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麼大,不去一下真的會死!!!

起源

“有多少和我一樣,坐在不足十平米的空間里,看著書里九萬五千公里的絢麗。又或是和我一樣,擁有一顆比九萬五千公里還遼闊的心,卻坐在不足一平米的椅子上。”——石田裕輔《不去會死!》

其實前面的二十多年我從未想過任何和登山有關的東西,我從小就是一個害怕挑戰和風險的人。只是突然有那麼一天,迴首這大好青春,總覺得好像缺少了些什麼。激情,沒錯,過去的人生平淡如水,缺乏激情和對生活的熱愛;沒有目標,沒有嚮往,沒有前進的動力。連一件值得自己將來回憶和驕傲的事情好像都沒有。於是,登山這種找刺激的念頭讓我好似著魔一般,那一簇火苗,在我心中燒的越來越旺盛。

從來沒有經過任何系統訓練的我,把自己的第一個目標就定為了海拔5895米的 乞力馬扎羅 。選擇它作為我夢想啟航的出發點,不僅僅只是因為它是七大洲最高峰里最容易征服的一座,借用別人的一句話:“ 在炎熱的赤道邊,有一片雪地。因為全球變暖,堆積多年的冰川和雪正在融化。失去的東西永遠是最寶貴的,這也觸發了我想要上山一探究竟的想法。”,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出於對自身實力的盲目自信,在後勤保障充沛的情況下,總覺得征服一座接近6000米級的山峰是手到擒來的一件事。

原計劃3年內登頂,接下來自己就開始瘋狂的瀏覽各個論壇上大神們的登山攻略、尋找價位合適的戶外登山社,一直到六月初的時候,看到一篇關於一位87歲的 俄羅斯 老奶奶登頂 乞力馬扎羅 的報道,我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為什麼非要把目標定在三年後呢?我這麼年輕,難道還不如一個已經邁入耄耋之年的老人?要去就要行動在當下,我立刻聯繫好7月14日出發的行程,接下來就是大肆採購各種登山裝備(事實證明我這沒經驗的菜鳥在人生第一次採購行動中犯下了許多嚴重錯誤,後話會提及)。

當理想照進現實

時間一天天過去,爸媽非常擔心我這次的登山,老爸一直對我說“如果感覺堅持不住了,就不要強行去登頂,體驗過程也不錯”,但在我的心裡早就下定了不到頂峰絕不下山的念頭。

出發的日子終於到了,父母開車把我送到皇崗口岸,我一個人背上重重的行囊在他們鼓勵的目光下踏上了這一次的征途。從 香港 出發和在 埃塞俄比亞 轉機的過程沒有什麼值得贅述的,只記得埃航的餐食很好吃,空姐很熱情。在 亞的斯亞貝巴 轉機時和我的另外三個登山伙伴:山鴿、Marco還有老包匯合。
乞力馬扎羅自助遊攻略
↑去程的飛機上 說到這裡,我必須鄭重介紹一下我的三位同行伙伴們:
老包, 上海 某戶外俱樂部老闆,有著多年的戶外經驗,個性十足,實力強勁。
山鴿,戶外年份不長,但起點就是六千米級的技術型雪山,這次出發前剛登頂海拔7546米的慕士塔格峰。
Marco,職業編輯,多年長線戶外經驗,斯文的外表下有著強大的心肺體魄。
本人,菜雞一枚,體力尚可,膽子大想找刺激,跟在三位大哥的後面邊登山邊學習。

經過近16個小時的飛行和等待,我們終於抵達這一次的目的地---- 坦桑尼亞 第三 大城 市 阿魯沙 。不得不說 坦桑尼亞 人完美繼承了所有 非洲 大兄弟做事不緊不慢的特點,一個落地簽大家足足排隊用了三個小時才全部搞定,從關口走出來之後每一個人都如釋重負。期間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一位年紀很大的亞裔老太太拄著拐杖旁若無人的在一大群人的註目下,慢騰騰的走出了關口,然後又慢騰騰的走回來,然後又走出去了...短短一分鐘連續進出國境數次,原來“偷渡”就是如此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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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境辦理落地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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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國際機場 走出機場,當地登山公司的嚮導Fredy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他開車把我們載到酒店稍作休整並檢查了我們的裝備。晚餐前在酒店外隨便轉了轉,瞬間有一大群自稱藝術家的小販圍了上來,紛紛向我推銷所謂自己手繪的畫作,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跟我幾年前在 肯尼亞 買的那些個紀念品都是一個模樣,看來他們也是把我當成了人傻錢多的肥羊了,不想我這窮屌絲實在是囊中羞澀無力支援 非洲 建設。

晚飯安排在一家 上海 華人開設的中餐館,老闆在 上海 有家有子女,到了這邊又娶了個年輕姑娘。“龜龜,社會社會”,這是我腦海裡唯一的念頭。

DAY ONE——為我行觴歌一曲

第二天醒來神清氣爽,坐著車一路顛簸向 乞力馬扎羅 山腳下進發。攀登 乞力馬扎羅 ,長長短短有很多路線,我們此次選擇的是沿途風光最美、植被變化最豐富、難度相對較高的馬切姆線,又俗稱威士忌路線。當我們到達海拔1800米的馬切姆大門時,這裡已經彙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登山者和當地嚮導協作。大多數的登山者都是白人,但我們也遇到了3位來自 南京 和 武漢 的退休阿姨。她們和我一樣也是頭一回嘗試登山,不過全身清一色的始祖鳥可比我這全套國產駱駝要專業的多了,希望她們能夠順利登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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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切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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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切姆大門
進山前的馱包稱重和登記耗費了數個小時的時間,讓我們對 非洲 兄弟們的辦事效率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一對年輕的白人情侶先我們一步開始出發,經過我身邊時,我輕聲對他們說道“Good luck”,他們也回報以同樣的祝願。當Fredy邁著輕快的小碎步來到我們身邊時,我明白從這一刻起,我們的旅途終於要真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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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切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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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切姆大門 第一天的行程全部是在相對低海拔的熱帶雨林區中行進,一路上環繞著迷霧和古老的樹木。我們的行進速度很快,不停的超越著在我們前面出發的登山者們。我本以為自己在一行人中最年輕,應該可以很輕鬆的完成第一天的行程,兩個小時後我發現自己錯的很離譜:疲勞和汗水開始侵襲我的身體,腳步也漸漸的沉重了起來,這時的我心裡不禁開始暗罵起了以前看過的各種游記攻略作者,什麼所謂的 乞力馬扎羅 山前幾天的攀登對於沒有任何經驗的普通人都很輕鬆之類的話純粹都是忽悠人的,真的不要輕信網上的各種攻略,作者們為了展現自己的能力往往會把難度描寫的風輕雲淡。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從第一天到最後一天,如果想要保證行進速度的話,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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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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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第一天抵達海拔2835米的馬切姆營地正常應該耗時5-6小時,老包和山鴿走在前面,Marco和我稍稍在後,隨著我的速度越來越慢,已經漸漸跟不上另外三個伙伴們的腳步,Fredy只得放慢步伐陪在我的身邊而讓助理Benny繼續帶著其他人前進,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每一步邁出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有幾次小腿用力過度我甚至預感到即將要出現抽筋的癥狀。

看著身邊一個又一個挑夫們背負著沉重的行囊超過自己,我的心裡五味陳雜。這才是征途的第一天而已, 非洲 之王就已經讓我明白它並不如我想象中那樣是可以輕易戰勝的。隨著意志不停的天人交戰,不知多久後我終於從雨林的縫隙中望見了一絲陽光,C1營地已經近在咫尺了。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加快腳步終於抵達營地,此刻我只想擺成一個大字型躺在地上。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這一天我全程耗時4個小時,比正常登山者的用時提前近一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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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切姆營地 站在營地中間,遙望基博峰頂的積雪,豪氣頓生。同行的三個伙伴們已經早我二十分鐘就抵達了營地,而各個團隊的 非洲 協作兄弟們則已經開始搭建帳篷、載歌載舞。他們的樂觀天性真的讓我羡慕,即便再困苦,這些人也總能用積極的態度來面對生活。

當我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休息營帳時,同伴們紛紛給我鼓勁加油並且誇贊我作為第一次登山的菜鳥已經表現的很出色了,黑人廚師Allen很快為我們端來了熱茶、咖啡、可可粉,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在這艱苦的登山過程中還能享受到這樣的服務----在晚餐前我們甚至享用到了一盤熱騰騰的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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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切姆營地 晚餐也同樣很豐盛,煎雞蛋、蔬菜湯、烤腸、麵包,能夠給我們補充一天消耗的能量和營養的食物應有盡有。比較囧的一點是Allen嚴格執行他的一套用餐流程,熱湯—主食—水果—熱水,我想飯前先喝點水行不?不行,非要按流程走...

用完晚餐鑽出我們的“餐廳帳篷”,外面已經是漫天繁星,天空離我們好近好近,望著無盡的星星和銀河,恍若回到了三年前草原上的 肯尼亞 ,銀河就像一條銀白的緞帶倒映在璀璨的星光中,這是從小在城鎮中生活的我們無從得見也無法形容的美麗。只可惜條件所限沒法用照片完美留下這一刻的美麗,只能勉強聊予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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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切姆營地 在外面欣賞了片刻夜空後,隨著山體的溫度降低,我也鑽回了帳篷。同住一個帳篷的是山鴿,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在野外露營,但是出奇的是我並沒有感到任何不習慣,把睡袋拿出來之後很快就鑽了進去。在進山前我才知道,原來這些天在山上我們不會收到信號和網絡,當時急壞了身為資深低頭族的我,可是經過了一天的奔波,這時的我只感到深深的疲憊和倦意,很快便沉入了睡夢中。

凌晨12點左右我被一陣燥熱弄醒,經驗不足的我在購買裝備上吃的虧第一次得到了體現,本想為了省事直接買了零下20度-零下33度的睡袋,可是千算萬算缺忘記了氣溫高於這個數值時自己該怎麼辦!(這個漏洞直接導致我後面幾晚飽受折磨,睡眠嚴重不足)。汗水折騰的自己渾身不舒服,想要把睡袋拉鏈打開睡又怕半夜著涼。在這左右為難時,我的膀胱也不爭氣了起來,憋了半小時後我終於決定坐起來穿上衣服和鞋子去解決問題。一鑽出帳篷的自己在寒風中像一隻拔了毛的鵪鶉瑟瑟發抖,趕緊跑向簡易廁所搞定之後再三步並作一步沖回帳篷。這麼一折騰體感溫度可算是降下來許多,在又翻來覆去了近一小時之後我最終還是敵不過困意沉沉睡去。

DAY TWO——滄海桑田幾回變

第二天睜開眼時,山鴿已經醒了,一句“昨晚睡的怎麼樣?”讓我欲哭無淚。跟他說了昨晚的遭遇後他哈哈笑道零下三十多度的睡袋都已經可以帶去爬8000米級的山峰了,帶著這個來爬 乞力馬扎羅 山也太大材小用了。

收拾好行囊後鑽出帳篷,用黑人協作端來的溫水草草的洗了一把臉然後準備用早餐。仍然是出乎意料的豐盛,其他三人不禁紛紛感嘆和國內的登山條件比起來,這裡簡直像是在度假一樣。協作們把一切需要考慮的問題全部都打點的萬無一失,讓我們可以養足體力和精神,心無旁騖的去攻剋這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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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切姆營地 吃飽喝足後大家檢查完各自的隨身背包,拿起登山杖,第二天的行程又開始了。而我們的協作和背夫們則留在營地開始收拾帳篷和其他公共物品。有了第一天的經驗,我知道即使他們背負著數十斤重的物資晚於我出發,也能很輕易地超過我,於是便不再為他們擔心。

這一天的前半程相比於後半程在海拔起伏上的感覺要明顯許多,從出發開始就需要不斷穿過一片片岩石區。由於體力和睡眠問題,我從這一天開始已經放棄了跟隨其他三個前進的打算,轉而遵循自己的身體情況來尋找適合的速度和節奏。看著他們在我的視線里漸行漸遠,我的心裡說不出的羡慕,只恨自己平時懶癌末期安於舒適的生活而缺少體能鍛煉,在最需要的時候跟不上大部隊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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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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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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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萬幸的是 乞力馬扎羅 山豐富的植被環境幫了我一個大忙,光合作用產生了充足的氧氣讓我不至於早早出現高原反應。隨著海拔的逐漸上升,我們慢慢進入到了雲層中,雲霧其實說白了就是水汽和風,行走其中說不出的涼爽,但是強烈的 日照 卻讓在衝鋒衣包裹下的我的體表溫度直線上升以至於不得不穿著短袖繼續攀登。

迴首望去,山腰間雲霧繚繞,從後面漸漸趕上的挑夫們的身影逐漸清晰,而山下的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兩天前剛剛抵達 阿魯沙 的情景在仿若在眼前,此時卻已然身處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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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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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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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儘管第二天讓我感到比第一天更加疲憊,但是身體好像已經開始逐漸適應了這種高強度的跋涉,雖然雙腿異常的沉重,但一直都還是會堅持著蹣跚前進直到Fredy對我說“take a break”為止。

一路行來和許多挑夫們錯身而過,大家最常用的用語就是“Jambo”(你好)和“Polepole”(慢點慢點)。在連續爬過一串亂石區後,終於來到一塊類似觀景台的地方,大部分的登山隊伍都會選擇在這裡停留稍長時間供登山者們進行休整和拍照。一個戴著原諒帽、扎著 非洲 臟辮的嚮導小哥瞬間吸引了我的目光,清新脫俗的頭頂顏色和帥氣歡快的動作讓我發現原來 非洲 兄弟也可以這麼酷,在我前面到達並同樣在這裡休息的Marco按下快門,把那位小哥的帥氣身影留在了鏡頭裡。

稍作休息後我爬上身後的一塊巨石,上面已經有好幾位登山者在拍照了,站在頂端的視野一覽無餘。在幫一位 日本 登山者拍完照後,我抬頭仰望基博峰不禁有些泄氣:累死累活爬了幾個小時上升了幾百米海拔,感覺和前一天在營地里的距離沒有什麼區別,離基博峰還是那麼遙不可及,更別提 乞力馬扎羅 山的主峰—烏呼魯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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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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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在這兒休息十來分鐘後,Fredy招呼著我繼續向上爬去,我心中一邊哀嚎,一邊不得不跟上他的腳步。“你不會覺得累嗎?這對你來說一定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吧?”我問道, “不不,我覺得很輕鬆。”,他憨厚的黑臉望著我,露出善意的微笑,“because it's my job”。好吧,反正路途已經是如此的疲憊,既然你很輕鬆,那就陪我聊聊天轉移一下我的註意力緩解一下疲勞吧。

接下來的數個小時我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不停問這問那,從他的口中我得知了這是他來 乞力馬扎羅 山當協作的第九個年頭。第一年從最底層的挑夫開始做起,由於自己的好學和努力,第二年開始就當上了嚮導一直至今。“你剛來這裡做這份工作的時候,山上的冰川比現在多很多吧?”,我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Fredy沉默了一下後用略微傷感的語氣回答道:“是的,以前的雪和冰川遠比現在要多,也許15-20年後它們就再也不會存在了。”。其實我知道,所謂的15-20年已經是一個非常樂觀的數字了,根據統計,過去的一個世紀里 乞力馬扎羅 山的積雪已經消融了80%,再有5-10年人類就只能從相片和視頻中去回憶這份壯麗 和美 好了。

拋開一路閑聊不談,隨著我們越爬越高,雨林逐漸變成了一叢叢的灌木。一種我從沒見過的形似薊屬類的植物開始在山間出現,Fredy跟我說了這種植物的名字不過我沒記住,可惜自己對植物學沒什麼興趣不然真該駐足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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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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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山 眾所周知 乞力馬扎羅 山是一座活火山,根據當地人的傳說,一兩百年前還曾爆發過,所以這一天的沿途中已經可以看到傳說中的火山岩了。我好奇地蹲在地上,看著眼前星羅棋佈的火山石——那是一小塊一小塊通體閃耀著光芒如同黑鑽一樣的石頭,好像一位身著神秘面紗的絕色美人,深深的把我吸引住了。“我可以帶兩塊走嗎?”,當我提起頭問Fredy這個問題時,我想我的眼睛里一定在冒著星光。然而他告訴我根據規定整座山的東西都是不可以帶走或者破壞的,我只好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小石塊繼續跟著他向C2前進。心中說不遺憾是假的,我想如果我當時堅持想要帶走幾塊的話,Fredy也不會反對,但規定之所以是規定,是因為它需要被人遵守,我不想給 非洲 朋友留下 中國 人自私貪婪又不遵守規矩的印象。

雖然沒能帶走火山石,但是一路上閃爍著的石塊們還是給我帶來了好心情,以至於後半程的路途都變得輕鬆了起來。走過一個小土坡後海拔3750米的希拉營地已經遙遙在望了,這一天我又落後了隊友們20分鐘。到達營地後我迫不及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Fredy給我和營地牌子合影,然後就鑽進了帳篷開始享用協作已經準備好的熱茶和可可。

休息了幾個小時候Fredy和Benny帶著我們前往離營地半小時路程遠的地方美其名曰拉練,其實也就是沿途看看風景,近距離欣賞欣賞基博峰。路上經過一個過去登山者們居住的洞穴,烏漆麻黑擱我絕對住不下去。

回營地的路上看到了在山腳大門遇到的三個 中國 阿姨中的一個,我們上前攀談得知她們三個都或多或少的出現了高反癥狀,亦或是頭痛亦或是嘔吐,我覺得她們應該是沒法堅持到登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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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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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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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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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營地 吃完晚飯後回到帳篷里,我問山鴿我下一座6000米級的山峰應該選擇哪一個作為目標比較合適?他跳過我原計劃的 玉珠峰 直接向我推薦了技術型雪山—雀兒山,“慕士塔格峰和 乞力馬扎羅 比起來難度大多少?”我又問道,“大很多很多啊,幾乎沒法比較。”回答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如果這次你可以登頂的話,然後回家就開始鍛煉體能,一年之後應該也是可以去挑戰一下的。”黑暗 中山 鴿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一次卻是一個好消息,我的大腦立刻開始規划起了回家之後的體能鍛煉計劃,伴隨著思維的跳動,我也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DAY THREE——雲中誰寄錦書來

早晨伴隨著營地漸漸鼎沸的人聲醒來,懸崖邊翻滾的雲海如同大片的棉花糖亦或是北國的皚皚白雪,讓人不禁陶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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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營地 今天的地形和昨天又有了變化,隨處可見的大塊黑色火山岩似乎向我們訴說著千萬年來的滄海桑田。它們見證過魔神滅世般的火山噴發和赤道雪山的雄壯不朽,但 乞力馬扎羅 始終是 非洲 大地唯一的王。

按照慣例,依然是其他三位同伴先行,經過前面的適應和鍛煉,我已經逐漸找到了登山的節奏。在前往海拔4600米的LAVE TOWER的行程中,一路好似閑庭信步,比之前兩日又多出了幾分欣賞周邊風景和俏皮的功夫。道路兩旁有許多前輩旅行者們堆砌的小石塔,形似藏區的瑪尼堆,原以為這是藏民們的風俗習慣,沒想到會在這遙遠的萬里之外看到如此熟悉的玩意兒。興緻上來便停下腳步走到路邊隨意撿起幾個小石塊堆起了屬於自己的那一座,大功告成後拍拍手看著自己的“傑作”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Fredy打趣地問我打算這座小石塔起個什麼名字?我很不走心的以自己的英文名起名為“Louis Tower",人生短暫如白駒過隙,今日隨手留下的痕跡至少為我見證過,證明我曾在這世界上認真的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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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is Tower 隨著海拔的上升,我的衝鋒衣已經穿上身,接近12點時LAVA TOWER已經近在眼前。我至今沒想明白為什麼 坦桑尼亞 兄弟們總喜歡把石頭組成的東西用TOWER來稱呼,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坐在它的縫隙中一邊享受著餐盒中的雞腿一邊躲避著山間的陣陣寒風。石縫中有許多慄花鼠來回穿行,天空中盤旋著群群白頸烏鴉,紛紛尋找著旅人們掉落的食物碎屑,人與動物們此時相處是如此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