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天空的地方——秘魯+玻利維亞一月紀行
主菜小雅要了牛肉，我要了羊駝肉配 gnocci（土豆面疙瘩）。服務員特地告訴我們：“花是可以吃掉的！”
之後我們又到武器廣場遛了遛，四處尋找風景拍了一些做作的照片。
晚上我們尋找甜品店準備輕食一頓，搜到一家 MAP Cafe 評價很好，圖片也好看。結果走過去才發現 MAP 是 Museo de Arte Precolombino（前 哥倫布 時期藝術博物館）的縮寫，這家餐廳是開在博物館裡面的！
就是下圖的小玻璃屋子（網圖），很 fancy 的：
博物館很小，我們逛了大概半個小時，出來高高興興吃飯。本來說好要輕食的，結果都餓了而且餐廳只提供固定菜單，於是我們合情合理地又大吃了一頓。
最後的甜品要敲破巧克力殼，裡面是 lúcuma 味的冰激凌，非常好吃又有趣。Lúcuma 吃起來是桃子帶一點點椰棗味，用來做甜品總不會錯。加上我也很喜歡它的味道，一路上吃的甜食有一半我都要了lúcuma 味的。
於是我們買了下午4點到的機票，沮喪了一會。上午在機場我們各自完成了一些正事，其實要不是誤機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幹完，算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吧 orz
下午來到 阿雷基帕 ，出租車帶我們從環繞城市的山上慢慢降落到市中心。一路上陽光白得耀眼，一棟棟小房子糖塊一樣顏色鮮艷，到處都是又高又大的仙人掌，綠油油的很討人喜歡。這是一個很乾凈很美的城市。
關於這座城市名字的來歷，維基百科說：當第四任印加帝國國王初見該城的宏偉，說 “Ari, quepay“，在蓋丘亞語中解作“是，這裡”， 阿雷基帕 的名字來源於此（反正我也不懂克丘亞語
西班牙 殖民時期的建築物大都保存得很好，因為大部分由白色的火山岩石建成， 阿雷基帕 也被叫做 La Ciudad Blanca( 白城 )。2000年它還被被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遺產。
從高處的機場沿著 盤山 公路下行，整個城市在我們眼前慢慢展開。來到這裡之前，我一直覺得 秘魯 勝在自然風光和歷史古跡，現代城市並不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此行見過的其它城市雖然也有很美的， 比如 庫斯科 ，但是除了市中心游客聚集的地方之外，連基礎建設和衛生狀況都不盡如人意，讓人很難有多住幾天的願望。而 阿雷基帕 打破了我的這個印象。它美得坦坦蕩盪，從機場到酒店我們經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是清潔明亮的，沒有需要藏起來的角落。
這一路上每頓飯的主食多多少少都有土豆，這頓飯店家直接給了好幾種不同的土豆。有一種顏色比較深的口感非常獨特，比一般的土豆濕潤很多。上主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導致我沒有看清楚它的顏色，一直當成番茄在吃，一邊吃一邊嘀咕為什麼這麼不像番茄。後來我才恍然 大悟 可能是土豆，但是如果你非要問我，我到現在也不是很確定。
在 秘魯 吃飯，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局限於那幾道著名的 Lomo saltado，炒飯，豚鼠等等，讓自己在菜單里晃蕩一會兒，選一個看對眼了的菜，哪怕不是每個食材都看得懂，端上來反而會有驚喜。
但是裡面的一些小屋子其實非常嚇人，有一條幽深的走廊直接讓我想到溫子仁去年的恐怖片《修女》，我們倆半步都不敢進去。還有一個起居室，居然弄了一個修女的雕像低頭背對參觀者，這個場景至少有二百個恐怖片用過吧。我真的看不懂，嚇死人了。
下午我們就到車站，坐車去 普諾 。之前網上買了 Cruz de Sur 公司的車票，原價15刀，我們加了6刀升級到頭等艙。車站的阿姨一個勁讓我們 “cuida tus cosas（註意隨身東西）”。這裡的機場車站都很神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跑去交費窗口再交三五塊稅錢，不懂什麼原理。每一個公司都有自己的候車室，Cruz de Sur 應該是最高級的了，窗明几淨又寬敞。
大巴車的條件還要好太多，“頭等艙”在一層，位置寬敞，腳墊還能像電影院一樣抬起來。每個位置都有充電口和小電視，六個小時的旅途中我又看了一遍 Ocean's 8，講一群女的盜竊一條價值 連城 的項鏈順便報複渣男，非常過癮。恍惚之中以為自己在坐飛機。
晚上來到 普諾 ，吃到了兩周當中最難吃的一頓飯。對之前“隨便點菜原則”的一個反思就是千萬不要點意麵來吃，乖乖地吃 秘魯 本地菜就好。
Day 10：荒島求生早上我們辦了一件重要的事，去 玻利維亞 使領館辦簽證。一個人30刀，比落地簽100刀要便宜很多。跟（聽說的） 庫斯科 不一樣， 普諾 這裡辦簽證的人很少，我們去的時候都沒有人在等。這個使領館就只有一間普普通通的辦公室，一位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員，比我在 紐約 簽 西班牙 簽證的辦公室還要簡陋（Sorry Bolivia
我們十一點交的材料，工作人員通知我們12點半去取護照。中間我們就吃了個飯，慢悠悠晃到12點半。取完護照之後我們就回到酒店拿行李，因為我們定了兩天的住宿在 Amantani 島上，就順便問了問下午有沒有船去小島。結果酒店里就有一個旅行社的辦公室，惟一的工作人員立刻就幫我們定了船。她送我們到了碼頭，上了船。
我們高高興興地坐在船上期待著浮島和 Amantani，沒有想到這次旅途中最五味雜陳的一次經歷即將拉開帷幕，沒有想到這一刻開始兩天里我們再也沒有聽到過一句英語，也沒有想到一場意想不到的撕逼大戲正在醞釀……
但是這裡幾個游客常去的浮島已經變得非常商業化，島上的原住婦女一上來就帶我們去她的房間給我們展示，然後很客氣但是很直接地請我們買東西。我們象徵性買了點小玩意兒，畢竟他們的生活是非常真實的匱乏，而且沒幾塊錢。但心裡有點複雜。
經過浮島，船又開了大概兩個小時才帶我們來到了 Amantani。說起這個島，現在我都覺得心有餘悸XD 英文網站上面把這個島誇到天上去了，住在島民家裡，體驗當地文化，當然，還有美麗的星空。於是我在Booking上選了一個評分8.9的民宿，評論里全是 “I love this place”，房主是叫做 Darío 和 Gloria 的一對夫婦。
我們到島上大概是五點，舉目四望一片荒涼。小雅很緊張地說不會沒有信號吧？唉，我們一看真的沒有信號。
接著 Darío 就出現在高高的山崗上，來接我們了。他是一個矮壯的中年人，膚色黝黑，神色親切，有一點駝背。他用西語向我們問好。之前在 Booking 上發過信息，都是英語。現在才明白，島上沒網，應該是中間的旅行社代發的，而 Darío 並不會英語。
船長放下我們，說要聯繫他的話，可以直接讓住家給他打電話。就走了。
我們跟著 Darío 往他家去，他堅持要替我們提箱子。兩個十公斤的箱子 Darío 提著走得飛快。因為是上坡路，我和小雅都氣喘吁吁，有點跟不上。從碼頭到 Darío 家裡這一段沒有修好鋪平的路，我們在石頭和草地里另闢蹊徑。
半個小時的路程，Darío 跟我們聊天。他和 Gloria 有三個兒子，第一個現在跑到 普諾 讀大學了，讀的是英語和計算機雙專業（跟我們還是同行！），為什麼要去 普諾 呢？因為這邊的島上大家都講克丘亞語，不講 西班牙 語，也沒有中學大學，沒法跟外面的世界接軌。我想起 普諾 這個城市，並不繁華，在我們的旅行里只是一個歇腳的中轉站，對於 Darío 來說已經是一個 大城 市了，畢竟比島上的條件要好太多。他說起大兒子的時候非常驕傲，我們也為他開心。
Darío 本來也只會克丘亞語，但是他在學校里學了兩年 西班牙 語，為了跟游客溝通。我心想，為了走向世界，可能大叔你還得學點英語啊……不過還好 Darío 的母語不是 西班牙 語，所以他說話比較慢，詞彙也相對簡單，我理解起來容易很多。小雅就完全靠我翻譯了。
Darío 的家就是簡單的土胚房，兩層的小樓中間圍出來一個小院子。一樓是廚房，浴室和他們家人自己的卧室，二樓是三間客房。石頭築起來的圍牆非常原生態，不知道會不會偶爾掉一顆下來。用來接待游客，這裡的條件比我們想象的簡陋了許多。我們倆被一錘敲醒，已經開始驚慌失措了，但為了不失禮還是故作鎮靜地極力尋找一些東西來誇獎（“呀你看這個花，它真大了”）。這個房子因為它太偏離我們的預期，讓這次島上之旅突然變得有點魔幻起來。
Darío 的妻子 Gloria 帶兩個小兒子來迎接我們。她臉上是和 Darío 一樣的神色，親切而近乎謙恭。她是典型的安第斯山脈婦女，個子矮小而體型敦厚。當地婦女通常穿又厚又蓬的裙子，下麵穿著毛褲毛襪，顯得下半身更加敦實。我想起他們神話里的 Pacha Mama（大地母親），那種能生養，能勞作，溫和而總是沉默的形象。
我們的客房收拾佈置得很乾凈，還有一個廁所。廁所令人大吃一驚，沒有洗澡的地方，馬桶也沒有馬桶圈。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今晚怎麼辦。下樓我問了 Darío 馬桶圈的事情，他有點困惑，上樓指給他看才明白過來。後來我才想，一共只有三間客房，如果設施有缺 Darío 肯定會知道。沒有馬桶圈的馬桶應該在這裡是正常吧。
晚飯是藜麥湯，煮土豆，黃瓜，煎雞蛋和米飯（碳水超標警告）。菜是一道一道上的，我們吃的時候 Gloria 就在竈台做下一道菜。我們都很緊張，目光聚焦在竈臺上，密切關註接下來有什麼可以吃。
第一道菜是每人一碗藜麥湯，放了蔬菜，非常好喝。我們一開始都以為這就是晚飯了，喝完湯抹抹嘴有點絕望。
小雅突然指出：“不對！你看她還在做飯！”
我們都激動起來，嚴肅緊張地竊竊低語：
“是米飯！”
“土豆！”
低聲交換意見。
“你覺得有肉嗎？”
“你覺得有肉嗎？”
“現在鍋里的是油嗎？”
“啊！煎雞蛋！”
我們喜極而泣。
飯後還有木瓜芒果和香蕉吃。 Gloria 又教我們把一種叫 muña 的藥草拿來泡茶，加點糖，有點薄荷香氣。Booking 上面這個住家就叫做 muña wasi，而 wasi 在克丘亞語里是房間/房子的意思（我會的唯一克丘亞單詞）。小雅把吃不下的一個土豆用餐巾紙包著帶走了，她說：“我怕我晚上餓。”
沒有燈光，沒有聲音，沒有信號，面前橫亘著看不到邊的湖水，而船不在碼頭。讓人有一種與現代文明隔絕的錯覺。我甚至還想起了《蠅王》裡面：“那個世界，那個符合法律和可以理解的世界，悄悄地溜走了。“
天色快完全黑了，我們趁著還能看得清路溜了回去。怪不得 Darío 弄不清我們要乾什麼，這附近又沒有燈，誰會這時候出來散步呢！
我和小雅被這裡的環境當頭一棒，回到房間左思右想，一拍即合地決定明天就走。我們倆馬上就開心起來了，躺在床上看完了一集下載好的狼人殺。
晚上我們一致準備不洗澡，因為樓下唯一的浴室不能鎖門。後來找了半天，發現沒有插座，過於刺激了。找到 Darío 我們才知道要到樓下發電機旁邊充電，他問：“你們要充多久？一個小時可以嗎？” 我們說可以，沒想到這個鬼插座充電奇慢。然而又不好意思再充一個小時，因為整個房子只有我們一間客房開著燈，想必他們非常節省用電。發電機嗡嗡響著，幾乎是一點一滴地在發電。
沒有網，沒有信號，惟一一集狼人殺也看完了，還不到九點。夜裡島上變得很冷，又黑，我們待在房間里，什麼都乾不了。小雅先和衣躺下了，表示 “啥也不能幹那我只能努力睡覺了”，而我實在一點也不困，又想起網上承諾的星空，於是穿得厚厚的去了陽臺。
其實星空挺美的。畢竟這裡遠離城市的燈光，星星不明顯都不可能。可是島上夜晚寒冷，遠離熟悉的一切，我心裡充滿雜念，並不是觀賞星星的心情。我想到，我們為什麼一定需要馬桶上有馬桶圈呢？哪怕知道它是乾凈的，對這裡的人來說是平常的，哪怕自己又一擦再擦，我們心裡還是抗拒。只能歸咎於 “文明” 這個充滿傲慢的虛構概念。在我和小雅的生活里，馬桶上一定要有馬桶圈，不為什麼。哪怕來到了這樣的地方，也還是一刻都丟不開那些東西。
突然之間我覺得我是來觀賞 Darío 一家的貧窮的。我知道不是，但是我怎麼想並不會讓事情有什麼不同。作為游客來到這裡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東方主義的傲慢了。
可是一想到明天要離開這裡，我這個人還是高興得要跳起來。
Day 11：普諾（撕逼前奏）上午 Darío 帶我們去了 Pacha Tata（大地父親）的廟。走到半路我們才知道上山要一個半小時，又是上坡太陽又曬，非常崩潰。崩潰之中爬到了廟裡，一人許了三個願望。結果小雅的願望下午就實現了兩個！這個大地爸爸也太靈了！
本來跟旅行社講好的就是昨天和今天用船（我們還打算去 Taquile 島），明天我們自己坐渡輪迴去，於是請 Darío 給旅行社打了電話，沒想到那個女人說船已經回到了 普諾 ，還堅持說我們訂的是昨天和明天。山頂上有信號，但時有時無，電話常常講到一半就斷。我氣得肚子疼，三通電話過去她既不派船過來也不願意退錢。她很不耐煩地說：“小姐，我最多給你退50索爾，再多的不可能了。” 並且企圖混淆事實，又很不客氣。掛完電話之後我們倆痛罵該人五分鐘之久。
我和小雅決定坐渡輪迴 普諾 ，然後跑去找那個女的算帳。我們越想越覺得回去之後一定要拿到退款，出這口氣。其實如果她態度好一點，我們可能也不會跑去要錢了。人啊，常常是吃軟不吃硬。
我們互相鼓勵，又有點慘兮兮又火冒三丈。
下午 Darío 帶我們去坐渡輪。他也準備去 普諾 看看大兒子，於是帶著最小的兒子跟我們一起坐上了船。船開一個半小時之後來到大陸的另一個港口，我們又打車去了 mini-bus 的車站。到了一看，原來所謂的 mini-bus 就是國內的小麵包車，一路上有人招手上車的那種。車上全是本地人，我倆覺得新鮮，他們看我們也覺得新鮮。在車上我們終於有網了，我立刻訂了一家五星並且名字裡面有 “premium” 的酒店。那一瞬間我們都很激動：受不了原生態旅游了！（而且這酒店只要70刀一晚）
到站後 Darío 跟我們一再握手，說了好多感謝。我們沒有缺他的兩天房費（一共60刀，也是非常便宜了），因為從他的家裡落荒而逃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我們坐上出租車，Darío 和小兒子的身影漸漸消失了。我們終於回到了大陸。
我們接著先在商業街大吃一頓，不僅又重新聽到了英語，甚至還看見了 中國 游客，我倆熱淚盈眶。在商業街我們居然還買到了面膜，熱淚盈眶（小雅很激動：“知不知道什麼叫面膜？知不知道？”），感覺像兩個魯濱遜回到了文明社會。
然後我們打車去酒店。一到門口我們又熱淚盈眶了:
到房間的一路上我們笑到滿地找頭。然後我們依次用 “知不知道” 句型感嘆了熱水壺，身體乳，浴缸，吹風機等等設備（“吹風機是什麼知不知道？”），宛若在荒島上住了二十年。
我們晚上舒舒服服洗了澡，躺在鬆軟的床上，神仙來了都不換。人類啊，追求物質滿足果然先於一切。 Day 12：撕逼現場早上我們退房，打出租直奔旅行社去要錢。在五星酒店睡得很好，鬥志高漲。反覆自我鼓勵：“我們缺的是錢嗎？” “不是。” “我們就是要爭口氣。”
辦公室還是只有那一個工作人員。她看到我們來了，似笑非笑地從抽屜里拿出50索爾來，說：“我只能給這麼多。”
我們在她辦公桌前拉了椅子坐下。我們也不慌，畢竟有一上午可以浪費。小雅說：“實在不行我就打電話給 中國 大使館了。”
先跟她理論了幾句，她完全不鳥我們，可能看我倆 亞洲 小女生也搞不出什麼事情。
按住怒火客客氣氣請她給上司打電話，跟她講不清的事，跟老闆總可以講。她撥了一個號碼，表示老闆人在 阿雷基帕 ，打不通。我們表示不信她，要自己打電話，於是拿出幾天前的收據來，底下有旅行社的總號碼。沒想到！發生了我和小雅後來津津樂道的一幕：
這個人嗷的一下！想把我手上的單子搶走，但是我抓得太緊她生生撕走了一半。
事情發生得太快，我和小雅面面相覷。不相信這個女的居然企圖用暴力解決，而且不得不承認她的動作真的很敏捷！
再看一眼手上的單子我開心了：手上這一半既有聯繫電話還有付款金額和簽名，這人到底在幹嘛啊？這時候她可能也有點後悔，看著自己的雙手有點不知所措。所以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麼一撕她突然站在了一個理虧的位置上。我當即給老闆打電話，備好了兩套語氣，心想先用客氣的那一套，跟她老闆講了原委。客氣而又委屈，我感覺自己像一個綠茶，委委屈屈地給一個男的告另外一個女的的狀（我說：“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位女士要撕走我們的收據。” 陰陽怪氣，十分之綠茶）。負責人也很客氣，我的第二套話沒派上用場，直接叫“那位女士”來聽電話。
這個人一聽電話，馬上不凶了，表情越來越沮喪。我和小雅暗暗地開心起來。果然放下電話，她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凶勁兒，從抽屜里翻出五十塊錢，連剛纔的一併交給了我們。我們已經很明顯地在得意了。小雅說：“老闆果然就是懂道理哈。”
簽完字我對她說：“I really appreciate it." 延續剛纔的綠茶作風，臉上笑嘻嘻，而她的心裡，可能，emm……
拿了錢我們倆興高采烈，跑去武器廣場邊上買冰激凌吃。夏天的陽光從玻璃窗灑進來。雖然要回的退款也不算多，但坐在長凳上一勺一勺挖著冰激凌的時候，我們一致贊同：勝利的果實是最甜的（強扭的瓜是最甜的）。小雅想起那個人撕收據又樂不可支：“真的不知道她在乾什麼。”
下午我們坐六個小時的車去 玻利維亞 的 拉巴斯 （La Paz）。一張大巴車票，卻包括了過邊檢，換車，其中一段要過河還沒有橋，於是大家花兩塊錢坐船渡河，正納悶為什麼不要帶行李，突然看見車子也坐船過去了！船上每個人臉上都閃爍著興奮：沒有誰說過還要坐船呀！真是花60塊錢，把命都交給它了。 Day 13：烏尤尼鹽沼在 拉巴斯 過了一晚，沒怎麼感受這個城市，早上就爬起來坐飛機去 烏尤尼 了。
烏尤尼 鹽沼在 玻利維亞 波托西省西部高原內，海拔3,656米（11,995英尺），長150公里，寬130公里，面積9,065平方公里，為世界最大的鹽層覆蓋的荒原，被稱為“天空之鏡”。它邊緣有鹽場，主要鹽場間有公路相通。
鹽沼雨量稀少，氣候乾燥，只有在每年夏季（雨季12月至次年1月），它被雨水註滿，形成一個淺湖；而每年冬季（旱季7月至10月），湖水則乾涸，留下一層以鹽為主的礦物質硬殼，中部達6米厚。
看天空之鏡還要靠運氣：要有薄薄一層積水（前幾天下過雨），而當天必須得放晴。我們一月中旬去是最好的季節，雨季剛剛開始，通常情況是有積水卻不會太厚，正好有鏡面效果。
想要看“天空之鏡”，就必須要先到 烏尤尼 鎮，然後再從鎮上出發去看鹽湖。為此，這座小鎮旁還特別建有一座小機場，而這座小鎮也成為一個依賴旅游經濟而生存的小鎮，小鎮上的餐館、酒店、旅館以及旅行社都是為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服務的。我們上午來到小鎮，酒店走路十分鐘就有許多旅行社，我們找到一家貼滿中文/日文/韓文留言的，訂了當天下午到晚上的星空團（也只有 亞洲 人會突發奇想跑去看星空）。
我們住在 Hotel Jardines de Uyuni （ 烏尤尼 花園酒店），雖然鎮上條件令人擔憂，但這個小小酒店真的很不錯，還有桑拿可以蒸。我們中午吃完飯就跑去游泳蒸桑拿，磨磨蹭蹭梳洗打扮到四點，正好旅行社車子來接。我們一行七個人，除了我和小雅還有三個當地（還是 秘魯 ？）阿姨，一對 香港 情侶。導游會最基礎的英語，知道我會一點點西語之後喜出望外，請我當他的翻譯（ 香港 情侶不會西語）。路上我提出了許多問題，一一翻譯給車上不會西語的三個人聽，十分得意。
車子開四十分鐘到鹽沼邊上。因為是海拔3700米的高原，這裡天空蔚藍，陽光熱烈。雲層之下就是乾燥的戈壁，路邊偶爾有幾隻小羊駝，這麼曬還在努力吃草也是好辛苦。車裡放著花里胡哨的音樂，顛顛簸簸奔馳在遼闊的荒漠之中，簡直像 美國 西部片了。或者一部硬漢電影開頭，我一個剛離婚的落魄探員來找在這不毛之地當警長的老搭檔，私自調查一樁離奇案件。請打開聲音感受，有道理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