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灣灣系列 - 花蓮故事多

阿裡 嘎蓋(Alikakay),是阿美族傳說中的巨人族,出沒於 花蓮 的奇萊平原上。
一說他們身材高大,金髮碧眼,胸口滿是毛。 阿裡 嘎蓋法力高強,能夠立於海水中,擁有呼風喚雨、改變天氣的能力。他們還具有變身的能力,可以隨心所欲變成任何的生物,也時常會變成族人的形象或者動物,藉以騷擾族人的生活。他們會騷擾部落的婦女,亦會趁婦女下田工作時,將她們放置在 大樹 下納涼的嬰兒偷走,並將嬰兒的內臟掏出來吃掉。
不堪騷擾的阿美族人,決定對 阿裡 嘎蓋發動反擊。但是無論是石攻、火攻、箭攻、還是肉搏戰,都無法戰神法力強大的巨人怪。相反,阿美族人傷亡慘重,大量年輕力壯的勇士喪生。


阿美族人另一個重要的口口相傳的故事,是關於族人的起源。


大洪水、避難,兄妹兩人結為夫妻繁衍生子,這樣的元素,在很多民族的祖先起源故事里都可以找到。
阿美族在人種上,屬於南島語種人,阿美族的民族語言,屬於馬來語系,使用3種與印尼語有關的方言。
在漢人闖入奇萊平原之前,阿美族已經在這片土地刀耕火種,生活了幾百年。他們的祖先漂流到了這個“地震多、颱風多、石頭多”的“三多”之地,他們身處之地,一面是廣闊的太平洋,背後是高聳的中央山脈,北面是峭立的清水斷崖,南面是狹長的花東縱谷。

清水斷崖南北橫亘達21公里,呈90度角直插入太平洋,那是 菲律賓 板塊從海裡衝擊亞歐大陸板塊,將掩飾不斷往上拱起而形成的斷崖。斷崖的岩石是堅硬的 大理 石,難以開鑿,而險峻的山路,更是難以通行。而花東縱谷,東西寬僅2-7公里,南北長達180公里,一側是太平洋,一側是高大的中央山脈,由奇萊平原向 臺東 延伸。
這樣的地形,有點像一個三面封死,只留一條狹長 通道 的飛地。特別是在那刀耕火種的古代。
但是,這片阿美族各部落長期生活的“飛地”,隨著漢人拓墾的到來,而漸漸被打開。 清康 熙年間來 花蓮 的 廣東 客家人,是第一批移民到此的漢人。而到了清同治年間,閩南人從 宜蘭 的蘭陽平原,翻過清水斷崖由北而來。相較於較早為漢人開發的 宜蘭 , 花蓮 被稱為“後山”,而 宜蘭 則是“山前”。漢人移民在這片土地上開始圈地墾荒,落地生根。

相比明晚期被大規模開發的 臺南 ,清早期隨著設府而迎來大批移民的 臺北 ,以及漢人由 臺北 向上遷播的 北海 岸,繼而越過 東北 部的高山來到的蘭陽平原, 花蓮 成了 臺灣 島最後一塊被漢人開發的土地。山高水遠,後山的 花蓮 交通不便,直到1874年間開通的北路,是最早通過清水斷崖的官道。道路只能步行,不能行車。光緒十三年(1887年),時任 臺灣 巡撫的劉銘傳,鑒於 花蓮 與 東海 岸已是初見繁榮的村落,來此設立了“ 花蓮 港廳”。
就是這片 臺灣 島上被漢人最晚踏足的土地,卻迎來了最早的一批開墾定居的 日本 人。

鑒於 臺灣 島大部分地區均已為漢人所拓墾,後來的 日本 移民的眼光,就瞄向了當時較少為漢人墾荒的 花蓮 。最初的移民行為,屬於私營,也就是由私人被委托組織進行,然而因為 花蓮 氣候的惡劣,瘧疾、 黑水 病等疾病的橫行,移民的行動並不 成功 。從二十世紀一十年代起,私營移民開始轉變為官營,由 日本 政府在 九州 各地招募人員,交付保證金,簽下合同,保證攜家帶口前往,並保證不返回 日本 。


除了與外互通的道路,日人還在 花蓮 修建了港口。
如果你到 花蓮 ,就會瞭解到,這裡雖然海岸線長,但是並無港灣,海岸線直面太平洋,遠洋而來的船隻,只能停泊在遠離海岸線的較深海水處,再通過小船將貨物或人員接駁到岸。如果遇到颱風天氣或者風浪大的天氣,接駁的船無法出海,人貨則只能在大船上默默等待,祈求天氣快點轉好。

這些基礎設施的建設,帶動了 花蓮 的開發。隨之而來的,也有對原住民原有家園的占有、破壞。也就在1930年代,隨著 日本 扶植的偽滿洲國的建立,更多的 日本 移民涌向東三省,而曾經喧囂一時的 臺灣 島移民大潮,開始平靜下來。
隨著 日本 戰敗, 日本 移民就像潮水般,倏忽又紛紛退去。
這些 日本 移民,在 臺灣 哺育下第二代甚至第三代,這些在 臺灣 出生的 日本 移民,被稱為“灣生”。 日本 戰敗後, 臺灣 光復 ,雖然有不少 日本 移民、灣生,提出來希望繼續留在 臺灣 島,但是國民政府和 日本 政府決定還是要將這些人全部“引揚”回 日本 。
嚴歌苓有本小說,叫《小姨多鶴》。小說的開頭,講述的就是位於東三省的 日本 移民村,在 日本 戰敗後所經歷的撤退過程。小說所描述的“引揚”,要血腥、殘酷的多。不少移民村,在村長的帶領下集體自盡,亦或者在憤恨的鄉民所發起的復仇行動中被殺。當然,從數量上來講,它遠不及 日本 侵略者對 中國 人所犯下的罪行。但是在罪惡上來講,這是一種令人扼腕的罪行。
相比較而言,灣生的引揚,則要緩和得多。大家登記下田產、房產、財產,幻想著有朝一日還能回到這片土地,繼續他們的灣生生活。
對於大多數“灣生”而言,他們再也沒有踏上過這片土地。
那該是一個怎樣的令人產生認同混亂的年代呢?漢人的到來,引發了所謂的“番漢”之爭。 日本 人的到來,又引發了番人、漢人、 日本 人之間的矛盾。反日的鬥爭, 日本 人對番漢的鎮壓,時有發生。而日人統治日久,又有原住 民和 漢人,認為自己就是大和民族的一員,他們說日文,加入“神風隊”,對天皇效忠。及至 光復 ,又有漢人、原住民因為親日而下獄。
阿裡 嘎蓋真的被趕到了海的另一面嗎?
人心的邪惡一面不斷膨脹,就會將人變形成 阿裡 嘎蓋。

美侖山不高,大約110米。從山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山腳下的美侖溪,溪流臺地往南蔓延伸展出去的街區,還有西面高高聳起的屏障一般的大山。往東,順著美侖溪流去的方向,是 花蓮 港的防波堤和紅色的 燈塔 ,藍色的太平洋海水,在風平的日子里,輕輕起伏著。出海的賞鯨船緩緩地駛入港口。再往東遠眺,是碧藍碧藍的太平洋。
今天我們來到 花蓮 ,可以享受到便利的交通。

1970年通車的北迴鐵路,連接了 蘇澳 和 花蓮 ,打通了從 宜蘭 到 花蓮 的鐵路交通。後來的鐵路電氣化和全線雙軌化,更加提升了鐵路的運量和運行速度。今日我們從 臺北 出發,乘坐太魯閣號或者普悠瑪號電車,兩小時即可到達 花蓮 。
1960年修建的東西中橫公路,從霧社到 花蓮 ,192公里,也經過多次翻修,開通隧道,加固架橋,而縮短了從 臺中 到 花蓮 橫穿中央山脈的距離。為了修通這條中橫公路,當年的退伍老兵擔當起了重任,肩挑鎬鑿,在大山間鑿出一個個緊連的山洞、隧道,
我們今天來到 花蓮 ,很少能夠看到穿著阿美族民族服裝的原住民。只有在豐年祭這樣的表演場合,方纔能看到那有著鮮艷紅色圖案的服飾。阿美族人已經漢化。不過我們還是可以感覺到,有人的長相,帶著點馬來人、 菲律賓 人的味道。即便如此,他們的身影也已融入到了行人中。
花蓮 的生活節奏,比起大 臺北 緩慢了很多。這裡早上七八點鐘起來,早餐攤很多都還沒有開門營業,路邊的小店更是要到十點半以後才開門。而從太平洋升起的太陽,早早地就散髮出強烈的照射,明晃晃地耀人眼目。路上行人的腳步,也是緩慢的,提醒著大家這座城市的悠閑節奏。

人為利來,人為利往。
生命生生不息。“利”字當頭時,聽一聽 阿裡 嘎蓋的傳說,讀一讀那些彌散在歲月里的紛爭、掠奪、戰爭,提醒自己, 阿裡 嘎蓋或許並沒有真正地被趕到了海的那一邊。我們當謹記勇敢、堅強、友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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