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 秋】詩與歲月同歌,天涯共君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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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本草綱目》解釋,“其木理多文章,故謂之樟”,木紋之章與致仕的文章讀音相似,很容易引發一些關於理想的想象。《南史·儉傳》中,將香樟與柏樹並用,以喻賢才:“宰相之門也,栝(gua瓜)、柏、豫章,雖小已有棟梁氣,終當任人家國事。”
所以 徽州 人相信, 樟木 成活並長勢茂盛是村莊興盛的預兆——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嚴田一定會是個很興盛的地方,畢竟他們的 樟樹 那麼大,大到就算天色已晚,我們也要特地繞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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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樓被彩色的地錦蜿蜒覆蓋,有一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好看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的美!
天工,還是人難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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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並不覺得 樟木 是“香”的,每每聞到,都覺得是幼年時在衣櫃里捉迷藏聞到的那種夾雜一絲緊張和害怕的樟腦丸味。
但是這種味道確實讓人覺得很安心,讓人誤以為,還能再回到當年的衣櫃里,睡上酣甜無夢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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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小片香 樟木 ,我一直留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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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種讓人不得不仰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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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辛棄疾也到 江西 來了,不知道有沒有來見過這棵老 樟樹 ,有沒有聽村民們講講這個傳說,心裡有沒有再添幾絲波瀾。
他一輩子就想和金兵決一死戰,八成會在心裡暗罵一句mmp:逃什麼逃,躲什麼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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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這一腔熱血和俠氣,他輝煌過,揭竿而起,殺伐決斷,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至今都能聽到金戈振振之聲;
他也受過挫,在斷鴻聲里,在秦淮河畔,把吳鉤看了,把欄桿拍遍,把無人會的登臨意全和著血吞進肚子里。
挫折本來是打不倒辛棄疾的。就像一柄好劍,只會越磨越銳利。但是漫長的歲月、無聲無息的消磨,會吞噬掉太多應有的鋒芒。
於是整整四十年的冷遇過去,血氣方剛,年少輕狂的好歲月早已耗盡,一個兩鬢蒼蒼的老者,還未實現他的初心。
他說自己“生平剛拙自信,年來不為眾人所容”,想來是多少失望和落寞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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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怎麼學得了五柳呢,陶淵明是個困頓文人,他辛棄疾卻是個困獸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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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光去了就不會再回來,舊河山破碎也不知何時還
蟬聲響,空林靜,冷蝶飛,菊半開,這生活閑適康安,卻不是一個將軍的期望。
壯志難酬,報國無門的辛棄疾,拿出司馬相如“慢世”的典故,拿出孟浩然“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的話語,自憤自嘲,自傷自嘆,自把一壺子怨懟,揉碎了飲下,一杯,一杯,又一杯。
“閑愁最苦”,“脈脈此情誰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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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願意相信,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會重新變成那個英姿勃發的少年將軍,指揮著千軍萬馬,厲聲喊道:“殺賊!殺賊!!殺賊!!!”
從決心為國棄疾去病,到最後掰開嚼碎識得辛字含義,這個被稱作“青兕”的人,從未忘記自己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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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橫絕六合,掃空萬古,自有蒼生以來所無。”(劉克莊《辛稼軒集序》)
所以,“積300年北宋南宋之動蕩,才產生了一個辛棄疾。”(梁衡《把欄桿拍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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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已到這麼近了, 樟木 底下,溪水橋邊,叫我如何不想他。 當晚沒有星星,次日也沒有太陽走出嚴田,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晚上的住宿定在卧龍谷(看以前的攻略說 石城 比較偏遠,沒有什麼住宿,但其實第二天上山時發現 石城 檢票口掛著個牌,寫著“今日民宿房間xxx”,想來房源還是很充足的,下次去可以直接住在 石城 村內。)
卧龍谷 離石 城也不遠,店主人很熱情,對於沒車的房客還會早起開車送她們上山(而且免票~)晚上天寒,老闆沖了皇菊花茶給我們喝,小黃花兒綻放在 水裡 ,煞是好看,惹得我也忍不住買了幾罐,可惜的是,回來再沖,色味都是相近的,花卻怎麼也展不到那麼大了,相當遺憾。
吃完老闆娘炒的住家菜,我們頂著寒風出來散步,在靜謐的卧龍谷,可以草叢中窸窸窣窣的蟲鳴。不遠處有一些社區必備的健身器材,居然還有蹺蹺板,這讓我相當興奮,抓住胖子非要玩。他一開始當然是拒絕的,但很快就和我一起蠢了起來=w=。
蹺蹺板落在水泥地板上發出duang的一聲,我突然間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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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天很黑,大家各自擺弄著設備,我也饒有興緻地觀察起這個小村,想象著每一朵燈火下的人家。到晨霧漸起的時候,太陽還沒出來,人群中便有了議論聲。再過了一會兒,曉霧將散,一些宅子的炊煙便起來了。在 中國 大大小小的村落,炊煙是比陽光更準確的晨昏消息——陽光並未如期而至。
我突然著急了起來,不停地問胖子“太陽還會出來嗎?是不是不出了?”胖子知道我的焦躁,耐心地安撫著我:“再等等,再等等。”
我相信他充滿希望的眼睛。反正天已經亮起來了,可以換個長焦鏡頭去追煙霧,讓它的流動帶走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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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要陷入了我們這樣的境地,才能將其理解成一個小村莊的熱情:她只是盡可能地奉上多一些景緻,以免遠道而來的客人失望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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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聽別人說:“如果錯過太陽時流了淚,那你也將錯過群星”,我要說:“如果錯過太陽時流了淚,那你也睡不了回籠覺”。 彩虹橋沒有彩虹,我有夜色和你睡醒起來已近中午,駕車揚長而去,途徑菊徑但懶得下車,直接開到了彩虹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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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們並不在這裡多做停留——旁邊的石跳橋更吸引他們的註意力,人多的時候甚至要排隊通過。
石跳橋一邊是水,一邊是石灘,在這裡可以正面仰視彩虹橋,如果時間充裕,還可以像個孩子一樣玩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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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橋旁邊的小山上,有一個古寺,不過還在規劃中,沒有全部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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篁嶺是一個半山的景區,游人要乘坐纜車上下。篁嶺的的住宿也就相應分為兩種:山下的民居價格便宜,但只能白天來回,跟著一個個旅行團游覽;山上景區的價格雖高,但都是老房子改造的,很有特色,最好的是,每日下午五六點鐘到次日八點纜車停運,整個景區就只歸住客所享,是一種難得的奢侈。我們自然選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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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照明的是溫馨的暖黃色光,在這樣的顏色底下推開木窗,看著青瓦和天街,恍惚間感覺自己是個幸福的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