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日相伴孟加拉》--田野旅記

序言1月23日回來,24日休整,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洗去所有塵土,洗完擦完所有攜帶的用品,仿佛一切塵土泥沙隨著流水而去,然後迷迷糊糊地過了5天,每天下午都昏昏欲睡。3天后開始倒片,看著片中的場景,思緒回到那一座座火車站、一片片貧民窟、一個個碼頭、煤場、鹽場,和我們賴以短暫棲身的乾凈公寓。
孟加拉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1265人,密度居世界第一。我怎麼會去那裡?為何要去?因為孟加拉豐富的人文、朝聖節火車上掛滿人的場景,走過 印度 、 尼泊爾 、 伊朗 之後,孟加拉自然成為我開年的目標。短短11天,做功課卻很難,買不到近年的LP書,全憑網上一些碎片信息和同事提供的圖片一路加以分析咨詢。走哪算哪,一切隨緣。
Day 1 初識洞佶火車站1月11日下午,從 杭州 乘D7303轉AK71,12日凌晨把我們帶到了孟加拉 達卡 機場。接下來便是漫長的落地簽等待,先到繳費窗口繳費,再填表排隊等候,應該說隊伍不算很長,但動作很慢很慢,起碼耗費1小時,出去提行李換匯買手機卡。機場內有出租車櫃臺,我訂的 airbnb 公寓凌晨無法check in,為了不至於凌晨等在機場,又在booking上訂了機場附近的旅館休息半天。機場出租車櫃臺其實也是幫人拉客,可以討價還價,700TK成交,把我們送到旅館。休息到8:30,早餐後打了2個Uber出租車到公寓,其實機場旅館離我們的公寓很近。為了拍洞佶火車站,我把12-13日的公寓訂在了Uttara區。公寓位置極佳,旁邊走3分鐘就是超市,物品豐富,這在 達卡 比較難得。公寓有4間客房,每間都帶衛生間,廚房、客廳一應俱全,很舒適。我們共4人,房價每天人均100人民幣。中午吃了頓舒服的飯,休息一小時,下午三點出發去洞佶火車站
孟加拉國自助遊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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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洞佶火車站
洞佶火車站在攝影團中久負盛名,許多掛火車的圖片都拍攝於此。儘管因為孟加拉大選推遲了朝聖節時間,我們無緣於火車掛滿人的場景,但還是要先去認識一下這個火車站。
達卡 共有4座火車站,洞佶(Tonji junction)火車站位於 達卡 最北面,離機場5公里。因為4座火車站中洞佶離朝聖節會場最近,所以前來朝聖的穆斯林大多在此站下車。
達卡 有Uber平臺,用軟件叫車,不用擔心挨宰,車輛都是二手豐田花冠,價格便宜。我叫了一輛Uber車,一離開公寓區的道路進入主路,滾滾車流便撲面而來,如同 印度 德里火車站前的場景,混亂、無序、垃圾遍地,仿佛回到2013年初到德里的場景。大約30分鐘後,車左拐進了小道,道上掛滿了大選時留下的標語、橫幅。洞佶火車站就在裡面,不寬的道上塞滿了突突車、黃包車。火車站不大、陳舊落後,總共就2條 通道 4個站台, 通道 上小販、旅客占滿位置,站台沒有天橋,人們都從鐵道上通過。洞佶火車站底層乘客多,車站玩耍的孩子多、小販多,適合拍人文。遇到 上海 一個攝影團,也在此拍攝。孟加拉火車時速慢,加上天氣炎熱車廂內擁擠,所以許多年輕人愛坐在車頂,原來覺得神奇的跳車頂到了這裡都不覺得奇怪。停著的車頂上是孩子玩耍的地方,一節車廂頂跳到另一節車廂頂成了家常便飯,有些孩子還跳雙飛呢!個別 歐洲 年輕女乘客也學著掛火車找樂子。在這裡拍攝無需付小費,只要你帶足哄孩子的糖果就行,孩子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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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拍夠,我們離開洞佶。之前Uber車司機告訴我可以從洞佶一路步行出來一直走到朝聖節會場再叫車。看看馬路上的滾滾塵土,我叫了一輛突突車,告訴司機送我們去朝聖節會場,孟加拉的司機大部分不會英語,把我們拉到朝聖節市場,市場非會場。市場是一條土道,路邊一排賣貨的大棚,大卡車一輛接一輛,揚起的塵土如同硝煙瀰漫的戰場,都無法張嘴說話,走完這段土道,看見了樓房、硬路面才敢下車,這一折騰,天色已晚,下車後再叫Uber回公寓。第一天下來便是一身塵土,從里洗到外,黃黃的泥漿水,此後幾乎每天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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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2 機場火車站 . 貧民窟機場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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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火車站離我們公寓很近,一輛Uber,二十來分鐘就到那裡。機場火車站比洞佶站大,邊上就是大巴總站,一輛輛油漆斑駁的二手大巴車把車站、路面塞得滿滿的。火車站裡人流量大,有天橋。走上天橋看到一位殘疾婦女坐在地上啃麵包,讓人心酸的場景!遇到3位 澳門 人也是對朝聖節火車掛人慕名而來,因為朝聖節延期而轉向拍日常場景。這個車站非常繁忙,站臺上熙熙攘攘,很難拍攝,不如洞佶。一些修路工見縫插針,火車走後修理路基。小販們則趁著火車停靠時頭頂托盤兜售些水果。這裡的人們對拍攝都不排斥,主動配合,只要你給他看一下相機中的片子。1小時候我們離開,走上天橋,過天橋的人水泄不通,拿出相機拍車流都很難。好不容易擠過天橋,到相對有標誌的地方叫車,再次去朝聖節會場,經路邊工地管理員的幫助,Uber司機終於明白我們要去的地方叫Biswa Ijtema Maidan。這麼有名的地方其實就在主路與小道交界處,鐵柵欄門緊閉,裡面就是一條條像土疙瘩似的檯子,有點像過去 塘棲 枇杷交易市場,場地硬件十分簡陋。我們上去說明情況,想進裡面參觀。可回答是非穆斯林不讓進,女人不讓進。其實趕朝聖節並非為拍朝聖節,而是為了拍掛滿人的火車。穆斯林節日應該去 伊朗 的 馬什哈德 聖陵,那個場所太輝煌、場面太令人震驚了!我們拍了2張外觀,便離開了毫無吸引力的地方,繼續坐Uber到河邊的平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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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tara貧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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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tara 算是新區,離 達卡 20公里,有如 蕭山 與 杭州 的距離,Uttara並無大型貧民窟,坐車路過看到河邊一片貧民窟感覺不錯,便奔此而去。
入口處正在道路施工,施工方的挖掘機上寫著 中國 江蘇 。貧民窟的孩子們正在土堆上玩,為搶幾塊磚頭而樂此不疲。沿著河邊往裡走,一邊是河流,欄桿,一邊是鐵皮屋。污染嚴重的河水發出陣陣臭味。婦女們洗的衣服掛滿桿頭,一邊就是鐵皮屋,和後面幾天看到的貧民窟相比,這裡算是乾凈、安靜的。繼續往裡走,許多人家正在做午飯,我們選了一家進入,有個小院,比較乾凈。村子里有個井台,有幾個壓水閘,人們就在這裡洗衣、洗澡、洗菜、取水。孟加拉人五官線條分明,拍照挺上相。帶去的糖果很受孩子們的喜歡。中午時分,我們離開,回到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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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斯坦 人貧民窟
同事比我早到孟加拉一周,他們是參加孟加拉攝協的攝影團,有高人帶,告訴我 巴基斯坦 人貧民窟不錯。向公寓管理員打聽了一下, 巴基斯坦 人貧民窟離我返回 達卡 住的公寓只有4公里,從Uttara過去要15公里.明天要出發去 吉大港 ,下午沒安排,乾脆先去那裡踩點。
從Uttara打車到這裡一路堵車,花費1.5小時。這是 達卡 一個最大的貧民窟社區,人口眾多,區塊內有自己的商業街道,住房有樓房、平層,樓間距很窄,過道陰暗潮濕,光線很暗,房間很小,整個區塊就像一個營地,但四周有政府建的配套公共廁所,公共取水點。居住點外有許多商業小街道,售賣生活用品,自成體系。這裡的孩子們都上學,雖然窮,生活還算穩定。下午孩子們早已放學,走到巷裡,光線很暗,孩子們看到我們這些外來者既好奇,又有些羞澀,一開始迴避,後來又希望被拍攝,站在門口讓我們拍集體照,可愛的男孩子抱了一隻大公雞一起合影,看他和公雞親昵的模樣感覺公雞就像他的玩伴。這些孩子的臉上表情看上去都很開心,沒有任何對生活的埋怨和凄涼。大人也是如此。
天黑之後我們打車回Uttara公寓。晚飯已定時,回去炒幾個菜,很快開飯。現代化的公寓生活隔絕了大環境的混亂,我們在Uttara公寓2天的生活是舒適的,晚餐有魚、雞肉、蔬菜、水果。明天跑長途,在超市買的菜必須全部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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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3 吉大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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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大港
吉大港 是孟加拉第二 大城 市,離 達卡 250公里路程,需時7小時,有不封閉的高速公路,並非路面差,而是堵車嚴重。
我包了14日-18日 達卡 \- 吉大港 -Cox’s Bazar - 達卡 往返的5 天長 途車,車輛是7座豐田二手車,4人坐,後面放行李寬敞。裸車價4500TK(1美元≈84TK),含司機食宿,加氣費過路費自理。孟加拉的車子大部分燒氣,因為便宜,路上都有加氣站。
8點從Uttara公寓出發,一路擁堵出了 達卡 城,道路也暢通了,景色也好了起來,鄉間村舍配上綠樹水塘,還偶爾有衣服鮮艷的婦女行走田間,本身就是一道風景。路上經過許多磚廠,只因聽同事描繪,磚廠出窯時極臟,相機鏡頭得套3層塑料袋,人要帶三層口罩。同事發了樣片給我,想想如此惡略環境,我連拍攝興趣都沒了,為了幾張連眼珠子都看不清的照片,損了我心愛的相機咋整?還是放棄。下午約三點到了 吉大港 外圍。 吉大港 的堵車比 達卡 更可怕,所有道路堵得都像停車場,大卡、大巴、小車、突突車、黃包車鋪滿各條公路,噪聲滿天。這樣的交通環境,怎麼發展旅游?我訂了大使原住酒店,光進城就用了足足1.5小時。酒店乾凈、房價含早含稅44USD一晚,孟加拉酒店稅很高,要26.5%。房間較小,公共空間較大,停車方便,酒店一層有免費停車位。拿出鹽場照片,向前臺打聽好,放下行李就直接去踩點,又是一路堵車,蝸行到鹽場碼頭,能找到就算不易了。天色已是黃昏,碼頭上尚可拍一二張片子,鹽場作坊內光線十分陰暗,ISO得調到2000以上,用手機拍攝還比相機亮堂點。
回到酒店已是晚上7點以後。
大使原住酒店的位置很好,在市中心,出門拐彎都是飯店,選了一家二樓的飯店,可看城市夜景,吃完飯沿著主街走了一會回酒店。因為街上實在太鬧,交通混亂得可怕,時時要擔心會不會被車撞。原計劃在 吉大港 住2夜,後咨詢車老闆,認為Cox’s Bazar比 吉大港 有意思,就調整一下, 吉大港 只住一夜,看看此地的情況,一夜足以。
Day 4 鹽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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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大港 鹽碼頭
早餐後驅車去鹽場,昨晚踩過點,今晨一路順暢到達碼頭。孟加拉的鹽通過水運到達碼頭,由卡車運往各地,一部分在當地鹽作坊加工、漂洗、濾去泥沙分包裝再作為成品運出。 吉大港 的碼頭設施在孟加拉算先進的,能停大船,碼頭在Karmaphuli河邊,Karmaphuli河不遠處就入海。有塔弔把一組組鹽麻袋吊到碼頭堆場,再由碼頭工一包包用頭頂到卡車上。早晨的陽光溫暖和煦,搬運工隊伍浩浩蕩盪,鹽包很重,需要4個人同時將鹽包托起,一位搬運工鑽到鹽包下,用頭頂起鹽包,健步如飛通過獨木板頂到卡車上。每輛卡車有2條木板,上下分開,他們的腿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矯健有力,上下速度很快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著他們的笑容,使我感受到勞動者是美麗的!從我們的角度思考,他們如此重負荷的勞動,日子應該過得很艱辛,會愁眉苦臉,但這種神情在他們臉上絲毫不見。他們每天的薪水在600-900TK之間約合7-10美金一天。倒反在國內許多年輕人感覺壓力山大,不堪生活重負。從碼頭工搬運工的笑容體會到:幸福快樂和錢財沒有絕對關係。幸福是一種心態,一種心情,億萬富翁並不一定幸福,赤貧如他們依然輕鬆快樂!他們在忙著搬運,我們在忙著拍他們的勞作場景,空下來時,他們會要求和我們一起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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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大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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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大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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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大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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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大港 鹽場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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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大港 鹽作坊順著鹽碼頭一條條延伸到外面馬路。其實鹽場不是工廠,正真產鹽的鹽場在田野上,黃黃的一大片,這裡的一條條所謂鹽場就是洗鹽作坊,裡面有一個個水池,鹽工在鹵水池裡作業,鹽在這裡進行浸泡、清洗,洗去泥沙,堆到二層庫房,清洗後的鹽從二層庫房被鏟到另一邊進行分包,這是我們看到的流程。即便是早上,作坊里光線依然昏暗,還是靠手機拍攝。上午10點,我們離開鹽碼頭前往Cox’s Bazar.
中途因為一個錯誤的找船信息,我們多走了26公里,到了另一個海灘,多花了1個小時,倒時看到了幾大片 鹽田 ,就在田野上。這樣的 鹽田 產出的鹽泥沙含量高,所以需要清洗。
車到Cox’s Bazar已是傍晚,酒店在海灘區,離鎮上26公里,開車需1個多小時。
晚上抵達Rabella resort 度假酒店,房價含稅37.5美金/晚/間。酒店沒什麼人氣,環境可以,每棟都是花園二層小樓帶陽臺,設施陳舊,好在很清靜。總台給介紹了一個職員做嚮導,1200TK一天。明天帶我們去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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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大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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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大港 Day 5 Cox’s Bazar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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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x's Bazar Beach
早餐後,沿著Inani海灘往漁村走。Cox’s Bazar的Inani海灘既無人氣也無特色,有的就是幾條月亮船,海灘縱深很淺,馬路另一邊就是山體,無法建海邊度假村。這裡也沒什麼游客,世界上有海灘的國家多如牛毛,都比這裡強。照片說明不了問題,只有親眼見過才知實際情況。漁村離鎮上5公里,今天嚮導的作用就是帶路,其他我們自己都可搞定。
漁村很大,很有特色。主要是把男人打上來的帶魚掛在架子上曬成魚乾賣出去。村中竹架子林立,婦女們早上忙著分撿魚曬魚,下午收魚。孩子們也幫著幹活。有了捕魚、曬魚乾這個產業,村子的生活比較安定,每家都有一座平房,雖然低矮,總能遮風擋雨。村子兩頭有幾間小店鋪和類似於小茶館之類的公共聚集區,放著電視,是村子的娛樂中心。上午拍了半天曬魚,中午到鎮上吃飯。鎮上飯店很多,選了一家游客餐廳吃飯。飯後繼續回到漁村拍村舍,我們一家家小院拜訪,漁家人熱情淳樸,離開時又把我們送到海灘上,雖然語言不通,但微笑就是最好的通行證。漁村的海灘很大,沙灘上有人在補漁網,漁船一靠岸,捕獲的魚被一筐筐抬到岸上,倒進大板車籮筐中拉進村。漁船在夕 陽西 下前都已運魚回來,晚上還要再次出海。日出日落時分,這個海灘很美。太陽下山,我們離開海灘,在村中買了半乾的一大捆帶魚乾,只要260TK(約22元人民幣),足夠我們在 達卡 吃上5天。孟加拉消費低,錢在這裡太經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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