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LP都無法跟上腳步的佛國——緬甸

▲照片：機場接駁車內的一塊鐵板上被旅客貼滿了各家航空公司的臂貼

整個候機過程也是非常的“人性化”。嚴格來說，整個國內段航班只有一個登機口。雖然每到航班登機的時候，會有廣播提醒，但是幾乎是聽不清楚的。所以機場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就是舉牌員。當有航班可以登機的時候，舉牌員便會舉著寫有航空公司和航班號碼的牌子繞場一周。這一角色一般由起飛航空公司的員工擔任。除此之外，現場還會有幾位巡檢員，根據臂貼來提醒你是否乘坐此次航班。在 緬甸 幾次飛機經歷下來，基本上總結出一個規律，看到相同臂貼的人儘量坐在一起。大部分人站起來，我們也跟著準沒錯。 ▲照片：和Zoey侯機中，6點就從酒店出發。 ▲照片：機場的雜誌架，不知是不是可以免費借閱的 ▲擺渡車窗外我們即將乘坐的飛機 ▲美麗的空乘 ▲照片：亮點在背景虛化部分，華麗麗的螺旋槳有沒有？在 緬甸 的幾次轉機，都是這種小型螺旋槳飛機。中間還會經停上下客。
一升一降間， 蒲甘 到達。沒錯，很多白皮膚藍眼睛的歐美人。除去 蒲甘 當地人，歐美人幾乎能占到游人的一半之多。
在機場出口處，有一個櫃臺賣 蒲甘 門票。無論獃多久，去到多遠都是15刀。
我們的酒店在新 蒲甘 。 蒲甘 ，基本上可以分成娘 烏鎮 、老 蒲甘 和新 蒲甘 。娘 烏鎮 是很多游人聚集的區域，有很多廉價旅店和餐館。但很多旅店都不開放網上預訂，僅有的幾家能夠網上預訂的旅店也不提供房間免費wifi。老 蒲甘 有很多高端酒店，雖然相對於國內同類型酒店來說，這個價格具有超高性價比，但也不是我們的首選。新 蒲甘 正好滿足我們的需求：酒店設施及條件好於娘 烏鎮 ，價格也比老 蒲甘 更加親民。後來證明，我們的決定是如此明智。不僅在於我們選擇的Bagan Empress Hotel提供的舒適環境。由於酒店地處原生態居民區，讓當地居民的生活更加真切的展現在我們的面前。 ▲照片：一早幫客人準備早餐的服務員 ▲照片：旅店樓上的後廚。 ▲照片：Bagan Empress Hotel女性員工們。zoey右手邊是老闆娘。

到酒店是上午9點不到。離check in的時間尚早。扔下兩件大行李，租了兩輛自行車，便開始了為期3天的 蒲甘 之旅。按照酒店小哥的建議，我們準備從新 蒲甘 一路到老 蒲甘 ，再到娘烏，傍晚時分折回瑞山陀塔看日落。 ▲照片： 蒲甘 的街頭，經常可以看到類似這樣用竹子搭的一個平臺，旁邊的樹上，用木頭打一個架子，上面放有1-2個陶罐。陶罐有一個瓦片狀的蓋子，一個塑料杯子放在上面。有時候，你還會看到有扇子和草帽。我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一個 蒲甘 當地婦女正和一條 蒲甘 田園犬安靜的坐著。見我們靠近，田園犬警告性的吠叫了一兩聲，被婦女用撫摸制止了。當我們在附近無名小塔轉過一圈回來之後，婦女已經不在了。田園犬已經懶洋洋的趴在竹臺上。

我一直以為這是一個 蒲甘 鄉村版巴士車站。後來，馬車司機告訴我們，這是有錢人捐的。 蒲甘 這地方非常的炎熱和乾燥，早期交通也不是很方便。所以有錢的鄉紳會挑選庇蔭的 大樹 建造這種休息站供來往的路人乘涼。而罐子裡面的水，最早之前也是過路的人你一點我一滴的“捐贈”出來，給後來者取用的。現在交通雖然比舊時方便很多，但是這一傳統卻得以保留，各村各鎮會有專人用車在各個休息點補充水源。我看過那水，各種昆蟲也得庇佑，在烈日之下同享這一抹清泉，加上也許幾天才得以清洗一次的杯子，實在沒有勇氣體驗這一當地民情。

在新 蒲甘 和舊 蒲甘 之間的主路兩旁，經常可以看到一兩間茅草屋。我們第一次以為是路邊小店。但我們走進的時候，男主人疑惑的走過來問我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走進了才發現似乎小店並沒有什麼可以出售的，除了幾瓶沒有標貼的瓶裝“飲料”。我試探性的問，這是你的家嗎？他說是的，同時這也是一個“汽油站”，我賣汽油。原來那些飲料瓶中裝的是汽油。 緬甸 被成為摩托車國家。當地人最普遍最常見的出行工具是摩托車。在 蒲甘 的三天，確實沒有見到一個成規模的加油站，倒是這種街邊加油站非常受當地人喜歡，隨時隨地來一瓶。 ▲照片：貌似是當地的醫院，一個簡易的鎖，生鏽的鑰匙就掛在柵欄上。 照片：摩托車是當地人的主要交通工具。大部分駕駛和乘坐者都佩帶安全頭盔。

來到 蒲甘 後進的第一個有名字的佛塔叫做“Sein Nyet Nyima”。這座佛塔看上去頗有些規模，門口用英文及圖示告訴游客“不能穿鞋、不能穿短褲、不能穿背心等等”。在圍牆外，我早早脫了鞋。不得不說，太坑爹了！當時正值 蒲甘 某種植物結果之時。恰恰這種果子非常小而且帶有倒刺，當時就啊啊大叫起來。正好看到兩個歐美大妞從裡面出來，赫然穿著鞋。我問可以穿鞋的嗎？人家幸災樂禍的說到裡面再脫就行了。這就是剛到 蒲甘 的菜鳥和久經“沙場”的大俠之間的區別。後來，我們也學會了每到一處先不忙脫鞋，找到鞋堆，而且是最靠近裡面的鞋堆再脫即可。 照片：無論規模大小，有沒有管理員， 蒲甘 所有寺廟都需要脫鞋進入。所有游客都小心維護著這一當地人的習俗。此行的遺憾之一是沒有拍下大型寺廟門口的艷麗鞋堆。

Sein Nyet Nyima寺的看家小哥非常熱情，見我們進來，腋下夾著一捲東西就出來迎接我們。指引我們在哪裡脫鞋，哪裡小心臺階之後，便問“Where are you from?”。我們說 中國 ，他便用中文跟我們說“你好”。在 緬甸 的幾天時間，幾乎所有要跟我們搭訕的當地人，第一個問題一定是“Where are you from?”，然後緊接著就是一句中文的“你好”，然後開始帶我們參觀寺廟或佛塔，最後階段會介紹他們的產品或者服務。這位看家小哥自然沒有跳脫這一套路。

小哥說他在 仰光 上大學，學的是英語。最近是假期，所以 來義 務照看寺廟。同時他還會畫畫——用當地的沙子混合顏料和黏著劑做畫，以賺取學費。他熱情的請我看他腋下夾著的畫，一一展開並介紹。畫的內容都和佛有關。顯然，在彼時，我並沒有和這位小哥的沙畫結緣。雖然我知道沙畫是當地較有特色的東西。我甚至一度以為，這種沙畫可能是批量生產的商品，被冠以以手工繪製的名頭，以吸引外國人購買。

讓我改變想法的是第二天在Nagayon Hpay碰到的一個painter。當我們走進Nagayon Hpay的時候，很多當地人在路兩旁挖洞，插竹竿。我們問這是在做什麼，幾個當地男人笑眯眯的看著我們，跟其中一個說了些什麼。這位大叔隨即過來跟我們說了幾句話，顯然，溝通不太順暢。這時，這位大叔截住了抱著畫捲匆匆往裡走的穿白背心男人。用 緬甸 語跟他說明瞭我們的問題，這位大嘴白背心大哥跟我們說，明天是 菩薩 的生日，這裡會舉辦佈道活動，所以今天正在裝扮佈置。看他行色匆匆，我們謝過之後便自顧自的參觀。出來的時候，幾個年輕人正圍著這位大哥欣賞他的畫作。見是 中國 人，便問了一下什麼價格。一個女孩子說正在看還沒談。但是她之前在別的地方買過，一幅6000K。這時候大嘴哥熱情的招呼我一起看看。題材和內容與昨天小哥的畫沒有什麼兩樣。無非是 菩薩 誕生、和尚剪影、 緬甸 版羅密歐與朱麗葉、12生肖、大象、1周8 天等 等。但是用色卻非常的鮮艷活潑，色調飽滿、筆觸細膩。我被其中一幅金色系大象吸引，最終買下兩幅。大嘴哥最後遞給我一張名片，名字後面寫著“Painter”。如果還需要的話，可以去Abeyadanar Temple找他，因為他平時是在那裡擺攤的。後來的行程中，幾乎所有稍具規模的寺廟裡，都能見到這種售賣沙畫的人，卻再也沒有見到讓我心動的作品。這讓我相信，這些作品是帶有生命的藝術品，不僅關乎畫的題材和畫的技巧， 也關乎畫的人和買的人。這個故事的結尾是帶有一絲不甚圓滿的遺憾的。最終由於時間原因，我並沒有再特意去找他多添一幅畫。在討價還價的過程中，我也並沒有真正付給他12000k。而只是付了10000k，和10元人民幣。作為雙方的讓步，他說“給他10元人民幣留作紀念”。對於我來說，我付出的價格幾乎等同於12000k，但在一個人民幣不流通的國家，10元錢真的僅僅是“紀念而已”。 ▲照片：大嘴哥和他的作品

對於事前沒有做好詳細攻略的我們來說， 蒲甘 第一天的自行車游就是用來閑逛的。一路上哪裡有不同的景緻，就停下來進去逛逛。對於 蒲甘 三天的安排，R在之前就表示不理解為什麼要安排這麼長時間，而不見縫插針多去一個 曼德勒 。很簡單，就因為有一位窮游前人說過， 蒲甘 ，最起碼獃三天。對於三天的行程我也不管中間過程如何，只要掐到點看日出日落即可。所以第一天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第二天要乾什麼。在Soe Min Gyi塔，我們遇到了一個當地女人，搞定了第二天的馬車行。她和她的朋友們在Soe Min Gyi 塔下 面的 大樹 蔭下擺攤賣汽水。嚴格意義上來說，更像是午休時候順便賣汽水。幾個年輕男子坐在竹臺上看手機說笑。大姐得知我們來自 中國 後，就用 中國 話說“姐姐，漂亮”，“大哥，漂亮”。當我們提出要去佛塔看看的時候，她拿出一把傘立即跟著我們殷勤的做起了嚮導。對於想要找角度拍照的G來說，嚮導這一角色對他毫無幫助，早就偏離了我們的路線。於是我在她一口一個“this way”,”come here”,”beatiful”中，登上瞭如鐵板燒的塔頂。景色自然非常迷人。在問清我們的情況後，她問我們明天是否需要租馬車。價格同市面上一樣。盛情難卻下，同意租她的馬車。由於沒有check in，還不知道房間號碼，就只告訴她酒店名稱。雙方確認明天早上9點，他的弟弟駕馬車過來接我們，車號114。後來，這個114號馬車司機和第三天的114號馬車司機，帶給了我們完全不同的 蒲甘 心情。 ▲照片：幫我們搞定馬車的當地人。 ▲照片：在Soe Min Gyi塔閑逛

到此時，暴曬和高溫加上騎車，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於是沿途的風景也無暇顧及了，直奔下一個主題——午餐。從Citymaps 上找到離我們最近的一家餐館KYI KYI MYA。小餐館位於舊 蒲甘 Bupaya Pagoda邊上，緊臨 伊洛 瓦底江。只供應緬餐。我們去的時候沒有別的客人在用餐，所以對於緬餐是沒有任何概念的。根據平時的喜好，G點了雞肉，我點了魚肉。味道並不符合我們的口味，但是看上去還是比較乾凈的。除了兩個認得出的葷菜和蔬菜拼盤外，其他配菜都只能靠猜了。每一盤配菜都配有小勺便於分餐。最後的咸咖喱紅豆湯由於做法太過怪異而放棄了。 ▲照片：初試緬餐，主食靠嘗，配餐靠猜。右上角為咸咖喱紅豆湯，味道誰吃過誰知道。

餐館外面就是 緬甸 母親河—— 伊洛 瓦底江。中午時分，十幾艘游船一字排開。船主人不見蹤影。岸邊的樹林里，傳來緬語電視劇的聲音。雖然聽不懂內容，但讓我想起了R跟我說，最近 緬甸 很流行看 中國 的《西游記》。

餐館的另一邊，Bupaya Pagoda廣場兩邊有很多小賣部、紀念品商店。7、8個皮膚黝黑的 緬甸 中年人蹲坐在樹蔭下玩一種類似沙狐球的游戲。那情形像極了國內打麻將。四個人分別位於桌子的四個方向對戰，那神情專業而專註。其他人則穿插在他們的中間，指手畫腳，自言自語。見我們拍照，中年人們也不看你，只是禮貌的側過身去讓出空間讓我們找角度。 ▲照片：沙壺球？ ▲照片：雜貨攤的小男孩和老人。他們臉上是用當地植物磨成的天然防曬霜——木粉。

Bupaya Pagoda可以說非常迷你。矮矮小小的一個金疙瘩杵在 伊洛 瓦底江邊上。午後的烈日將寺廟的地磚曬得滾燙，由於不想長時間感受烤豬蹄的感覺，索性在門口的脫鞋石凳上休息。一輛 皮卡 停在寺廟門口，坐著的、蹲著的、掛著的 緬甸 人麻利的下車、脫鞋、進門、拜佛、拍照。臉上的表情迫切、期待、虔誠又幸福。20多分鐘的時間里，來了三輛 皮卡 ，走了兩輛。 照片：閑暇時就近找一個寺廟消磨時光早已經成為每一個 蒲甘 人生活得一部分。國家的開放和迅速涌入的國際廠商，使得手機和網絡在極短的時間內普及。 照片：寺廟中拜訪的佛教故事宣傳冊，供游客免費取閱。

下午的時光就是用來消磨的，尤其是對選擇在如此暴曬高溫下騎車的我們，一路騎騎停停。在參觀了Htilominlo Pahto後，我們放棄了還很遠的娘烏，直奔瑞山陀塔。

到瑞山陀塔的時間還早。進門遇到了傳說中的檢票員查看門票。由於目的明確就是來看日落的，所以並沒有在周圍多做停留，直接爬上了塔頂。

塔頂這個小而半封閉的區域縮短了來自世界各國的游人距離。在等待太陽落山的1個多小時里，大家迅速交流旅途信息，自拍互拍，留下聯繫方式。當太陽消失在山脊的那一刻，游人開始成群的下山。 ▲等待日出的時候碰到幾個 成都 過來的小伙伴，相對全世界到處都是國人的熱門景點來說，在這裡碰到“老鄉”還是挺親切的。 ▲說話搞怪，一拍照就各種擺酷的一對 ▲照片：瑞山陀塔等待日落的人們

由於當天雲層較厚，並沒有看到完整的日落過程，第一天的日落，在熙熙攘攘的各國語言籠罩下黯然收場。

天黑之後的 蒲甘 大地迅速籠罩在黑暗之中。我們決定去新 蒲甘 的Si Thu Restaurant吃飯，那裡每晚七點半會有傳統木偶戲表演。臨近新 蒲甘 ，遠遠就聽到高分貝大喇叭里傳來奇怪的音樂聲。音樂結束後會出現一個男人嘹亮的說話聲，似乎是一段話反反覆復。我只能聽懂myanmar這個詞。我們一度以為這是附近村莊在舉辦流動演出。到Si Thu Restaurant的時候，和服務員確認那邊的聲音是不是一場秀，他們說不是。當時服務員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懂。只是每當夜幕降臨，高音喇叭的聲音就在整個新 蒲甘 上空迴蕩。那聲音像是一種口號，又像是一種指示。 蒲甘 人在這種聲音下結束這一天。後來我知道，那是念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