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干達,動靜之間(間隔月系列)

天將黑,大家便藉著昏暗的光準備晚餐。Keneth的父母住在這片廣闊的土地,家中有四個養子,都是孤兒,都有著各自的悲苦故事,不是雙親遇害,便是被雙親遺棄。乖巧的孩子們在廚房生火做飯,女孩兒捧著一大筐香蕉,男孩不斷增添柴火,年幼的孩子們包辦了家裡的所有雜活。Keneth帶我四處看了看,這裡不能再簡陋,木頭搭起的簡易教室,並不能遮風避雨,唯一的旱廁沒有門,面向綿延的大山。Keneth指著地上小山堆似的紅磚憂慮地說,由於資金不足,教室沒辦法建起,這裡目前只能靠個人的捐助支撐起來,“教育是根本,如果孩子們不上學,只會天天在外遊蕩,吃香蕉,然後睡覺”。
晚飯依舊是香蕉飯matoke, 但是餐桌上有肉,牛肉配上牛雜,是Keneth山下買的。圍繞著煤油燈,一大家子人靜靜享用難得的美味,沒有任何謙讓與客氣,桌上的肉一掃而空,我只夾了一小塊。飯後大家都不走,他們喜歡和我聊聊天,聊到二月的美味白蟻,聊到身上十元一件的二手衣服,聊到令他們驚奇的事情,便時不時聽到他們倒吸一口氣,這是當地人的特殊習慣,用抽一口氣的方式表示Yes。聊到累時,孩子們也不再靦腆,唱起了英文歌,一首接一首,那夜的星空美麗非凡,也許是沒有電的原因吧,一切人造的光源散盡,天空中密集的星仿佛是地上的沙,一千零一夜般美麗的天幕夜夜升起,有那麼一刻,我覺得生活在這裡的人自給自足,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某種程度上,也挺幸福的。









我與一位年輕的女老師握了握手,介紹自己的時候,她說她很快樂,這裡的老師月薪只有350元左右,我想她的快樂一定源自其他地方。走到一片大場地,keneth正指揮學生們稍息立正,隨後兩位老師吹起喇叭,奏起樂聲,Keneth帶隊一圈一圈地走儀仗。我站在樹蔭下努力拍照,這些孩子們大多赤腳,沒有鞋穿,爬幾座山頭來到這裡並不容易吧,儘管如此,他們有統一的校服,個個精神飽滿,就拍些最純真的笑顏,留下些美好的記憶吧,那些爭相做出鬼臉擠到一起拍照的男孩子們,讓我回憶起了多年前的蘭卡,同一個世界,只有孩子們的心靈才是同一的吧。
年輕的女教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