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達盧西亞的白色大地上,曬曬伊比利亞之南的太陽
抽根煙,喝杯酒,敘 個舊 的功夫,在這裡似乎永遠都有。中年男人密集的聚在街邊的露天酒吧桌位,眼神老辣迷離又游刃有餘,咕咚咕咚喝著啤酒或桑格利亞。年輕的女孩穿碎花裙子或小吊帶,腰身曼妙,手裡舉著甜筒從街這頭笑到那頭。
後來我欣喜的看到, 安達盧西亞 的所有城市都是這樣。
馬拉加 的次日清晨,風還涼著。我趕在氣溫燥起來之前,起了個大早去巴士站坐車。
預訂好的ALSA大巴是8點整,步行到車站誤了幾分鐘,公路一側空蕩盪,我不曉得是不是該再買張票。問過票亭的售票員,斷斷續續的英文和西語混雜在一起,並沒有聽懂。
他朝我抬了抬下巴,問,去哪兒啊?
天色還暗,周圍人少,我警惕起來,但還是照實模仿著西語的調子答,Nerja( 內爾哈 )。
他從長椅上站起來,一隻手示意我在原地等待,一邊走去了票亭幫我詢問。不一會兒回來對我說,you wait here(就在這裡等)。
我笑著回謝,心裡又還是一堆問題,我的票是8點的,誤了點要重新買票嗎?新票的價格是多少呢?下一趟車什麼時候來呢?
但我不想再麻煩別人了,老老實實坐著等。
這是我旅行時細膩靦腆的小習慣——尋求local幫助時,只要對方第一次給了答覆,那麼我通常都不會再繼續追問下去,就讓對方停留在自己已經助人為樂的喜悅里就好了。萬一我的追問讓別人愛莫能助,那可太尷尬了。
半小時後,車來了。
告別前男人問,你是 中國 人嗎?
我說是啊。
他霎時亮起了微笑,說出可能是他知道的唯一一句中文“xia xia~”(謝謝)
嘿,其實大哥,是我該對你說謝謝啊。
終於坐上了大巴。車上的音樂時髦的和中年司機的年齡不成正比。我搶先坐在能看到海景曬到太陽的一面,一路被曬的頭皮發燙。
一路的風景是無可挑剔。
公路蜿蜒向前,左邊是山,右邊是海,偶爾刷刷掃過幾顆椰子樹和晨跑的人的影子。
遠處白色的房子像綢緞上的珍珠般,擁擠著滑落在山谷里。 ◆ 歐洲陽臺的真意我並沒有弄清楚,究竟是 內爾哈 這個小鎮被稱為“ 歐洲 陽臺”,還是“ 歐洲 陽臺”是屬於 內爾哈 的一個景點,因為兩者其實都成立。
到了車站向南走,鎮中心的巷子盡頭便是個直徑約20米(?)的半圓形露臺,沒有任何遮蔽物,頭頂艷陽,腳下的石板曬的滾燙,面前是靛藍的廣闊汪洋。
敢不帶墨鏡的,都是勇者。
十分鐘後,我的頭髮被海風吹得打了結,於是縮回了巷子里。
我沿著大路,偶爾朝那些枝杈的巷子走走。餐館聚集的街道是沒完沒了的熱鬧,民房區的巷子冷清的一個人也沒有。我倒是覺得可惜了,那些空巷的一磚一瓦,一窗一案,才真是當地人生活的樣貌吧。
趕到 格拉納達 的時候,我真的已經很累了。
在 內爾哈 的巷子里穿梭了一個多小時,我漸漸分不清一棟白房子和另一棟白房子有什麼不同。我惦記著中午出發前往 格拉納達 的車票時間,是時候吃些東西,告別那片看不膩的海了。
西班牙 人的生物鐘,大概比一般 歐洲 人走的慢。早飯11點才吃完,午飯13點前不伺候,晚飯22點吃的正歡。我卡在尷尬的時間點上,找不到合適的餐館,簡單吃了 三明 治,便取了行李箱去車站候車。
我本來坐在大巴上困得幾乎昏厥,沿路風景卻又讓我強打精神。隔著車玻璃自帶濾鏡,甚至省的p圖。
老樣子,我拖著行李箱繞著 阿爾拜 辛山下的一棟老建築總算是找到了青旅入口,躲進建築的陰涼,我居然有些不想出門。 ◆ 山坡上的三維迷宮阿爾拜辛阿爾拜辛暴走記,所謂累得心甘情願
從 阿爾拜 辛的山坡上走下來後,我已費盡了最後一絲氣力,同時也滿足的覺得,哪怕搶不到第二天阿爾罕布拉宮的門票,這一趟 格拉納達 我來的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