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kupanda, asante sana.

2019.7.6擺脫了昨夜的微醺和前日的疲憊,終於偷得半日清閑,動筆寫下這次行程的的第一篇隨筆。窗外的熱帶光景,與窗內的黃皮膚格格不入,而窗外閃過的中文標語以及摻雜著斯瓦希里語的“你好”又無時不刻提醒著我這片土地的好客。
16歲因為一個女孩兒,讀了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 》,卻沒想到還沒等我站上 非洲 這片土地,我們之間就已經失去了聯繫,她大概找到了自己的荷西,而我或許也走進了自己的 坦桑尼亞 。
坦桑尼亞自助遊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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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第一天入住酒店已然傍晚,但還是決定背著相機出去掃街,只有在傍晚人們才會卸掉日間疲憊,展現出對生命的熱愛。所以懷揣著不安和期待,走出旅館。在一群黑人之中,黃皮膚帶來的壓力讓不斷的壓低我的鏡頭,迎面走來的人哪怕一個善意的微笑或是招手都能讓我成為驚弓之鳥。但是作為一個攝影玩家,你總是希望能夠把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面呈現出來,於是當你看到狂歡與乞討只有一街之隔時,快門終究被按下。熱鬧的市集,寧靜的清真寺,“Stand for Palestine”的政治標語,現代與破敗混雜的建築群,無不在告訴你,你終於越過了赤道,走上了 非洲 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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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7.7清晨的誦經聲,打碎了寧靜與美夢,對於探索陌生土地的興奮開啟了一天的行程,旅行總是伴隨著故事,無論是發生或者是傳遞。於是今天變成了傾聽故事的一天,拜訪了達大孔子學院的院長,聽了他對於 非洲 和坦桑的敘述,講了關於歷史和文明互建,文明交流的理解。 非洲 這片土地並不能讓我們看到我們的未來,但能夠讓我們理解我們的過去,部落,氏族,刀耕火種,一切在這裡體現的如此淋漓盡致,以至於你能夠從中想象到5000年前我們祖先的生活。
而與劉校長交流的另外一個收穫便是對於 中國 援助 非洲 的理解,這不僅僅是一種利益的驅使,更是一種話語權,話語體系的爭奪。西方人在當地建立的博物館,從不把三角貿易的始作俑者歸於自己,他可以說是阿拉伯人在販賣, 非洲 本土人在奴役,卻不曾講過誰把黑人買走 誰將他們的雙手雙腳砍斷僅僅是因為一粒堅果。而當講述到解放黑奴,解放殖民時,他們卻有變成了人類的曙光。作為歷史的旁觀者,我們想要糾正這些歷史,到頭來卻發現無能為力,因為在那幾百年中,我們是歷史的配角,我們對 非洲 是陌生的,甚至我們對世界也是陌生的。最終只能對他人寫的歷史言聽計從,歷史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而我們手中卻沒有花繩。於是就像餘秋雨在文化苦旅中所寫,當在大漠中遇到盜賣莫高窟經卷的西方商旅時,我無能為力,只得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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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光則清閑了很多,擺脫了上午繁重的思考,在 印度 洋的海邊,兩杯淡酒,一捲香煙,看著太陽逐漸下沉,嬉戲的孩童,掌舵的漁民,還有幸見證一個家族的婚禮。 非洲 永遠是這樣的精力充沛,當音樂響起,認識的或陌生的人們,揮動著手臂,扭動著腰肢,伴隨鼓點踩擊著地面,用人類最原始也是最純質的方式為新人送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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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則是到了新唐人做客吃飯, 中國 人總喜歡把主人與客人分的很清楚,而在異國他鄉更是如此,先到的是主,隨後而來的便是客,雖然這片土地原本與他們並無多 大關 系。於是 南非 的紅酒、 印度 洋的魚蝦成為主客之間的紐帶,主人高談著在這片土地留下的功績 ,客人則像茶館兒里的聽書人一般,時刻壓抑著自己的好奇。這種恍然把我拉回了大航海時代,對於如今的 非洲 的探索或許是一種新的大航海時代。先到的人或多或少骨子裡透露種“野蠻”的特質,所以他們敢於面對未知,面對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漂泊,走向這片未知的土地。400年前第一條始入遠海的船中,裝載著不是紳士,不是商人,而是囚徒與教士。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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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7.8我很討厭在旅行中坐車,而恰恰今天卻又是一天的車程,車速會打亂你所有的思考與交流,甚至讓你連一聲Jambo都無法與車下的人說完,車便會帶著你無情的駛離。在車上感到的是一種剝離感,你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機器的摩擦聲。在座位上總是低著頭看外面的光景,而外面的人卻需要仰著頭與你打招呼,於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油然而生。最後只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寫下這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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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好從達市到morogoro的過程中,經過了benjamin的農場,讓我能夠有機會從另外一個方面去瞭解這片土地。Benjamin,一位坦桑傑出青年,在 中國 留學讀完master,回國經營者自己的NGO。致力於 坦桑尼亞 的糧食與性別平等問題。在交流過程中,不管是出於禮貌或是遵從心聲,他總是說在 中國 讀書的時光是最開心。我問他你為何不留在 中國 ,於是那句回答“this is my country, this is my city, i do it for my people”便一直在我心中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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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7.9這真是個讓人熱愛又人讓提心吊膽的國度。兩種極端的感情,源於這裡人們的兩種極端。熱愛源於這裡人們的友善和熱情。下午去市集的路上,剛好碰上放學的孩子們,一句句的“jambo”,一次次的擊掌,讓你覺得每一個人都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因為剛好順路去市集,所以一路與四個放學小女孩兒結伴而行,屬於小女孩兒的羞澀與屬於孩子們的好奇在她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而在離別時的那種依依不捨與不斷地邀請我們去他們去家裡做客,無不在. 彰顯著這片土地的魅力。許諾給小女孩兒一定會7年級C班去看她,現在看來大致會落空。但我依舊記得一個小女孩兒的名字叫做“cart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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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後的市集之行卻伴隨著提心吊膽了,中年人對我們的排斥包含在手中意圖擲向我們的石子和報紙當中,市集的熱鬧與兩個黃皮膚的人格格不入,所以我們只能徘徊在熱鬧的邊緣,儘力地感受這片土地上人們的忙碌。持槍的保安和隔絕開老闆和顧客的鋼絲網,時刻提醒著我這裡的緊張。但可惜最初我並沒有意識到,於是站在銀行門口的眺望市集的照片讓我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槍指的感覺。發涼的脊背和語無倫次的解釋,成為了我微慫的表現,還好滿口的sorry讓我擺脫了這樣的困境。
所以現在我終於能夠說我站在了這片 坦桑尼亞 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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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7.10今天大概是被小豆蔻種草和為勞動人民的智慧折服的一天,一早出發前往SUA,上午聽了官員的介紹,下午參觀了SUA的種植基地,親身聞到了小豆蔻和檸檬草以及幾種香料的味道,完全被小豆蔻種草,看來回去可以嘗試入手一些小豆蔻的男香了。而幾塊木頭和一張黑色塑料布製成的烘乾機,如此簡單,卻又讓人感嘆他們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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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7.11終於 坦桑尼亞 給我們體會了這裡最原始我的一面,糟糕的路況讓我們花了5個小時走完80KM的路,路上顛簸到整個人都酥了,要知道地球的自轉速度是465米/s,走完這段短路不過3分鐘。但轉念一想,從城市到鄉村,從現代到原始,我們花了5個小時就走完了地球需要自轉30年的路程。這一路的顛簸或許便讓人覺得值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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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7.12這次行程的第一次入村訪談,給我最大的感覺是這片土的人們對於生命的理解遠勝於其他地方的人們。昨天路過morogoro的mikumi動物自然保護區,驚訝於這裡的動物與人生活的如此之近。你甚至不知道何時進入了保護區,就已經被猴子包圍住。這裡的人與動物的間隔僅僅是豎起的一支路牌。所以你能夠漸漸明白這裡的人為何如此飽含激情,為何如此熱愛生命。而又因為這是一個以農業為主的文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甚至連最基本的灌溉設施都沒有,雨季勞作,旱季修養。一場大雨便可以讓這兒的人歡呼雀躍,一場蟲災便會讓一個家庭不堪重負。一切是那麼的脆弱,一切卻又以最原始的方式去體現著生命最本質的規律,也因此這裡的人最為尊重生命。他們會看著禾苗慢慢長大,看著雞生蛋,牛生仔,也會看著因為一場疾病帶來的枯萎與死亡。大概離生命越近的地方,越會尊重、熱愛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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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7.13看著窗外勞作的孩子,頭頂著和自己的身高相差無幾水桶,電腦中是昨日在村莊中拍攝的孩子的照片,從沒想過到過修照片修到鼻頭酸楚,還好路途的顛簸,讓眼眶把住了關。我突然想不想讓這兒的孩子知道世界很大,不想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孩子有很多不用頭頂比自己還高的貨物,不用每天下地幹活,不用每天被蚊蟲環繞,他們有平整的足球場,他們有刷好漆的白色球門,他們不用剪掉自己的頭髮,因為他們可以自由的洗澡。但在這兒的孩子卻綻放了最絢爛的笑容,生命最初的活力。原諒我的自私和懦弱吧,我不想讓你們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孩子,不想甚至害怕因此失去你們的純真,或許這是一個卑劣的人狹隘的假設吧。孩子,慢些走吧,路上很顛簸,遠方很遠。