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亞之旅（二）：朝聖的赤貧——拉利貝拉
晚上回到酒店，在餐廳用了晚飯，在埃塞可以選擇的餐食種類非常的少，一長菜單翻來覆去的看也無非就是雞肉和牛肉，再加英吉拉或者是麵包。這裡的牛肉做法也很簡單，小塊的牛肉參和一些香料，吃起來帶有濃郁的香料味，卻吃不吃牛肉的味道，將他們卷入英吉拉塞入嘴中，當地人就這種吃飯。行李不在，回房間都不能洗澡，只能將就睡下。
第二天一早，Carry說我騙了她，說我晚上打呼嚕很響，我趕緊道歉，我自己確實不知道晚上打呼嚕聲音很響，反正現在在一條船上了，Carry也沒辦法。吃好早飯後出發再次前往教堂群，今天的人果然比昨天還多，因為明天就是聖誕節了，今天晚上將在教堂舉辦盛大的儀式。穿過熱鬧的集市來到教堂群中最重要也是最著名的聖喬治教堂，又叫做耶穌基督教堂，它坐落在一個近乎方形的豎井狀 通道 的底部，與其他教堂離的比較遠，形似十字架。教堂地基很高，裡面既無繪畫，也無雕塑，因為這些東西會轉移人們對其和諧而簡單的線條的註意力。天花板上，十字架的每個臂都與一個半圓拱相交，而這些半圓拱是在矗立在中央空間的四個角的壁柱上雕刻出來的。雖然這個建築的低層窗戶屬 阿克蘇姆 風格，但高層窗戶上卻有著與各各他教堂相類似的帶花飾的尖拱。因為我知道教堂里什麼都沒有，但是信眾卻將教堂團團包圍，他們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下到坑底去觸摸教堂的基石用以祈禱，這隊伍足足排了有近一公里的長度，好像是一條白色的長龍蜿蜒在繡紅色的山體上，所有的游客都很興奮，畢竟我們看到的那座著名的十字教堂，當它呈現在我的眼前時，我幾乎不相信這是一座教堂，更像是一座屹立於天地之間的“石碑”， 中國 古代有很多帝王都有樹碑立傳的傳統， 中國 河北 省 邯鄲 市 大名 縣城東五里的 大名 府石刻博物館內，有一座宋徽宗御制大觀五禮記碑。該碑高有12多，堪稱 中國 最大的石碑。單從這個教堂的開鑿就看出宗教的虔誠，在沒有現代化器具的原始社會，開鑿這個如此巨大的教堂不知道要花掉多少人工和多少時間，所以這也是我痛恨宗教的一個原因。居高臨下看這座教堂，再加上它周圍的眾多信徒，更加具有震撼力，我和Carry在人群中物色目標拍照，幾個老阿姨卻嚷嚷著要進教堂看看，導游說現在人太多了，進教堂要花很長時間，而且還可能會有踩踏的危險，但是幾個老阿姨就是不聽，就好像如果不進教堂就吃了多大虧一樣，特別是帶隊的劉阿姨，簡直就像是一隻憤怒的老虎，她說這裡一共有19座教堂，導游才領我們看了三座，我們上當了，雖然導游也確實沒給我們講解什麼，這點讓Carry也覺得有些過分，但是我覺得這個導游就是給我們領路，保證我們安全的，至於每座教堂究竟什麼歷史淵源，我寧可回家查維基百科。再說就算導游給我們做講解，我們7個人里只有Carry的英語最好，其他人聽講解完全是對牛彈琴。但是幾位阿姨不依不饒，完全破壞了我拍照的興緻，導游就一個人，也無法分身，我們只好跟著他前往下一個教堂群。最後一個教堂群規模最大，教堂之間是複雜的甬道，每個甬道中都擠滿了信徒，我對於這麼多人還擠在裡面還是有點慌，雖然能看到幾個工作人員在維持秩序，但對於如此多的信眾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更何況狂熱的信徒極容易等的不耐煩採取極端手段，我真擔心會出事故。來到第三座教堂群後，我一直站在高處不肯下去，看著下麵教堂烏央烏央的人，心裡直髮毛。最後導游拗不過幾個阿姨還是下去了，開始時我們進去還算順利，等她們從教堂出來後再回到甬道時，我們就徹底被堵在甬道裡面了，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好在工作人員把住了門口，強行關閉了大門，才沒讓甬道裡人繼續進人，一條面積不到一百平方米的甬道里至少擠著兩三百人，我本能的找了相對高一點的角落藏身，隨時預防可能發生的踩踏，利用等待的功夫，舉起相機拍了幾張人像，可惜人實在是太多了，很難能找到一個好的角度，在甬道里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人才被疏導開，五位老阿姨為了看個裡面什麼都沒有的教堂耽誤了我差不多2個小時的時間，真是夠倒霉的。參觀其他教堂時，我聽到幾位阿姨的對話簡直要吐血了，穿蕾絲花邊的大姐問另一個老阿姨：這裡是什麼宗教？是伊斯蘭教嗎？我對這種什麼都不懂的人跑出來旅游真的感到汗顏~那麼大一十字架愣能看成伊斯蘭教，這知識儲備簡直讓人無語了。即使參觀了其他的幾座教堂，幾位老阿姨仍然不是很滿意。整個大半天，幾乎都是我們在等她們，她們要給教堂拍照，要給各種人拍照，還要自己和當地人合影，還要擺各種姿勢，還要進行各種人員組合，導游估計也要瘋了，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地方要拍那麼久還是拍不完，每當這五位大姐用手機拍完照後還要互相總結，我簡直要崩潰了。
好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已經是中午了，今天的行程基本結束了，導游說帶我們去喝當地純正的咖啡，從教堂建築群向南走了一會，又走了一段下坡路後來到導游姐姐開的咖啡小作坊，和我們之前在 默克萊 機場喝的咖啡差不多，也是由瓦罐燒煮而成，雖然苦但喝到嘴裡十分香醇，這和我在 上海 喝的所謂“ 埃塞俄比亞 水洗”完全是兩個味道，直到現在我才真正品嘗出咖啡獨特的味道。幾個人一邊坐在小咖啡作坊里閑扯，一邊品嘗濃郁的本地土著咖啡，也算是本地特色吧，喝完咖啡結賬，導游說7 比爾 一杯，劉阿姨立刻就不願意了，她說剛纔在教堂附近的小作坊一杯咖啡只要5 比爾 ，說導游在黑我們的錢，我和Carry都很無語，貴2 比爾 還不到1塊錢，出來玩要是如此斤斤計較還有什麼樂趣，此時以劉大姐為首的四個長三角地區老阿姨對這個年輕導游印象壞到了極致，我卻不以為然，覺得這個年輕的小伙子只是一個剛剛從事導游的新手，應該多給新人一些新人和理解。喝完咖啡雙方鬧的很僵，只有其中的一位 北京 大姐很樂觀，占到了我們兩個人這邊，對2 比爾 的漲價不屑一顧。這可能就是北方人與南方人的性格差異。隨後導游帶著我們回酒店，我靈機一動和Carry商量，能不能去導游家拜訪下了，順便瞭解一下當地民情，Carry和我一拍即合，她馬上去找導游商量，導游很樂意，但是要等他把其他人送回酒店再說，這一來一往可能要耽誤許多時間，正好導游的一位朋友路過此地，導游拜托他把幾位阿姨帶回旅館。往回走的路上遇到當地人手裡提著只雞， 北京 大姐要說要買來做雞湯，和對方討價還價最後100 比爾 成家，我肯定她被當地人給黑了，這樣的價格在 中國 買一隻小仔雞都 富裕 ，何況是在這裡。
北京 大姐得知我們兩個人要去導游家作客，也要跟著我們去，看她這麼豪爽我們就答應了。跟著導游左拐右拐，穿過居民區來到導游的家。他的家就位於山腳下的一塊空地，其實這裡並不是導游自己的家，而是他租住的房子。不過房東一家很熱情。房東一家住在一間面積大約70個平方的平房內，房子外牆用石塊砌築，內部抹灰，整棟房子看起來很結實，比我們在路上看到的鐵皮房要好很多。房東把我們迎進屋內，屋內房間佈局很簡單，整個房子一半的空間被用來做客廳兼餐廳，在靠門的位置又放了一張大床，我們進屋時床上還躺著一個1歲多的嬰兒。房間大門正對面有一套櫥櫃，裡面擺著許多餐具，在櫥櫃的旁邊的角落裡擺著一個巨大的圓形大桶，半人多高一人多粗，房東說那個用來儲存糧食用的糧囤。床和櫥櫃之間有一張小桌，四周放著幾把簡陋的小凳。房子另外一半的空間被隔成兩個相等的房間，一間是廚房另一間是卧室。卧室里除了三張床再也沒其他的擺設了。廚房很昏暗，裡面擺著竈台和簡易的廚具，女主人正在製作英吉拉，沒想到的是她居然用的是電餅鐺，看來生活檔次還挺高。參觀完整座房間被房東招呼坐下，女主人給我們端來咖啡。聽導游說男主人是當地教堂的一位傳教士，所以這家在當地算是比較 富裕 的階層，我問男主人蓋這棟房子大概要花多少錢？他說大概需要10萬 比爾 ，相當於5000美金，這在當地可是筆巨款了。導游租住在這棟房子後面的一排小房中，他的房間大概只有十幾個平方，這樣一間房子每月租金400 比爾 ，還要加上大約100 比爾 的電費。房間里除了一張單人床、一臺冰箱、一個小櫥櫃就沒別的擺設了，導游睡的枕頭居然還秀著一個喜字，一定是來自 中國 的產品，他的床邊放著一個行李箱，看到這一切我想到了我剛到 上海 時的樣子，深感一個年輕人到異鄉闖盪的不易。導游說今天是宗教祭日，他們都不能吃肉也不能殺生，所以他叫來他的朋友幫我們殺雞做飯。我們在房間里閑坐，女主人忙裡忙外，世界上不論哪裡，只要是貧窮的地區婦女都是最主要的勞動力，做完英吉拉後女主人端來一些小食，像是用面炸制出來的，稍甜，接著又端上一杯看似米酒一樣的飲料，我喝了一口有些酸口感並不好，不過我們還是禮貌的品嘗了一下。過了一會男主人要去教堂準備晚上的活動離開了，女主人過了半小時也離開了，家裡就留三個孩子，反正這裡孩子多也不會有偷孩子的，最小的孩子睡醒了，光著屁股從床上爬起來找哥哥姐姐玩，我註意到了她稚嫩的小手，皮膚已經龜裂開了，再加上黑色的皮膚看起來十分驚愕，這還是相對 富裕 家的孩子，不知道哪些最底層的窮人會是什麼樣的境遇。不一會功夫雞做好了，導游的朋友讓我們去品嘗， 北京 大姐說味道很好，Carry也說不錯，我喝了一口雞湯覺得還不錯很鮮美，雞肉已經煮得很老了，根本咬不動。看到這樣的衛生條件我不太敢吃，鬧肚子一直是我旅行中揮之不去的陰影，雖然我帶了大量治療腹瀉的藥，但是對這個物質貧瘠的國家我還是心生敬畏，不太敢放肆的大吃達喝。吃好飯已經下午3點了，起身告辭，走的時候給了導游還有主人家300 比爾 當做酬謝。
回到酒店旅行社老闆毛拉已經在等我們了，他把我們的行李帶到了酒店，我過去擁抱了一下毛拉以表示感謝，這可是我第一次擁抱黑人兄弟。拿好行李和毛拉約好了晚上八點去看“千人禮”，然後回房間洗漱。拿到行李讓人有一種安全感，這種安全感只有旅行的人才能體會到。
洗漱完畢我和Carry決定去鎮子里逛逛，順便找一家餐館換換口味，我們酒店的餐館我們已經點不出想吃的菜了。到 拉利貝拉 的這兩天好奇心一直驅使著我想去看看 非洲 的村鎮是什麼摸樣，傍晚太 陽西 照，氣溫迅速下降，橙黃色的陽光撒在鎮子里格外寫意。因為鎮子坐落在山區內，並不能直觀看到整座鎮子的模樣，我們只好通過手機導航中餐館密集的地方來判斷鎮子核心地區的位置。我們住在鎮子的西面，走大概五六百米後由岔路向北往郵局方向走，我猜測郵局應該是鎮子的中心地區，過然又走了不到200米後發現了郵局，也許今天是節日的原因，郵局沒開門，但是這條街確實非常繁華，街道兩側都是小商鋪，最核心的區域大概有三四百米的距離，街道兩側出現了兩三層的樓房，這些樓房並不連續，樓房裡有警局，多數都是商店，商店內囤積了大量的物資。在這些樓房之間居然還有一張乒乓球台，當地的孩子用厚紙板做球拍在打球，我們兩個人試了試，並不好控制，玩了幾個回合把把撿球，一想這樣太丟 中國 人的臉了，只好默默離開。天漸漸黑了，我們在警察的幫助下找到一家坐落於酒店內的餐廳，旅館的門口站了兩名五大三粗的保安，看到我們進來並未阻攔，感覺這保安就是個擺設。通過旅館內長長的走廊到來餐廳。餐廳是一座圓形草棚頂建築，很有當地特色。室內室外都有餐桌，我們在室內找了張桌子，這裡的菜式比我們酒店的菜式稍稍多了幾樣，我毫不猶豫點了份牛排，我們還點了一份水果 沙拉 ，來了這幾天總覺得到處都乾巴巴的，總想吃點水果補充一下水分。從這幾天的酒店餐廳消費來看，基本維持在每人200到300 比爾 之間。等了很久才上菜，等候這段時間不時有外國人來到餐廳，很多是和當地人一起來的，這氣氛讓我想起了電影《走出 非洲 》的場景，眼前的這一切似乎和200年前 歐洲 殖民 非洲 時一般無二，雖然俄塞俄比亞是 非洲 唯一沒有被殖民過的國家，這點尤其敬佩埃塞人民。
吃好飯摸著黑回到旅館，導游已經在等我們了。又等了一會那五位阿姨才全部到齊，導游再次強調紀律，今天晚上人會非常多，一定要跟住導游。毛拉大人還真是貼心，給我們準備了一輛麵包車把我們送到景區門口。到了景區管理處要填寫信息，然後管理處的工作人員打開一道側門把我們放了進去。這條路我們白天沒走過，應該是正式的景區 通道 ，大門口附近已經擠滿了朝聖者，只留下一條窄窄的 通道 供人進出，我們跟著一群歐美游客後面往裡走，這條路可以稱得上是“羊腸小道”，穿過平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後，來到梅德哈尼阿萊姆教堂，當下臺階時我幾乎驚獃了，眼前的這一幕簡直和地域一般無二，在教堂周圍的石階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裹著白色袍子朝聖者，就好像是無數具木乃伊屍體一樣堆積在教堂四周，借助昏暗的燈光這些白袍子發出隱隱的幽光，讓人不寒而慄。還好前方傳來陣陣轟鳴的宗教音樂以及人的嘈雜聲，否則真以為到了人間煉獄，看到這一幕又怎麼不是人間煉獄呢？從教堂一側的縫隙中鑽過去，只鑽了一半前面的人就停住了，等了許久導游過來說這條路人實在太多，要換一條路走。跟著導游折返，在昏暗中踩過一個個“木乃伊”，在複雜的巷道中小心翼翼的前行，生怕踩到身邊睡覺的信徒，即使再小心，偶爾也會碰到他們，有的人禮貌的回一下身，有的則一臉怒容，更多的人則是無動於衷。我慶幸我們找了導游帶路，否則我們自己無法在這麼複雜的地帶行走。三繞五繞導游終於把我們帶到了聖 瑪利亞 教堂外的石壁上，盛大的“千人禮”儀式就在教堂外的空地上舉行，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教堂底部已經容不下人了，好位置已經被當地人占據，我們只好來到崖壁上，這裡居高臨下看的很清楚，只是看到的都是黑漆漆的腦袋。當地人或坐或卧圍繞著崖壁，而這崖壁只有兩三米寬，被朝聖者占去了一多半的空間，其他人只能沿著不到半米寬的小路前進，而旁邊就是深達四五米深的溝壑，我們幾個人站在本地人後面向下張望，這裡雖然能看到一些場面，但是始終被前面的人擋住，看不到整個場景，我和Carry嘗試往更高的位置走，這時又來了一隊 中國 人，一問也是從 上海 來的，我們幾個人一起來到了懸崖的最高處，這裡岩壁邊沒有人了，我們幾個趴在崖壁上，鏡頭伸出懸崖，這回角度相當好，可以一覽宗教儀式的全貌，而此時已經快深夜11點了，“千人禮”的宗教儀式十分繁瑣，來自全國各個教區的教士齊聚這裡，每當一位主教宣讀一段講話後，廣場中央的教士就會排好隊伍載歌載舞，手裡還拿著各種法器，他們踩著音樂的節奏變換隊形，隨後繞場行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教堂內請出聖母畫像在場地中展示，周而複始沒完沒了，我身邊的一位本地小哥都有點不耐煩了。晚上11點半電視臺的攝影師也來到我們這邊支起攝像機開始拍攝，我還以為宗教儀式中最好看的場面萬人燭火即將開始，可是又等了半個小時仍然沒有要開始的跡象，周圍的朝聖者還在往這裡趕，教堂四周的山坡上全是人，他們帶的火光星星點點，就像是地上的銀河。深夜山風刺骨，再加上長時間趴在石頭上，我感覺自己要感冒，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開始點蠟燭，身體不舒服覺得時間過的特別慢，我熬到12點半還沒有開始的跡象，我就和Carry打招呼說我要自己先回去，生怕生病影響到後面的行程，畢竟我在出發前咳嗽了十幾天，我擔心如果在 非洲 得上肺炎，那我只能暫停後面的行程提前回國了。
告別Carry一個人往回走，原來的羊腸小道幾乎沒有了，滿地都是人，我摸索著前進，踩了不少人的腳，真有人和我急眼的，不過我沒搭理他們，只想迅速離開這個地方，在回到景區大門前的樓梯時，竟然還和一個本地人發生了爭執，他一定要我給他讓路，我也沒管他，一個箭步從他身邊繞了過去，他拉住我的衣襟跟我要錢，我必須吐髒字了，用英語回了一句“get out”，他看我很凶迅速把手縮了回去。我頭也沒回出了景區。到了景區外還有路燈，我掏出手機準備依靠導航回家，雖然是深夜，但也沒什麼可怕的，因為滿大街都是人，就像小時候過除夕一樣，很多人都不睡覺出來玩耍，再說基督徒是不飲酒的，所以也不怕遇到酒鬼，我整準備按照手機導航回酒店，從旁邊過來兩個孩子，他們說是毛拉安排他們在這裡等我，把我送回酒店，我心裡真是太感謝毛拉了，服務真的很好，但也奇怪他是怎麼知道我要單獨回酒店的？兩個孩子在前面帶路，他們都是學生，在當地讀書，是毛拉雇他們兩個給游客帶路，我將信將疑，反正有手機導航也不怕他們兩個帶錯路。兩個學生不停的和我套近乎，說認識 中國 修路的工人，其中的一個人還會說幾句中文，我腦子裡完全沒心思和這兩孩子聊天，只想趕快回到酒店吃藥睡覺，走了20多分鐘後終於來到酒店門口，我說了句謝謝正準備進酒店，兩個孩子就開始朝我要錢，說毛拉答應他們我會給他們每人10 比爾 的小費，我想著絕對不可能的事，然後兩個孩子裝可憐，說要買筆買書，我已經識破了這小哥倆的伎倆，他們是冒充毛拉帶游客回酒店，然後索要小費，我說了句“no money”就進了酒店大門，兩個酒店的保安坐在大院里，看我回來和我打了個招呼，兩個孩子看到有保安沒敢跟進來。回到房間趕緊找藥吃藥，然後悶頭大睡。不知道睡了多久，Carry也回來了，我問她看到千人燭火了？她說看到了，很漂亮。我想她拍到照片我也就沒遺憾了。
第二天一早， 北京 大姐來敲我們的房門，說是早上還有儀式，我們兩都說不去了，繼續埋頭大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去餐廳吃東西，在餐廳遇到了毛拉，我問他兩個孩子的事，他說沒讓孩子帶我回來，還好我沒中招。毛拉說那五位大姐投訴我們的小導游，所以今天上午又帶她們去轉教堂轉一圈，問我們去不去？我兩都想好好休息，接下來鹽湖和火山的旅程會相當艱苦。吃好早飯閑來無事，看看自己的鞋，簡直髒的一塌糊塗，來 非洲 就不能穿網格的鞋，兩天下來鞋上面沾滿了灰塵。酒店外不遠的地方有個擦鞋的小攤位，兩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孩子在看攤子，我問小孩擦鞋多少錢，他說10 比爾 。等我坐好，小工沒讓我脫鞋，他先在工具箱里翻出一把毛刷子，很有經驗的給鞋清浮塵，他小手敏捷而迅速，不到2分鐘鞋上的浮塵就被清理的十分乾凈，鞋面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第二道工序是擦鞋，他拿過一塊海綿，沾上一點清水小心翼翼的擦拭鞋幫四周，由下及上最後擦到鞋面，這樣反覆擦拭三次後，鞋已經非常乾凈了，幾乎和新鞋差不多了。我簡直不敢相信原本沾滿塵土的破鞋竟然能在幾分鐘後變得和新鞋一樣。第三道工序是清潔，他掏出一塊小肥皂，用一塊軟布蘸了一些肥皂液開始清潔些面上的污漬，這次擦的更加認真，不過肥皂水滲進鞋裡，我覺得不舒服，小工讓我把鞋脫下來，他用一塊輪胎橡膠把鞋撐起來繼續清潔，將運動鞋白幫上的污漬一一洗掉。第四道工序是清洗，他又翻出兩塊大海綿，用吸滿水的海綿清洗鞋面，用乾海綿吸處多餘的水分，動作十分嫻熟，我看的津津有味。兩隻鞋清潔了近十多分鐘，我以為完事的時候小工還讓我繼續坐著。第五道工序是保養，他從身邊的小工具箱中找出一盒類似鞋臘的東西，在鞋面各處點上若干，然後用軟布快速擦拭，最後又拿出個小噴壺，往鞋內噴了噴，不知道是用來消毒還是用來除臭，總之整個過程非常專業，這10 比爾 沒白花。估計10 比爾 是對外國人的價格，本地人擦鞋應該更便宜。完全擦完，小工的哥哥把之前解下來的鞋帶已經洗乾凈並晾幹了，他幫我穿過鞋帶再幫我穿上鞋，這服務簡直沒說的，兩個小工笑盈盈的看著我，我遞過10 比爾 ，然後又從兜里掏出小塊小肥皂給他們，算是小費吧。
擦完鞋回來給Carry看，她也不相信鞋能擦的這麼乾凈，準備去南面的時候也嘗試一下。臨近中午那五位老阿姨總算是回來了，這次應該是滿足了。在餐廳吃好午飯，接我們去 默克萊 的車也到了，我有種不詳的預感，我們要和這五個老阿姨一起同行，一想到這裡我頭都大了兩圈。今天是當地的聖誕節，街道上不時有人在慶祝節日，敲鑼打鼓各個地方游行，一群身著盛裝的當地人來到我們酒店，我們都好奇的看熱鬧，尾隨在這群人身後的有幾個衣著破爛的少年，剛進到酒店院子，三個酒店保安就沖了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揍，真應了一句話，自己人打自己人永遠是最狠的，幾個少年被打的抱頭鼠竄，一群外國人站在原地看哈哈，我覺得我現在就像是一個世紀以前的 上海 灘的洋大人，看著 中國 警察驅趕 中國 難免，但我心裡沒有趾高氣揚，只有對階級的痛恨。說好下午1點準時出發，卻因為五位大媽耽誤了20分鐘，人都到齊後，算上司機一行八人趕往下一座城市 默克萊 ，那裡有鹽湖和火山等著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