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遙遠的路也只在腳下 智利阿根廷深度探寽

在3800米和4500米的位置看到數量不多的兩群羊駝，羽毛草顯然不是它們的食物，因為它們之間的數量比太懸殊。

忽然，在團團的羽毛草之間，一些大小不一的翠綠色絲絨外觀的地衣出露在視線里，那綠色綠得難以形容的漂亮。後來有了拍攝機會的時候當然是拍了，再後來在照片中看到那個翠綠色的錶面長滿了極微細的白色五瓣形花朵，小得驚人的花朵。 按照片上大巴的商標TITRA 搜了搜，是㨗克泰脫拉重型卡車公司的產品。這種客車是專門為登高設計生產，它不僅馬力扭力巨大，而且有貫通每個座位的輸氧系統。乘客只要身處車上是無需擔心被高海拔缺氧問題困擾。當到達4300高度時，車停了下來，導游為每位乘客配戴好吸氧鼻管，軟管連接在車窗邊的接口上，氧氣則來自司機座椅後面的鋼瓶。需要下車活動的時候，導游會視各位乘客的身體狀況發放小氣瓶，不過一個氣瓶連著兩個人，活動受限。

4600米時，山石上的植物已經很稀少。有一個坡面被無數破球面狀的石塊覆蓋，我稱之為麵包坡。一路上行，只見大塊小塊褚褐色的岩石。

這南半球春夏之交的季節，火山峰上已經少有冰雪的痕跡，車巡山上，路邊會有一些小片的積雪。這些積雪的形態很像冰川的圓頭冰柱，只不過它們只有幾十釐米甚至10釐米的高度，可以算是微形冰川了。這些微型冰川在5460米的高度開始出現，越往上走面積越大，不過最大的也只有幾十平方米。 在5364和5700兩個點拍照留念，5364的三角標牌上寫著此處與珠峰大本營的海拔高度相同，呵呵，原來上珠峰大本營可以乘車到達的了！

回到3800，旅游公司的一輛漂亮的SUV事先把燒烤用的羊駝肉串和飲料等運送上來，主客雙方在這裡舉杯慶祝 成功 登高5700：雖然我未能站上 塞雷 卡布爾火山的額頂上，但也來到了它耳朵的高度了！

原來羊駝肉比牛肉口感好得多！ 登高歸來，尚有半天時間，決 定南 闖。午後太陽當頭，太陽光在鹽湖蒸發起來的水汽中反覆折射，在視野中產生出很眩目的光感，駕車時眼睛很容易疲勞。由於沿線火山群遮擋了太陽晨曦，觀光就只集中在下午，所以很多旅行項目會在下午4點出發。

按照導航的指引，我們小心地尋找米斯坎蒂湖的方向，小心的意思是那湖泊4200米的高度⋯。租來的日產奇駿在3000米的高度已略顯疲態，轉速明顯地升高。而人尚未有不良感覺。快到達時，會車的游客特意停下車善意地提醒我們，米斯坎蒂湖下午6點關門，哦，現在已經超時了！這是我們此程疏忽了的一關鍵點。但既然來到這裡，至少也到門口瞧瞧吧！

然而湖區的工作人員並未下班，我們付了6000比索後被允許駕車進入遊蕩。有趣的是女工作人員在按程序介紹游覽內容時大笑不停，估計是在笑自已的行為無聊透頂，她在估量自己是在對牛彈琴還是對琴彈牛吧！

事實證明我們的擔心有點多餘，整個米斯坎蒂湖游覽過程感覺正常無異，圓了個一探高山湖泊的心愿。但是這姐妹湖從高處看只是兩潭墨水，鹽漬沿著水邊描了一圈白色眼線，無鳥無魚。 游完下山，一群身形略小的野駝分散在公路兩邊的山坡上啃晚餐。這時太陽已經很低，眼前景物全部染上夕陽的橙紅色，紅色的火山岩更紅了，大片的羽毛草變成火山前橙色的波浪，野駝的身影被融化在背景色里，一切都浸淫在即將失去光芒的掙扎中。 回想這幾天，我們從 卡拉馬 到米斯坎蒂湖，沿著 阿塔卡馬 鹽湖盆地的東南邊緣貫穿了整個盆地，象徵性地走完了鹽湖。

明天再去看看火烈鳥，後天返聖地牙哥。

20181029
下午4點起程的火烈鳥保護區項目乏善可陳，導游還是克裡斯蒂，還是沒有團友。克裡斯蒂帶著1本 智利 鳥類圖冊，介紹了3種火烈鳥是用看翎羽、長腳和喙部三部分的顏色來區別。 克裡斯蒂在酒店的旅游部門工作。這家酒店經營所有旅游項目，數輛12座奔馳小巴全都印有酒店標誌，用於客人接送和游玩。交流中，得知克裡斯蒂的父親是當年被 西班牙 殖民者強行集中 西班牙 化的少年之一。驀然迴首，曾以為離今日很遠的過去竟然就在眼前。

昨天晚歸時看到這個無雲地區星空的燦爛。恰好這幾天上半夜沒有月亮，原想今晚駕車到鎮外較暗的地方觀星，但發現在燈光影響較小的暗地就能看得很好。當我們正在尋找和討論大小麥哲倫星雲的話題時，兩位路過的女士之一停下來指著頭頂一顆淺橙色的亮星說，這是火星，指著天邊的另一顆亮星說，那是土星。太太用手機觀星軟件核對了一下，果然是火星和土星，女士收穫了我們的贊美，滿足地離開了。

記得游 新西蘭 的暗夜保護區時，因為天空有時會有薄雲，觀看銀河比較困難。但這裡只要站在燈光影響較弱的地方就能清楚地觀看到銀河寬闊的光帶。通過仔細觀察，我們確認了大小麥哲倫星雲那兩團白霧的方位。在海拔高的地方觀星效果真的沒得說，白天的靄霧到晚間由於低溫大風而全部沉降消散，呈現出透明度超高的夜空。但我們純觀看欣賞，用手機軟件上天文課，沒有拍攝一是因為懶，二是因為以前拍過，三是因為沒有赤道儀，四是因為⋯⋯

晚飯點了個中間釀著奶酪的油炸羊駝肉丸，沾著微酸的奶油醬吃，味道還不錯，但比燒烤的羊駝肉差遠了。

20181030
酒店里有幾條狗在閑逛，一條大耳朵黑背跟我們很親熱，昨天晚飯時還貼在腳邊討吃。今天一早歡跑過來跟我們打招呼。在餐廳偷帶了火腿肉賄賂賄賂這個長毛保安官。餐廳出來遍尋不見這家伙，原來它在房間門口等候，挺聰明的狗。

早上起來有缺氧的感覺，畢竟我們長期處於幾乎零海拔的環境。遠古生物來自海洋，那裡是零海拔甚至負海拔的高度。古生物沿河流離開海洋進入陸地，同樣離不開低海拔地區而構建了適應充足氧環境的身體結構，今日能夠適應高海拔的生命體，因此看來有點異類了。

從3400的 卡拉馬 下到470的聖地亞哥，呼吸頓時舒暢。記得從聖地亞哥往 卡拉馬 下飛機時，感覺又冷又熱，汗毛直立，一種從未感受過的狀態。

假日酒店的綠色 沙拉 里，常有一種像鮮筍的微酸的植物食品，瞭解了一下，原來是棕櫚芯。 智利 有棕櫚類的植物麽？在次日的瓦爾珀萊索市區內的主街道上，我見到了高大的椰樹類植物。

明天早上往機場的租車公司提車往瓦爾珀萊索。 曾經是遠航中樞的瓦爾珀萊索20181031
瓦爾珀萊索， 智利 第三 大城 市，距離聖地牙哥約130公里。瓦爾珀萊索曾經是環繞南美南端麥哲倫海峽和合恩角遠航船隻的中轉港口，但1914年開通的 巴拿馬 運河令其一夜蕭條，後來依靠國內經濟的支撐逐步走出危機。

瓦爾珀萊索城市邊緣直面太平洋，巨型郵輪可以停靠在堤岸邊。這個城市現今被倡儀為 智利 的文化之都，也是全球塗鴉比例最高的城市。在市中心附近的斜坡上一片被劃定為城市歷史文化區的舊建築群中，游人們可以欣賞到在各式各樣精彩的、具有濃郁當地風情的塗鴉。

這是個建在山坡上的小城，參觀塗鴉可以沿嵌著花崗岩小石塊的車道步行或者走小巷階梯沿途參觀，也可以試試乘坐舊式纜車登高，但這些纜車並不是當今概念的纜車，因為它們每一段的登高距離只有3-4層樓高。我們選擇了步行，往上走時爬階梯，往下走時走車道，看完了文化區主要的部分。 索托馬 約爾 大廣場上水手紀念碑雕塑群只能看不能摸，它們被柵欄圍閉著，1個年輕水兵巡視其中。雕塑群與廣場邊上的一座莊嚴雄偉的建築之間搭起一片尖頂棚，幾十個賣旅游商品的小檔擠在一個不大的區域里，而那座建築物則是 智利 海軍部的所在地。 城區的廣場中車道直插橫穿，行走在廣場上時刻要留意是否走到了車道上。城區里車輛眾多，特別是公交車輛不但多而且行駛速度特別的快。

星巴克裡的年輕服務員連英語black coffee都聽不懂。

去晚餐的路上，又見有人在人行道上排隊，以為是排隊等公交，但遍尋不見站牌。不久便見到答案：一輛出租車停下來，排在前面的人上了出租，原來他們是在排隊等出租車。這種玩法值得贊許，大家自覺遵守先來後到的規則，避免無序和糾紛。 路過一座漂亮的玻璃格大門建築物，看裡面擺放著簇新的車輛，甫以為是賣車公司，但仔細看過，裡面的車全是大紅色上了牌的消防車，原來這是消防隊駐地。瓦爾珀萊索的消防機構是 歐洲 移民在 南美洲 建立的首個消防機構，此機構至今仍以志願者為主，難怪它的外觀如此時髦亮麗。 七轉八拐兼上了幾層階梯，來到一條有幾間食肆的小巷，不用說，小巷房子的牆壁上的塗鴉是一家比一家漂亮。

找了一家窗外景觀漂亮的，要了酸橘汁腌魚、三文魚燴飯和青菜 沙拉 。我問能否把燴飯配的三文魚換掉，服務生表示有salmon和mero兩種選擇，而mero是 西班牙 語的稱謂，軟件並不能譯出來，反正熟食三文魚不在考慮之列，所以決定要mero。

桌邊圍欄外是一架通往下層的旋轉木樓梯，樓梯扶手鑲嵌著老舊的鐵花。服務生友好地表示我們可以參觀這 個舊 建築和拍照，並送上一小杯酸苦味的雞尾酒。

酸橘汁腌魚是 智利 菜的當家花旦，這一家的演譯方法是用幾支瓷更裝著酸魚粒，配上奶酪烤焗的珍珠貝和貽貝，一杯配了熟蝦的酸甜味奶糕。久聞腌魚的 大名 ，一口一瓷更下去，清爽的酸味伴隨著熟三文魚粒特殊的質感在口腔中旋轉，的確是吃三文魚的另一種境界。珍珠貝和貽貝被蓋在奶酪中烤熟，肉汁被封存在內，嘗之鮮美有加。燴飯的 意大利 米飯用墨魚汁染成黑色，而燒mero口感不錯，跟昨晚在聖地牙哥假日酒店的鰻魚是同樣的魚種，但我們知道昨天的鰻魚並非鰻魚，是軟件翻譯菜單產生的錯誤。飯後，我問了服務生mero的學名是什麼？他上網查到的學名英文是Epinephelinae，原來是大家都熟悉的石斑魚！哦，昂貴的石斑魚，粵式烹制的石斑魚口感會更加好，見人見智了。
飯後結帳連小費48000 智利 比索(人民幣480)，都幾貴。離開這間海拔50米的餐館前，服務生熱情地和我握手道別，估計是為我們對他們服務和出品的贊賞而高興吧！ 飯後沿海岸邊的道路回酒店，夜風有點寒，山上房子的燈光和路燈把山頭變成了閃閃 金山 。回到酒店打開窗想看看萬聖節夜景，下麵的馬路上車子擠成一堆，警燈閃爍，原來是有交通意外警察攔住了直行的道路。

20181101
房間窗戶正對東方，零海拔的瓦爾珀萊索的陽光同樣耀眼。am7:30，馬路上空蕩盪不見人影，原因是南美人的作息習慣不同？

回到聖地牙哥上了聖克裡斯托瓦爾山，這裡建有俯瞰聖地牙哥的瞭望台，可惜今日沒有陽光，但天雲放射狀的形態像一個大貝殼蓋在安第斯山脈和城市上空。 矗立在聖地牙哥城裡的南美最高樓 下山來在一處 委內瑞拉 餐館下午茶，特點是夾肉的麵包換成了餅而已。南美餐館的服務員有一個奇怪的習慣，點第二樣食品時自動取消第一樣，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數次，可能是溝通不暢所致。

乘坐 墨西哥 航空晚上11:30的航班往 墨西哥城 ，pm5點還車後要在機場熬6個半鐘。晚餐在機場的食肆要了 比薩 和蔬菜，把用剩的 智利 比索加美元支付，服務員拿個計算器就應付了。

20181002
早上5時許飛抵 墨西哥城 機場，因為轉機的時間在下午17:55，訂了就近機場的卡米諾皇家酒店熬時間。網友說通過機場出口三、四號門間的天橋就可直達這家酒店。但我們幾經曲折，最後乘坐大巴才去到。返回機場時，我們在酒店通過天橋就到了機場，但咨詢了機場工作人員後，方知道我們下機和登機均在2號航站樓，而緊鄰酒店的是1號航站樓，兩航站樓無法步行相通，所以我們找酒店時找得有點懞。兩航站樓之間有免費輕軌交通互連，接下來輕鬆抵達了2號航站樓。

酒店的房間不寬闊，但可以洗澡可以歇息。按照酒店1點check out的規定，我們可以在這裡獃8個鐘。房費112美金，連服務費17.6美金的自助早餐很豐盛。

晚上11:08分降落 加拿大 溫哥華 機場。電腦機填表後，通關時遇上了一位深膚色關員小姐，記得她用嚴厲的表情和語氣問瞭如下問題：從 墨西哥 來？從 中國 來？ 墨西哥 獃了多少天？來 加拿大 乾什麼？當我回答在 墨西哥 只有1天時，她瞪大了眼睛表示不解，我只有用剛學到的兩個英文單詞告訴她，我們去的是Chile 和Argentina後，她有點無奈地揮手錶示我們可以通過。她可能會想，為什麼不在 墨西哥 多玩幾天呢？估計她與 墨西哥 有某種關係吧。這是我碰到的唯一沒有笑臉的 加拿大 關員。

提取行李後，發現兩箱行李均被開箱翻抄，最後發現在行李箱上貼著 墨西哥 海關的小貼紙，原來是他們搗的鬼！他們的嗅覺真的太差，我們這對年長的獨游人，就這麼的形跡可疑麽？

來往 加拿大 十幾年，這是第一次在 加拿大 乘出租車，這是輛豐田MPV。打開後門，可以放下一塊鐵板形成坡面方便上下行李。司機是個 印度 人，按照我們事先寫好的地址，12時過後到達，這應該算是20181103了。

深秋時節每晚都有雨意，楓樹的葉子大多已經疏落， 溫哥華 晚間的溫度已然達零，但仍有個別地方，一束晨光和屋前的一株楓，依舊美得令人留連。 曾經在2015的冰雪中游歷了北美洛基山脈後有感：在路上，在乎了風景。過後，那在乎成了經歷。翻開手機相冊，再回到山川曠野，回到風霜雨雪，深切朦朧地又回到了在乎。

等待數日後的最後一飛-- 廣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