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之旅（五）再見朝鮮
今天是起床最晚的一天， 當陽 光漸漸將沉睡中的 平壤 喚醒時，我在高高的羊角飯店可以一睹 平壤 全景，高樓林立的 平壤 市區幽靜異常，沒有車水馬龍的擁堵，也沒有各種廣告宣傳，更沒有時時更新的新聞資訊，在 平壤 就好像是在19世紀一樣。在一樓餐廳用過餐後我們前往市區內的一座涉外商場，再去的路上能近距離看到 平壤 城區的情況，路過一片居民區我看到二十多層高的公寓內還有不少人家從窗戶內支出了煙筒，估計裡面的取暖設施一定很差勁。 
↑朝鮮 黎明的 平壤
↑朝鮮 羊角島
旅游大巴在市中心的一棟高樓下停了下來，游客們紛紛進入商店，這家商店是我們逛過的最大規模的商店，分為內外兩個區域，外面賣藥材和化妝品，裡面出售手工藝品和字畫，我們的錢花的差不多了，對購物也沒什麼欲望，進去簡單看看就出來了。站在商店門口聊天，看到許多人提著衝鋒槍走來走去，一下覺得好緊張，一直聽說 朝鮮 在備戰，但也不至於滿大街的人都帶衝鋒槍吧，正好有一位中年婦女提著槍從身邊經過，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把木頭槍，幾天的接觸下來發現， 朝鮮 人對外國人充滿了好奇，但是卻很少敢接觸外國人，我們站在商場外，所有的行人在經過這片區域時不是大步流星就是一路小跑，我們就好像瘟神一樣被周圍的人躲避，看來 朝鮮 的政治高壓還是很嚴厲的，在《我們最幸福》中曾經有這樣的描寫，在 朝鮮 實行類似 中國 古代連坐一樣的制度，每個樓房內有一位“樓長”，他必須是一位中年有威望的人，她的主要工作就是記錄各家的言行然後報告給上級政府，如果某個人對政府有所抱怨，那麼包括他在內的一家人都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所以在 朝鮮 管住嘴巴很重要，儘量不去惹麻煩也很重要，這也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人與人之間極大的不信任，但這並不代表 朝鮮 人冷漠，記得從開城回 平壤 時在路上看到一輛卡車上有幾名軍人，獃板的軍裝遮不住一張張稚嫩的臉，起初他們看到我們的旅游大巴很茫然，端坐在車廂內毫無表情，從他們的眼神中能看到惶恐和好奇，當我們主動向他們揮手時，他們板著的臉立刻露出孩子般純潔的笑容，帶一點興奮和一點羞澀，並同時向我們揮手致意。
↑朝鮮 酒店外停著的高級轎車 
↑朝鮮 工藝品商店 
↑朝鮮 人參~精液 
↑朝鮮 平壤 市 民和 牆邊立著的木頭衝鋒槍
購物結束後乘坐大巴前往火車站， 平壤 火車站前非常熱鬧，各色人等都在這裡會聚，在人口遷徙管制極嚴的 朝鮮 ，火車站即是分離也是團聚的地方，分離必定是痛苦的，團聚則是無數個煎熬和期盼換來的。我們來的有點早，於是在候車室等待，候車室內有一圈櫃臺出售一些紀念品和食品，現在正直隆冬，可候車室內的營業員還穿著拖鞋在櫃臺內走來走去，不過買東西的人很少。我請示了樸導和林隊才獲准離開候車室來到火車站外拍照，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的腦子興奮的一片空白，當我舉起相機對著 平壤 火車站拍照時，許多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我，當我用相機對準這群好奇的人們時，人群瞬間四散而去。回到火車候車室找到林隊聊天，這時一位手裡提著紙殼箱，穿著很講究的中年男人來到候車室找林隊，他有東西托林隊帶去 中國 ，林隊說已經幫別人帶煙拿不了那麼多東西，然後問我能不能幫著帶，我說只要林隊信任我，不是什麼違禁品我就幫你拿了，林隊小聲的跟我說是 朝鮮 的海參，這個中年的男人是 朝鮮 旅行社的一位中層幹部，因為家裡有老人得了肺病，在 朝鮮 買不到治療肺病的藥，所以才托他將家裡存的海參帶去 中國 賣掉，在換成藥品帶回 朝鮮 。在站臺上和裴導還有樸導告別，還真有點捨不得， 朝鮮 人的單純深深打動了我。雖然來 朝鮮 只有四天的時間，卻對這個國家又愛又恨，很難說清對 朝鮮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感情，對國家對政府我持有絕對負面的看法，對這塊土地上的人民我還是持正面評價的。站臺上站滿了送行的人，親人們依依不捨，我這人太情緒化，最受不了的就是離別。在站臺上侯哥想帶一把 朝鮮 的泥土回 中國 ，但是遭到了樸導的拒絕沒有得逞。上了火車，車廂走廊上站滿了乘客，和我們同車的是一群20幾歲的 朝鮮 姑娘，她們即將離開 朝鮮 去 中國 的 朝鮮 飯店打工，隔著車窗母親們眼含熱淚千叮嚀萬囑咐，窗戶隔著聽不到聲音雙方就互相筆劃，姑娘們的兄弟姐妹也都圍在他們父母的身旁，有的孩子還小還不明白分別的含義，可是在車廂內的女孩子們已經哭成了淚人。當火車緩緩開動時，這種離彆氣氛達到了高潮，站臺上車廂內都哭成了一片，林隊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冒壞水，在一旁高聲唱起了《再見吧媽媽》，這首歌簡直太應景了，我們也跟著唱了起來，歌曲更是催發了姑娘們離家的苦楚，姑娘們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掉落，看到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我們紛紛掏出紙巾遞給姑娘們，有的姑娘還不太好意思，不過最終還是接下了我遞的紙巾。
↑朝鮮 火車站前背傢具的行人 
↑朝鮮 平壤 火車站 
↑朝鮮 候車室內 
↑朝鮮 寬敞的站台 
↑朝鮮 送親友的 平壤 市民 
↑朝鮮 即將離別 
↑朝鮮 和親友告別的 朝鮮 女孩子
火車最終離開了 平壤 ，姑娘們回到座位上漸漸平復了離別的憂傷，林隊說這些姑娘很不容易，去 中國 打工最快的也要一年才能回來一次，有的甚至要兩年才回來一次，這時我才體會那種分離的痛苦。這群女孩由兩個 朝鮮 男人看著，負責監視她們的行動，我們本來想過去套套近乎和她們拍拍照，但是這群女孩都不敢接觸我們，後來我們送了她們一條士力架，她們作為還禮給了我們剝了幾瓣橘子。這幾個女孩長得都非常漂亮，穿的也很時髦，只不過對我們的態度不是特別好，一是管著她們的人不讓她們和我們接觸，再一個可能是她們曾經在 中國 工作過，對 中國 人持有異見。我們的包廂擠進來兩個衣著不俗 朝鮮 人，兩個人都會中文，說他們在這個包廂有位置，但是我們包廂都是 中國 游客，林隊趕過來交涉，用朝語哇啦哇啦說了一陣才弄明白，這兩位都是 朝鮮 的外派官員，在車站臨時買票上車，換句話說就是沒有位置硬給擠出了兩個位置出來，擠 中國 游客的最方便，於是他們就來到我們包廂。這兩個人一看就有級別上的差異，一個身穿呢子大衣，帶著真皮的公文包，看面色看氣質至少是一位處級以上的幹部，另一位穿的類似 中山 裝一樣的幹部制服，身上收拾的也很乾凈，和一般的 朝鮮 市民有很大的不同，我們坐在對面瞎聊，穿幹部服的人說他是 朝鮮 駐 丹東 辦事處的，常年跑 平壤 和 丹東 的，這次是回來公幹再回到 丹東 。穿呢子大衣的竟然是 朝鮮 駐 北京 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說起 北京 我們有了不少共同的話題，說起 北京 的交通這位官員也是直搖頭， 北京 的交通 和平 壤肯定是沒辦法比了，再說到房價，估計這些官員在 北京 都有政府提供的住處，高房價對他們來說沒什麼影響。兩個人都拿著綠色皮的 朝鮮 因公護照，很牛逼的樣子，只能看不能拍。臨近中午，車廂里開始熱鬧起來，許多 朝鮮 人開始吃中飯，這一餐離別飯相當豐盛，家人必定窮盡所有為出門在外的孩子準備家鄉的美食，一時間車廂內成了 朝鮮 家宴，各種泡菜、各種炸肉丸子、各種牛肉、各種腌制海鮮數不勝數，可算我一要拍照，就被對方拒絕，剛纔還笑著臉的“朋友”瞬間就變成了階級敵人。一個車廂內幾個 朝鮮 男人聚在一起喝著 朝鮮 啤酒，手裡撕著明太魚，明太魚算是 朝鮮 的土特產，產自 朝鮮 的西海，也就是 中國 的黃海，這種魚有點類似鱈魚沒什麼刺，只是明太魚的肉沒有鱈魚那麼富有油脂，肉質較粗， 東北 燒烤中也有烤明太魚這道菜。我們也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這頓飯我們被安排到了餐車，這讓我很開心，在西伯利亞鐵路因為語言的關係沒能在餐車上用餐，這次在 朝鮮 列車上享受到了，跟著林隊前往車廂，沒想餐車設置在列車的尾部，一進餐車像是進了冷庫一樣，本來在車廂里還覺得挺熱的，進了餐車就被速凍了。找了靠裡面的座位坐下，把拉鏈拉緊並催著服務員趕緊上菜，上菜時間還算快，可算第一道居然是冷菜，又忍了一會熱菜才上來，這可能是進 朝鮮 吃的最差的一頓了，不過為了禦寒還是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等吃完才想起來沒拍照，想想算了，凍得連後槽牙都在顫抖，實在提不起拿相機的欲望。
↑朝鮮 感謝一路林隊一路的照顧 
↑朝鮮 明太魚乾 
↑朝鮮 餐車，拍的太花了~ 就這一張
回到車廂內看風景，也許是進 朝鮮 時看的太仔細了，回來的時候找不到什麼亮點了，每過一處橋梁或是隧道前都會出現一座袖珍哨所，哨所的工事可以用銅牆鐵壁來形容，內外兩層的高牆，哨所內部還有不少防禦類的設施，在哨所的一角有一座小小的觀察哨，只能容得下一個人站立，在一人高的位置有一塊臉大小的玻璃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每當有列車經過就會有人民軍士兵站在小窗口內瞭望。又是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車，趁著停車，許多 朝鮮 人把吃剩的盒飯從車窗丟出去，這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在附近橋洞里鑽出來一個男孩，大概十歲左右年紀，穿著黑色的破外套，沒註意的還以為是條黑狗呢，他快速穿過荒涼的農田來到火車旁，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好奇過來看火車，但是他的目標是車上扔下來的盒飯，男孩並沒有直接去撿盒飯，只是站在距離盒飯十幾米的地方觀望，他在看周圍是否有人民軍士兵，我們都摒住呼吸盯著窗外看男孩的一舉一動，大約等待了五六分鐘，男孩終於壯著膽子來到那堆垃圾前，他將一整袋垃圾撿起來後迅速離開鐵軌，跑到距離車廂20幾米遠的農田溝渠內，將黑色垃圾袋打開，然後從裡面找出吃剩下的盒飯，用手抓著飯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其實盒飯里並沒多少飯，幾口之後男孩再次翻找，經過幾輪尋覓他把垃圾袋中能吃的食品一掃而光，然後快速的鑽回到橋洞下不見了，這樣震撼的場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即使是在 伊斯蘭堡 的 阿富汗 難民營也沒有這樣的場面， 朝鮮 的赤貧階層真是令人震驚。火車再次開動，離開了那塊令我震驚的地方，但是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這樣的國家這樣的人民，不是因為天災而是因為人禍，讓這麼幼小的孩子飽嘗這麼大的苦難，想起昨天晚上在海棠花的那頓豐盛的晚宴，心理的巨大落差讓人抑鬱。在兩年前我曾經看過一部 韓國 電影《脫北者》講述 朝鮮 一位足球運動員為了給妻子治病偷渡來到 中國 境內打工，整天躲避 中國 警察的追緝，為了賺錢被矇蔽衝進 韓國 駐 沈陽 的領事館，當他進入 韓國 使館後才明白，他永遠回不了 朝鮮 了，扔下了他只有十四歲的兒子，到 韓國 後他拼命打工賺錢，通過往來於中朝之間的商人找到了他的兒子，並通過行賄 朝鮮 邊防軍將孩子帶到了 中國 境內，最終孩子在進入 蒙古 無人區後死亡。在 中國 與 朝鮮 接壤的地區，每年差不多有十萬人偷渡來到 中國 境內，在1998年大饑荒時代人數更多，如今在 遼寧 有許多從事“偷渡”的 朝鮮 族人，在 韓國 民間組織大力支持下，許多脫北者到達 中國 境內後被 中國 的 朝鮮 族收容，並隱藏起來，再將這些脫北者運往 蒙古 和 緬甸 邊境，一旦偷渡 成功 ，他們將在第三國得到 韓國 護照，這一點 韓國 還是很講究的， 韓國 憲法規定所有的 朝鮮 人都同時擁有 韓國 公民身份，但 中國 並不承認， 中國 的邊防制度還是很嚴格的，所以每年能偷渡 成功 前往 韓國 的脫北者並不多，2006年只有不到600人 成功 到達 韓國 ，大部分的脫北者被邊防捕獲後會交給 朝鮮 官方，在 朝鮮 偷渡和叛國是同罪，公開的新聞中曾經有一位 朝鮮 舞蹈演員在來 中國 演出時脫北 成功 ，但不久被 中國 警察抓到後遣返回 朝鮮 ，在交給 朝鮮 邊防軍後，這位婦女被打斷雙腿，然後用鐵絲穿過鎖骨被脫回 朝鮮 境內，她的命運可想而知，所以國際許多人權組織都在抨擊 中國 。但是換個角度來說，如果 中國 縱容脫北者，允許大量 朝鮮 人獲得 韓國 身份，那金氏政權真的是岌岌可危了。不過從《我們最幸福》中也可以看出，脫北者進入 韓國 後生活過的也不是很幸福，為瞭解決這些脫北者的生計問題，每個脫北者在進入 韓國 後會被送去一個教育中心，在這裡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培訓，在這三個月的時間內，脫北者要學會如何使用手機、電腦等電子產品，教他們如何乘坐地鐵公交車，在結束培訓後還會得到每人2萬美金的安家費。不過經過長期的洗腦教育讓這些 朝鮮 人很難融入到 韓國 社會中，再加上整個家庭集體脫北的概率太低，所以大多數脫北者還是孤零零生活在 韓國 。
↑朝鮮 田野上的拾柴人 
↑朝鮮 撿垃圾的孩子 
↑朝鮮 朝鮮 的枕木質量 太差了
再也不想看窗外的“風景”，擔心再看到什麼更令我震驚的事，和幾個朋友聊聊天瞬緩一下鬱悶的心情。臨近傍晚火車進入了 新義州 火車站，又一次的大檢查開始了。在離 開平 壤時，我親眼看到列車員將不少私活放進火車洗手間上面的排風口內，逃避檢查， 朝鮮 乘客也是想盡各種辦法逃避檢查。出 朝鮮 邊境的檢查要比進入 朝鮮 還要嚴格，文化警察對 中國 游客進行全方位的檢查，MP3也要聽一下進行確認，我們的相機成為了重點檢查目標，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來 朝鮮 時帶了三張儲存卡，其中兩張都拍了照片，我拿出最後一張空白的卡，隨便拍了幾張應付檢查，這時發現問題來了，雷哥也拍了不少違禁照片，也擔心被查出來，要借我的空白儲存卡，沒辦法只好先給他用，文化警察檢查的很仔細，每一張都會翻看，將他認為不好的照片刪除掉，這對喜愛攝影的人來說是極大的打擊，我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為了躲避檢查，我跑到了後面的包廂內，和雷哥拉開距離，等警察查完雷哥後，我在悄悄跑回自己的包廂，要回儲存卡插在自己的相機上，不過最終沒能逃過檢查，驚險的一幕來了，警察要我打開相機，當我打開相機的時候傻了，儲存卡裡一張照片沒有，我翻弄了好久也沒弄出來，警察有點不耐煩了說好了好了，收起來吧，我這才如釋重負。在檢查之前，警察已經把包廂內的被褥都翻了一遍，這在進 朝鮮 時是沒有的。林隊的朋友帶了一幅字畫出境，也被警察反覆偵查了好多遍才放行。海關上來拿著我們入境填寫的卡片一一對照，看看我們拿的手機是否和來的時候一樣。我們的檢查算是結束了，但是對 朝鮮 人的檢查還遠遠沒有結束，一位警察拿著個袋子，將 朝鮮 乘客的銀行卡，手機卡，相機儲存卡、外幣統統收走，女人被堵在小包廂內接受搜身檢查。在檢查的這個檔口，我們團里的老大爺嘴裡又沒把門的了，大聲的說人家 朝鮮 警察海關都非常傻，用X光檢查一遍不就完了，費這麼大的事乾啥，還說自己的相機他們都沒檢查，有許多遺漏的地方。林隊趕緊過來壓低聲音對他說：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們還沒出 朝鮮 呢，真要是哪個 朝鮮 警察較真，把你拖到車站裡扒了你衣服搜查你，我們可一點辦法都沒有，老人立刻就閉嘴了。和我們一車廂的那兩個 朝鮮 官員也沒能逃脫檢查，其中 北京 使館的那個人還被帶到單獨的包廂內進行檢查，看來在 朝鮮 特權也是有限制的， 朝鮮 統治階層對每個 朝鮮 人都不存在信任。在檢查時對面站台開進一輛 朝鮮 火車，車廂內破爛不堪，人塞的滿滿的，黑壓壓的不透任何光線，這些人下車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每個人都提著巨大的行李，車上什麼人都有，有穿著破破爛爛的普通老百姓，也有穿軍裝的軍人，還有穿著制服的工人。許多婦女身體前傾，在同伴的幫助下極其費力的背起巨大而沉重的行李，腳步艱難的向前移動，我冒著手機被沒收的危險拍了幾張。
↑朝鮮 朝鮮 內部的列車下來的乘客 
↑朝鮮 下車的乘客
火車緩緩開動，所有人的心都放鬆下來，上了 友誼 橋我們算是真正離開了 朝鮮 ，火車在橋頭停了一下，上來幾位 中國 邊防軍人，不論是穿著搭伴還是精神面貌都比 朝鮮 人民軍強太多了，邊檢人員挨個詢問 朝鮮 乘客有沒有東西需要申報，到了我們 中國 車廂問兩個 朝鮮 人有申報嗎？ 北京 使館那個人說有，然後邊檢人員非常默契的說是不是那個？我正琢磨是哪個呢？ 朝鮮 官員說：對。 中國 邊檢又問多少？官員說8萬美金！我和侯哥雷哥相互對視了半天，我擦~ 身邊坐的這位包里居然有這麼多錢，8萬美金啊，將近50萬人民幣啊！ 中國 邊檢很簡單， 朝鮮 人只要填報一張申報單就可以了，這時候林隊提醒我們，有帶違禁品的趕緊放到身上，不要放在行李里，我們團隊里有個二貨買了兩瓶虎骨酒，他故作聰明的說他已經用衣服把酒包在行李了，我們都在笑他：SB， 中國 邊檢有X光機啊！下車後，我們緊緊跟著林隊，我摸了摸隨身帶的安宮牛黃，希望不要出什麼差錯。林隊一進邊檢大廳就大聲和邊檢官員打起招呼來，原來今天的邊檢官員他都認識，我們沒有經過檢查就順利出關了，到來火車站大門，我們向林隊告別，這次 朝鮮 旅行圓滿結束了。
↑朝鮮 中朝 友誼 橋
傍晚我們依舊住在7天連鎖酒店，晚上去 丹東 美食街吃燒烤，不過這頓燒烤遠沒有上一次印象深刻。第二天一早大家互相告別，侯哥和雷哥早上走得匆忙，讓幫他們買明太魚乾，離開賓館溜達到 友誼 橋邊，在那裡買了一套 朝鮮 幣，包括硬幣在內一共15元。隨後在海鮮市場買好明太魚，來到火車站附近擠快遞，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順豐快遞來取貨，無奈之下我只好提著明太魚趕中午的班車，幸運趕上了中午12點的班車，再下一班一點半才開，那樣我就趕不上飛機了。乘坐班車趕到 大連 ，在火車站又一路小跑趕上了機場班車，到了機場已經餓的沒了力氣，在KFC內簡單吃了點東西後上了飛機。本以為可以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結果遇到一幫第一次坐飛機的 瓦房店 初中老師，在飛機上前後亂串拍照合影，拿個破單反開著閃光燈一通窮拍，攪得一飛機乘客不得安寧，想著22年前第一次坐飛機時的情景，朕原諒你們了！（全文完）
旅游大巴在市中心的一棟高樓下停了下來，游客們紛紛進入商店，這家商店是我們逛過的最大規模的商店，分為內外兩個區域，外面賣藥材和化妝品，裡面出售手工藝品和字畫，我們的錢花的差不多了，對購物也沒什麼欲望，進去簡單看看就出來了。站在商店門口聊天，看到許多人提著衝鋒槍走來走去，一下覺得好緊張，一直聽說 朝鮮 在備戰，但也不至於滿大街的人都帶衝鋒槍吧，正好有一位中年婦女提著槍從身邊經過，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把木頭槍，幾天的接觸下來發現， 朝鮮 人對外國人充滿了好奇，但是卻很少敢接觸外國人，我們站在商場外，所有的行人在經過這片區域時不是大步流星就是一路小跑，我們就好像瘟神一樣被周圍的人躲避，看來 朝鮮 的政治高壓還是很嚴厲的，在《我們最幸福》中曾經有這樣的描寫，在 朝鮮 實行類似 中國 古代連坐一樣的制度，每個樓房內有一位“樓長”，他必須是一位中年有威望的人，她的主要工作就是記錄各家的言行然後報告給上級政府，如果某個人對政府有所抱怨，那麼包括他在內的一家人都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所以在 朝鮮 管住嘴巴很重要，儘量不去惹麻煩也很重要，這也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人與人之間極大的不信任，但這並不代表 朝鮮 人冷漠，記得從開城回 平壤 時在路上看到一輛卡車上有幾名軍人，獃板的軍裝遮不住一張張稚嫩的臉，起初他們看到我們的旅游大巴很茫然，端坐在車廂內毫無表情，從他們的眼神中能看到惶恐和好奇，當我們主動向他們揮手時，他們板著的臉立刻露出孩子般純潔的笑容，帶一點興奮和一點羞澀，並同時向我們揮手致意。
購物結束後乘坐大巴前往火車站， 平壤 火車站前非常熱鬧，各色人等都在這裡會聚，在人口遷徙管制極嚴的 朝鮮 ，火車站即是分離也是團聚的地方，分離必定是痛苦的，團聚則是無數個煎熬和期盼換來的。我們來的有點早，於是在候車室等待，候車室內有一圈櫃臺出售一些紀念品和食品，現在正直隆冬，可候車室內的營業員還穿著拖鞋在櫃臺內走來走去，不過買東西的人很少。我請示了樸導和林隊才獲准離開候車室來到火車站外拍照，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的腦子興奮的一片空白，當我舉起相機對著 平壤 火車站拍照時，許多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我，當我用相機對準這群好奇的人們時，人群瞬間四散而去。回到火車候車室找到林隊聊天，這時一位手裡提著紙殼箱，穿著很講究的中年男人來到候車室找林隊，他有東西托林隊帶去 中國 ，林隊說已經幫別人帶煙拿不了那麼多東西，然後問我能不能幫著帶，我說只要林隊信任我，不是什麼違禁品我就幫你拿了，林隊小聲的跟我說是 朝鮮 的海參，這個中年的男人是 朝鮮 旅行社的一位中層幹部，因為家裡有老人得了肺病，在 朝鮮 買不到治療肺病的藥，所以才托他將家裡存的海參帶去 中國 賣掉，在換成藥品帶回 朝鮮 。在站臺上和裴導還有樸導告別，還真有點捨不得， 朝鮮 人的單純深深打動了我。雖然來 朝鮮 只有四天的時間，卻對這個國家又愛又恨，很難說清對 朝鮮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感情，對國家對政府我持有絕對負面的看法，對這塊土地上的人民我還是持正面評價的。站臺上站滿了送行的人，親人們依依不捨，我這人太情緒化，最受不了的就是離別。在站臺上侯哥想帶一把 朝鮮 的泥土回 中國 ，但是遭到了樸導的拒絕沒有得逞。上了火車，車廂走廊上站滿了乘客，和我們同車的是一群20幾歲的 朝鮮 姑娘，她們即將離開 朝鮮 去 中國 的 朝鮮 飯店打工，隔著車窗母親們眼含熱淚千叮嚀萬囑咐，窗戶隔著聽不到聲音雙方就互相筆劃，姑娘們的兄弟姐妹也都圍在他們父母的身旁，有的孩子還小還不明白分別的含義，可是在車廂內的女孩子們已經哭成了淚人。當火車緩緩開動時，這種離彆氣氛達到了高潮，站臺上車廂內都哭成了一片，林隊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冒壞水，在一旁高聲唱起了《再見吧媽媽》，這首歌簡直太應景了，我們也跟著唱了起來，歌曲更是催發了姑娘們離家的苦楚，姑娘們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掉落，看到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我們紛紛掏出紙巾遞給姑娘們，有的姑娘還不太好意思，不過最終還是接下了我遞的紙巾。
火車最終離開了 平壤 ，姑娘們回到座位上漸漸平復了離別的憂傷，林隊說這些姑娘很不容易，去 中國 打工最快的也要一年才能回來一次，有的甚至要兩年才回來一次，這時我才體會那種分離的痛苦。這群女孩由兩個 朝鮮 男人看著，負責監視她們的行動，我們本來想過去套套近乎和她們拍拍照，但是這群女孩都不敢接觸我們，後來我們送了她們一條士力架，她們作為還禮給了我們剝了幾瓣橘子。這幾個女孩長得都非常漂亮，穿的也很時髦，只不過對我們的態度不是特別好，一是管著她們的人不讓她們和我們接觸，再一個可能是她們曾經在 中國 工作過，對 中國 人持有異見。我們的包廂擠進來兩個衣著不俗 朝鮮 人，兩個人都會中文，說他們在這個包廂有位置，但是我們包廂都是 中國 游客，林隊趕過來交涉，用朝語哇啦哇啦說了一陣才弄明白，這兩位都是 朝鮮 的外派官員，在車站臨時買票上車，換句話說就是沒有位置硬給擠出了兩個位置出來，擠 中國 游客的最方便，於是他們就來到我們包廂。這兩個人一看就有級別上的差異，一個身穿呢子大衣，帶著真皮的公文包，看面色看氣質至少是一位處級以上的幹部，另一位穿的類似 中山 裝一樣的幹部制服，身上收拾的也很乾凈，和一般的 朝鮮 市民有很大的不同，我們坐在對面瞎聊，穿幹部服的人說他是 朝鮮 駐 丹東 辦事處的，常年跑 平壤 和 丹東 的，這次是回來公幹再回到 丹東 。穿呢子大衣的竟然是 朝鮮 駐 北京 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說起 北京 我們有了不少共同的話題，說起 北京 的交通這位官員也是直搖頭， 北京 的交通 和平 壤肯定是沒辦法比了，再說到房價，估計這些官員在 北京 都有政府提供的住處，高房價對他們來說沒什麼影響。兩個人都拿著綠色皮的 朝鮮 因公護照，很牛逼的樣子，只能看不能拍。臨近中午，車廂里開始熱鬧起來，許多 朝鮮 人開始吃中飯，這一餐離別飯相當豐盛，家人必定窮盡所有為出門在外的孩子準備家鄉的美食，一時間車廂內成了 朝鮮 家宴，各種泡菜、各種炸肉丸子、各種牛肉、各種腌制海鮮數不勝數，可算我一要拍照，就被對方拒絕，剛纔還笑著臉的“朋友”瞬間就變成了階級敵人。一個車廂內幾個 朝鮮 男人聚在一起喝著 朝鮮 啤酒，手裡撕著明太魚，明太魚算是 朝鮮 的土特產，產自 朝鮮 的西海，也就是 中國 的黃海，這種魚有點類似鱈魚沒什麼刺，只是明太魚的肉沒有鱈魚那麼富有油脂，肉質較粗， 東北 燒烤中也有烤明太魚這道菜。我們也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這頓飯我們被安排到了餐車，這讓我很開心，在西伯利亞鐵路因為語言的關係沒能在餐車上用餐，這次在 朝鮮 列車上享受到了，跟著林隊前往車廂，沒想餐車設置在列車的尾部，一進餐車像是進了冷庫一樣，本來在車廂里還覺得挺熱的，進了餐車就被速凍了。找了靠裡面的座位坐下，把拉鏈拉緊並催著服務員趕緊上菜，上菜時間還算快，可算第一道居然是冷菜，又忍了一會熱菜才上來，這可能是進 朝鮮 吃的最差的一頓了，不過為了禦寒還是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等吃完才想起來沒拍照，想想算了，凍得連後槽牙都在顫抖，實在提不起拿相機的欲望。
回到車廂內看風景，也許是進 朝鮮 時看的太仔細了，回來的時候找不到什麼亮點了，每過一處橋梁或是隧道前都會出現一座袖珍哨所，哨所的工事可以用銅牆鐵壁來形容，內外兩層的高牆，哨所內部還有不少防禦類的設施，在哨所的一角有一座小小的觀察哨，只能容得下一個人站立，在一人高的位置有一塊臉大小的玻璃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每當有列車經過就會有人民軍士兵站在小窗口內瞭望。又是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車，趁著停車，許多 朝鮮 人把吃剩的盒飯從車窗丟出去，這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在附近橋洞里鑽出來一個男孩，大概十歲左右年紀，穿著黑色的破外套，沒註意的還以為是條黑狗呢，他快速穿過荒涼的農田來到火車旁，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好奇過來看火車，但是他的目標是車上扔下來的盒飯，男孩並沒有直接去撿盒飯，只是站在距離盒飯十幾米的地方觀望，他在看周圍是否有人民軍士兵，我們都摒住呼吸盯著窗外看男孩的一舉一動，大約等待了五六分鐘，男孩終於壯著膽子來到那堆垃圾前，他將一整袋垃圾撿起來後迅速離開鐵軌，跑到距離車廂20幾米遠的農田溝渠內，將黑色垃圾袋打開，然後從裡面找出吃剩下的盒飯，用手抓著飯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其實盒飯里並沒多少飯，幾口之後男孩再次翻找，經過幾輪尋覓他把垃圾袋中能吃的食品一掃而光，然後快速的鑽回到橋洞下不見了，這樣震撼的場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即使是在 伊斯蘭堡 的 阿富汗 難民營也沒有這樣的場面， 朝鮮 的赤貧階層真是令人震驚。火車再次開動，離開了那塊令我震驚的地方，但是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這樣的國家這樣的人民，不是因為天災而是因為人禍，讓這麼幼小的孩子飽嘗這麼大的苦難，想起昨天晚上在海棠花的那頓豐盛的晚宴，心理的巨大落差讓人抑鬱。在兩年前我曾經看過一部 韓國 電影《脫北者》講述 朝鮮 一位足球運動員為了給妻子治病偷渡來到 中國 境內打工，整天躲避 中國 警察的追緝，為了賺錢被矇蔽衝進 韓國 駐 沈陽 的領事館，當他進入 韓國 使館後才明白，他永遠回不了 朝鮮 了，扔下了他只有十四歲的兒子，到 韓國 後他拼命打工賺錢，通過往來於中朝之間的商人找到了他的兒子，並通過行賄 朝鮮 邊防軍將孩子帶到了 中國 境內，最終孩子在進入 蒙古 無人區後死亡。在 中國 與 朝鮮 接壤的地區，每年差不多有十萬人偷渡來到 中國 境內，在1998年大饑荒時代人數更多，如今在 遼寧 有許多從事“偷渡”的 朝鮮 族人，在 韓國 民間組織大力支持下，許多脫北者到達 中國 境內後被 中國 的 朝鮮 族收容，並隱藏起來，再將這些脫北者運往 蒙古 和 緬甸 邊境，一旦偷渡 成功 ，他們將在第三國得到 韓國 護照，這一點 韓國 還是很講究的， 韓國 憲法規定所有的 朝鮮 人都同時擁有 韓國 公民身份，但 中國 並不承認， 中國 的邊防制度還是很嚴格的，所以每年能偷渡 成功 前往 韓國 的脫北者並不多，2006年只有不到600人 成功 到達 韓國 ，大部分的脫北者被邊防捕獲後會交給 朝鮮 官方，在 朝鮮 偷渡和叛國是同罪，公開的新聞中曾經有一位 朝鮮 舞蹈演員在來 中國 演出時脫北 成功 ，但不久被 中國 警察抓到後遣返回 朝鮮 ，在交給 朝鮮 邊防軍後，這位婦女被打斷雙腿，然後用鐵絲穿過鎖骨被脫回 朝鮮 境內，她的命運可想而知，所以國際許多人權組織都在抨擊 中國 。但是換個角度來說，如果 中國 縱容脫北者，允許大量 朝鮮 人獲得 韓國 身份，那金氏政權真的是岌岌可危了。不過從《我們最幸福》中也可以看出，脫北者進入 韓國 後生活過的也不是很幸福，為瞭解決這些脫北者的生計問題，每個脫北者在進入 韓國 後會被送去一個教育中心，在這裡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培訓，在這三個月的時間內，脫北者要學會如何使用手機、電腦等電子產品，教他們如何乘坐地鐵公交車，在結束培訓後還會得到每人2萬美金的安家費。不過經過長期的洗腦教育讓這些 朝鮮 人很難融入到 韓國 社會中，再加上整個家庭集體脫北的概率太低，所以大多數脫北者還是孤零零生活在 韓國 。
再也不想看窗外的“風景”，擔心再看到什麼更令我震驚的事，和幾個朋友聊聊天瞬緩一下鬱悶的心情。臨近傍晚火車進入了 新義州 火車站，又一次的大檢查開始了。在離 開平 壤時，我親眼看到列車員將不少私活放進火車洗手間上面的排風口內，逃避檢查， 朝鮮 乘客也是想盡各種辦法逃避檢查。出 朝鮮 邊境的檢查要比進入 朝鮮 還要嚴格，文化警察對 中國 游客進行全方位的檢查，MP3也要聽一下進行確認，我們的相機成為了重點檢查目標，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來 朝鮮 時帶了三張儲存卡，其中兩張都拍了照片，我拿出最後一張空白的卡，隨便拍了幾張應付檢查，這時發現問題來了，雷哥也拍了不少違禁照片，也擔心被查出來，要借我的空白儲存卡，沒辦法只好先給他用，文化警察檢查的很仔細，每一張都會翻看，將他認為不好的照片刪除掉，這對喜愛攝影的人來說是極大的打擊，我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為了躲避檢查，我跑到了後面的包廂內，和雷哥拉開距離，等警察查完雷哥後，我在悄悄跑回自己的包廂，要回儲存卡插在自己的相機上，不過最終沒能逃過檢查，驚險的一幕來了，警察要我打開相機，當我打開相機的時候傻了，儲存卡裡一張照片沒有，我翻弄了好久也沒弄出來，警察有點不耐煩了說好了好了，收起來吧，我這才如釋重負。在檢查之前，警察已經把包廂內的被褥都翻了一遍，這在進 朝鮮 時是沒有的。林隊的朋友帶了一幅字畫出境，也被警察反覆偵查了好多遍才放行。海關上來拿著我們入境填寫的卡片一一對照，看看我們拿的手機是否和來的時候一樣。我們的檢查算是結束了，但是對 朝鮮 人的檢查還遠遠沒有結束，一位警察拿著個袋子，將 朝鮮 乘客的銀行卡，手機卡，相機儲存卡、外幣統統收走，女人被堵在小包廂內接受搜身檢查。在檢查的這個檔口，我們團里的老大爺嘴裡又沒把門的了，大聲的說人家 朝鮮 警察海關都非常傻，用X光檢查一遍不就完了，費這麼大的事乾啥，還說自己的相機他們都沒檢查，有許多遺漏的地方。林隊趕緊過來壓低聲音對他說：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們還沒出 朝鮮 呢，真要是哪個 朝鮮 警察較真，把你拖到車站裡扒了你衣服搜查你，我們可一點辦法都沒有，老人立刻就閉嘴了。和我們一車廂的那兩個 朝鮮 官員也沒能逃脫檢查，其中 北京 使館的那個人還被帶到單獨的包廂內進行檢查，看來在 朝鮮 特權也是有限制的， 朝鮮 統治階層對每個 朝鮮 人都不存在信任。在檢查時對面站台開進一輛 朝鮮 火車，車廂內破爛不堪，人塞的滿滿的，黑壓壓的不透任何光線，這些人下車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每個人都提著巨大的行李，車上什麼人都有，有穿著破破爛爛的普通老百姓，也有穿軍裝的軍人，還有穿著制服的工人。許多婦女身體前傾，在同伴的幫助下極其費力的背起巨大而沉重的行李，腳步艱難的向前移動，我冒著手機被沒收的危險拍了幾張。
火車緩緩開動，所有人的心都放鬆下來，上了 友誼 橋我們算是真正離開了 朝鮮 ，火車在橋頭停了一下，上來幾位 中國 邊防軍人，不論是穿著搭伴還是精神面貌都比 朝鮮 人民軍強太多了，邊檢人員挨個詢問 朝鮮 乘客有沒有東西需要申報，到了我們 中國 車廂問兩個 朝鮮 人有申報嗎？ 北京 使館那個人說有，然後邊檢人員非常默契的說是不是那個？我正琢磨是哪個呢？ 朝鮮 官員說：對。 中國 邊檢又問多少？官員說8萬美金！我和侯哥雷哥相互對視了半天，我擦~ 身邊坐的這位包里居然有這麼多錢，8萬美金啊，將近50萬人民幣啊！ 中國 邊檢很簡單， 朝鮮 人只要填報一張申報單就可以了，這時候林隊提醒我們，有帶違禁品的趕緊放到身上，不要放在行李里，我們團隊里有個二貨買了兩瓶虎骨酒，他故作聰明的說他已經用衣服把酒包在行李了，我們都在笑他：SB， 中國 邊檢有X光機啊！下車後，我們緊緊跟著林隊，我摸了摸隨身帶的安宮牛黃，希望不要出什麼差錯。林隊一進邊檢大廳就大聲和邊檢官員打起招呼來，原來今天的邊檢官員他都認識，我們沒有經過檢查就順利出關了，到來火車站大門，我們向林隊告別，這次 朝鮮 旅行圓滿結束了。
傍晚我們依舊住在7天連鎖酒店，晚上去 丹東 美食街吃燒烤，不過這頓燒烤遠沒有上一次印象深刻。第二天一早大家互相告別，侯哥和雷哥早上走得匆忙，讓幫他們買明太魚乾，離開賓館溜達到 友誼 橋邊，在那裡買了一套 朝鮮 幣，包括硬幣在內一共15元。隨後在海鮮市場買好明太魚，來到火車站附近擠快遞，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順豐快遞來取貨，無奈之下我只好提著明太魚趕中午的班車，幸運趕上了中午12點的班車，再下一班一點半才開，那樣我就趕不上飛機了。乘坐班車趕到 大連 ，在火車站又一路小跑趕上了機場班車，到了機場已經餓的沒了力氣，在KFC內簡單吃了點東西後上了飛機。本以為可以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結果遇到一幫第一次坐飛機的 瓦房店 初中老師，在飛機上前後亂串拍照合影，拿個破單反開著閃光燈一通窮拍，攪得一飛機乘客不得安寧，想著22年前第一次坐飛機時的情景，朕原諒你們了！（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