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拉伯海到孟加拉灣（一）孟買

01 上海 是 中國 的小 孟買 ，是我對於這個 印度 最 大城 市的第一印象。 當飛機穿過層層薄霧，我慢慢靠近最真實的 孟買 ，飛機上看著貧民窟低矮團簇的小棚屋和相距不遠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的強烈對比，莫名其妙的覺得心弦被撥動。之前對人們在 上海 和 孟買 之間進行的對比有所耳聞，於是自己也急於求證，想要弄清這個讓 印度 引以為豪的海港城市究竟如何。還好，第一印象不錯。 作為一個在 新德里 生活了近五個月的村民，此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無比新鮮。機場內部繁複有趣的裝潢展示著這座城市傳統與現代交融的獨特風格，外部潔凈開闊的 通道 設置則更偏向於呈現出一個開放性都市的國際風範。聯想到 孟買 印度 第一 大城 市的身份，便開始用一種近似於“繁華”的概念來定位它，豈知此番“繁華”背後，意蘊尤為豐富。02在小伙伴獨特的篩選能力的指引下，我們在第二天上午首先來到了沙遜碼頭（Sassoon dock）。從入口向前幾步之遙，轟轟烈烈的魚腥味撲面而來，讓人猝不及防同時無比清晰地感知到此地作為 孟買 最大的魚市場之一應有的氣質。主幹道路面時有坑窪和泥漿，宜小心行走，然而此刻也顧不上惦記腳下，滿心滿眼都是道路兩旁忙於工作的人們和他們手中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魚蝦。 在沙遜碼頭裡面總讓人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好像掉進兔子洞的愛麗絲，忽然就闖進了另一個世界，極富 印度 特色的生活氣息迅速消除掉了我與這個地方的距離感，與城市生活的鮮明對比，這裡，總顯得有些不同。 03 城市南端是景點聚集地，從 印度 門到賈特拉帕蒂? 希瓦 吉終點站（舊時的 維多利亞 終點站）已成為一條經典的步行路線。接下來我們便要從 印度 門出發，一路向北，沿途領略 孟買 最集中也最漂亮的歐式建築。 孟買 的 印度 門（The Gateway of India）是在1911年為迎接 英國 君主 喬治 五世和瑪麗女王而建造。氣勢磅礴的玄武岩拱頂門位於阿波羅碼頭的最南端，在當時具有“ 印度 第一門戶”的象徵意義，在今天則成為人山人海的游客集散地。本想加入游覽 印度 門的大軍，可怎麼也找不到隊伍的尾巴。就像上圖裡我們循著人流前行，沒想到走到牆角處一轉彎又是望不到頭的長隊。時間有限只能放棄近距離觀察 印度 門的機會，繼續向我們心水的 維多利亞 終點站進發。 還要提一下坐落在 印度 門附近的泰姬陵酒店，一棟很特別的建築。它既具備見證了歷史風雲變幻的滄桑感，又有著遠離塵囂自顧自美麗的童話感。據傳它是由當地的一位實業家在被 歐洲 酒店拒之門外後憤而所建，而今昔人已逝， 印度 貴族的奢華情調卻與 孟買 港一同留存。 其後我們還邂逅了國家現代藝術館（National Gallery of Modern Art-Mumbai）。原先也知道在這一路會有諸多值得駐足的地方，但藝術館的出現還是給了我們不小的驚喜。拿著學生證買到了10盧比的當地人票，又恰逢館內舉辦紀念Shankar Palsikar先生誕辰一百周年的主題展，喜不自禁，繼而開始在懵懂之中猜度畫捲里諸多元素的含義。Shankar先生在 孟買 被稱為“當代藝術之父”，他不拘於 印度 傳統繪畫的形式，善用符號來表達思想內核，其作品意蘊豐富、別具風味。游走在這樣的圖畫中間，虛實真假，總難分辨。 沿途還有很多頗具韻致的建築和可愛的路邊書攤。放慢腳步，細細打量這個城市，與路邊的樹木一同呼吸，讓午後的陽光在眼前、在心中靜謐生長。 終於，我們來到了 維多利亞 終點站。在 印度 獨立之後，該火車站更名為賈特拉帕蒂? 希瓦 吉終點站，不過因其建築風格和歷史意義， 維多利亞 終點站這個名字還是被當地人廣泛使用。對這個地方心心念念是因為它是電影《貧民窟的百萬富翁》中舞蹈場面的取景地，建築本身就精緻優雅，再被賦予電影故事的唯美情感，更加美輪美奐。穹頂、尖頂、塔樓、拱門、石雕，這一極盡奢華的哥特式建築是 維多利亞 風格、 印度 教和伊斯蘭教建築的完美結合，更已成為 孟買 的經典名片。 04次日我們決定自行前往達拉維—— 亞洲 第一大的貧民窟。心裡面其實有過猶疑，這是否是在以看客的姿態去窺探別人的生活？如果抱持著嘲諷的態度用消費別人的苦難的方式來佐證心中的固有印象，的確有幾分惡毒。如果清空自己的看法不抱以先入為主的同情僅作為路人遇見他們的生活，又當如何？本想為自己開脫，可是發現後者也並沒有高尚多少，歸根結底只要“去看看”的想法萌發並踏上了刻意查好的路線，總有不善良的成份在其中。然而自我剖析和道德審判都敵不過強大的好奇心，畢竟這裡構成了 孟買 的根基，畢竟這個城市60%的人口生活在類似的環境里。 靜靜走過。巷子都較窄，社區構造相對隨意；內部有著各類店鋪，餐飲、旅館、五金、服裝、繡品、陶瓷、皮革、蔬果；房屋類型差別較大，從鐵棚屋到混凝土建築參差不齊；代步工具種類同樣很多，自行車、手推車、摩托車、小汽車來往穿梭。這片1.7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承載著超過一百萬人的悲喜。 人在 孟買 ，大約永遠也不會感到無聊，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有，你總能自得其樂。內心感受這種神奇的存在也是因人而異，誰又能論證生活在別處的人們比穿著紗麗坐在路邊曬太陽的老奶奶更幸福呢？生活條件的優劣大致可以評判，生活本身的樣態卻沒有定形，這也許大概就是 孟買 的可愛之處，她是繁華的，瞬息萬變的，也是包容的，從容不迫的。下一站是千人洗衣廠。走在臨近洗衣廠的大橋上，映入眼帘的景象十分有衝擊力。近處的磚石瓦礫散亂分佈，晾曬的衣物此起彼伏，遠處的高樓大廈巍然屹立——又是如此鮮明的對比，又是衝突之中的和諧。衰敗總是與新生同在，繁華也總是與苦難並存。前來兜售小紀念品的 印度 女孩小小年紀居然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惹得我驚喜不已，感嘆著自己或許還不及小女孩有語言天賦，迅速買下了她遞過來的小玩意兒。朋友嗔怪我同情心泛濫，說人家要靠這個討生活，把你放在這兒跟各路游客打交道你也能說得很好。不知該作何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小玩意兒放進包里。 06 晚上，我們從 維多利亞 終點站乘車離開 孟買 。夜色中的它分外好看。精美的雕刻隱匿於各色燈光的流轉之中愈發古樸神秘，懸掛在月臺大廳的碩大復古時鐘在流光溢彩的映襯下也更加從容優雅。我不知道此刻閃過腦海的究竟是恢宏壯麗的樓閣還是衰敗破舊的屋舍，更可能它們已融成一幅圖景共同代表著這個城市的呼吸與脈搏。 孟買 與 上海 的比較似乎已經沒有太大意義，兩個城市氣質不同特色不一， 孟買 贏不過 上海 的現代化火柴盒， 上海 也比不了 孟買 的風情萬種繁華一夢。我眯著眼睛，在光影變幻之中記下這個城市的剪影。寫在後面：這一篇游記記錄了深入 孟買 的心得和體會，第一次發文有很多不足，希望大家有什麼好的意見和建議可以評論在下邊，我會積極改進，謝謝大家的支持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