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桑尼亞吸引我們的,以及令我們焦慮的地方。

我的 坦桑尼亞 之旅大概可以被稱為完美的很特別。

從最基本來說,那便是見到了幾乎所有之前想要看的動物和景色,並且一路很安全、毫無驚險的結束旅途。當然若只是這樣,那充其量也就算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旅行。

但這片土地的神奇之處在於,它可以讓成年許久的人找到孩子般接觸世界的發現感,一切都是不曾見過的驚喜。而成年社會許多固有的認知和規則,許多看書、圖片、電影、紀錄片所瞭解的知識,甚至對這個世界文明社會的感性判斷,都或多或少的做了更新,甚至顛覆。

許多人嚮往 非洲 ,卻因為過分強烈的未知感和處處流傳的危險故事止步不前——可不過若沒有這些“荒野傳說”,又哪會誕生出一個如此有這麼神奇的目的地呢? 為什麼是非洲,我們究竟想看到什麼?在選擇旅行目的地的時候,我心裡會突然浮現出無數個畫面,然後按照一定的標準慢慢縮小到最終的唯一:

毫無興趣的目的地——再見;
與家鄉並無太多差別的目的地——那就算了;
很喜歡卻因為戰亂而不得不考慮安全的目的地——希望過些年能好點;
曾經很想去現在卻因為太過熱門而失去興趣的目的地——等以後人少了吧;
仍然很感興趣卻因為價格昂貴需要再繼續攢錢的目的地——加油;
想要去很複雜因此還需要做一段時間心理建設的目的地——過幾年吧;
想要去很容易卻遲遲懶得動身的目的地——明年再說;
已經去過但還會再去的目的地——下次吧;
可以去度假但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目的地——年底更合適;
不算大眾,嚮往已久,而且如今時機正好,現在不去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再有時機去的目的地——就是它。

即使這樣一步步的篩選,也只能把一個無限量縮減為一個軸心名單。想去的太多,時間又太少。而在這些核心選項中,最終大概會根據某一個特別的點,得出最終的結論。

與我來說,那便是 非洲 ——是童年的 獅子 王,是青年時期迷戀的 乞力馬扎羅 山,是大衛愛登堡爵士口中的The Great Migration(請用標準的 倫敦 腔),是時尚寵兒三姐妹“火烈鳥、斑馬和花豹”,是那些半夜能聽到獅吼的帳篷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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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最火的印花之一二… 而所有這些,在 坦桑尼亞 和 肯尼亞 ,都可以全部實現。而為什麼最終選擇的是 坦桑尼亞 呢,下麵這張圖應該是最直觀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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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非大草原上的動物大遷徙年年都在發生,以角馬打頭陣追逐降水,每年完成一個圈,但主要發生在坦桑尼亞境內。 很多人都以為動物大遷徙只有在 肯尼亞 ,大概是因為發展的早,市場做的也更好。另外據說在 肯尼亞 境內的“天國之渡”(即每年7、8月,百萬動物大軍陸續從塞倫蓋蒂渡過馬拉河遷徙至 馬賽 馬拉的過程)更為悲壯——較深的河水讓鱷魚更有可乘之機。不過, 肯尼亞 較為完善的設施和相對更便宜的均價,也意味著更多的游客,以及更多非自然的氣息。

所以,當我們跋山涉水,在近10000公裡外尋找那些“在動物園裡就可以看到的動物”時,我們最想看到的,是那些完全自然狀態下的動物生活: 納特龍湖Let's dance flamingo!排好隊形的粉色火烈鳥開始跳舞;
角馬憑藉對雨水的直覺突然決定向前遷徙;
負責任的母獅為一大家子出門狩獵;
公獅做著最重要的兩個工作——睡覺以及和母獅交配;
出生不久的動物寶寶們開始學習如何獲取食物、遠離危險、表達情感——儘管所有的動作都萌萌的看起來像是在玩耍;
小長頸鹿、小象和小 獅子 都在暗自發誓要快點長成為什麼都不怕的大人;
留著中分頭的公水牛不得不離開族群加入單身漢俱樂部;
犀牛突然睡醒,身上的鳥被嚇一跳飛了起來;
花豹和獵豹再次贏得捉迷藏大獎賽冠軍;
禿鷲和鬣狗最明白可持續發展,不浪費別人丟掉的食物;
動物們商量好,半夜輪流去那些人類帳篷外面留下腳印,把他們從支配世界的夢想中打回現實。

植物當然也不能落後,最魂牽夢繞的時刻便是紅色的夕陽從草原邊際落下,金合歡或猴麵包樹以不同的形態留下剪影。若是恰好有動物緩緩經過,你會發現它的毛色閃著金光,而你甚至想屏住呼吸,不給這片草原帶來一點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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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夕陽下的長頸鹿和金合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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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蘭吉雷國家公園 大象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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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花豹藏在樹里便很難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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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公水牛在交配後便會離開族群,獨自生活在大草原中(或是與其他公水牛相依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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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東非 曠野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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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清晨在帳篷門外發現的腳印,混跡在鞋印中,據說來自於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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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龍湖 清晨的狒狒家族,逆光下披著金色的毛。 塞倫蓋蒂國家公園約會的花豹。塞倫蓋蒂國家公園準備遷徙的角馬。 半原始半現代社會在 非洲 的時候,我們每天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良好生物鐘。很多晚上都有做夢,伴著鳥鳴、獅吼、鬣狗吠,以及風拍打著帳篷的聲音。然而這種作息並沒有被 成功 的帶回國,回來第一周我便毫無意外的恢復到凌晨一兩點睡覺。

進行自我剖析後,我把這種情況歸結為:現代社會的誘惑實在太多,很難從中拔出自己。而在大草原上,手機沒有信號、甚至屋裡沒有電的情況下,似乎沒有選擇,只能在該閉眼的時候放下一切。

作為一名游客,我以“既來之,則安之”的精神對抗著原始的環境。當然也有非常不適的時候,那是在 坦桑尼亞 的第二天,我們為了看火烈鳥來到一片完全沒有被開發的區域——納特龍湖。這也是最熱的一天,我們的車一直圍繞著倫蓋火山游獵,見到了人生中第一隻野生長頸鹿,多種野生羚羊,以及一隻蛇爬行過道路的蹤跡,傍晚才抵達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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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蓋火山 倫蓋火山,在 馬賽 語中是神山的意思。山上的火山灰遠看像覆蓋著一層白雪,現在仍然是座半活躍的火山。

說是酒店,其實就是幾間山林小屋。我們住的是一個由水泥、木頭和帆布帳篷混搭起來的屋子,有一家長著藍色蛋蛋的猴子住在屋頂的樹上,還有一隻黃色的蝙蝠在屋子周圍替我們解決昆蟲的煩惱。

從較高得地勢上便不難發現,我們的酒店在湖邊唯一的一片樹蔭綠洲中。來之前我也查過,這已經是這片地區中最好的一家酒店了,但是在聽工作人員介紹時還是不免心裡一驚:

這裡還完全沒有通電,酒店在每天早上6點-9點、晚上6點-10點之間會用發電機發電,屋子裡只有電燈,不能充電,唯一可以充電的地方是酒店餐廳——所以每晚都能見到世界各地的客人們秉著原始互信的精神,把自己的手機、相機放在餐廳吧台唯一可以充電的插座處;

淋浴沒有熱水,如果需要熱水可以燒好一桶送到房間里——然而並沒什麼用,我花了很長時間站在桶旁邊思考如何使用它,最後決定直接洗涼水澡,感謝白天的太陽,晚上洗澡水是溫的;

網絡就更不用說了,整個地區手機都沒有任何信號,酒店唯一有Wi-fi的地方便是餐廳,還只能發文字。

雖然是整個行程中最苦的一晚,但酒店的設施仍然讓我們與現代文明保留著一絲聯繫。每個屋子都有戶外淋浴和戶內浴缸、有抽水馬桶、有白色床單的特大床鋪,每頓晚餐都有三道式的美食,如果你高興,還可以開瓶酒。

而不遠處的 馬賽 部落才是真正原始的樣子,泥土、牛糞和石頭搭起來的茅草屋,以地為床,為餐桌、也為竈台,喝水、洗澡、洗衣服都是在唯一的一條山裡流出的小河旁。即使如此,這個部落也已經可以算作很幸福的一個——恰好住在乾凈的水源旁,可能已經是許多世代修來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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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蓋火山 倫蓋火山下的 馬賽 部落。

快要進行割禮的 馬賽 男孩日常便是趕著牛羊出去吃草,看見偶爾經過的游客車輛友好的揮揮手,幸運的話也許會被贈送一些食物。 馬賽 女人們帶著更小的孩子聚集在游客常去的湖邊,在不打擾游客玩耍的間隙湊上去兜售一些很好看的手工飾品。一些稍為努力的成年男子,學會了英語,開始帶著游客們去追尋火烈鳥賺些小費,並且也已經知道拿著長棍、裹著 馬賽 布的自己會成為鏡頭的焦點。

起初進到他們的部落,會下意識地覺得這樣一貧如洗的生活非常可怕。我們的嚮導也是 馬賽 人,但他介紹自己是個“現代 馬賽 人”,從爺爺輩開始就已經來到城市生活,即使是他也很難接受 馬賽 部落這樣“像動物一樣生活”。在我們不斷的為可憐的 馬賽 人焦慮,問及他們為什麼不像嚮導的爺爺一樣到城市去,他說:“很多人並不願意離開,即使你把 馬賽 人帶到城市,住在像樣的屋子裡,他們生活幾天也會回到原來的部落。”

後來,我越來越覺得很難直接把這樣一種生活歸結為可憐。就像毛姆在書中曾提過的兩個問題:“難道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讓你感到舒服的環境里,讓你的內心得到安寧是糟踐自己嗎?難道成為年入上萬英鎊的外科醫生、取得如花美眷就算是 成功 嗎?”

“我想這取決於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義,取決於你認為你應該對社會做什麼貢獻,應該對自己有什麼要求。”毛姆也做了回答。

對於一個生活在猶如原始社會的 馬賽 人,也許城市、農田並不是魂歸所在。而我們不遠萬里、不惜萬金想要看到的大自然,不也就是他們的日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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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起初進到 馬賽 部落,以為就像是民族村一樣,所有東西可以保持原始,其實大家都是演員,下班以後各回各家過自己的現代生活。之後一路見到越來越多的 馬賽 村,才相信這就是真實的生活——沒有電沒有水,住在泥土和草做的房子,仍然在鑽木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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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龍湖 馬賽 放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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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龍湖 我們在納特龍湖邊的嚮導,在鏡頭前很自然的擺p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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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龍湖 納特龍湖邊的星空。
所有人都在講的自然平衡法則我們從小就學習了“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以至於許多人進入社會仍然努力踐行著這條理論,努力變成強者——誰讓這是大自然的終極法則呢。

但真正來到大草原,才會明白,弱肉強食只不過是自然的表象。這裡的人可以講出各種不同的故事來說明,“平衡”才是自然的一切。

在塞倫蓋蒂的時候,我們每天都能見到各種各樣的 獅子 ,無論是孤獨的公獅、交配期的情侶獅、或是幾隻母獅帶領的一大家小 獅子 ,他們多數時候都在趴著打盹(這點可能跟動物園差不多)。而 獅子 的睡覺姿勢是最可愛的,趴著睡、仰著睡、甚至是一隻腳抱著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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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放鬆的 獅子 。

在興奮的拍完一群樹下睡覺的 獅子 後,我們的嚮導突然轉過頭開始認真講課:“你們看,所有的 獅子 睡覺都非常放鬆——不像我們看到的其他草原貓科動物,休息時也會比較警惕——因為 獅子 是真正的草原之王。即使是大象,可能並不是他們的食物,可如果一個象群遇到了 獅子 ,也會刻意保持距離。”

“他們是真正的草原之王。”嚮導再次重覆,但緊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整個塞倫蓋蒂也只有三千多只 獅子 ,卻有上百萬頭角馬、幾十萬頭羚羊和十幾萬頭斑馬。食肉動物的死亡率比食草動物要高許多,因為獅群之間的爭鬥,或是其他捕食者對於幼獅的威脅,而且他們吃肉,所以更容易生病。”

“所以你看出來了嗎,這是自然的選擇。如果 獅子 的存活率過高,那麼角馬、斑馬這些食草動物的數量就會大量減少,而沒有動物吃草,草就會慢慢減少……那麼塞倫蓋蒂就不會存在了。”嚮導很認真的講完了上面的話。

而後我才恍然 大悟 ,其實這個道理我們很早就聽到過。《 獅子 王》里木法沙在給兒子辛巴解釋草原之王和萬物之間的關係時就說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你眼睛所見到的萬物之間都是著一種微妙的平衡關係。羚羊是我們的食物,但我們死了以後,屍體就會變成青草;羚羊就會來吃青草。我們就是這樣互相連接,共同存在於這個巨大的生命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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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遇見禿鷲和鬣狗的時候,儘管非常不喜歡他們——處在食物鏈底端的食腐動物,長的即不可愛,又標志著一定有可愛的動物快要死去或已經死去,可是他們對於這片草原的重要性也完全不能忽視。

“別看他們長得醜,如果沒有他們,這片草原會變得滿地屍體,沒有人會喜歡。”我的外貌協會價值觀遭到了批評教育。

據當地人講,禿鷲也是尋找 獅子 蹤跡的指向標之一。有的時候 獅子 找不到食物,會跟著飛得高望得遠的禿鷲,而在獲得食物之後,也會在吃飽後將剩下的留給禿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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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蘭吉雷國家公園 一樹禿鷲似乎就意味著不美好的畫面。 恩戈羅恩戈羅保護區“吃別人剩下的食物…”食草動物是草原上的主力部隊,維持著草原的活力,也是游客在這個時間來到塞倫蓋蒂的主要目的。在角馬大隊已經來到馬拉河邊,幾近渡河的時候,我們同其他大概30多輛車躲在離河岸較遠處的灌木叢後面,聊著天耐心等待。

嚮導為了緩解等待的焦慮,開始拿笨拙的角馬打趣:“角馬是沒有頭領的,只要有一隻角馬突然決定開始前進、甚至是後退,其他都會馬上跟隨,不問西東。每個游客都都會問今天是不是能看到渡河,但誰也沒有辦法保證。有時候一群角馬都到了河邊,卻等好幾天都不會過河;有時候一天內它們可能就要來來回回過好幾次, 比如 一群角馬已經費儘力氣過河,突然一隻開始往回走,它們就又回來了。很可笑吧,角馬是很笨的動物,卻對雨水天生敏感,聰明的斑馬知道要在後面跟著它們,這樣就能找到新鮮的水草,還可以避免打頭陣的危險。”

“大自然就是這樣,很有趣huh~”嚮導用特有的 坦桑尼亞 口音英語結尾,結束了異域風情的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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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開始過河的角馬小分隊。

不光是動物, 馬賽 人也曾經是大自然中的一環,他們不吃野生動物,千百年來都在這片大草原上與自然萬物和諧相處。然而 馬賽 卻有殺 獅子 的傳統,每個男孩必須殺死一隻 獅子 才能成人(如今已經是違法行為),但在當時, 獅子 數量卻並沒有因此大幅減少。

一切似乎都在現代文明到達之後才迅速改變,象牙、犀牛角、穿山甲殼……你一定聽說過許多相關的悲傷故事。

我原本以為,像“環保”、“動物保護”、“氣候變化”、“可持續發展”這樣的理念,往往都是在發達的 歐洲 國家才會人人關心。而在 坦桑尼亞 短短十幾天,我在不同的地方都聽到當地人說起這些問題,他們也非常理解其中涵義,並認為與自己緊密相關。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有一點羞愧——即便經濟條件相對要好非常多的我們,可能也未必會有這麼高的覺悟。這一點,大概也是我對他們最為欽佩的地方。
“荒野傳說”究竟是怎麼樣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傳說。在遙遠的東方而來,對這片 東非 的荒野都流傳了什麼樣的傳說呢?

聽說:
蚊子非常多,即使抹了終極防蚊膏,蚊子也會圍著你的頭形成一圈“光環”

事實上:
至少在7月份,塞倫蓋蒂以及周邊的幾個地方都相當的乾旱(否則角馬怎麼要北上呢),幾乎是沒有蚊子的。整個行程中我只見過一直蚊子,是在比較濕潤的塔蘭吉雷國家公園,但並沒有被咬。
雖然蚊子少,但是一種類似小蒼蠅或牛虻的小蟲子——“採採蠅”會比較多。因為在草原上都開著車頂棚方便站起來從上面看動物,所以這種採採蠅經常會在清晨或傍晚的游獵過程中鑽進車裡(通常是穿越灌木叢或者樹林的時候),並且尤其喜歡穿深色衣服的人。不過被叮的時候會痛一下,然後就沒什麼感覺了。當然,考慮到 被叮總是不好,還有寄生蟲的風險,多穿淺色衣服或者提前關車頂都會有效果,另外也可以在抵達得時候讓嚮導幫忙買一下當地的驅蚊藥,據說很管用。
基本上住的酒店都會有很多防蚊蟲的措施,同時晚飯回房間前,服務員都會提前幫忙在屋內噴灑殺蟲劑並且放下蚊帳,還是蠻安全的。

聽說:
去 非洲 ,熱死了

事實上:
我們所活動的範圍在 坦桑尼亞 北部,最靠近赤道的地方,大概是南緯2-4°之間。無論是在草原還是山地,晝夜溫差都比較大(7月大概13-30度左右),早晚氣溫低,風也比較大,需要穿著厚外套。
因為每天早上出發看動物都比較早,早上從被子爬出來需要勇氣。某天一大早就看到一隻獵豹,但是鑽出車頂拍照被風吹的透心涼,相機抖得只想要個手套。而最冷的一天則是在恩戈羅恩戈羅火山口游獵,海拔2000米以上。於是我們,在赤道上,竟然,穿著羽絨服,帶著厚圍巾,關著車窗,車裡開著暖風……
當然啦,太陽公公出來後,就是尋常的 非洲 溫度。你可以開始脫掉厚衣服抹防曬霜,不過那些你想看的貓科動物們,也要找蔭涼處開始睡覺了。

聽說:
水資源短缺,可能會沒有水喝

事實上:
在旱季,這裡確實一眼望去倍感缺水。除了一些常年有河流或湖泊的地方,很多土地大都看起來黃黃的,車走過便塵土飛揚,草也沒有了綠色。在偶爾經過 馬賽 部落的時候,會有渾身是土的 馬賽 小孩子用手舉在嘴邊,表示需要水喝。每次看見都會覺得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在前往塞倫蓋蒂的路途中,我們在一片乾旱的地區中找了很久“屬於我們的”樹來野餐——炎熱的午後,本就不多的蔭涼,要麼被放牧的 馬賽 人占領,要麼被庇蔭的斑馬羚羊占領。過了很久終於找到一棵完美的 大樹 ,撐好桌椅吃午餐。坐下吃飯時,我才註意到,原來我們的車是直接從一片乾涸的湖上開到樹邊來的,桌子底下竟然還有半片動物頭骨……
最令人心酸的是午飯過後,我才突然發現遠遠的有個裹著紅色布的小孩子,一直在遠處的枯樹上坐著看我們。於是我們招了招手,他才大步跑過來。嚮導遞給他了幾瓶水,然後告訴我們,這片地區旱季基本沒有水,他們平時會喝牛羊的奶或者血。
當然,我們作為游客完全不會有缺水的困擾,在出發前嚮導早已在車裡備好很多箱礦泉水,車上的冰箱里有可樂和葡萄酒,每天午餐時間甚至還有熱水充咖啡。
唯一要考慮的事情可能是,在游獵的時候也許不要喝太多水,衛生間不是隨時隨地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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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
衛生條件非常差,到處都很臭

事實上:
在 坦桑尼亞 最驚訝的事情之一就是公共衛生間(至少是游客的)都非常乾凈,不說比 中國 ,甚至比在 美國 、澳洲去過的許多公共衛生間都要乾凈。
我是一個很有公共衛生間恐懼症的人,忍受不了黏黏的地板、嗡嗡的蒼蠅、沖不了水的馬桶、以及特有的臭味。
在 坦桑尼亞 的幾個國家公園,雖然衛生間數量比較有限(一般在公園大門處和野餐點),但上述問題竟然都沒有出現過。

聽說
一路上沒什麼好吃的,記得帶上方便面

事實上:
可以說, 坦桑尼亞 的食物可能會比很多歐 美國 家還適合我們的 中國 胃吧。我們幾乎每天都可以吃到米飯(也是他們的主要食物之一),配著燉牛肉或雞肉、燉菜(土豆、西葫蘆、秋葵都是常見蔬菜),可以說很美味了。

聽說
野生動物很危險

事實上:
我在第一天就問過嚮導一個問題“如果獵豹爬到車頂怎麼辦”。他面無表情的只回答了3個單詞“we take photo(我們拍照)”。
野生動物自然有野性,會有一定的攻擊性。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野生動物出現的時候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動物。同時信任嚮導,他們對於野生動物習性都非常瞭解,聽從嚮導的指引,一切都會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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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獵豹性情很溫順, 非洲 老司機們都希望它們可以跳到車上來。(就是個長得帥的 非洲 大貓...)
我們都去了哪裡?回國後,我跟許多朋友都有激動的聊過 非洲 的故事,也特別篤定的告訴大家,這裡非常值得一去,而我自己也一定會再回去。

我怕自己以後會忘記很多故事的細節,於是決定寫下來,分享給大家,還有下一次去之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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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馬扎羅 機場

✔ 北京 出發,乘坐 埃塞俄比亞 航空,轉機抵達.

✔在 乞力馬扎羅 機場快要降落或起飛的時候,可以有很好的雲上角度欣賞 乞力馬扎羅 的雪頂,去程時一定要選擇左舷窗作為,離開時選右舷窗,而且距離山更近(機尾位置更棒)。

✔埃航都是配備的全新A350航班,舒適度很ok,完全不要被 非洲 航空公司嚇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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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魯沙 市

✔離機場最近的小城市,落地後買電話卡等都儘量在這裡解決,還順便參觀了附近的咖啡種植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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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魯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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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龍湖

✔鹽鹼湖,是觀看火烈鳥的最佳地點,也有機會看見藍色蛋蛋的長尾猴。

✔完全沒有開發的區域,條件較差。

✔沿途可以看到很多非常原始的 馬賽 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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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龍湖 藍色蛋蛋猴,就住在酒店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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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最重要的目的地,總共獃了4天半,分別住在北部和中部兩個地區。

✔7月,在北部主要是為了看即將跨河遷徙的角馬、斑馬和羚羊大軍;中部是大多數貓科動物的活躍區域,有很大幾率見到 獅子 、獵豹和花豹。

✔居住在國家公園內的帳篷酒店,設施都比較完善,晚上都可以聽見獅吼,早上出門口仔細觀察地面可能會看到許多動物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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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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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蓋蒂國家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