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願你不再動蕩、不再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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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知道 蘇丹 這個國家是因為《饑餓的 蘇丹 》這張照片,大概是在我小學的時候。

一九九三年 蘇丹 戰亂頻繁的同時發生了大饑荒, 南非 的自由攝影記者凱文·卡特來到戰亂、貧窮、饑餓的 非洲 國家 蘇丹 採訪。

一天,他看到這樣一幅令人震驚的場景: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 蘇丹 小女孩在前往食物救濟中心的路上再也走不動了,趴倒在地上。而就在不遠處,蹲著一隻碩大的禿鷹,正貪婪地盯著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瘦小生命,等待著即將到口的“美餐”。

凱文卡特搶拍下這一鏡頭。1993年3月26日, 美國 著名大報《 紐約 時報》首家刊登了凱文·卡特的這幅照片。接著,其他媒體很快將其傳遍世界,在各國人民中激起強烈反響。就是文章開頭的這張照片,後來這張照片獲得普利策新聞大獎。

但是不幸的是凱文·卡特因為這張照片陷入輿論壓力之中,很多人譴責凱文·卡特沒有放下相機去救下小女孩。抵不住悠悠之口的他,最終引入一氧化碳自殺在車中。留下了:“真的,真的對不起大家,生活的痛苦遠遠超過了歡樂的程度。”這句話!

這是 蘇丹 給我的第一印象:戰亂、貧窮、饑餓。

2018年1月份在 埃及 旅行的我沒有選擇直飛 埃塞俄比亞 ,為了節省開支而是選擇坐巴士路入 蘇丹 ,從 蘇丹 再坐巴士路入 埃塞俄比亞 ,就這樣,我來到了鮮有游客 蘇丹 共和 國。

(由於在 埃塞俄比亞 被搶劫,丟失了手機, 蘇丹 的照片基本都沒有了,請見諒)
蘇丹自助遊攻略
經常關註新聞的人應該知道在2011年之後 蘇丹 分為北 蘇丹 以及 南蘇丹 兩個國家,而我去的就是北 蘇丹 ,現稱 蘇丹 共和 國。

蘇丹 國土面積1886068平方公里,為 非洲 面積第3大國,世界面積第15大國,首都 喀土穆 。在 蘇丹 獃了一周的時間,這期間一直居住在首都 喀土穆 的一個叫做dubai hotel 的旅館,一晚房費不到五十人民幣,包含早餐,這個旅館位於首都市中心,附近就有黑市,可以很方便的換匯,距離他們國家最大的一個商場Al Waha Mall很近。

「 阿斯旺 到 喀土穆 的27小時」

埃及 阿斯旺 有 蘇丹 大使館,旅行者一般可以在這個地方辦理 蘇丹 簽證,也從這裡搭乘巴士去往 蘇丹 喀土穆

凌晨三點到達 阿斯旺 國際巴士站,雖然知道 埃及 人的不靠譜不守時,但是又不能不按照他們的規則來,一旦準時出發怎麼辦?結果果然沒讓我失望,等到早上七點才出發……,還差點兒被通知沒有座位了。

去 喀土穆 一共有兩條線路,一條是常規的去往瓦迪哈勒法之後再轉車到 喀土穆 的路線,另一條是走agreen關口的直達 喀土穆 的路線,我走的就是這條,這條路線不需要換乘一次輪渡。

在巴士站等了四個小時,特別難熬, 埃及 一天可以感受到四季的變化,而凌晨又是最冷的時候,前天一同到達巴士站的還有一個 蘇丹 女子,因為沒錢住旅館,硬生生的在露天巴士站的長椅上睡了一晚,直到巴士出發我也沒有再見到她。應該沒有離開……其實很多阿拉伯人獃在巴士站,穿著薄薄的長袍,披著一條毯子,拿著一杯咖啡就那樣獃著坐著,也不知道要幹嘛,巴士站堆了很多冰箱洗衣機還有熱水壺,那是 蘇丹 人要從 埃及 運回國的,之前我從來不知道這個巴士原來如此的能裝。阿拉伯人可真是愛打架,我去了三次巴士站,看到了三起打架事件,往往這個時候,巴士站相對有威望一點兒的人就會出來講個和。凌晨太難熬,以至於特別的想回家,想回到 開羅 乘飛機回家。

巴士終於出發了,三個多小時候到達關口,所有的貨物全部都卸下來,一件一件的檢查,沒有自動檢查的機器,全部都是人工手動一件一件的檢查,因為就我一個外國人,所以這一路還是很受照顧的,很多時候都讓我先檢查,先辦事情,出關蓋章的大廳一片狼藉,阿拉伯人總是會把乾凈的場所,住成他們自己舒服的形式,簽證人員把我叫到小屋裡,問我是否會英語,我說會一些,我以為他會英語呢,沒想到他就只會這幾句,讓我去的原因是,是要我的whatapp聯繫方式,因為我不經常用就跟他說加我ins吧,簽證人員現場註冊了一個ins加了我,並且讓我教他如何使用 ,這期間耗時大概半小時,簽證蓋章的事兒他全忘記了……我終於知道政府官員每次慢騰騰的都在幹嘛了……

出關由於其中一個阿拉伯人行李沒有檢查過關,一遍一遍的返車。又浪費了好久的時間,終於過關了,接著就是入關口,這邊就稍顯正規了,看到大廳、看到座椅,我確定以及肯定 中國 援助的一定是沒錯,填表蓋章一氣呵成,只不過我的護照還是經多人轉手,好在沒事,蓋了一個三天內去使館簽註的章,臨走要收我51 蘇丹 鎊的費用, 埃及 大叔往我手裡塞了51 蘇丹 鎊示意我交給他們,我說這不合理,這個錢是作為什麼用途的,他們指了指 埃及 離境稅的單子,那我更不能給了,我說入境交錢,出境還要交錢,沒這樣的,就硬生生的沒給,他們就讓我走了,他們不會英文,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兒是否真的錯怪了他們,入關檢查行李也是一件件拿下來,一個個打開,一件件看。從出關到入關耗了七個小時。

每次我都是最快的那個,跟阿拉伯人蹲在外面,烤著火辣辣的太陽,早上那種想罵人的狀態沒了,也許我的世界中也有如此辛苦的人,但是看到他們會覺得更可憐,就這樣蹲著蹲著,偶爾也幫他們抬抬行李,裝裝箱子,一個 蘇丹 大媽帶了很多鍋回 蘇丹 ,我看了下材質,不是不鏽鋼,也不是鋁,總之不像食用級別的,我幫她塞進他的塑料袋里,差點兒劃破了手,在 非洲 可得多註意這些了……

七個小時後我們的車終於出發了,趕上了沙漠日落,不知道這條路是不是 中國 援建的,一切的樣子都很熟悉,就這樣一直開一直開,越開越黑,越開越擔心路上千萬別拋錨了,越開越想回家了……,也許在黑夜時,我們總會做一些決定,也總會膽怯,可過了黑夜,白天來臨,我們又會忘記膽怯,忘記危險,想著繼續走下去……

開了20個小時後,巴士司機終於休息了,停在一家路邊餐館旁,所有人都下車吃飯了, 埃及 大叔還有一個 蘇丹 妹子讓我下去吃飯,我實在太累了就說我睡一會兒不吃了, 蘇丹 妹子用簡單的英文對我說,去她家住, 埃及 大叔也讓我去他的朋友家住,我都謝絕了。我已經三十幾個小時沒吃沒喝了

巴士停在市中心的時候我沒下車,又開出市中心十多公里才下車,沒辦法只能等坐巴士再返回來,回來時看到了 蘇丹 人的早市, 蘇丹 應該不會獃很久,背著20公斤的背包找到旅館,天亮就要去辦 埃塞俄比亞 的簽證了,否則就得多等四天…

一會兒還要去黑市換錢,這邊貨幣貶值,成捆成捆的錢擺在桌子上兌換,用銀行卡那是及其不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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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旺 的國際巴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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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 埃及 回國的 蘇丹 人民,攜帶了大量的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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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sleeping b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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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口卸貨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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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口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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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沙漠中一直開一直開一直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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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到達了 喀土穆 ,這些是凌晨出來小商販

入住旅館放下行李之後,就立刻前往 埃塞俄比亞 大使館辦理 埃塞俄比亞 的簽證,也是乘坐當地的公交車,類似國內的金杯。
等到了下午終於拿到了簽證,就這樣48個小時我滴水未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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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 蘇丹 通貨膨脹超級嚴重,只能去黑市換錢,官方匯率美金兌 蘇丹 鎊1:7,當時在黑市換匯:1:30,去了阿拉伯國家到是治愈了我算計的毛病,每天為了那點兒小錢算計實在是太累了 。通貨膨脹在我們腦海裡可能就是個金融概念,除非是從事金融行業的,平時在國內的通貨膨脹到是給我們的生活沒有帶來太多影響,畢竟沒有太嚴重。當今天實實在在的錢握在手裡的時候,真心覺得一旦膨脹,就是一堆廢紙啊,辛苦了一輩子就是為了一堆廢紙,你說悲不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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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丹 這個國家基本上也沒有什麼景點,除了幾個清真寺之外,真的不知道能逛什麼,所以這一周時間基本上就是在市區壓馬路,體驗民生。

如今的 蘇丹 與二十多年前給我的印象一樣,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炎熱的天氣讓我都不想出門只想癱著,這還不是 蘇丹 最熱的季節,很難想象50度的 蘇丹 是什麼樣子。這裡的女人(如下圖五)帶著炭火在路邊煮上幾壺茶,男人們席地而坐,就這樣從早喝到晚……

有人說:這裡五十度有點兒熱,四十度剛剛好,三十度有點兒涼,二十度就得穿羽絨服了……

照片拍攝的地方基本都是首都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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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有一天偷偷跑到我所在的旅館,問我,是否有 埃及 那邊的衣服,當時我身上只有一件印有“納芙蒂蒂”頭像的T恤,就沒捨得送給她,這也成為日後我無法原諒自己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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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朋友每走一個國家都會寄給她一張明信片,有些國家明信片滿大街都是,可是有些國家很難找到明信片, 蘇丹 就是。圍著鬧市區走了好久,打聽了好多人,才找到了一家書店,買了幾張明信片,還並不便宜。在買明信片的路上,誤入一家商店,並不是賣甜品的店,也不是養蜂的店,可是屋子裡面全是蜜蜂,進去之後,差點兒被吃掉了。

蘇丹 其實是 非洲 第三大的黃金出口國,在 喀土穆 商場吃飯時碰到了幾個來 蘇丹 做金礦生意的 中國 人,聊天時,他們問我在黑市換匯匯率多少?我說:前天換的1:30,他們說:今天已經達到了1:33.6,他們準備達到1:50的時候再換。我說:照這個速度,半個月就可以了吧?他們說:也許只用一周!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離暴亂就不遠了……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很對的,2018年12月份匯率已經漲到了1:76了,2019年就是今年4月份 蘇丹 發動了軍事政變。看到新聞的時候,心裡突然特別是不滋味,為什麼這個國家一直這麼命運多舛。

我也想起了在 蘇丹 合影的小男孩,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當時見到他,流著小鼻涕,比著耶,跟我打招呼。實在是可愛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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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 非洲 很多國家之後,我發現 非洲 的大街上有很多的殘疾人,直到我的腳受傷,做了手術才明白,有時候僅僅是一個崴腳,如果不好好休養,就會落下殘疾。加上 非洲 醫療條件有限,還有如果不工作就很難生存下去,他們更是會耽誤治療。

非洲 的大街有很多瘸腿的、拄拐的、斷胳膊的......

有一天我到 喀土穆 的醫院去購買口罩,在醫院門口,看見一個老阿姨,坐在樹下,走進了我才看清楚,她斷了一隻腿,那隻腿已經腐爛了,周邊有很多蒼蠅圍繞,那個老阿姨很淡定的一隻手不停地趕蒼蠅,一隻手伸出來乞討。不知道如今的她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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