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芬蘭,赫爾辛基乍暖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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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會廣場/赫爾辛基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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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會廣場/赫爾辛基大教堂 走出教堂,外面是沙皇 亞歷山大 二世的雕像,紀念在他統治期間, 芬蘭 得以充分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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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會廣場/赫爾辛基大教堂 這位沙皇在 中國 的歷史里也不是個陌生的人物——就是他在位期間,中俄簽訂的一系列條約割據了 中國 150萬左右平方公里的土地。雖說從情感上難以接受,但理智地想想,現實就是實實在在的“落後就要挨打”。 亞歷山大 二世接收的沙俄,也是剛剛在 克裡米亞 戰爭中戰敗的國力衰微、內憂外患的國家,與當時的清政府一般無二。不同的是,俄國在此情況下大力推行改革,而清朝卻是耽於大國盛世的美夢固步自封,以至於在 俄羅斯 進行軍事擴張之時,清朝節節戰敗、無力阻擋頹敗之勢。歷史給了我們最嚴肅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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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會廣場/赫爾辛基大教堂 紅教堂是 西歐 最大的東正教教堂。金色圓頂洋蔥頭,再加上紅磚外牆,教堂散髮著濃郁的 俄羅斯 風情。教堂兩邊的街道都可以繞到上面來,一側是爬樓梯,另一側是走坡路。

白教堂每天9-18點開放,紅教堂就比較複雜了。周一關閉,周二至周五 9:30-16:00,周六 10:00-15:00,周日12:00-15:00。舉辦宗教活動時關閉,而且要走到近處看門上貼著的通知才能知道是否有活動。

第一次參觀東正教教堂,去之前內心按捺不住激動,怎奈來的不巧,第一次趕上舉辦宗教活動關閉,第二次來裡面正在做佈道,所以只能在側門邊上站著欣賞一下,也不允許拍照。教堂內部是典型的東正教風格,牆面大量耶穌和聖母 瑪利亞 的畫像。主教在祭壇上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下麵的教眾安靜地聆聽,偌大的空間里有近百人,沒有一絲嘈雜。我並沒有宗教信仰,然而身處其中,仍會感到內心如微風拂過的湖面,泛起點點漣漪,又歸於長久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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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斯別斯基東正教堂 和芬蘭人一起蒸桑拿桑拿(Sauna)這個詞,是唯一一個被其他語種採納的 芬蘭 詞。毫不誇張地說,桑拿是 芬蘭 文化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沒有什麼可以與之相提並論。 芬蘭 全國人口不過五百萬,但卻有二百多萬個桑拿房!不僅許多人家都有私家桑拿,公共的桑拿房也是數不勝數,甚至政府部門和大使館里都同樣配備了桑拿房。對 芬蘭 人來說,如果一段時間不去蒸桑拿,那真是要懷疑人生了。

芬蘭 人如此熱愛桑拿,與它的寒冷天氣不無關係。 芬蘭 的冬天在每年的九月份就到來了,這時湖面便已經開始結冰,直到次年三四月份雪才會融化。漫長的冬季里,在溫暖的桑拿房中放鬆自己,嚴寒的冬日也變得美好了。

在過去,桑拿房也是連接前世與今生的重要存在——新生命於這裡誕生,已逝者的遺體也在這裡得到清洗。即便在現在, 芬蘭 寶寶們在只有幾個月大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體驗桑拿了。可以說,在 芬蘭 人的一生中,桑拿都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芬蘭 人常給人內斂、不愛交流的感覺,但他們在桑拿房裡卻絕對是個例外。溫暖濕潤的蒸汽,讓人的身體與心靈都漸漸放鬆下來,此時即便是陌生人之間,也可以暢快交流。他們在這裡交流,也在這裡深思,在這裡交友,也在這裡作出重大的決定。

另一個對我們而言有些陌生的詞,“ 芬蘭 浴”,其實就是桑拿。但對 芬蘭 人而言,桑拿卻絕不僅僅是在桑拿房裡蒸這樣簡單的。尤其是在寒冷的天氣里,在桑拿房中已經熱到毛孔舒張開,這時候 芬蘭 人們會走出去快速地跳進冰冷的湖裡,或者在雪地上打個滾,讓身體急劇降溫。冷熱的迅速交替讓血管快速擴張和收縮,有利於血液循環和心血管的健康。但對於外國人來說,這樣做的目的更在於體驗刺激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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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yly 我們去了一家叫做Loyly Helsinki的桑拿房,是 芬蘭 最大的公共桑拿房。說最大,其實桑拿房內也不過容納十幾個人而已。Loyly建立在 波羅的海 沿岸,外部由仔細打磨過的松樹條組成,整個建築由多個三角形平面拼接起來。從外面的木質臺階上登上建築頂部的觀景台,遠方沿岸樓房與樹木交錯,盡收眼底。

Loyly在 芬蘭 名氣很大,十分受人歡迎,下午四點去時已經沒有儲物櫃,在服務生的建議下約了晚上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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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yly (上圖來自網絡)

Loyly還經營自己的餐廳,同樣是時常人滿為患,許多人在這裡等待,或是享受桑拿後的美味時光。還不想用正餐,就在茶吧點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咖啡的暖從陶瓷杯中溢出,一絲絲溫暖手掌,驅散寒氣。透過窗子靜靜地欣賞碧藍的 波羅的海 ,讓人心神安寧。

等到了預約的時間,付過錢拿毛巾就可以進去了。裡面有一大一小兩個桑拿房。鋪著毛巾坐在木質長凳上,蒸騰的熱氣讓人不得不大口喘息。房內溫度稍稍降低時,當地人就會從爐邊的水缸里舀起水來澆在爐上,炙熱的水蒸氣瞬間騰起佈滿桑拿房,熱得不得不閉上眼睛,用熱毛巾捂住臉,過半分鐘才敢把毛巾拿開。

一個並不算特別高大的 英國 大叔也學著去澆水,可因為他是站在座椅上而不是地上,起身的一瞬間,Duang的一聲,撞到了天花板,聲音之大讓所有人立即為之側目。不過大叔心理素質相當好,這麼尷尬的場面,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還自嘲地說:“我人生第一次意識到我原來這麼高!”

對我們不常蒸桑拿的人來說,蒸幾分鐘就已經熱到胸悶氣短,這時候裹著浴巾走出室外,剛開始的三四分鐘十分舒服。雖然冰冷的空氣讓毛孔快速收縮,但還沒有感覺到冷,清清爽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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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yly 站著發獃,看著幾個外國大叔和阿姨沿著通向海水的木質臺階走下水去。一個外國阿姨相當有勇氣,眼睛都不眨一下,“撲通”一聲就跳下去了,浮出水面後居然還能游上一分鐘。當時我就震驚了,畢竟那時候的海水已經很接近零度了!

老公見之有點心癢癢,也躍躍欲試地往水邊走,阿姨上來時一臉悲天憫人地看著他說"Good Luck" 。我心驚膽戰地在旁邊看著,只見他胸口剛沒入海 水裡 ,就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哀嚎,“嗖”地竄了出來。我在一旁笑的很抽風,覺得有那麼誇張嘛,也嘗試著把腳伸進 水裡 。瞬間表情就僵硬在臉上了。真有那麼誇張!水溫低的真的能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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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yly (上圖來自網絡。出於隱私原因,沒有拍攝內部的照片)

在 芬蘭 ,還有一種說法叫做“桑拿後”,意思是“老子剛蒸完桑拿誰都別來煩我”。坐在休息室的木椅上,三三兩兩的人圍著中央燒的通紅的炭火取暖,這時當地人會叫一扎啤酒邊喝邊聊,或者自己坐在那裡發個獃。

懶懶地望著爐子里溫暖的火光,偶爾迸濺出火星,發出“啪”的微響,果木香氣悠閑飄散,盈盈繞繞,聞著讓人從頭皮到腳趾都放鬆下來。身心都得到充分的凈化後,讓大腦放空,什麼也不說,靜靜地享受一會兒愜意的時光,就很好。
顛覆吃貨觀的北歐美食屆新星說起美食,第一反應總是 法國 啦、 意大利 啦,然後再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透著點高冷的小驕傲說:雖然挺好吃的,但跟我們 中國 的美食比,差遠了!

更不要說是 北歐 ,這個在我們的印象里跟美食毫不沾邊的地方。因此初來乍到,並沒有對這邊飲食抱有太大希望,更不可能想到, 芬蘭 的美食會成為旅行的意外之喜,直接顛覆了吃貨觀。

芬蘭 人總體比較實在、耿直,他們在吃上面也保持著貨真價實的美德。這裡的餐廳沒有一家給人名不副實、花冤枉錢的感覺,不像國內許多西餐廳是 歐洲 的價格本地的食材 非洲 的菜量。 芬蘭 的餐廳幾乎遵循著越貴越好吃的鐵律,隨便去點都不會失誤。

芬蘭 人最擅長做的食材主要是馴鹿、鱸魚、三文魚和鱈魚,而且在很多餐廳都會有Helsinki Menu,菜單上的主要食材都是 芬蘭 本土自產。此外, 芬蘭 的餐廳對游客都還很友好,菜單大多有英文翻譯,服務員也基本都會說英文,不至於讓我們點餐後都不知道自己點了什麼。

留下最深印象的有三家餐廳,Zetor, Kuu和Ask。除此之外,也嘗試過當地的咖啡廳和船屋。可以說, 芬蘭 的平均烹飪水平超乎想象的高。若真說有什麼嚴肅的問題,那就是 芬蘭 真的很少產蔬菜,土豆就是他們的最主要食材,幾乎所有的菜餚都配有土豆——烤土豆、土豆泥、土豆塊、焗土豆等等等等,簡直把萬能的土豆吃出花來……

【Zetor】

位於火車站對面、Seurahuone酒店旁邊的商場里,是非常有 芬蘭 特色的餐館,來這裡的本地人居多(其實 芬蘭 本身也沒多少游客- -)。內部空間很大,最中間特別醒目地放著一個碩大的綠色拖拉機,木牆上掛著獸皮和炊具作為裝飾,十分有鄉村老農舍的既視感。

(下圖拍攝於晚上9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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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Zetor 這家的烤牛排值得一試。大塊厚實的牛排配上餡料豐富的烤土豆。土豆餡料中加了酸酸甜甜的 沙拉 醬,搭配牛排可以減少肉的油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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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Zetor 炒馴鹿肉也是一道特色。作為唯一被認可的聖誕老人的故鄉,怎麼能少了馴鹿呢。只不過那樣溫順帥氣的動物突然變成盤中餐,於我而言還是有些不習慣。但馴鹿之於 芬蘭 人,就像豬肉對於大部分 中國 人一樣,都是最普遍不過的食材罷了。

馴鹿肉的口感接近牛肉,低脂肪高蛋白。切成細碎的肉末炒制,澆在黃油土豆泥上,然後在上方點綴酸酸甜甜的野生漿果和腌黃瓜,中和肉香和土豆泥的奶香,讓一道口味厚重的菜多了清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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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Zetor 三文魚湯,是一道幾乎每個 芬蘭 餐館都不可或缺的一道菜,甚至在海邊的老農貿市場里都有專門買三文魚湯的棚子。雖然又是黃油和土豆,但好在三文魚非常新鮮,一口下去,舒服的感覺從咽喉延續到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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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Zetor 【Kuu】
赫爾辛基 著名的“月亮餐廳”,雖然外表十分朴素,但很受歡迎,餐點來的話需要等位。由於我們去的時候是工作日,又剛過午飯時間,所以得享清靜用餐,整個餐館里算上我們只有兩桌顧客。

這家店有Helsinki Menu,極大地解救了有吃飯選擇困難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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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餐廳 這家做的最好的就是魚類,既可以選擇當日新鮮捕撈的魚,也可以在用餐前提前預定。當日吃的是煎鱸魚,肉質極為細嫩,配料清淡,極大程度地凸現了魚肉本身的鮮美。然而,再一次,搭配土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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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餐廳 烤馴鹿肉,和吃牛肉真的很像,但這家做的馴鹿肉比較嫩。再再次搭配土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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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餐廳 順便安利這家的飲品和甜點。酸酸甜甜的西柚冰沙在口腔里迅速劃開,清新的感覺瞬間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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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餐廳 【老農貿市場】

在碼頭旁的老農貿市場體驗一下當地人的日常午餐。自助餐的選擇不算多,主要仍是鱈魚、三文魚、土豆等 芬蘭 本地常見食材,茶和咖啡都是自取。

船隨著海水的起起伏伏微微地晃動,有那麼一瞬,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這裡用餐的人基本都很安靜,即便是結伴而來,也只是低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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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辛基 【咖啡】

芬蘭 給我最意外的一點,就是它居然是全世界咖啡消耗第一大國!我過去從來沒有把咖啡和 芬蘭 聯繫在一起過,因此這次真是長見識。 芬蘭 人的一天從咖啡開始,一天要喝三到四大杯咖啡!

原本我覺得費解,可在冷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是去咖啡館坐著喝杯咖啡,瞬間就理解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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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餐,從下雨,到下雪,再到雪停。天冷的時候,心情總會格外低落,對吃什麼也會更挑剔。

但也偏偏只有美食,才能拯救低落的心情。

在 赫爾辛基 的第三天,陰雨綿綿。傍晚天色暗沉,即便是市中心,行人也不過三三兩兩。冰冷的小雨細細地打在臉上,寒氣迫使我們步履匆匆。

狹窄的石路上,低頭走的太急,徑直走出Restaurant Ask的店門口二三十米才反應過來。回頭再三確認,原來那個Logo只有手掌大的地方,就是傳說中絕對不容錯過的 赫爾辛基 米其林一星餐廳。

一下子有點愕然,有點迷惑,又有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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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Ask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暖。

服務生笑著接過雨傘和外衣,是真誠熱情的笑容,而不是千篇一律的職業微笑。坐在窗邊的位置,一邊快速打量著這家只有22個座位的餐廳,一邊納悶地想著菜單上只寫了八道菜,為什麼要我們預留三到四個小時來用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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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Ask 結果還真的吃了將近四個小時。

每一道菜,都精緻宛如藝術品。讓我一方面珍惜到不忍入口,一方面又俗氣到懷疑能否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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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Ask 結果真的吃到有勇氣在 赫爾辛基 零度的夜晚散步消食。

品一道菜,喝一口酒水,聽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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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Ask 品的是食材最純粹的味道,聽的是生活最匠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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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Ask 她說,珍惜而純凈的雨水,灌溉了那些有機小農場。餐桌上的一蔬一菜,便是從培育它們的農民手中,直接交給A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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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Ask 他說,當日湖中新鮮捕獲的魚,和新採購的馴鹿和牛肉,到餐桌,不過幾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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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Ask 她說,從自然到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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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A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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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taurant Ask
他說,設計的靈感,是對自然的致敬與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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