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首】Hola Spain! 2023 浪游西班牙

緣起世人給 西班牙 身上貼了太多標簽，多到她反而成了一個最不符號化的國家。在 歐洲 ，每個國家固然都很精彩，但其他國家，大體都有屬於自己的某種底色。而 西班牙 的底色是什麼呢，我說不太上來。

她就像畢加索不慎打翻了顏料盤，赤橙黃綠青藍紫突然一股腦兒地噴灑在畫布上，濺出一幅五彩繽紛的抽象畫，讓人眼花繚亂。雖然一時半會兒看不懂，說不清，道不明，但冥冥中會相信，這是上帝賦予她的精彩。我想，斑斕，或許最符合她的底色。

即使現在問我為什麼要去 西班牙 ，我仍然無法清晰描述。但每每回憶起那兩個月的 歐洲 游歷時， 西班牙 的精彩和斑斕，一定是我腦海中最先浮現出來的畫面。

世界杯決賽那晚，我坐在博斯普魯斯海峽邊的餐廳里，吮著薯條，喝著啤酒，看著大屏幕投影，為那場瘋狂的世紀大戰所吸引。落地窗外飄著冷雨，風捲起海水，不斷拍打岸堤，那是 伊斯坦布爾 冬天特有的陰郁。我特別想去個有陽光的地方，並且計划到現場感受足球帶來的火熱激情。

那麼，就去 西班牙 吧！ ❤️ Hola Spain! ❤️Hola Spain! 你好， 西班牙 ！

西班牙 人的熱情，從打招呼就開始了。我太喜歡 西班牙 語問候的發音了，不像英語的Hello， 西班牙 式問好，音調上揚，中氣十足。不光問好，謝謝、再見、朋友…都是“啊”或“噢”結尾的元音上揚，氣場格外陽光。就算不會 西班牙 語，只要會說這幾個詞了，再加上微笑的眼神，我就能跟 西班牙 人無障礙交流。

我就在從早到晚，沒完沒了的 Hola Hola 中，像打了雞血似的，每天精神飽滿，足足浪游了十八天。從高地上的 馬德里 ，到風情萬種的 安達盧西亞 ，再到現代主義 巴塞羅那 ，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西班牙 只有精彩，不存在重覆。 ↑主廣場 ⬆ 馬德里 ，馬 約爾 廣場上的即興舞蹈⬆ ⬆ 托萊多 ，保存完整的 西班牙 舊都⬆ ↑塞哥維亞渡槽 ⬆塞哥維亞，通往 羅馬 水道橋的有趣雕塑⬆ ↑聖十字區 ⬆ 塞維利亞 ，遇見野生佛拉明戈⬆ ↑科爾多瓦大清真寺 ⬆ 科爾多瓦 ，走進大清真寺的拱廊迷宮⬆ ↑獅子庭院 ⬆ 格拉納達 ，難忘夜游阿爾罕布拉宮⬆ ↑聖家堂 ⬆ 巴塞羅那 ，聖家堂的光影盛宴⬆ 🌞🌞🌞馬德里🌞🌞🌞這個冬天，我的時間特別長，因此才能以浪游的心態，開始了這趟 歐洲 之旅。浪游，就是走到哪兒算哪兒，隨遇而安。不提前做詳細攻略，頂多搭個行程框架，預訂一下臨近的交通、住宿，享受不被攻略和計劃綁架的旅行。仿佛又回到了背包流浪的青春歲月，三十多歲的旅程，滿眼都是自己二十多歲的身影。

我是結束了 意大利 北部的旅行，才出發前往 馬德里 的。包里揣著一本多年前出版的Lonely Planet，臨時抱起了佛腳。儘管我以前也對 西班牙 的歷史文化略知一二，但我知道，這個國家，遠比我想象的複雜、多元、不可思議。 ↑卡拉瓦喬二世國際機場 離開 米蘭 時，那邊還是陰雨天，降落在 馬德里 ，卻正好趕上了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我即將踏上這個充滿陽光的國度。她的首都，是被無數傳奇故事所描繪的 馬德里 。從今天起，陽光將跟隨我一起，浪游 西班牙 。 ↑馬德里巴拉哈斯機場 馬德里 位於 伊比利亞半島 的中心，但成為 西班牙 首都的歷史，其實並不長。在十四世紀以前， 馬德里 都是一座不起眼的城市，又窮又小，“除了隨身攜帶的東西以外什麼都沒有”。大航海時代為 西班牙 帶來了巨大的財富，也使人口急劇擴張，舊都 托萊多 受限於地形，最終讓位給了地形平坦，適於擴張的 馬德里 。在 西班牙 歷史上最輝煌的黃金年代里， 馬德里 作為新首都，迅猛發展，終於一躍成為 歐洲 有名望的 大城 市。

因為和 歐洲 其他 大城 市的交通往來極為便利，與很多游客一樣，我的 西班牙 之旅第一站，也是選擇了 馬德里 。 馬德里王宮西班牙 有很多王宮， 馬德里 的王宮是除了內戰以後重建的薩爾蘇埃拉宮以外，第二年輕的宮殿，建成於十八世紀。在今天的人們看來，王宮已經空前巨大了，但實際上在當時，它並沒有按原計劃建完。當時的國王腓力五世，背靠著強大的國力和巨額財富，企圖建造一座讓全 歐洲 所有宮殿都汗顏的王宮，但他自己卻沒有活到願望實現。皇帝死後，規模宏大的王宮建設就逐漸不了了之了，據考證最終建成的是原計劃大小的四分之一。即便是這樣，這座巴 洛克 建築仍然成為了 西班牙 保存下來的第一大王宮單體。 ↑馬德里王宮 雖然現在 西班牙 王室不常駐這座王宮，但仍然有些重要典禮活動，會在這裡舉辦，而平時是可以對游客開放參觀的。全世界無論哪裡，普通人都會有一顆窺探皇家的好奇心，因此任何一個著名皇宮，都必定會擠滿了游客，我也不會免俗。 ↑馬德里王宮 進入王宮內部參觀，滿眼皆是宏偉奢華之氣，不免感嘆王室的尊貴典雅，絕非一般的有錢人可比擬。不過相比過度奢靡的 凡爾賽 宮， 馬德里 王宮就低調多了，這裡更多的是雅緻，是對品味的追求。對參觀者而言，會更加舒適，也比單純的珠光寶氣更有意思。 ↑馬德里王宮 ↑馬德里王宮 ↑馬德里王宮 ↑馬德里王宮 王宮主要參觀路線上的絕大多數空間都不允許拍照，只有象徵帝國權力的中央樓梯部分，可以讓不能親自來看看的人一窺究竟了。王宮內藏品極其豐富，雕梁畫棟，古典傢具、精美瓷器，綾羅綢緞，巨幅油畫比比皆是，通過各種“器物”，傳達出傳統貴族的獨特氣質。

一些人習慣用自己的文化語境，曲解貴族的複雜含義，認為貴族就是剝削平民的吸血鬼，其實有點兒偏頗狹隘。我不否認貴族對平民壓迫的一面，也特別贊賞平民的反抗精神。但這個特殊群體也是推動 歐洲 文明向前的重要力量，他們是騎士精神和酒神精神的結合體，是古 希腊 與古 羅馬 文明的延續。而王室作為貴族的代表，在當今社會仍然備受人們的尊重。理解了 歐洲 人對王室的崇敬，才能真正懂得 歐洲 文明為何源遠流長。 ↑馬德里王宮 走出王宮，就是巨大的武器廣場，這裡是可以拍出宏偉壯觀建築的好地方。我在廣場外面，第一次見識到 西班牙 人靈魂里流淌著的音樂與熱情。一個拿著專業攝像機的人，在拍攝兩個即興跳舞的人，貌似是某網紅直播，或者錄製Vlog之類的。兩位女性舞者自然而隨性地走位，其中一位染著火紅的頭髮，在藍天下格外耀眼。 ↑馬德里王宮 ↑馬德里王宮 ↑馬德里王宮 ↑馬德里王宮 首都的廣場們西班牙 是一個不缺廣場的國家，無論走到哪個城市，只要打開地圖，準能發現這些熟悉的廣場名字：馬 約爾 廣場、太陽門廣場、 西班牙 廣場……在 西班牙 ，這些廣場地名出現的頻率之高，絲毫不亞於我們 中國 的“人民廣場、 中山 廣場、五四廣場”。

作為首都， 馬德里 廣場尤其之多。這些廣場里，最吸引游客的，是老城中心的馬 約爾 廣場。在 西班牙 語里，馬 約爾 不是誰的名字，就是“大”“主要”的意思，所以翻譯過來就是大廣場、主廣場，夠簡單粗暴吧。由於同名同姓的廣場太多， 西班牙 人在說XX廣場時，都會加上定語， 比如 馬德里 的馬 約爾 廣場、 托萊多 的太陽門廣場、 塞維利亞 的 西班牙 廣場…… ↑馬德里馬約爾廣場 馬德里 的馬 約爾 廣場，在歷史上還是鬥牛場。每當王室成員生日或者結婚紀念日時，就會上演一場瘋狂血腥的鬥牛表演。那時候會有幾萬名觀眾涌入廣場看鬥牛，這個傳統一直持續到十九世紀。

除了鬥牛，這座主廣場竟然還是宗教裁判場所，廣場上設有火刑柱、絞刑架。一到審判異教徒的時候，廣場上仍然像看鬥牛一樣，擠滿了參觀的人，甚至國王也會來觀看。我難以想象那時候人們的宗教狂熱和野蠻無情，好在都是幾百年前的往事了。 ↑馬德里馬約爾廣場 ↑馬德里馬約爾廣場 現在的廣場上，不再鬥牛，也沒有火刑，留下來的是一座英氣的菲利普三世雕像。騎著高頭大馬的菲利普三世，儼然是身先士卒，保衛國家與城邦的騎士英雄形象。這種騎馬馳騁的塑像在 歐洲 比比皆是，他們表達的就是英雄主義與貴族精神。

這種雕像一點兒也不會給人帶來壓力，這與一些東方國家那種僅剩威嚴的符號化雕像截然不同，它不代替人思考，不用給人指引方向。人們面對它也是輕鬆愉快，隨性放鬆的，不用鞠躬獻花，更不必敬而遠之。

我在馬 約爾 廣場上，菲利普三世雕像旁邊，再次遇見了善於表達的 西班牙 人，他們正在眾多游客面前，激情熱舞。 ↑主廣場 ↑主廣場 ↑主廣場 ↑主廣場 ↑主廣場 表演熱舞的帥哥，不僅自己忘我地跳，還吸引了圍觀的女生跟他一起熱舞。女孩子也毫不靦腆，大 大方 方地接受對方的“勾引”，自然而然地隨著帥哥的舞步起舞，一點兒不違和，真是天生的 西班牙 人。

廣場上隨處可見擺攤賣著貌似 義烏 產品的小販，周圍餐館林立，人頭攢動。廣場四周的連廊，在光影的裝扮下，展現出迷人的色彩。這是首都 馬德里 的主廣場，它無差別地歡迎任何人，也訴說著自己鮮活的歷史。 ↑主廣場 在 馬德里 王宮東邊，是雅緻的東方廣場。這座廣場不大，但有個非常精彩的青銅雕像，是十七世紀 西班牙 國王費利佩四世騎馬像。這座青銅像被噴泉環繞，英俊的費利佩四世騎馬仗劍，十分威武。雕像由當時的 西班牙 國寶藝術家委拉斯凱茲設計，高頭大馬前蹄揚起，後蹄卻穩穩地落地，是因為採用了重力學原理，後腿實心，前腿空心。給委拉斯凱茲出這個好主意的人，叫伽利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