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黎世一起的夏天

與安東尼—— 跳進蘇黎世湖右手緊緊地握著老孟的左手，閉上眼睛，睫毛在微微地顫抖。
深呼吸一口，手背被輕捏了一下，心裡默數三下，一起跨步向前跑，然後奮力地向上跳躍，“撲通”地一聲巨響，沉溺再沉溺……我們在水底相視而笑。
陽光透過湖面折射下來，介乎於淺綠和玻璃藍之間的湖水包圍著我們全身的肌膚，像溫柔的擁抱。
安東 尼說，這是證明我們來到 蘇黎世 的最好方式。
我在 水裡 笑著跟她說，這是我和 蘇黎世 擁抱的方式。

安東 尼是我兩年前在 東南亞 “撿到”的一個小伙子，當時他在 泰國 山區的一個小鎮上賣藝，拿著一把簽著許多名字的吉他在夜市裡彈唱自己寫的歌。在我們經過他面前的時候用各種 亞洲 語言跟我們打招呼，一般遇到這樣的人我都是不理睬的，可是他連粵語也會說幾句，於是我興趣來了，坐下來跟他聊起天來。
但是 安東 尼說他來自 瑞士 的 蘇黎世 ，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城市。我跟他開玩笑，你的家鄉是到處豪車、雪山和錶店麽？他卻一臉嚴肅地告訴我， 蘇黎世 是個很有趣的地方，隨時隨地都可以融入大自然，還有 蘇黎世 沒有雪山，但是有 蘇黎世 湖，你一定會喜歡的。
在來 蘇黎世 之前，我問 安東 尼在 蘇黎世 怎麼玩最地道，他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跳水”啊！ 蘇黎世 依 蘇黎世 湖而建，當地人愛玩水我是知道的，但我想像中的玩水無非是游游泳、劃划船這一類。 安東 尼聽說後哈哈大笑，說，“mimo，你不跳過 蘇黎世 真不算來過 蘇黎世 。”

小時候溺水過的我對水是又愛又怕的，我愛極了一切關於水的美麗風光，卻很害怕去觸碰它，在我的想象里， 水裡 是有無數的水怪的。
“感覺怎樣？”
“爽斃了。”
“感覺怎樣？
“我酷斃了！“
“還怕水嘛？”
“怕啊，但是我敢啊。” 十多小時之前，還在首都機場，怎麼也沒想到，十多小時之後，我們到達了 蘇黎世 ，還沒來得及看看 蘇黎世 ，就跳進 蘇黎世 湖了。
這次坐的是 北京 直飛 蘇黎世 的航班，好像是剛開通不久，過離境的時候海關大哥還跟他同事感嘆“國航又新開了一條航線飛 蘇黎世 啊？國航真能飛。” 雖然是長途航線，但是晚上起飛，一早到達，時差也不用倒，倒也感覺輕鬆，睡了安穩的一覺，早餐時間醒來，吃了個美味的早餐就到 蘇黎世 了。 飛國外的長途航班幾乎都選擇國航，因為商務艙超級寬敞舒適，娛樂系統又豐富，很多剛上映不久的大片電影都能看到。這次遇到一群非常親切友好的空姐空少們，整個空中旅行都沒有槽點啊。 雖然好多好看的新電影，但也擋不住強烈的睡意，在喝完空姐送上來的睡前牛奶後，幾乎就是秒睡，直到早餐時間才醒也是第一次，只怪床和被子太舒服了。 商務艙特供耳機。 一睡就睡到早餐時間了，在飛機上享用完美味的中式早點就差不多到達 蘇黎世 ，還是第一次不想這麼快結束空中旅程呢......打開遮光板，看見外面的美麗日出，我就知道，這會是一段很美好的旅程。 蘇黎世 每年都會獲選為全球最宜居城市的前三名，源自 蘇黎世 湖的 利馬 特河在 蘇黎世 流過，在冰河時期， 蘇黎世 湖還是冰川，現在成了大家可以盡情享受的湛藍內海。
蘇黎世 湖長 40 公里，寬 3 公里，湛藍的湖水周圍有著美麗的城市和還有中世時期的建築。 蘇黎世 湖本來就是一個美麗的存在，從都市海灘到乘船游覽行程應有盡有。無論是在湖上或在湖邊，都有許多或刺激或休閑的玩法。 許多人會沿著棧道跑步，當時正是正午時分，雖然 蘇黎世 的夏天並不熱，但是中午跑步紫外線多強烈啊...... 在另一座橋上遇到一家三口準備跳水，小女孩驚慌地說害怕，想退縮，哥哥和爸爸一直鼓勵著她，然後三個人手牽著手一躍而下，跳進 利馬 特河裡。 安東 尼說，你看，這就是 蘇黎世 人的生活，一言不合就跳水。 安東 尼還帶我們去看他朋友們的花式跳水，在十來米的 高臺 上縱身跳進 水裡 ，如果你在一邊鼓掌，他們還會拉著繩索來幾個花式跳水耍帥，在空中飛盪幾圈，像 泰山 一樣，然後才跳進 水裡 。
換了一身乾爽衣服，到 安東 尼推薦的一家餐廳吃飯。 蘇黎世 人是很包容的，所以這裡有各式各樣的餐館， 安東 尼說的這家主營 亞洲 菜系，但是也融合了 歐洲 的做法，完美地解決了我和老孟“出國還吃什麼中餐啊”“西餐我吃不慣”的矛盾，而且價格在 蘇黎世 來說算蠻便宜的。 五成熟牛肉配上河粉和蔬菜 沙拉 ，味道居然出奇地好！ 與安東尼——露營在這個城市的郊外安東 尼給我推薦的 蘇黎世 游玩項目真的是稀奇古怪的，跳水之後他強烈推薦我們一定要在湖邊露營一次，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心想姐都都 蘇黎世 了，居然讓我去露營，我又不是窮游！ 安東 尼說“不不不，這個露營可能跟你想象的不一樣，很多 蘇黎世 人周末都會去露營，而且很難預定的，應你們 中國 話講就是‘很火’的意思然後發了一堆照片給我看。
果然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這裡的露營有分很多種，房車、高級帳篷、普通帳篷，露營地就在 蘇黎世 湖邊，上網查過以後才知道這是 蘇黎世 很流行的一種周末度假放鬆方式，住在帳篷里離開網絡，親近大自然。 我們選擇的露營地離市中心才七公里左右，領了鑰匙按照手繪地圖找到自己的帳篷，有種尋寶的感覺。我和老孟前前後後在自己的帳篷周圍轉了幾圈，差點沒吵起來。以我強大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個肯定就是這一個，果不其然，在帳篷門口的右下角處有一塊漆著藍色的木牌子寫著個“1”，就是我們今晚露營的帳篷。
用鑰匙打開鎖，有點驚訝到，帳篷里是木地板的，有一張大大的雙人床，帳篷對著 蘇黎世 河，黃昏在左邊，日出在右邊。 小小的拱橋掛滿了小彩燈，在傍晚不明不暗的天色里特別溫暖地閃爍。 蘇黎世 夏季的晚上氣溫也不過十來度，剛下過雨，溫度比平常還要低上一些，營地上生了幾堆火可以取暖。 如果晴朗的天氣，可以躺在岸邊的躺椅上看星空，指認著哪個是仙女座哪個是大熊座，幸運一點的還能看見流星划過。 從小拱橋上透過小彩燈拍湖邊上的船。 與安東尼——standing up forever“No, I can’t, Help me!”
我坐在浮板上，手裡拿著槳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劃，一陣妖風把平靜的湖面刮出波瀾，我隨著浪的方向跟 安東 尼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覺得自己瘋了，差點忘了跟 安東 尼這個不走尋常路的人一起，會遭遇各種心驚膽戰的事情，就像我們當年在 東南亞 ，因為聽他慫恿去看很美的日出而大半夜穿過叢林，差點沒被動物的哀嚎聲嚇死。
我開始後悔說要學standing up 這個決定了，但是浮板已經劃離岸邊，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you must do it”
安東 尼無視我的求救，手裡重覆著剛剛在陸地上教我的動作，提醒我不要往下看，向前看，站起來。 深呼吸一邊，心裡默念著動作，既然已經在湖中心了，已經沒有退路，就只能嘗試站起來。
眼看著平常嚷著不愛水上運動的老孟一會兒就掌握竅門站起來了，還一下子劃向遠處，我的心裡在暗罵這兩個男人。
恐懼的心突然變成不服氣，我深呼吸幾下，讓心情平復下來。先找準浮板的中心位置，眼看著前方，雙手撐在兩側，左腿慢慢抬起，屈膝半蹲，右腿重覆動作，完全蹲穩在浮板上後，慢慢屈膝站立，眼睛一直看著前方纔能找到平衡點，雙手緊握槳，在浮板的兩側交換划動。
要不是聽到岸上的歡呼聲還有 安東 尼的鼓勵聲，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據說大部分學standing up的人總要掉進 水裡 才能學會的，而我竟然沒有！
安東 尼跟我擊掌祝賀，他跟我說standing up 的意義就是自己勇敢地站起來，向前看，不回頭，他只能教我怎麼做，而不能幫我怎麼做。
我很感謝他的，要是他當時過來扶我一把或者讓我上岸，那我就不可能做到standing up。 與莉莉安——每一張人像都有故事莉莉安是一個遠房阿姨家的孩子，是個中瑞混血兒。跟我年紀相仿的她已經是位“銀行家”，幹練的背後卻是很會享受生活的一個人：喜歡吃健康好看的食物、喜歡在用相機記錄遇到的人、喜歡旅行、喜歡運動......
其實小時候見到她的次數不多，但是印象里的她總是很乾凈漂亮，似乎怎麼玩耍都弄不臟她的裙擺，頭髮上的蝴蝶結總是那麼完美地綁著，那時候還天真地想著她一定是有魔法的，所以才能一直不會變成臟小孩。
我把小時候的奇異想法告訴莉莉安，她正喝下一口咖啡，聽完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好些年沒見，長大以後的莉莉安更是細緻優雅，我感嘆， 蘇黎世 的女人都這麼精緻麽？
莉莉安特意請了假帶我們轉轉 蘇黎世 ，本來我是拒絕地，我說你告訴我哪裡好玩就行，不用請假帶我們玩了。
“不行，”她說“ 蘇黎世 這個地方，你第一眼也許不會愛上，但你靠近它久了，就會覺得它非常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