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瓦拉納西:熱夢都在鏡頭裡,生活不在
↑瓦拉納西
巷子口就有菜市場,我們每天自己燒飯。
異域的菜市場也已逛得不少, 瓦拉納西
仍然很特別。乞討的人和苦行僧夾雜其中,捧著缽的小娃娃們嘻嘻哈哈打鬧著,苦行僧一改往日酷酷的臉,逗起了攤主的小閨女,笑得純真又滿含寵愛。
還有我最怕的蛇,在一個不起眼的小罈子里,只探出尖尖的頭來。右腳腳踝從它嘴邊一釐米滑過的瞬間才驚覺,卻不敢慌張,生怕腳上動作一大就會吸引來它的註意。勇敢再走幾步,才發現右腳已軟到發麻。
彎七拐八的小巷裡也有零零散散的蔬果攤子。路過轉角處一個最迷你的,我一個懷抱就能抱走所有。身材矮小的店主一邊賣力吆喝“big market!big
market!”一邊自己就笑到氣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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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河水當然不乾凈,但在晨浴和燒屍集中地之外,沒有垃圾,也沒有漂浮的小黃花,天氣好的時候,湛藍得甚至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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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石階上,人們以不同姿態停歇著,獨自一人,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狗牛羊也懶懶趴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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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捏著手機獃坐,有人讀報,有人痴痴望著恆河,有人自拍,有人在共享天倫之樂,有人喂狗。小不點們很多在放風箏,小伙子們很多在打板球,也有些跟著大人去網魚,看累了就跑到一旁手指蘸著聖水刷牙,或者從高高的臺柱往
水裡 猛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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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湖海旁,黃昏最能夠聚起人來。微風習習,通常是男人們坐在一堆,女人們坐在另一堆。但年輕人才不在意那麼多,談戀愛也好,朋友相聚也好,牽手也好,擁抱也好,禁忌都消散在漸濃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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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深感糟糕的環境里,在潦倒甚至悲慘的日復一日中,沒有人氣急敗壞,音樂響起就能搖擺。既然生活的重荷無法卸除,既然肆意姿態與生俱來,被覺落伍又如何,被笑荒誕又如何,偷得片刻歡愉又有何不可?
“他朝火焰走去。火焰沒有吞噬他的皮肉,而是不燙不灼地撫慰他,淹沒了他。他寬慰地、慚愧地、害怕地知道他自己也是一個幻影,另一個人夢中的幻影。”——就在同樣魔幻的南美,
博爾 赫斯早在《環形廢墟》里揭開人間的本質——熱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