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海牙之行
海牙 是一個人偷偷跑去的。
朋友晚上看NBA 比賽,早上六點才睡,無奈之下只好一個人前往,沒想到反倒增加了許多旅行的趣味。去 海牙 的目的只有一個,莫瑞泰斯美術館,要去看的畫也只有一幅,就是維米爾的大作《帶珍珠耳環的少女》。我第一次看到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後來又追了斯嘉麗主演的同名電影。算是對這幅畫的背景有了稍許瞭解。這次特地登門拜訪,加了很大的期許。
從 鹿特丹 到 海牙 很近,坐地鐵總共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這段在地鐵上的時光算是旅程中最舒心,最安逸的了。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邊,單曲循環的是《Variations on the Kanon by Pachelbel》這麼長的名字我當然記不下來,但卻是歌單中最喜歡的之一。全曲都是鋼琴,旋律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循環往複,加一些小的變奏,算不上幽靜,更不能用激昂形容。只是每一個音符都到恰到好處,他們沒有一個謙讓的,都想作主音,就一個賽過一個,然後倒下的再起來,不斷地,有序地,堅定地跌倒爬起,烘托著整體的旋律一路上揚。很奇怪,有些曲子主旋律反覆的時候我就會切掉,然而這首我就是百聽不厭,一再循環,每次感覺都能聽出點新的東西。
這首曲子恰好契合了從 鹿特丹 到 海牙 的心境。
莫瑞斯博物館離 海牙 中央車站只有10分鐘的步行路程,於是下了車便激動了起來,一路快步走向博物館,買了票存了包便上樓開始參觀。《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在博物館的二樓,我先從一樓開始,主要是想先醞釀一下情緒,進入看畫的狀態。一樓的畫作已足夠精彩,但參觀的時候就已經按捺不住好奇心了,剛看到一半便拾級上了樓。餘秋雨在行者無疆中寫過這樣一種奇妙的感覺,年歲漸長之後,不再擔心世界上好多精彩的東西看不到,而是意識到看這種東西的機會越來越少了,怕看之前沒有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錯失了一種隆重的禮遇。
我自認為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走進15號房間的。步入,環顧四周,轉過一個小的角度,慢慢靠近,放大最後盡收眼底。她比我想象的要小很多,但美麗卻絲毫不打折扣。她就好像是初戀,將姑娘的美凝固成一個瞬間,一個時刻在流動的瞬間,讓人垂涎。很難用語言去敘述這種美。他把你一下子拉進相框,卻又始終和你保持著距離,就像一場毫無勝算的追逐。展廳的人不少,我沒好意思在畫前獃太久,後悔沒有趁早上沒人的時候好好的看一看,有些可惜。其實二樓還有許多非常值得一看的作品, 比如 倫勃朗早期的《杜普教授的解剖課》,將幾個學生的表情刻畫的惟妙惟肖,我每看一次心中都要偷樂一次。太自然了,從而產生了幽默的效果,真正的幽默是造作不來的。 博物館不算大,但質量很高。許多大師的作品都擁擠在一個小房間里,真有點委屈了他們。參觀結束後,我又在門口的紀念品商店買了《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的一個鑰匙扣,也是很開心了。之後繼續一個人坐地鐵回到 鹿特丹 ,和朋友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