起聊天。草坪上還有不少端著盤子忙碌的服務員，我們幾個人席地而坐，女主人叫來服務生為我們點了兩瓶可樂，女主人介紹起自己來：她家住在 拉合爾 ，今天陪她的母親、弟弟、還有嫂子和她哥哥的兩個孩子來這裡玩。她在 拉合爾 教書，她弟弟在 伊斯蘭堡 上大學，哥哥是做貿易的，我們當初就判斷這個家庭在 巴基斯坦 應該是中產階層，果然沒猜錯。她們家幾乎都是她在說話，她的母親很隨和，老是慈祥的看著我們。後來才知道她母親不會說英語，我們的交流只能靠苗苗和她來完成。聊了一會我們起身告辭，去參觀城堡內的宮殿。城堡正中部位是一個由40根圓柱撐起的宮殿，人們稱之為“四十柱廳”，當年的皇帝就在此處“辦公”。穿過這個中樞機關，便可登上一個至今保存完好的 大理 石朝覲台，檯子前後兩端分別是一個小廣場和一個設於水池中間的小舞臺。當皇帝面向廣場的一側而坐時，可以檢閱下麵軍隊的操演，或者接見跪拜的臣民並親自審理案件；若轉身朝向舞臺一側時，則可欣賞水池裡歌伎舞娘的曼妙表演，真可謂軍國大事與怡情悅性兩不耽擱。說到 拉合爾 古堡，最為動人心魄的倒不是那些高大的宮殿，而是一段兒女情長的凄迷愛情輓歌。傳說當年沙·賈汗與愛妃泰姬愛得死去活來，兩人發誓同生共死、形影不離。一天晚上，泰姬在古堡的宮牆上仰頭觀賞燦爛的夜空，動情地對沙·賈汗說，她多麼希望自己能擁有一座神奇的寢宮，即使躺在床上也能在一睜眼時便看見那滿天的星斗。於是，對愛妃從不說半個“不”字的沙·賈汗下令全國的能工巧匠在 拉合爾 古堡內為泰姬修建這樣一座寢宮。 “鏡宮”--恍如神仙穿行在雲間。在匠人的精心構思下，寢宮用上乘的 大理 石造就，宮殿內側頂端有一個穹形圓頂，四面牆壁上鑲嵌了各色珍貴寶石，穹頂和四壁粘貼著90萬片紅色、藍色和褐色的玻璃鏡片，只要在大殿的中央點起一根蠟燭，各色鏡片便可交相輝映出一片浩瀚的星河，實氣象萬千、動人心魄。這座華麗得登峰造極的寢宮因而得名“鏡宮”，是整個 拉合爾 城堡中最為美輪美奐的經典之作。鏡宮的拱門和柱子上飾以繁縟的裝飾，地面用磨得滑膩透亮的灰色 大理 石鋪就，行走在上面恍如神仙穿行在雲間。令人惋惜的是，鏡宮於1631年完工，但泰姬在此之前一年便不幸在現今的 印度 境內離開人世，至死未能住進這座精心打造的寢宮。痛失愛妃的沙·賈汗萬念俱灰、茶飯不思，為了表示對她的懷念，便就近為她修建了泰姬陵。如今，沙·賈汗和泰姬的這段愛情佳話在印巴地區廣為流傳。
在一片遺址廢墟內找到了兩家旅游工藝品商店，但店內只賣工藝品，有用五彩玻璃鑲嵌的大貨車，還有各種 巴基斯坦 古老的貨幣以及各種銅器，但沒有我要找的冰箱貼。失望出了商店穿過這片遺址又回到了進古堡的那條甬道上，從另外一個出口向下走便出了 拉合爾 古堡。用了三個小時游覽了兩座世界文化遺產。出了 拉合爾 古堡，對面是一座巨大的花園，公園裡大部分面積是草坪，看來 拉合爾 完全移植了英式園林的風格，但卻沒有考慮到自身的氣候條件。 英國 受大西洋暖流影響，屬於溫帶海洋性氣候，多雨少陽光，園林的設計為了照顧 英國 本土的氣候，講究草坪與灌木相結合利於排水，不用高 大樹 木遮擋陽光，園林視野開闊，極具皇家風範。 拉合爾 的氣候和 英國 完全不同， 拉合爾 全年乾燥少雨，陽光充足，花園裡高 大樹 木很少，很多人只能躲在灌木叢下乘涼，生搬硬套的移植沒有考慮到實際使用功能，不夠人性化。本來以為是夏麗瑪公園，可走進去發覺不對，又回到花園門口叫了一輛TUTU車回到旅館。
回到旅館已經下午2點，我們稍微收拾一下，我拿出三腳架，苗苗去幫我換錢，我們在旅館巷子口匯合。等苗苗的時候銀行的保安對我很感興趣，拉著我給他拍照，自己拍好不算，還要拉上另外一個保安一起拍照。苗苗回來把換的錢交給我， 拉合爾 的匯率1：15.1，比較合算。有了錢我又開始大手大腳起來，在SUBWAY吃了午飯，在街口找車去印巴邊境，之前攻略研究過坐公交車去印巴邊境，但是被旅館老闆阻止了，他說 拉合爾 的公交車很不准點，路上隨意性太大，如果按著時間坐公交車很有可能會錯過降旗儀式，我們聽從了老闆的勸告，決定雇一輛TUTU車。找車找的很不容易，最後還是找了送苗苗去銀行換錢的那位司機大哥，這位大哥看上去很面善，我們和他說去邊境看降旗儀式，他開了400盧比，如果往返是900盧比，至於那多收的100盧比是因為要在那裡等我們2個小時，這和攻略上的價格是一致的，說明司機大哥沒有坑我們的意思，上車出發，苗苗在車裡給了我一包糖果，裡面是一粒粒白色的小球，說是司機大哥送給她的，我沒敢吃，怕是迷幻藥，苗苗嘗了一粒說有一股胡椒味。然後把剩下的放進口袋里。開車的大哥又送了我兩包，我笑笑拿過來揣進褲兜。出城用了好久， 拉合爾 的交通真是太差了，根本沒有人車分路的觀念，行人、驢車馬車、摩托車、TUTU車、轎車混在一起，也看不到交警指揮交通，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各種車輛的鳴笛聲不絕於耳，我真擔心身旁的馬車會受驚。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綠燈，竟然看到一輛牛車從我們身邊緩緩走過，真是令人汗顏。繞了好久終於出了城，速度快了好多，司機大哥把油門轟到了最大，整輛車都在抖動，這讓我想起了郭德綱說用鞋帶篡摩托車的笑話，如今成了現實。城外的路很寬敞，一條小河將路分成兩部分，小河裡躺著不少黑色的水牛，惡臭的牲畜糞便味一陣一陣向我們襲來，讓我們作嘔。路面坑坑窪窪很顛簸，我們幾乎是跳躍著前進。開了一會車拐下主路來到加汽站，加汽站里很簡單，靠牆放著一排高高的氣罐，七八個人手裡提著氣罐排著隊，老闆坐在電子秤旁，他一隻手扶著要加氣的氣罐，一隻手控制著大氣罐的閥門，兩眼緊盯電子秤的讀數。買氣的人不都是TUTU車司機，還有當地的居民，手中的氣罐也是五花八門。一直聽說 巴基斯坦 盛產天然氣，價格比汽油便宜好多。加氣站旁邊是一家賣童裝的商店，外面擺放的服裝落滿了灰塵，衣服顯得很舊，服裝店老闆從路邊的水管提來水，用小瓶子盛好水灑在店前的泥地上降塵。我心想有這功夫把泥地換成石板路不就好了，省的每天都要灑水。司機加好氣喚我們上車繼續前進，開了好久車拐了個90度的灣，在一條小路上開了一陣後又出現一條大路，沿著這條公路一直開下去。離邊境越近，大貨車越多，道路兩旁停滿了各種彩繪圖案的大貨車，就像是一座移動的 敦煌 ，而每輛大貨車都是一窟。
到達了邊境前經過檢查站，有軍人在這裡站崗，開始說不允許TUTU車通過，看到我們坐在里，便問我們：CHINA?我們回到是，士兵一揮手，讓司機繼續往裡開。又開了十多分鐘才到達真正的邊境，我的屁股都坐麻了。和司機大哥談好接我們的位置，我們兩沿著公路往前走，公路的盡頭是一小塊廣場，廣場上男女分開排隊，先在附近的商店逛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特殊的紀念品，於是回到廣場排隊，隊伍里的年輕人向我們揮手致意。我和苗苗分開排隊，站了幾分鐘苗苗過來說士兵告訴她 中國 人可以不用排隊直接進去。中巴友好在一次得到了體現，看到高大帥氣的 巴基斯坦 士兵我們想去合影，但又怕被拒絕，這時一位軍官過來苗苗過去說想和士兵合影，大鬍子軍官表示可以，本想和大鬍子軍官合影，可惜他要執行公務走開了，我們便找到執勤的士兵合影。拍好照我們被送進大門，大門口有安檢口，我們則不用安檢直接進入邊境大門。
來到降旗儀式觀禮台，距離降旗意識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今天不是周末， 巴基斯坦 這邊人不多，但 印度 那邊卻是人山人海。雙方降旗的地點是在兩國國界線相鄰的兩座大鐵門前。邊境兩側分別是 巴基斯坦 的 旁遮普 省和 印度 的 旁遮普邦 ，1947年的一道分界線把有著“ 南亞 穀倉”之稱的 旁遮普 平原一分而二。各自大鐵門的兩扇大門上分別鑲著兩國的國徽，兩扇門之間有一條約一米寬的中間區域。兩側的旗桿上， 巴基斯坦 的星月旗和 印度 的三色旗傲然對視飄揚。事先得知 中國 人可以坐在VIP座位上，記者席、貴賓席都在這裡，離降旗的隔離帶最近。是觀禮最佳的位置，在周末和節日里只有 巴基斯坦 官員和軍方人員才可以坐在這裡。選了座位坐好， 巴基斯坦 百姓也陸續進場，幾個孩子在看臺上兜售 巴基斯坦 國旗，20盧比一面。來觀禮的大部分是學校的學生，他們被組織起來，身穿統一的校服，形成了一塊一塊的方陣。觀禮臺上懸掛著 巴基斯坦 國父真納的畫像， 印度 一側則懸掛著甘地的畫像。儀式沒開始前，觀禮臺上放著音樂，當地民眾伴隨著音樂載歌載舞，展示著他們民族熱情的一面。這時兩位高大的禮儀士兵來到現場，引發了一陣陣的歡呼聲，他們帶著高高的像雞冠一樣的帽子，身高至少在一米九以上，留著 巴基斯坦 式的大鬍子，腳下穿這皮靴，皮靴底至少有兩釐米厚，上面還訂了鐵塊，方便跺腳時發生響聲。幾個身穿白綠色長袍的中年人一手擎著國旗，一手揮舞著拳頭，激動地用烏爾都語高聲喊著：“ 巴基斯坦 ，金達巴（萬歲）！”每當喊完口號，觀禮臺上的人們激動的一起吶喊，穿白綠長袍的拉拉隊長用手舞動 巴基斯坦 國旗，擺出各種造型，並跑到邊境線上挺起胸膛，揮舞雙手，憋足了力氣晃著頭向 印度 一方示威，而離 巴基斯坦 國門東邊幾十米遠的 印度 一側，也似是群情激奮，掌聲和吶喊聲匯成一片。巴方兩名拉拉隊隊長舞著國旗領喊口號，見到我們手中長槍短炮的相機，立即跑來秀出各種威猛姿勢讓我們拍照。有人舉著 印度 國旗在揮舞，有人帶頭喊口號， 印度 觀眾整齊而有力地跟著喊：" 印度 斯坦， 印度 斯坦"以示對自己國家士兵的支持和鼓舞。 巴基斯坦 這邊也不甘示弱，用高音喇叭帶頭吶喊“ 巴基斯坦 ！ 巴基斯坦 ！”不久，口號升級為全體人群的吶喊。我們也隨著人群舉起拳頭，高喊“ 巴基斯坦 ！ 巴基斯坦 ！”這是儀式的前奏，參觀的人群已不再是旁觀者，而成了整個儀式的參與者。人們和本國儀仗兵的關係恰似啦啦隊和球員關係。主角還沒登場，前奏的聲勢卻已很浩大。
有位職業旅行家曾經說過，世界上最好看的升旗儀式在 中國 天安門前，最好看的降旗儀式在印巴邊境。印巴降旗儀式歷史悠久，他獨特的文化背景造就了這場堪稱世界奇觀的表演。奇就奇在兩個本是兄弟的國家敵對了半個多世紀，50多年來每天都要在相同的地點、相同的時間，以相同的方式面對面地舉行降旗儀式，並且力爭在氣勢上超過對方。看似隆重、緊張的場面，因過於誇張而帶上了些許詼諧的成分。1947年8月14日，原屬 印度 北方的穆斯林地區宣佈獨立成為 巴基斯坦 國，而第二天8月15日， 印度 也在百般期待中迎來了自己的獨立日，但這個獨立日在慶祝時有些酸澀，用當時聖雄·甘地的話說， 巴基斯坦 的獨立是：“頭痛割頭”療法。 巴基斯坦 的獨立成了 印度 人心中的痛。幾十年來，兩國由於克什米爾地區的紛爭戰火不斷，衝突常起。在印巴兩國關係緊張的時候，兩國的國旗旁，兩國人民對立，隔著邊境線對罵，互不甘示弱，隨著時間推移，兩國軍方每天都會在升降旗時，進行一定的表演儀式，由當地居民參與吶喊助威，以示國家強盛，不遜於對方。每天日落以前，這條邊界的兩邊就會聚集起數以萬計的兩國國民。許多人遠道而來，成群結隊，拖家帶口。別開生面的降旗儀式，不僅好看，而且深含寓意。降旗儀式從某種程度上成為巴印關係的晴雨表，難怪稱得上世界一奇。為了顯示雙方軍人的“風采”，兩軍在降旗過程中都要表現一些“絕活”，日久天長便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降旗儀式。後來，兩國分別在己方一側修建了觀禮台，以吸引更多的人前來觀看降旗，竟使降旗儀式成為了一個旅游項目和愛國主義教材。下午4點多，太陽即將落下地平線時。便聽到整齊的呼喊口號聲。在 巴基斯坦 一側，高高的看臺上，信奉穆斯林的男女分立兩旁。人們這時就可以看到高大威猛的儀仗兵，背著雙手站在邊境口岸剛剛關閉的出入口旁，氣氛嚴肅凝重。
正式的降旗儀式在雙方嘹亮的軍號聲中拉開序幕。巴方關門樓上響起拖長音的口令聲，接著兩名高一米九左右的儀仗兵，穿著民族特色的亮麗軍服，從離邊界20米遠的地方，邁著 英國 式的高抬腿步伐走了進來，甩開胳膊成一字型，動作快如“草上飛”，雙方的禮儀服可能源自英軍的傳統，都是額纏布巾，頭頂直挺挺展開一扇形布冠。巴方是黑衣服、紅額巾、紅腰帶；印方為土黃色軍服、花頂冠。高翹的頂冠讓人聯想到好鬥的公雞。雙方的儀仗士兵大步流星沖向邊境線，看那速度好像要衝過邊境線一樣，在雙方士兵的鼻子幾乎碰到鐵門時同時剎車，進入決戰關頭。每一名儀仗兵都將腿狠狠地甩過頭頂，然後使足全身力氣把靴子砸在地上，力量之大讓人瞠目結舌，似乎要把對方一腳踩扁。其中一個儀仗士兵距離苗苗非常近，他的動作之誇張，讓距離他只有半米不到的苗苗嚇了一跳。他絲毫不理會觀眾，然後雙手叉腰，猛地甩頭，斜視對方，用肢体語言表示己方的威武。有時甩頭甩得過猛了，要不斷用手去扶正頭頂的雞冠。雙方的觀眾高聲為本國的士兵吶喊助威。然後，雙方後面的儀仗兵繼續跟上，同樣是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不斷衝上來，高抬腿猛踏腳，昂首挺胸分站在邊界線兩旁，然後幾位儀仗士兵同時慢抬腿向一側跨出半步的距離，握緊拳頭，動作像是在嶄露自己的肱二頭肌一般，搖晃著腦袋，這就是傳說中的鵝步，真的像大鵝一樣前後搖擺，又好像是 中國 戲劇中的武生亮相，經過數輪跺腳、怒視的比試。觀眾的情緒像烈火中潑上了汽油，歡呼聲、口號聲地動山搖。直到雙方各五名儀仗兵都輪流站到邊界鐵門邊為止。接著是雙方同時打開邊界大鐵門，雙方的軍士長都向對方一聲高吭的長吼，以示敵前叫陣，但跟著也不乏陣前的禮貌，雙方互相敬禮，但是握手手剛碰住即用力甩開。軍號聲中，巴印國旗徐徐交叉落下，就連降旗也要比試，看誰的旗繩拉的好，甩的漂亮，降旗動作時而緩慢時而又很迅速，當國旗剛剛開始下降時，兩國士兵比的是國旗下降的穩定，而當兩面國旗交叉在一起時，人群再次傳來躁動和吶喊，剛剛重疊在一起的國旗迅速分開，快速降到降旗士兵手中，然後士兵將國旗解下後交給依仗官，兩個人相互配合，迅速整齊的疊好國旗。各自疊好列隊收回。餘下幾名儀仗兵雙目圓睜，怒視對方，雙手叉腰，各不相讓，形勢好像一觸即發。將國旗送回各自國門城堡後，雙方儀仗兵返回繼續精彩的步操動作。這次在國界上“剎車”時幾乎鼻子貼鼻子。雙方在陣勢和勇氣上都要將對方壓下去，動作有力而威武，但並不越界。據說從儀式中雙方士兵的仇視程度與觀眾的情緒起伏可以反映出兩國關係的冷暖變化。2001年12月 印度 議會大廈遭恐怖襲擊後，印巴關係一度劍拔弩張；2002年雙方在邊境地區陳兵百萬，險些爆發兩國獨立以來的第四次戰爭。此時降旗儀式也充滿了火藥味，雙方觀禮臺上旗幟飄揚，人情激憤，降旗的士兵更是怒目相視，據說有一次因為儀式過程中雙方士兵不小心發生了碰撞，兩軍險些動起手來。降旗儀式上的氣氛是否真的是反映兩國關係的晴雨表，2003年以來降旗儀式上的緊張氣氛似乎有所緩解。降旗儀式最後，雙方再次禮儀性握手，大鐵門轟隆隆關上了，精彩的印巴降旗儀式結束。整個儀式過程中兩國士兵的步伐和動作幾乎一致，把各自的國旗從旗桿上降下來時也仿佛合著相同的節拍。看臺上兩國觀眾除了不時高呼“ 巴基斯坦 萬歲”、“ 印度 萬歲”等愛國口號外，並沒有反對和侮辱對方的言行。有人戲稱降旗儀式是印巴兩國唯一的合作項目。可不是嗎，這麼分秒不差、協調一致、嚴格對等的儀式由兩國部隊來完成，沒有事先充分的溝通、協商、策劃，沒有精心的訓練準備怎麼能這樣銜接緊湊、有條不紊，而且具有高度的觀賞性呢？降旗儀式上兩國觀眾在呼喊口號時幾乎發音相同，然而50多年來，相同的發音卻時常表達著相互的仇恨。幾十年的積怨不可能一朝消散，但良好的氣氛卻有助於矛盾的化解與 和平 的實現。現在，巴印兩國都在為兩國的和解創造良好的氛圍，不過與氛圍相比，人們更關註的是兩國領導人將進一步談些什麼，做些什麼。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化解兩國間宿怨的堅冰。看了這場精彩的降旗儀式後心裡不免有些私心，希望印巴兩國不要和好，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去 印度 一側再看一次降旗儀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