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川桂川木津川,騎溯日常之河丨京都奈良兩日騎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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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期一會的路途。
>>> 奈良迷路
▼ 八幡木津自行車道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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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 奈良 市區,自行車道就結束了。我沒想到,接下來才是最痛苦的一段。
下了自行車道,城市看起來就不那麼友好了。沿著國道24號線,自行車道窄,機動車也比較多。天擦黑的時候進入 奈良 市區,還沒搞明白道路情況就看不清路了。我預定的 airbnb 不在JR車站區域,而是在 奈良 城的南端,城市肌理經驗不奏效了,只能硬著頭皮穿過整個城市。
然而,城市在國道邊緣戛然而止,火車呼嘯而過,農人安靜的打理著稻田,而在稻田的另一端,儼然立著一道宮門和它的圍牆。古樹茂盛的深處,不知道是什麼久遠時間的所在。
我似乎站在了很多個世界的交叉點,茫然的錯過了夕陽的最後一絲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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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肯定我看到的 奈良 跟你們完全不一樣,它不是什麼公園梅花鹿東大寺五重塔,而是由寬闊高架路和毫無辨識性的建築組成的城市,人少,尺度也不是我概念中的 日本 城市尺度,反而有點像 中國 。我對著打印的地圖掙扎了一陣子,終於在另一座高架橋下放棄,天已經徹底黑了。
求助於站在自家門口的父子三人,小男孩大概十歲,大點的男生二十多歲的樣子。三個人的英語似乎都沒辦法交流,連比帶畫弄了半天,我也沒明白該怎麼走。更要命的是, airbnb 的地址留的是英文,他們都不太確定那一串 羅馬 音到底指的是哪裡。(這也是為什麼我在開頭建議大家“一定要給重要地址寫日文小紙條”的原因)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男生叫住我,指指他家的小 皮卡 ,說帶我去找。
車子抬進後鬥,小車在 奈良 城邊緣黑漆漆的住宅區尋找著含義不明的地址。房子上沒有門牌號,只能慢慢看掛在門上的名牌。如果沒有男生的幫助,我無論如何也不知道Miyuki就是“美雪”。按響門鈴,聽到屋主叫了我的名字,心中石頭落地,連連感謝熱心的 日本 男生,卻也沒有問他的名字。
>>> 請讓這個世界繼續神秘屋主Miyuki是 奈良 人,之前在 倫敦 學習藝術,現在一邊做自由職業者一邊經營 airbnb 。聊了一陣天,向她討教了路線,我就獨自出去覓食了。我需要一碗熱拉麵 來安 撫一下驚魂未定的心。
奈良 的城郊有著鄉村般寂靜無人且黑暗的夜晚,道路兩側的房子藏在院落深處,很難確定是不是有人居住,遠處的加油站和便利店是唯一的安全感。回來後我問Miyuki自己一個人住這裡不覺得害怕嗎?她說這裡很安全,比 倫敦 安全多了。
路邊的小拉麵館,普通的,兩個店員,一個客人就是我。
低頭吃面,恍惚自己到底身在何處。前現代的人們,獨自旅行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啊,從另外一個角度說,那時候的世界,是多麼未知叢生而等待被髮現啊。在這個已經被“驅魅”的世界里,手機的意外摔壞,讓這趟 京都 到 奈良 的騎行有了那麼點“返魅”的意味。“獨自面對世界”這句話的意義似乎從未如此清晰,那不是靜止中的微微顫動,而是流動的河水碰上河床眾多的石頭,水花四濺,水聲喧響。
>>> 奈良公園之後的返程早晨,吃罷Miyuki自己做的麵包,我還是不能免俗的去了 奈良 公園和東大寺。
雖然做了心理準備,東大寺的尺度還是出乎意料的震撼。木結構的建築,竟然有了教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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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覺得“旅行是一個人的事情”,路上的所見所感是這麼細碎、私人化而不足為外人道。如果非要分享點什麼,那我寧願分享“單車旅行”這種方式,這就像是分享另一雙眼睛與另一種速度。
每隔一段時間總是忍不住騎上自行車出去逛盪,哪怕只是在 北京 城裡,也會僅僅因為騎車這種移動方式的改變,而每每讓我有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