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北極的十三天-隨俄羅斯科考隊乘核動力破冰船前往北極點
文章|秦尚旅游駐 俄羅斯 服務站Михаил
編輯|Alexandrovsky
第一天
我們從 莫斯科 乘坐飛機到達 摩爾曼斯克 ，由於舟車勞頓，今天選擇休息。下了飛機看到 摩爾曼斯克 的機場像縣城火車站一樣的彩鋼二層小樓，在 俄羅斯 的縣城沒有熙熙攘攘的拉客司機，只有兩個登機口的機場門口稀疏的停著幾輛出租車。想起上次來 摩爾曼斯克 看極光時還正趕上極夜，全天黑矇矇的光線讓我不再感受時間的匆忙，這次不同的是，明天我將登上50周年號核動力破冰船與科考隊一起參加首次破冰航行。
以下照片為第一次去摩爾曼思克看極光時所拍
第二天
摩爾曼斯克 作為 俄羅斯 的一個不凍港， 北海 艦隊駐扎在距離城市以北140公里的港口，因為跟隨物資補給車輛的緣故有幸進入了名叫“核動力艦隊”的港口基地，基地里醒目的不是核動力破冰船，而是 俄羅斯 唯一在服役的航空母艦“庫茲涅佐夫”號，起初我以為只是一艘沒有建成的蘇聯航空母艦，在俄軍人的護送和監視下慌忙行進中我看到了它的舷號 063 對蘇聯軍事些許瞭解的我才知道它就是總在俄方宣傳片中看到的那艘夾板上裝有垂直導彈發射系統的航母，由於軍方的註視我沒敢拿出手機拍照，不過還是偷拍了兩張照片。隨後我觀察到分不清型號的核動力潛艇，還有基洛夫級核動力巡洋艦首艦：舷號為099的“彼得大帝”號井井有條的停靠在基地里，俄軍的催促沒有留給我更多時間去觀察。有此我便和科考隊員隨工作人員上船瞭解我們即將乘坐的50周年勝利號，但此時我的心思還在軍事基地的那些軍艦那裡。 因此到了穿上的我繼續偷拍了幾張照片。
（該照片為船員奧列格提供）
第三天 一路向北
從之前的行程介紹中瞭解到從摩爾曼思克到 北極 點的時間大約是4到6天，離開陸地踏上徵程，第一個夜晚大家可能專門為我們舉辦了一個互相熟悉的晚會，熱情的 俄羅斯 大媽還準備了伏特加，蛋糕，魚子醬，麵包，我想船上的物資還是相當豐富的，喝了些酒，不勝酒力的我回房間便睡了過去，之前總是聽說 俄羅斯 的船條件不好，但這次讓我出乎意料的是雖然裝修風格有些50年代蘇聯的感覺，但也絕對是當時領導人才能享受的配置級別，等二天醒來透過舷窗向外看天色已是混白一片，我起身走去船頭。由於是破冰首航，站在船首眼前的冰面都是完整的，一望無際的冰原讓我甚至分不清哪裡是天空的分界線，此時的地與天的概念仿佛又回到了遠古神話中那種混沌的狀態。船舷兩側不時有一小幫一小幫我叫不出名字的鳥湊過來，可能也是因為它們好奇的緣故。不巧天氣不好，船員奧列格說以往如果天氣好，可以看到 北極 熊，甚至可以看到 北極 熊抓魚或者抓海豹的場景。他說馬上會起風，這裡不安全，順便說帶我去這艘船的心臟去看看，由於全程都是俄語交流，還好我在 莫斯科 上大學，基本交流沒有問題。奧列格介紹說：這是核動力的（還露出了自豪的神情），他沒有權限（其實就是沒鑰匙）開核動力艙室的門，但是透過窗戶我還是可以看到核動力裝置及冷卻裝置，這裡的艙室不是那種大家印象里小倉，這間仿佛從船底一直貫穿到夾板，足有四層樓高，比起之前看到的列寧號核燃料倉要大許多了，設備也完善了許多，由於他說這裡屬於機密級別的技術也就沒讓拍照。此時門口轉角處的電話響起來，奧列格跑過去接電話，原來是船長叫我們上去喝茶，奧列格還開玩笑的說大家都叫他“ 安東 老頭”，還說蘇聯時候如果上級叫你去喝茶基本沒什麼好事，如果是克格勃…他說我應該懂得！不過現在不同，大家會帶著調侃的語氣這樣說叫我不要擔心，畢竟蘇聯時候茶葉對於他們來說還是鐘稀奇的玩意，他說父輩見面都喝伏特加！我問奧列格：老頭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呢？他回答說船上都有監控 這船是07年建成的，電器系統還很完善的，還調侃到一舉一動都在老頭的監控之下，說到這他還故意貼近我耳朵調侃道：說不定還有監聽！ 俄羅斯 人的大鬍子弄得我耳朵直癢！到了駕駛室，一個類似長方形的房間，在船的最前端，視野極好， 安東 老頭熱情的問我們是要茶葉還是伏特加，奧列格和其他船員要伏特加。我說茶葉吧，他興緻勃勃的拿出了壓箱底的茶葉，說是上次 中國 朋友送他的，我看到茶葉上的字卻都是日文！可能在豪爽的斯拉夫人眼中 韓國 人， 日本 人都是 中國 人！ 安東 老頭說，明天如果天氣好我們可以有機會做直升機或熱氣球溜一圈。處於好奇我還問了他關羽軍港的事，他說那些都不算機密，我們經常有人去拍紀錄片，不怕別人看，國家強大民族團結才是最有用的，要不然給你再好的槍你也不敢放。頓時感覺老船長的想法和我頗有相同。心裡還有些佩服。老船長說經常和軍方打交道，還要經常給他們開路呢，開玩笑道：沒有我,庫茲涅佐夫和彼得大帝都要在家睡覺！第三天伴著暴風雪在老船長與船員邊喝邊聊中度過…
老 安東 在侃侃而談
第四天
帶著老 安東 滿嘴伏特加味兒的承諾，早上一起來我馬上打開舷窗，果不其然晴空萬里！我馬上叫了奧列格還有 尤里 金等人，雖然打著考察的名義但是在臨近 北極 的冰面上做一次直升機航游對於船員來說都也算得上一件稀奇的事。經過老船長和飛行員的“算計”。不對，是經過他們精密的計算今天終於有幸登上 北極 上空的直升機，飛行員自我介紹說他叫 瓦西里. 安東 尼奧耶夫斯基，看名字可能是一齣生他老爸就想讓他當司機。瓦西里熟練的操縱直升機，體積不小的直升機在破冰船寬大的甲板停機坪上顯得有些渺小，隨著升空，像碩大堅果一樣的破冰船就像一枚放在奶油聖代上的一枚普通堅果。此時的冰面無論是顏色還是凹凸有致棱角分明的冰面都像是一個巨大的奶油冰淇淋。俯瞰破冰船經過的冰面則被切割成兩個世界，期間我們還登陸了臨近島嶼，拍攝了動物。第四天的行程在滿嘴酒味的瓦西里與破冰船的無線通訊聲音中結束。
第五天
一早，沉浸在伏特加微醺與魚子醬早餐中的我被擴音喇叭炒了個清醒，大概意思是我們即將通過美麗與危險並存的地帶，我不知怎麼稱呼那裡，也不算是冰山，用我所能想到詞來說：就叫那裡冰谷吧，走上夾板又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遠處的冰山像白色的海岸線，隨著距離的推進，白色海岸線逐漸變成冰牆，船舷兩側的冰下意識中也覺得厚了許多，此時破冰的聲音不再是清脆的了，有種沉悶並且空洞的感覺。甚至臨近白色冰牆的時候我都沒意識到它有多高，隨著破冰船順利的找到了冰山的峽谷，書層樓高的核動力破冰船突然之間被峽谷的所吞噬。破冰船在冰山的裂縫中緩慢的前行，站在甲板上的我們伸手就可以摸到冰山，那感覺不像雪，難以描述。第五天，感覺就像是在 江南 古城只有一人寬的小巷子里走過。
奧列格
第六天
臨近 北極 ，一大早還沒穿越出冰谷的船感覺溫度低了許多，毫無7月酷暑的感覺，上午隨著溫度的升高，我們漸漸行使進了平原。此時老 安東 給大家普及了昨天經過的地區，我只記得他們的俄語名字，原來冰谷那裡是一片群島，每個島嶼都有她們自己的名字，回來後我查了相關資料，該群島位於“謝偉爾”內島以北（謝偉爾是音譯，俄文直譯過來是-北方的島）群島包括：胡克島，馬克林托卡島霍爾島，南森島，路易吉島， 傑克遜 島等一些中文沒有命名的大小島嶼組成，但是俄語都有命名，平日里冰凍的海面仿佛把各個島嶼所相連，我們的破冰船正是經過那裡，一路破冰前行。感興趣的同學可以自行查找下那裡的照片。
第七天-第八天
在這一天我們終於抵達 北極 ， 安東 老船長通過廣播系統喊到：沒有我，今天誰也找不到北！說也沒錯，雖然 北極 點有個紅色信標，但是在茫茫冰原上依靠先進設備要比徒步找信標靠譜的多，預計九點半到達 北極 點，此時播報員用俄語一遍一遍校對方向，在九點二十七分船上的GPS 精確的顯示 90°N 總說找不到北，原來找北也不是容易事，此時落錨，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船錨就那麼硬生生的落在冰面上！側舷已經放下了斜梯，印象最深的是科考隊員 亞歷山大 是和物資設備一起隨著絞盤弔機下到的冰面。船員提議要下水游泳這是我沒想到的，科考隊在一旁忙活著設備和熱氣球，還有一些人在安裝椅子和燒烤架，船員在安裝帳篷，老 安東 撿起一些碎冰放到了手中的伏特加酒盃中，我在一旁記錄並拍攝，老 安東 走過來提議用這些素材製作一個記錄短片，更多的人過來要求我採訪他們想在地球的頂點留下自己的記錄，此情此景讓我忘記了腳下的世界那繁華和忙碌，此時此刻世界就在我們叫腳下！用了大半天的時間一個小型營地就搭建了起來，此時可靠隊員再次乘坐瓦西里的醉酒直升機盤旋在了 北極 上空，篝火晚會也如期舉行，烤肉，啤酒，星星，極光， 北極 的天空如此清澈，感覺伸手就能摸到宇宙的感覺，可能凡塵都散去了世界，這裡才是最乾凈的地方。仰望天空，周圍反射夜空的冰面讓我想起了一部電影“派少年的奇幻漂流”相機無法記錄和捕捉的美，扔掉相機我只要獨享這美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另一世界。第八天白天，大家享受了半天的 北極 ，併合影留念，我負責拍攝記錄和採訪。
第九天-第十天
第九天，返程路上經過之前那片群島，但是由於天氣不允許便沒有登島，船員說如果天氣好的情況下一般會進行登島，也算是一點點遺憾，不過索性能見度還好，拍下了一些動物的照片，這些島嶼很多幾乎無人涉足，有很多動物。 北極 熊，海豹，各種鳥類就不去打擾它們了吧。由於沿著我們破過的冰面航行，航速提高了許多，之後就會有很多游船，科考船沿著這些水道航行，每年各大旅游公司都會有環島旅行的游船服務，不過絕對沒有坐破冰船的這種經歷，雖然條件不如游船奢華，但不同的是這次旅行絕對不是那種走馬觀花的游覽，我感覺我深入了這個團隊，像船員一樣，船就是我的家。感謝這次難忘的探險體驗。離開之後和船員，老 安東 也有沒斷了聯繫，往後才得知雖然每年去 北極 游覽的人很多但多數都是乘游船環島，至今也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真正坐著破冰船到達 北極 點。
我與 北極 的十三天-隨 俄羅斯 科考隊乘核動力破冰船前往 北極 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