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之行。漫記7.27-8.7

一切都挺好，唯獨再回去的路上，滿目瘡痍，沒人管的沙漠的邊緣，吉普賽人聚集的區域的周邊，人的生活痕跡到處都是，布料垃圾，塑料瓶子，排泄物，甚至動物的屍體，就這樣，沒有處理不加管制的出現在路的兩邊，甚至於整條路都是垃圾，水源（雖然沙漠里也不大可能有什麼主脈水源），空氣，種出來的食物，都會受到污染，自然是美的，而人類很多時候並不是美的創造者，只能是一個搬運工或者破壞者。
四個小時路程回到城市，終於又回到了粉城，沿著山開回來，居然在山路上還看到了野孔雀，雖然不知道會不會開屏，但是按照 印度 的說法，看到孔雀會有好運降臨，希望如此吧，在齋浦爾的最後一晚，選了一家當地特色餐廳，然而味道是不錯，但還是老三樣，烤雞肉烤羊肉炸魚，加上些青椒紅椒生洋蔥，完美。。。。。還是kingfisher更好吧 一大早起，買了轉機票（還是多花錢買個直航比較好），大概花了六個小時，飛到了最後第二個重 頭城 市— 瓦拉納西 ，一個更有名氣的聖城，一個惡名與美名一樣有名的城市，一座你愛她就帶她來 瓦拉納西 ，你恨他就帶他來 瓦拉納西 的城市，美醜善惡髒亂差與無序並存的城市。之前一直在去海 邊和 去 恆河 之間糾結，南轅北轍所以只能選擇一個地方，但為了 恆河 ，我覺得我應該來一下，也許應該來看一眼，為什麼這麼有名，神聖在哪裡。雖然不想飲上一口，但是洗洗手應該沒啥大礙。對於瓦拉城市的酒店選擇，是一個經過很多次糾結的過程，之前攻略說瓦拉城市分 新城 老城區別，老城九曲十八彎的街道，雖然是為了防止敵軍很快的攻到城下，但是也造就了這個步行街區的形成。整個老城區，只有一家五星級酒店，其他的都是青旅或者家庭旅館，條件實在一般，很多都是窗式空調，一晚上睡不著，房間里有老鼠蟑螂蚊子，還有五六人間或者更多。為了安全和便利，我還是選擇了五星級酒店， 新城 區有很多連鎖五星酒店，都是 新建 的，雖然便宜，但是來了這邊不就是為了原汁原味的生活嗎，而且 新城 區那麼遠，來看個 恆河 還得走半小時或更遠，更別說晚上要來看夜祭了，光打車都要顛死了（突突），於是我就選擇了老城區的Guleria Kothi酒店，也希望大家需要的話可以按這個名字去網上搜索預定，記得要提前預定，旺季不怎麼好定，同時也說下缺點，該酒店在河灘祭壇邊，離車道，離城區都遠，下了出租，要打電話給前臺，他們會開船來接你，對，是條船。砰砰砰的在 恆河 里慢行，岸邊是一幫大老爺們在洗澡，間或有幾個 印度 大媽洗頭洗衣服順帶洗澡，在河的另一邊，是空空蕩盪的沙灘，沒有房子，沒有人也沒有任何植物，問了下朋友和當地人，說濕婆神的頭髮把喜馬拉雅山上下來的水流在 瓦拉納西 做個轉彎，避免了城市被水淹或損毀，但是濕婆是只管了河的這半面，所有的河壇神廟城堡都建在這半邊，而對面，空空蕩盪似乎神真的遺棄了河岸的那一邊，在 中國 恐怕早就開發房產，造商場，高樓大廈然後開始售票了吧，信仰，確實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居然可以左右經濟的進行 進入酒店，受到花環迎賓酒和歡迎祝詞的待遇，在一個土皇用的宮殿的隔壁，原來應該也是大富之地，可是時光荏苒加上當地政府沒錢，周圍的宮殿和皇宮都已經關門閉戶並漸漸的在坍塌，也無人修繕，更有甚之，有一些外國流浪者，私自住了進去還接上了電，鎖上了門，似乎一切的無序在我到來的這一刻已經為我展現出來，只有恆久不變的猴子，依舊是這個城市的主角，在屋頂樹端和電線 上高 低跳躍，宣告著主權，難怪酒店職員一直說要關好門窗，別放食物在面上，不然就會來一群猴子為你開門了。
我們的房間在三樓，一個大陽臺，全景式的湖景房，坐在露臺上，樓下就是 恆河 ，河中星星點點的小船，和旅游用的大輪船，間夾著好幾個游泳健將，幾乎能橫穿 恆河 抵達對岸。晚上坐著喝喝啤酒吹吹河風也是一種人生愜意，只是隔壁就是皇帝的原宮殿，現在廢棄了還住進了不知道哪來的老外，還自帶電腦，頂樓又是好幾隻猴子看著我們，多少有些煞風景
下午兩三點，吃過泡麵（日常操作，就是喜歡那個味道），想著去老城走走，因為近在咫尺，走出來以後就感覺烈日當空，往右沿著河岸往老城走去，路過了一個個看似廢棄的河壇，每個都有自己的名字，有自己供奉的神龕，還有供奉林咖的地方，真是男性崇拜的好地方。每天早中晚都會有人往裡面添置鮮花，米飯貢品和水，哪怕神龕只有一個盒子大小，還是有專人虔誠的每日供奉，再往前走，就是 大名 鼎鼎的燒屍祭壇，周圍堆滿了柴火，一看就是煙熏火燎的感覺，走近了感覺到熱浪逼人，倒也沒什麼害怕的感覺，只是下意識的腳下快了幾步，低著頭匆匆前進，祭壇上有好多的 印度 賤民，這個階級的人是沒有名字的，雖然 印度 政府說廢除了種姓制度，但是實際在人民之中還是深深的存在心裡的，這不是一個法案一個政府倡議就能消除的了的，匆匆一瞥，只看到四個男性（應該是家人 長子 之類的）扛著一個用被子包裹著的屍體，走到河邊，浸水，濕了以後，放在柴堆之上，淋上汽油還是柴油，然後一把火，按 印度 說法，有不同的煙霧表示這個人生前的靈魂是什麼的，有的濃有的淡有的直上有的彎彎繞繞，煙氣到確實有各種不同的形式，頗為奇怪，整個過程也很快，一到似乎稍晚了，火有點滅了，直接嘩啦一下，就倒入河壇下麵的 恆河 里，眾親也歡樂的離去了，仿佛真的已經入了聖河，見了神佛，也有了美好的來世，應該開心才對。只是有些感慨，人生一瞬，就在五分鐘後變成青煙細灰進入河水順流而下不知所蹤，看著這塊河水，還真是油油的，不知道後面的人是如何洗澡洗衣服刷牙洗臉的，也真是下的了手，聽說燒這個消費可不低，要自己掏錢買柴火，多大的人用多少量的柴，還要給燒的人小費，估計也是一大筆錢。 入的老城，是一個錫克教的 小金 廟，城裡廟宇遍佈，有佛教（ 尼泊爾 ）， 印度 教（千年以上），清真寺，聽說有一個基督教堂但未曾親眼所見。最有名的算是佛教起源地與 鹿野苑 吧，錫克教金廟是我很好奇的地方，最大的廟在 阿姆利則 ，離我們太遠去不了，本想去這個 小金 廟看看，但是四點半關門，進去要極其嚴格的安檢，並且需要護照！！記住了，親們，需要帶好護照，我怕丟就沒有帶出來，於是完美的錯過了金廟的行程，只有等後來者告訴我們裡面的情況了。繞過金廟，就是當地大巴扎，說很大也不算，大概三條街這麼長吧，賣的多是 印度 教用品，紀念品以及紗麗， 瓦拉納西 ， 印度 最大的傳統紗麗產地，最原始最老法考究的紗麗就是這裡產的，原產地價格自然就便宜，也分很多個等級，一般本地人穿的，也就摺合人民幣20-50元之間，100元的已經是豪華款，100元我們在外圍的店鋪里買了一條，六米長，訂滿珠子，居然只要一百塊真是匪夷所思，雖然布料質量很一般但看起來還是很華麗，又很重，所以建議，不要在巴扎買任何貴的東西，走到巴扎外圍店里去買。還能砍價，如果人家寫了fixed price那就不要去自找沒趣，反正也不會降的了。
光這條百元紗麗，店家至少拿出了幾十條讓我們挑，這個服務態度我們都不好意思看了，一條條看完收進去都得半天，人工真是不要錢啊，買完還教你如何穿上，相當困難，一條六米的布要變身為衣服裙子，真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他們不厭其煩的教，還讓我們拍了兩遍視頻，這個一百塊，真是花的值得，恨不得發個小紅書指導大家如何正確的穿著紗麗了。 從巴扎繞出來走到大路上才發現大路真的不能走，摩托，自行車，板車，三輪車，行人，扛著貨物的行人，開汽車的人全在一條只有兩車道的小路上擠著，連行人走路的地方都沒有，完全是一種凝固的感覺，警察站在路邊，拿著根竹棍，吹著哨子，徒勞的指揮著完全看不懂的交通，各種鈴聲喇叭聲，教徒的歌聲，夾雜一起完全有種電音爆裂的感覺，想逃離但是人已經陷入大流中去動彈不得，所以不要走大路，不要坐車，靠走，沒錯的。每天這邊都有十一 中國 故宮等知名景點里的感覺，人山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海。
本以為走小路是個好事情，走街串巷很有生活氣息，走過幾個彎發現自己錯了，滿地狗屎牛糞人的小便，牛們橫卧路口，狗隨地躺一排睡覺，你走到她身邊都不帶抬眼的，那種沖腦的臭味真是隨時能走出劉翔拿金牌的感覺來，終於相信了別的游記中說的，別在雨季來 瓦拉納西 ，別住老城裡，如果下了雨，水會到處流淌，加上熱騰騰的牛與狗排泄物漫過腳面，拉著你的拉桿箱，走在全是高低石板的路上，那種崩潰想死的情緒，反正我是不想去體會這個感覺，另外老城區有個久美子之家，是個 日本 人開的小旅館，但是有 亞洲 人的親切感，還有日式早飯可以吃，對資金有要求的伙伴們可以選擇去看看
說到吃飯這事吧我真也說不出個啥，因為在 瓦拉納西 ，基本都是和朋友在一塊吃吃喝喝，除了 英國 俱樂部的私人飯堂子高級一些，一般就是當地人的小館子，類似 江南 的水天堂那種啥都有的飯店，都集中在 瓦拉納西 大學周邊的路上，有個商業區，還有健身房，除了依舊堵到爆炸以外，也算是滿現代的地方，說起 瓦拉納西 大學，是當地人的驕傲，一個非常大的綜合性大學，農林牧漁醫學天文航空音樂美術什麼都有，我朋友一說起來就眉飛色舞，好像是無比的榮光，聽說進了這個大學讀書的，出來都能去 英國 法國 深造，回來上班的話至少年薪30萬人民幣，這在 印度 是極其高的收入了，所以學子們擠破頭的想進去，還有很多外國留學生，整個校區如同一個小型城市，有各種建築，古老的拉賈斯坦建築，新式的歐式建築等等，原來國王的房子，後來政府給了學校，越造越大，成了當地一個網紅打卡地，汽車開一圈估計要20分鐘吧
到了傍晚，重頭戲很快就要來了，來 瓦拉納西 ，就是為了看夜祭，有走路去占座的，有坐船去觀摩的，我們屬於後者，因為酒店提供船送我們去達 薩瓦 梅朵祭壇，免去了早去擠坐的苦， 瓦拉納西 都是信徒，狂熱的都喜歡坐的離祭祀越近越好，於是都坐在邊上的河壇臺階上，七點開始的祭祀，4點就有人去占座了，導致到了五點半已經坐不下，擠就是這地方最喜歡的事情，好像多少人都坐得下似的。到了六點四十，坐船準時出發，連著另外兩個 印度 旅客，一船四人開著蓬蓬船，靠在了祭壇正對面較遠的地方，因為這個時間點好的正面裡面的位置，都給旅游團的大船搶走了，我們只能離得稍微遠一些，也有好處，外面走得快，等一結束就可以馬上掉頭走人不用等待。
七點隨著一聲清脆的鈴聲，悶熱且烏窿烏窿嘈雜的廣場上馬上靜了下來，大家屏息凝神，一溜走出五位祭祀，手裡拿著鈴鐺念著頌語，中間站的是主祭，也是傳說中長得最帥的一位，我們離得遠，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是看樣子確實也沒什麼帥的，不過回過頭去看看那個說年輕帥氣的游記，原來是七八年前的了，歲月是把殺豬刀一點沒錯，現在連主祭也變得油膩中年起來了。祭祀都是婆羅門出身，神的使者，傳說基本都不用工作，都做跟教派有關的事情或者就做官，每天做做法事念念經文就可以了，那是相當舒服，而這身份是代代相傳的，所以如何選擇一個好父親是個實際的問題。
五位祭祀代表了天地五行，風火氣土水，會用不同的器物做相對應的演示，火就舉火炬，風就用扇子，水就喝一口 恆河 水，我最服氣的就是這個，每天做一場祭祀，喝一口喝水，一年到頭不會生病拉肚子，難 道真 的是濕婆大神的眷顧之子嘛？反正我除了洗洗手和坐船被浪花糊了一臉以外都不敢太接觸這種細菌極其超標的河水，言歸正傳，我第一次看到這麼正式且大型的教派活動，有歌唱有拍手跺腳一臉陶醉虔誠膜拜如果不說這是祭祀，還真是像極了某邪教功法的傳承現場，但在這裡，混亂無序安靜吵鬧都歸於一聲清脆鈴音，似乎真的行走於雲端寂靜之所，有神佛在凝視著你，有一種蕩滌心靈的作用，雖然我不信教，但是這個儀式之於我，也有著一種療愈的作用，讓人身心寧靜，即使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似乎也能夠懂得贊頌的內容了，一路上很多人問我，你的信仰是什麼，問多了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什麼都沒有，總要笑著說馬上要信了，現在還在選。not now,but on my way。 次日一早，趁著太陽還沒有那麼毒，趕緊去另一個聖地，Sarnath, 釋迦摩尼初轉法輪的地方，他在菩提迦耶得道，來到了這裡，僧佛法從這裡起步，和他的五個隨從，就是五比丘尼了。開了有半小時吧，到了城市的另一端，引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圓柱形的答枚克佛塔，最早期的塔就是這樣的大圓柱，也沒有七層浮屠，但直徑很大，走一圈估計也要好一會。上面至今還能看出雕花從頂到底，是一個個佛教故事，錶面似乎還貼了金箔，但是這麼多年歲月滄桑，很多雕花已經被毀壞，能帶走的也被 英國 人打包帶走了。
大概十點的時候天氣已經開始熱了，但是遺址公園裡有來自各個地方的佛教徒，善男信女們，多數是老年人，還有從 中國 過去的膜拜團，傳說沿著佛塔順時針走三圈，就能實現夢想。
遺址公園很大，但真的只剩了遺址，殘垣斷壁，除了一顆上千年的巨大的菩提樹（樹是高僧從菩提迦耶的得道之地遷移來的）以外好像什麼都沒有了，都是一些碎磚頭壘起來的房子雛形如果沒有信仰的力量，能來這裡參觀的都是真愛。遺址公園的對面是紀念館和博物館，以前在這裡發掘出來的東西都儲存在展館裡面，有各式佛像，有的剩了頭，有的斷了手，但是鎮館之寶保存的很完好，是阿育王的四頭雄獅柱的柱頭，幾千年了依舊沒有損壞尤其難得，現在也成了 印度 國徽的圖案，裡面不許帶手機，但，居然允許帶照相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為了拍的更美嗎？除了鎮館寶物，其餘的多是 印度 教和佛教造像，多是濕婆神，毗濕奴和梵天， 印度 人都說 印度 教起源早，佛教源於 印度 教，也許吧這個我也不會去深究，但是，一個以最早佛教教義起源的國家，居然到今天信眾只占信教比率的2%著實讓人有點唏噓，文化入侵隨時都存在，莫卧兒王朝阿克巴大帝胡馬雍皇帝，帶來了伊斯蘭教，但又兼收並蓄，讓 印度 教流傳廣泛，還自創出了錫克教，以至於現在佛教幾乎無人問津，但在 東南亞 ，佛教還是主流， 西藏 是個特例，唐代 文成 公主嫁給松贊干布帶去了大成佛教，又娶了 尼泊爾 公主帶去了 印度 教和小成佛教最終糅合成了密宗喇嘛，也是自創的代表作了。出了展覽館，往外走就是 鹿野苑 公園，相傳過去有野鹿出來聽得到高僧的宣講，恐怕是要成鹿精了吧。本來準備打道回府，突然在停車場邊看到了 中國 字，中華禪寺，記得網上說過各個國家有佛教的話都會派人在這邊造一個自己國家的佛寺，就好像各地駐京的辦事處一樣，畢竟是佛教之起源，進的禪寺，居然全都是 印度 人，還是以那種看稀奇的眼光看著我們，不知道這是 中國 禪寺嘛，我們的地盤，找了一圈依舊沒有發現 中國 和尚的影子，很失望的離開了，希望後來者去找到我們的僧人去聊下正宗佛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